是戰還是選擇合作?鍾乳岩滴下的水落在秦濤發燙的面頰上,一絲清涼讓秦濤平復了些許平靜的情緒。
秦濤握著衝鋒鎗護木的手掌心開始出汗了,毛利十兵衛異變後恐怖的體態和竟然的靈活性與跳躍秦濤是親眼所見,明知不敵,卻有赴死之心,這是中國軍人最真實的寫照。
絕對不與任何敵人妥協,戰鬥到最後一顆子彈,流盡最後一滴血,秦濤自幼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強敵面前絕對不能退縮,死也要轟轟烈烈。
科考隊開始明顯的兩極分化,科考隊員們開始搖擺不定,很多人不明白一向和顏悅色的秦連長為何會如此暴躁?明明沒有勝算還要拼死一戰?
幾乎所的戰士全部堅定的站在秦濤身旁,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山川大夫將軍刀橫在自己面前:「這就是你們的選擇?」
秦濤回頭看了一眼陳可兒,陳可兒淡然的點燃了一支小雪茄,吞雲吐霧之間對秦濤微微一笑。
秦濤拔下了保險撥片,野田一郎與毛利十兵衛幾乎同時按住了山川大夫的手,野田一郎望著秦濤微笑道:「你贏了,在我們的共同敵人沒出現之前,我們保持現狀如何?」
我們共同的敵人沒出現之前?秦濤反覆嘀咕著野田一郎的話,顯然野田一郎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毛利十兵衛見秦濤保持沉默,於是繼續道:「或許我們等翻譯墨藏中那些遺失和被人刻意隱藏起來的內容之後,再做決定?」
山川大夫冷哼一聲:「沒有我們的引導,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幫我們想辦法打開第三遺蹟,大家皆大歡喜,否則殺光你們留下我們在這裡繼續等死。」
山川大夫的脖子後面流下了一絲黏液渾然不覺,轉身之際秦濤注意到了流淌到山川大夫斗篷上的黏液。
秦濤意識到,這似乎同樣也是山川大夫他們最後的抉擇了,無法開啟第三遺蹟他們同樣死路一條,但如果開啟第三遺蹟會不會引發更為惡劣和嚴重的後果?山川大夫之前提到的新人類和新世界、成神等等蠱惑人的言論讓秦濤心有餘悸。
「沈隊長現在怎麼辦?」面對秦濤的詢問沈瀚文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秦濤剛剛的歇斯里地實際上等於在透對方的底牌,顯然秦濤已經有了把握才來徵求自己的意見,對於秦濤剛剛表現,沈瀚文對秦濤不得不刮目相看。
涇渭分明的兩幫人進入地宮,戴罪立功的費山河等人在清理地宮石壁上的石刻,開始的時候沈瀚文、舒文彬對毛利十兵衛警惕十足,反而馮育才從容自如,自從身份被揭露之後,馮育才似乎變得輕鬆起來,甚至開始講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會笑的笑話。
隨著對墨藏研究的展開,從專家學者的角度幾個人湊到了一起,反倒是山川大夫獨自警惕的在地宮內來回巡視,秦濤通過山川大夫的舉動細微之處的小動作,比如摸下石刻,欣賞一下武士像的舉動判斷山川大夫肯定也是第一次進入這裡。
整整八十一卷墨藏,生澀難懂不說,很多地方即便破譯之後也讓人有些懵懂,從開天闢地到大荒時代,從三族之戰到堯舜禹湯,幾乎所有的歷史解讀都讓所有人感到一種徹底的顛覆,一大群科考隊員此刻也顧不得毛利十兵衛、野田一郎與乾屍一般的馮育才,都圍在一眾學者身旁,隨著不斷的解讀,發出一陣陣的驚呼。
陳可兒來到秦濤身旁,隨意的坐在一塊崩裂的雕像軀幹上,望著正在給彈夾壓子彈的秦濤道:「你準備用眼神殺死那個怪物?」
秦濤微微一愣,從山川大夫身上收回目光道:「我懷疑他們還隱藏有更深層的目的,他們躲在這裡面幾十年,連山體都挖通了,還無法啟動第三遺蹟,就說明第三遺蹟不是那麼容易啟動的,我們對關東軍秘密要塞基地和這下面暗藏的墨藏到底了解多少?沈隊長他們幾乎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陳可兒微笑:「我怎麼感覺你有些杞人憂天?探索未知世界就是這樣的,充滿了謎團和未知,下一步或許是天堂,或許是地獄,沒人知道,也正是如此才吸引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投身進來,人都知道最美的可能也是最毒的存在,沒有人抵抗得了這種致命的誘惑。」
秦濤微微一愣,望著陳可兒關心道:「是不是受涼發燒了?怎麼滿嘴胡話?郝簡仁把退燒藥拿來。」
「拿你個大頭鬼啊!一點情調都沒有!」陳可兒狠狠的給了秦濤一拳離開,秦濤揉了疼痛不已的胸口,這一拳可真夠有勁的?
