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平淡的生活也像往常一樣繼續,就像我預想中的那樣。修行,吃飯,和海瑟薇說話。兒子,孫女,徒弟,他們也過著各自的生活這沒什麼不好,不是麼。」
在夢裡,我回到了小時候。從躺在嬰兒車裡的時候,我就對家裡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很在意,雖然那時還小不懂多少。後來長大了,在某次放學偶然看到書店裡的一本宇智波的罪人之後,我發自內心地認為,這本書的作者,和家裡那幅畫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海瑟薇就像武芳芳當年一樣,也慢慢地變老了。」
直到在二十歲的那一年,因為某次外出,我在後來成為自己新家的島上,遇見了我觀察了二十年的那雙眼睛的主人他是個寂寞又孤獨的人,我當時這樣想。
「我到現在都時常會回想起當初武芳芳掩面而泣,哀求我離她而去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的我是很不解的,形容、外貌、衰老、年輕這些無所謂的東西,真的需要這麼在意嗎?後來我終是離開了,我可以確定武芳芳在我離開後並沒有過得更快樂,但同樣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不離開,她也同樣不快樂。」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內心深處是真的冷啊,冷得像是要凍結了一樣。我聽他說過他在武泰斗師傅門下的故事,也聽他說過他後來種種不可思議的經歷,還有他和他以前的妻子的故事。
「能夠遇見海瑟薇,怎麼說,算是很不錯的一件事吧或許人和人之間,大抵真或存在某種註定。她的眼睛很奇怪,明明沒有什麼力量,卻仿佛能一下子看到我心裡去。這是個多傻的姑娘啊,才會選擇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
但他沒有說過的另一段內心的故事,我從他寫過的書里,畫過的畫裡,也大概感受到了一點書里寫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兩兄弟的悲劇,是他內心裡折射出的某種意象麼?
「我承認,沒有給武芳芳應有的幸福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更努力更主動一點地去尋找七龍珠的話,是不是就有那麼一點可能,讓武芳芳也一起年輕下去?這樣,她大概就會高興了吧。」
說真的,他從大界王那裡回來時,我第一眼看到他變得和我一般變老的容貌時,心裡還挺複雜的他這個傻子啊。你要用這種方式和我一起變老么?雖然從一開始我就有心理準備,自己大概只能在武天他漫長的生命里,陪他走上不算長的路程而已但到了這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傷感和遺憾。
「海瑟薇是個好女孩,好妻子,如果是現在的我的話,大概可以讓她的婚姻美滿一些?人們常說的夫妻之間的幸福,所謂的白頭到老,大概就像是這樣的發展吧?」
看著這傢伙好沒道理地變得這麼老,真是替他的智商感到著急呵,又替他心疼起來,也忽然覺得討厭起他所說的那個武芳芳,如果不是她曾經傷害過他,武天也不會想到要做這種蠢事吧?
「她果然一年年地老了,很慶幸地是,這一次我也一樣。」
雖然我無法強求自己成為你生命里的全部,但至少,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生命里的全部啊我只要看著你最美好的樣子,慢慢地走到生命的盡頭就好了只是這樣而已,我就已經是很滿足的事情了啊
「她的容顏雖然一年年地在變化,但海瑟薇,你知道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對於真正的武道家而言,靠眼睛來看世界是最低級的做法。你的氣,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仍然像當初一樣純粹。在我的眼睛裡,你的靈魂也同樣和那時候一樣乾淨。」
我還是老了,一天一天地有時候,武天他似乎會恍然察覺到我的變化,然後慌忙地將自己的容貌也跟著我改變,每當注意到這一點時,還是會覺得莫名的安心當然,這個人啊,果然還是太笨了。明明都被人家叫做武仙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聰明你究竟要執著些什麼呢?武芳芳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原來這麼大的麼
「在夢裡,海瑟薇越發地老了,到了最後,連行動都開始不便。」
可是,我還是真的好不甘心啊也好不放心
「也是在這時候,我越來越疑惑,我在想,如果有可能的話,真的會有人喜歡一起變老這種事嗎?所謂的與子攜手,一起白頭的浪漫,也只是人類自身的局限所演化出的一種臆想吧?」
往後,還會有人能像我這樣照顧他嗎?
「衰老代表著腐朽,這有什麼浪漫可言?變老又有什麼好的?海瑟薇她那麼聰明,她躺在床上看著我的時候,心裡是不是在恨著我呢?」
如果他以後再碰見其他女人,還會有人能像我這樣理解他嗎?那些女人,是不是會怨他,怨他的冷漠,會恨他,恨他的無情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這只是個夢。」
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心痛和些許的遺憾。八十歲了呢,大概也真的已經快走到盡頭了吧
「如果是真實的我,絕不會真的坐視海瑟薇死去。」
可真的很不放心這個人啊,你又要回到一個人的時候了嗎?你一個人,能過得好嗎?在你以後漫長的時光里,偶爾,還會不會想起我?
「這是我心裡的答案。」
海瑟薇從夢中醒來,感覺到枕邊有些潮濕。她抹了抹側臉,怔然之後無奈又無聲地一笑。她偏過頭,沒有看到武天的人。海瑟薇也並不奇怪,丈夫他時常會在自己睡著之後,跑出去練功。
在寬大柔軟的臥床上坐起來,海瑟薇披了一件薄毯,赤腳下地。也是在這時候,她注意到房間地板上的星和月色的銀霜。海瑟薇朝房間牆壁看去,晶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可視的透明狀態。
而在外面的夜色里,剛好能看見武天的背影。
他一個人走到半山腰的懸崖邊,飛身隱沒在夜晚的海風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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