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雲量0-2,雲高900,側風三,下降高度。經過二次猛烈氣流影響,劇烈的顛簸,高度下降了超過500,即使是經驗豐富飛行員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儀表誤差,修正!」飛行員聲嘶力竭的提醒副駕駛。在正常情況下,飛機上的地平儀和其他儀表可以提供飛機所處的確切狀態,但在極端條件下,儀表的顯示受到不穩定因素的影響,會出現明顯誤差,這是由於空氣壓力受感器處在非計算工作狀態,輸入給氣壓高度表的信號延遲導致,二秒鐘往往就是生與死的界限。
徐建軍乘坐的運五終於穿過了亂流,剛剛準備進行傘降,駕駛員發現狹長的山谷中似乎有黑煙升起?
無法判斷下面的具體情況,高海拔氣流顛簸十分嚴重,飛機所剩的油料只允許進入航線一次,否則就無法返航,留給徐建軍思考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鐘。
拼了!徐建軍第一個躍出機艙,後面的傘兵魚貫而出,這輩子第一次跳傘的徐建軍並不清楚,他實際上出艙的一刻就決定了與死神伴行。
高原空氣稀薄,下降速度快,著落衝擊力大,而且徐建軍根本沒有傘降經驗,憑藉著一股勇氣,被動開傘後,徐建軍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完了,狗日的傘降!老子再跳就是……
下降與旋轉道理相同,只要旋轉得夠快夠猛,人的大腦就會供氧不足而停止運作。足夠的離心力會使人體的血液往下沖,而不是湧向大腦。徐建軍感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周圍一切都會變成灰色,視野會越來越小,好像聽覺和視覺都要完全喪失一般。
實際上徐建軍並不清楚,這種急速下降還會伴隨著迷失、焦慮、困惑和刺激興奮,重力加速度引起的意識喪失。
傘在打開的一瞬間,徐建軍仿佛從混沌中歸來一般,二十餘名傘兵沿著山谷的縫隙降落在教堂附近,不死士兵反而十分詭異的停止了行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徐建軍見到秦濤的一瞬間緊緊的握住了秦濤的手激動道:「你大爺的,誰在讓老子跳傘,老子跟他拼命。」
剛剛激烈的戰鬥中,墨龍因為掩護陳國斌父女被流彈擦傷,還好傷勢不嚴重,徐建軍警惕的盯著馮霍斯曼鮑勃一行人詢問秦濤:「老秦這是怎麼回事?」
被稱之為老秦的秦濤已經習慣了這個稱謂,指著外面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暫時的朋友,我們現在恐怕遇到了一個比白山還要糟糕的情況,白山起碼還在可控範圍之內,而現在可以說幾乎是完全失控。」
徐建軍沒想到事態竟然會如此糟糕,這顯然也超出了呂長空的估計,一個排二十六名傘兵的增援也似乎杯水車薪。
占據有利位置的傘兵一邊對教堂外警戒,一面還要提防馮霍斯曼鮑勃一夥不速之客。
突然,外面表情僵化的不死士兵退去,一輛老式奔馳越野車停在了教堂門前,一個身穿黑色皮大衣的中年人對教堂裡面揮了揮手用德語說了些什麼,馮霍斯曼鮑勃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緊接著中年人摘下墨鏡用漢語大聲道:「裡面的中國朋友,請出來吧!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存在。」
馮霍斯曼鮑勃急切的快步走出教堂,秦濤猶豫了一下叮囑徐建軍組織好防禦,一旦有問題就立即開火。
馮霍斯曼西伯?
馮霍斯曼鮑勃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望著似乎比他還年輕的曾祖父?他還記得牢照片中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而且他曾祖父的日記已經作為遺物被發現,如果人活著怎麼可能會遺失帶有家族徽章的重要日記?
