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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拿起菸袋,點燃後吸了一口,看了眼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為秋水站出來,我挺欣慰的。」
齊天坐下,靠在椅子上,沖沈老爺子道:「我不懂。」
沈老爺子嘬了口菸袋,端起茶杯輕輕吹氣,抿了一口後才繼續說道:「聽說過南山驚鴻嗎?」
齊天意外了一下,沒想到沈老爺子會突然給自己提這個,點了點頭:「聽說一點,但不多。」
「呵呵。」沈老爺子輕笑一聲,「這事本身就被隱藏下去,也沒多少信息傳出去,顧文告訴你的?」
齊天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嗯。」
沈老爺子意外的看了齊天一眼:「看樣子,你在顧文那裡的重要性,比我們這些人猜測的要高得多,否則顧文不會給你說這些,我知道你想找我說什麼,你認為我這老頭子一碗水端不平,在偏袒老二老三一家?」
齊天撇了撇嘴:「這是我認為嗎?」
「倒也是。」沈老爺子點了點頭,「我的確沒有一碗水端平,我的確在偏袒老二老三一家,不光是這件事上,從讓秋水大學畢業就進入沈氏集團開始,我都是在偏袒其餘人,把秋水放到最難的位置上。」
見沈老爺子這般直白的承認了,齊天問道:「這跟南山驚鴻有關?」
「對。」沈老爺子點頭,眼中露出追憶色彩,「南山驚鴻啊,想當初我們沈家是何等意氣風發,隱隱有壓過文尊集團的勢頭,一旦項目開發成功,我們將成為天銀最大的企業,不,準確來說,是可以做到整個西北最大,哪怕青藤集團,哪怕唐氏藥業在我們沈氏面前,也什麼都不算!」
說到這,沈老爺子嘆息著搖了搖頭:「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項目開發到一半的時候出現事故,不得不終止,而秋水的父母,也在那場事故中喪生。」
「那場事故,我很惋惜。」沈老爺子搖頭。
齊天捕捉到,在沈老爺子的目光中,竟然出現了一抹陰狠!
這一個不經意的神色,卻給齊天帶來了太多的信息!
沈老爺子拿起煙杆又嘬了兩口。
「事故過後,我跟秋水聊過,她願意進入沈氏工作,願意往上爬,所以我不顧所有人反對,把董事長的位置給了她,也只有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只有把這個位置坐穩,秋水才有可能找到她父母死亡的真相!而現在,只是面對沈山和沈火一家她如果都撐不住的話,就不要想著去調查真相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所以註定,我不會給她庇護!」
沈老爺子話並沒有說的明白,但裡面所蘊含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這也讓齊天瞬間明白,沈秋水為什麼對董事長這個位置這麼執著!
「走吧。」沈老爺子從椅子上起身,「我們出去一趟,你開車吧,我年齡大了,開不動了。」
沈老爺子指了一下一旁的桌子,在那早就放了一把車鑰匙。
齊天拿起車鑰匙,走到院子裡按了一下,一輛越野車的車燈亮起。
齊天上車,等沈老爺子坐上來後,直接發動。
沈老爺子沒說去哪,但齊天知道。
車輛,直奔南山而去。
南山驚鴻!
光是這個名字,就足見沈氏當初對這個項目的野心。
一個小時後,車輛開到了南山。
這個曾經沈氏傾盡全力的項目,如今整個南山已經雜草叢生,在雜草中,齊天還能看到下面由青石板磚鋪成的路,這都是當初沈氏的心血。
青石板磚道路一直向前,直到山腳。
而山腳向上,則是連綿階梯,全都由青石板鋪成,階梯一眼望不到頭。
齊天看了一眼沈老爺子:「走的動嗎?」
「哈哈哈!」沈老爺子大笑一聲,當先走向台階。
兩人就這麼向上走著。
一路向上,到處都可見曾經沈氏在這裡開發的痕跡。
「南山驚鴻啊!」沈老爺子感慨,「當初在這,隨處可見我沈家人的身影,可如今呢,呵呵,有人還傳言,南山都成亂葬崗了。」
齊天走著,看著四周,就連一些山石都被專門雕刻出來形狀。
「當初這些石頭,都是我們花大力氣從兩千公里外拉出來的,如今擺在這裡,卻是一文不值咯。」
齊天走著,這南山很高。
當走過一個山峰,眺望到有民宿的影子,但只建了一半。
再往上走。
黃昏降臨,身處南山,可一覽整個天銀最漂亮的黃昏美景。
而走到南山頂端,才看到,這下方不知何時已經雲霧繚繞,身處這裡,如同仙境一般。
饒是齊天,見到這一幕景象,也驚了,他從來不知天銀還有這般美景!
「這就是南山驚鴻!遠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沈老爺子站於山巔,遙望這裡,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時候。
齊天看著這一切,黃昏之下,雲霧繚繞,在如此美景下,卻又雜草叢生,一片荒蕪,開發一半的荒涼感讓這裡破敗不堪。
齊天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沈老爺子搖了搖頭,「等秋水坐穩了沈家家主的位置,再重新啟動南山驚鴻項目的時候,真相或許才會慢慢浮出水面吧。」
齊天意外了一下,他也沒想到,連沈老爺子都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你不用意外。」沈老爺子微笑,「你是沈秋水的未婚夫,有些事,到後面你就知道了。」
齊天走到沈老爺子身前,問道:「老爺子,你帶我來這,應該不光是想讓我看看你們沈氏曾經的榮光吧。」
沈老爺子搖頭:「我還沒那閒工夫,齊天,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你肯為秋水出頭,這讓我很欣慰,並且我能看出來,秋水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
齊天疑惑的看向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輕笑一聲:「在會議室時,你拉著她下樓,她跟你走了,要換做別人,哪怕是我,秋水都不會有那麼聽話,我們這個家很特殊,特殊到現在沒有一點人情味存在,一家人,也早都不像是一家人了,倒是你這個新成員,對於秋水的關心更多,我能感覺到那丫頭對你已經放下了很多戒備,但你這樣,能保持多久?」
齊天搖了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那我就直說了。」沈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現在有顧文給你做後盾,你可以無所顧忌的為秋水出頭,但如果某一天,在面對連顧文都招惹不起的勢力時,你還能這麼站出來,為秋水出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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