秦濤剛把武器擦拭保養完畢,就聽到之前還通力合作破譯墨氏祭文的毛利十兵衛、沈瀚文、馮育才、野田一郎爭論起來?聽到爭論聲音的山川大夫也走了過去。
山川大夫的到來讓圍在附近科考隊員嘩啦讓出了一百八十度的一個區域,秦濤想笑之餘,山川大夫這個傢伙似乎最適合放在城西的大莊早市,保證有淨街的功效。
秦濤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為何爭論,原來當年山川大夫和野田一郎瞞著毛利十兵衛將刻有總綱的金屬刻板都私下藏了起來,剛剛幾個人因為破譯過程中意見不統一,馮育才建議山川大夫和野田一郎取回那些被藏起的金屬刻板方便識別。
而據山川大夫與野田一郎藏所,當年藏匿的總綱等被藏在第一遺蹟和關東軍秘密基地的夾層中,真可謂是一個人藏的東西,一百個人找不到,更何況偌大的基地還有與之相連的古代遺蹟。
秦濤提出讓山川大夫盒野田一郎回去取回來,結果兩人都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秦濤氣急:「你們兩個不就是這裡面威脅最大的怪物嗎?你們怕什麼?把總綱那些刻板都取回來,我們也好與地宮內的進行比對。」
毛利十兵衛點了點頭幫腔道:「確實如此,我沒見過刻板的總綱內容,沒有比對就無法驗證石壁上所刻的內容是否金屬板上的相同,畢竟石刻的圖文略微有些模糊,總是不如金屬板的清晰,就麻煩山川君和野田君走一趟了。」
山川大夫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野田一郎的臉上卻精彩極了,野田一郎望著毛利十兵衛道:「我記得我們應該是同一陣線的,不是嗎?」
毛利十兵衛微笑:「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是同一陣線的了?該不是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同一陣線的,如果不需要我了那?我不想成為消失者。」
秦濤知道今天陳可兒與舒文彬聯手設下試探山川大夫、野田一郎、毛利十兵衛三人的辦法確實奏效了,三人之間產生了巨大的矛盾。
讓秦濤更為確定的是,既然山川大夫與野田一郎能出去,就說明還有通道可以通往外界,只不過途中充滿了連山川大夫都不願意面對的危險。
如果,之前山川大夫所說當年從關東軍秘密要塞地下基地打通石灰岩層直通第三遺蹟的事情是真的,那麼就應該有兩條通道能夠出的去,秦濤開始暗中盤算進入第三遺蹟之後如何防止山川大夫等人突然發難,利用當年他們挖掘的通道快速將人員撤退,然後在炸毀通道?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日本人之間已經有了間隙,如何把這個間隙擴大?以便抵達第三遺蹟之後,讓山川大夫和野田一郎無暇顧及科考隊突圍才是秦濤的耽誤之急。
山川大夫頗為不滿道:「你們不要在吵鬧了,基地是我們唯一感覺到安全的地方,遺蹟中有遊蕩的怪物隨時將我們吞噬掉,我們當年有三千人,現在只有不足一千了,都成為了消失者。」
馮育才有些好奇詢問道:「什麼怪物?如此強悍連你們都能吞噬?」
山川大夫猶豫了一下:「剛剛的墨藏中不是提到了嗎?九種怪獸以它最為兇猛,反正你們遲早也會見到,那東西你們中國人叫它龍,潛伏在黑暗之中,來無影,去無蹤,動作迅猛兇殘,地下河中的怪魚跟龍相比起來最多只能是食物。」
秦濤無比震驚:「真的有龍?遺蹟中有龍?你們確定不是幻覺而是見到了活的龍?」
山川大夫不屑的看了大驚小怪的秦濤一眼,不在搭理秦濤,毛利十兵衛嘆了口氣:「確實與神話傳說中的龍很相像,只要遇到基本都是在劫難逃。」
秦濤略微有些好奇:「遇到基本都是在劫難逃?既然你們都遇見過,你們是怎麼逃掉的?」
毛利十兵衛停頓了一下:「你只要比你身旁人跑得快就行了。」
面對毛利十兵衛如此誠懇的回答,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雖然每個人的主觀意識上都在認為是三個日本人在嚇唬人,但還是本能的看了看身旁。
龍?這個讓秦濤印象極為深刻的字,即便在墨氏祭文的圖文組合中也頻繁的出現,實際上秦濤最關心的是,龍是朋友還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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