馮霍斯曼西伯毫不在意用德語道:「我知道你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但是這裡顯然不是談話的地方,讓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馮霍斯曼西伯每說一句,陳可兒給秦濤翻譯一句,秦濤非常不信任馮霍斯曼鮑勃,更不信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所謂的馮霍斯曼西伯,如果陳可兒手中的日記是真的,那麼馮霍斯曼西伯就應該是馮霍斯曼鮑勃的曾祖父。
陳國斌卻顯得異常的淡定道:「秦連長,我們現在還有什麼選擇嗎?」
秦濤微微一愣,確實沒有什麼太多的選擇,不死士兵已經將教堂合圍,就算是突圍恐怕代價也會非常大,秦濤絲毫不懷疑在場每一個幹部戰士戰鬥到最後一顆子彈的決心,但是毫無意義的犧牲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秦濤壓低聲音詢問了徐建軍傘兵分隊攜帶電台的情況,和預料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電台受到了強烈的干擾。
馮霍斯曼西伯沒也有提出解除武裝,之前那些圍困教堂的不死士兵則悄然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秦濤發現馮霍斯曼鮑勃手下那些傭兵的眼中閃爍著恐懼,顯然那些不死士兵給他們留下了太深刻的恐怖記憶。
馮霍斯曼西伯沿著石壁上的小徑走向山谷絕壁高處的一處非常不顯眼的洞口,秦濤與徐建軍商量在小徑下方部署警戒線,將攜帶的地雷全部埋設下去,另外在洞口也要部署警戒火力,畢竟敵情不明。
馮霍斯曼鮑勃一夥的傭兵卻發生了內訌,因為一部分人不信任馮霍斯曼鮑勃,也開始懷疑他們的隊長格里姆,無奈之下格里姆只好將所剩無幾的人員分為二隊,一隊跟隨自己進入洞穴,一隊留在外面等待。
郝簡仁望著用各種語言相互對罵的傭兵嘿嘿一笑:「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關係說掰就掰啊!看來還是咱們的革命友誼更牢固不可分。」
徐建軍瞪了一眼郝簡仁:「下次讓你跳傘,你就知道厲害了!」
郝簡仁滿不在乎道:「跳就跳,哥們白山闖三闖眼皮都不眨一眨。」
秦濤停住腳步望著郝簡仁點頭確認道:「確實如此,因為昏過去了!」
一陣哄堂大笑中,郝簡仁剛想埋怨秦濤,秦濤就被陳國斌扯住了衣服,陳國斌急切道:「秦連長,你怎麼能不讓我們進入那?」
秦濤望著洞口方向道:「敵情不明,我們現在就連我們要阻止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們在出了問題,我們更難以完成任務。」
陳國斌深深呼了口氣:「生與死不過是一線之隔,就算我不進去,誰又能保證我們的絕對安全?馮霍斯曼鮑勃與馮霍斯曼西伯都有問題,我有一種預感,秘密不在山頂的祭壇,而在這山脈之下隱藏著更加驚人的秘密。」
秦濤發覺當前的情況真的已經複雜到了極點,隊伍內花田慶宗與墨龍都是不確定因素,之前是墨氏叛逆襲擊干擾救援分隊,現在又多了馮霍斯曼鮑勃與馮霍斯曼西伯,雖然徐建軍的增援及時趕到,似乎呂長空和李建業對於危機態勢的判斷還是出了問題。
誰能想像沉寂多年的貢嘎山脈的另外一側竟然隱藏著如此之多的秘密?進入洞口走了一段,秦濤在石壁上發現了墨氏符文,陳可兒也是邊走邊記。
馮霍斯曼西伯發現陳國斌與陳可兒似乎在研究記錄墨氏祭文,於是停住腳步用流利的中文道:「這些我們早就研究過了,等到了地方你們會知道一切。」
秦濤驚訝道:「你怎麼會說如此流利的漢語?」
馮霍斯曼西伯微微一笑:「如果你寂寞的時間長了,想學會什麼都很容易。」
陳國斌幾步追上馮霍斯曼西伯急切道:「你說到了地方?是黃庭嗎?」
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腳步,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馮霍斯曼西伯的身上,馮霍斯曼西伯不屑的輕嘆了一聲:「人類的勇敢來自於自身的無知,難道你們真的相信永生嗎?得到的同時也會失去,甚至會失去更多,你們口中的黃庭也好,香格里拉、沙姆巴拉,其實叫什麼真的很重要嗎?」
馮霍斯曼西伯轉身離去,眾人緊跟其後,秦濤驚訝的發現他們似乎進入了某種人造的巨大金屬設施內部?
巨大的空間幾乎能讓直升飛機起降,空間的底部有幾座布滿螺紋的三面金字塔,這些金字塔竟然與冰魈鬼母進入的那個金字塔十分相似?
秦濤的第一反應就是望向墨龍,認為墨龍很可能知道什麼隱情,結果墨龍也是一臉的茫然和震驚。
馮霍斯曼西伯指著三面金字塔道:「這些類似一種能量轉換器的設施,不同於我們已知的任何一種能源,具有核物質的放射性特徵,卻不同於發射性物質。」
陳可兒疑惑道:「我們之前見到冰魈鬼母進入金字塔的晶體內,並且激活了一些類似圖騰柱一樣設施,那些設施是什麼?」
馮霍斯曼西伯微微一笑:「應該是某種通訊裝置,你們口中的冰魈鬼母應該是起源於這裡的第二批主人,墨氏,至於冰魈鬼母實際上簡單的講是某種特定的能量儲存體,你們剛剛經過的設施其實是一艘巨大的外星飛船殘骸的一部分,一艘外星的殖民飛船遭遇捕獲的奴隸起義墜毀地球,起義的奴隸與地球史前文明墨氏爆發一場慘烈的激戰,最終墨氏獲勝。」
墨龍皺著眉頭望著馮霍斯曼西伯道:「你還知道什麼?」
馮霍斯曼西伯微微一笑拍了一下馮霍斯曼鮑勃的肩膀,看都不看墨龍一眼:「我知道你們所不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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