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馳離開之後,我緩緩的閉上了眸子,心中很是平靜。
依照扈雲蘿和余馳密切的關係,我相信,余馳能輕易的辦成這件事,只不過,她們大婚之期轉眼就要到了,我不知道那蟎,能不能立即除了扈雲蘿臉上的人面蠱。
因為不能去前院走動,我便每日坐在長廊里等消息,轉瞬之間就過了五六日,後天便是扈雲蘿和顧少霆的大婚之期,不過我依舊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香草每日在我屋裡進進出出,可從未提起過扈雲蘿,我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
而比我更加沉不住氣的是余馳,到了深夜,他親自尋了過來。
我已經換了寢衣躺在床上,而他卻毫無顧忌的直接推門而入。
進來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將我從床上給拽了起來。
「洛安之,你敢耍我?」余馳應該是忍耐了多日,此刻將怒氣都發泄了出來,吼聲震耳欲聾。
我蹙眉,想要推開他的手,他卻抓的極緊,我便任由他抓著。
並且,還明知故問的問道:「怎麼了?」
他如此的暴跳如雷,想必是那蟎沒有什麼作用。
「你不是說用了那水之後,雲蘿的臉就會出現瑕疵,大婚就會取消麼?可是都過去數日了,雲蘿沒有絲毫變化,大婚也就在眼前了!」余馳瞪著我,質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在耍弄我?」
「我耍弄你做什麼?我說的,少霆也是我最後的希望,你就稍安勿躁,再等等。」我望著余馳一臉淡定的說著。
余馳盯著我,看了良久,那眉毛一揚道:「萬一無效呢?」
「余少爺,這時間還未到,你就如此狂躁,你知不知道大小姐派了眼線盯著我,你來的時候可注意了,這外頭有沒有人?」我故意問了這麼一句,分散余馳的注意力。
余馳聽了之後,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立刻衝到屋門口,悄悄的立在門口處,仔細的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又縮了回來。
雖沒有發現扈雲蘿的眼線,但他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畢竟,他知道扈雲蘿恨我,若是被扈雲蘿發現他跟我私下接觸,只怕余馳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罷了,那便再等兩日,若是婚期如約,不用等扈爺動手,我就先殺了你。」余馳說完,退出了我的房間,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而我,卻並非表面上表現的這般淡定,一整夜都輾轉反側,想著那蟎的事兒。
第二日,香草見我面色憔悴,還以為我身體不適,想替我尋范大夫過來給我看看。
「我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我說著抬起頭按了按自己的耳側邊。
「這馬上就要入夏了,小姐要當心,別中了暑氣,不然就得跟大小姐一樣難受了。」香草一邊給我盛著粥,一邊柔聲說著。
我一聽這話,心中不由的一顫,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哦,這大小姐怎麼了?」
「聽大小姐屋裡的丫鬟說,昨日大小姐突然覺得身體不適,也不願讓大夫看,就躲在屋裡,不肯出來,大抵是種了暑氣,廚房裡還特地給大小姐準備了酸梅湯,讓大小姐好好的緩一緩。」香草說著,已經把粥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壓著的大石終於消失了,原本,我和余馳一樣,懷疑那蟎卵水沒有用,現在看來,是自己操之過急,如今它已經發揮了功效。
這讓我的心情漸漸好轉了許多,一口氣將粥全部喝完之後,便一整日都在等著聽大婚取消的消息。
不過,看著香草出去了好幾次,都沒有什麼異常,我猜想扈雲蘿會不會為了嫁給顧少霆而豁出去了。
她一心想要跟顧少霆在一起,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機會,沒準是報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的計劃或許就泡湯了。
想到這裡我開始不安的在屋內來回走著,最後就連香草都覺察出我心中好似有什麼事兒,我只能是拿出那本解蠱書來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正看著,這范大夫便來了,原本他是去給扈雲蘿看病的,只不過扈雲蘿閉門不見,他就順道過來看看我的情況。
見他來了,我馬上讓香草給他倒茶水,並且,準備把這本解蠱書物歸原主。
「見你似乎對這書感興趣,若是喜歡,那便留下吧。」范大夫笑著對我說道。
「啊?這怎麼行?這書是范大夫您的師父留給您的。」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范大夫。
范大夫擺了擺手,臉上帶著看淡一切的表情,他告訴我,他沒有徒弟可以傳承。
「那就傳給您的孩子啊。」我不假思索的說。
結果,此話一出范大夫的面色就是一僵,一旁的香草立即沖我微微搖頭。
「我的獨子,早在京中大亂那年,就被衝進京中的那些歹人給打死了。」范大夫落寞的說著。
「對不起。」我無意中間揭了范大夫的傷疤。
范大夫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是已經過去了多年,不過,這本解蠱書,也難得我對它有興趣,他願意贈與我,讓我別推辭。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將書重新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范大夫便給我把脈,默默的點著頭,我的體格在他看來算是強健的,用范大夫的話說,比一般男子的都強。
「若是雲蘿小姐的體格有洛小姐你一半強健便好了。」范大夫似乎還在為扈雲蘿擔憂。
「雲蘿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明日是她大婚,沖沖喜或許就好了,丫鬟們不也說,只是中了暑氣而已麼。」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范大夫卻嘆了一口氣,說他是看著扈爺家的兩位小姐長大的。
其中,大小姐體弱多病,二小姐身子骨倒是好一些,只是自小孤僻,如今她的身體若是再出了問題,只怕扈爺會十分難過。
聽到范大夫說扈爺會十分難過,我這心中非常舒坦受用。
范大夫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洛小姐,你和妖龍的事兒,我也略有耳聞,不知道,你可願意聽我說上幾句?」
范大夫問的很小心,我聽到「妖龍」二字,面色一僵,不過,還是衝著范大夫點了點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5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