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相中的人?」
遙遠東方的五行山脈之中,巨大漆黑的身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正悠然欣賞此地充滿毀滅與墮落美感風景的雪莉輕輕一笑,「啊啦,你在看他呀?」
「是他在看我。」漆黑的身影平淡道。
「呵呵,這種語氣真不愧是你啊,萊斯利。即使是在我們之中,你也是最頂尖的逸才。」雪莉輕鬆地說,「依我看來,或許你已經超過了那位大神官閣下。」
漆黑身影對此沒有回應。
雪莉自顧自繼續道:「否則,天神大人怎麼可能容忍你如此叛逆?如果我這樣的,也要學你一樣任性,不肯回世界樹休眠的話,早就在第一時間被大神官親自出手捉回天界了吧!還真是多虧你逃出天界,我才能在我負責的宇宙被抹除後,趁機撈到這份捉你回去的好差事,出來透口氣呀。」
「阻撓我,是件好差事?」漆黑身影自言自語。
「不要放出這樣可怕的氣勢啊,萊斯利,」雪莉一直隨意的神色稍微嚴肅了些許,抵抗著不遠處那道漆黑背影上滾滾而來的驚人壓迫感,「被大神官發現可就不好囉?」
「被他發現?他沒發現嗎?」漆黑身影的聲音中流露出細微的笑意,「天神大人要我回去的意志,現在落在你身上。大神官敢發現嗎?」
雪莉沒接這話。
漆黑身影也沒有緊咬不放。「將天界濁氣收入體內提升戰力,的確是個能打破地球人自身界限的方法,比你那個爐子要好用得多了。」他簡單評價著。剛才驚人的氣勢一閃即逝,仿若幻覺。
「確實是異想天開的思路。異想天開到……不應該做得到的才對。」雪莉說,「他究竟是怎麼排除天界濁氣對心智的侵蝕、異化的,我總也看不清楚……莫非是萊斯利你教給他的?畢竟你也用了類似的方法,身體轉化成了魔族,意志卻仍舊……」
「對他而言,吸收濁氣是為了提升實力的冒險之舉。」漆黑身影說,「對我而言卻是在拉低我的水準。濁氣無法侵蝕我的心智是理所當然的,哪裡有什麼方法可教他的?」他堂堂天使中的天才,「自甘墮落」只是為了將自身暫時綁定在全界的一種不得已手段罷了。
「不過正因為看不透他的手段,你才會相中他,不是麼?」
「呵呵……」雪莉微微一笑,「我們給安寧設下的規則里,其實正缺一個替她解決你的角色,否則她永遠無法達成目標。你覺得……王超可以完成這項使命麼?」
漆黑身影沉默片刻,依舊冷淡地回答:「那要他死了才知道。」
「『必須對方抱著自我犧牲的覺悟才可以』……真是苛刻啊!」雪莉重複了一遍萊斯利當初的話,低聲念道,「不過以你的實力,確實只能如此……」
「……『跟撒旦大魔王同歸於盡』。」
野外,與安寧對坐的王超眼中金光流轉,凝視著空氣里氤氳的暗金色魔氣。
回想著撒旦大魔王的那股深淵般不見底的可怖氣息。
他在琢磨安寧描述的她師傅雪莉的意思。
擊殺阿巴頓後,二人繼續向第三個魔王的氣所在的位置前進。
沿路消滅一些因阿巴頓暴斃而群蟲無首的魔族。
已經數月過去了。
王超也不間斷地調整自身的狀態。
無論是魔化變身後十多萬的沉重魔氣的運用,還是地球人本體的基礎功力的打磨。
不過收效甚微。
越是練功,王超越是能夠深切地體會到,身板上的先天差距。
每每這時,他總想起沙漠之狼樂平。
主角團戰士裡頭,除卻賽亞人一脈外其實總共也沒幾個純粹的地球人——比克,那美克星人;天津飯,有外星三目族裔的血統;即使是克林,沒有鼻子的他,也怎麼看怎麼不像純粹的地球人。
而再看姑且算是唯一血統純正地球人的樂平:初登場時,他連戰鬥力10的小悟空都不如,然而短短一年過去,獨自修行、無人指導的他,到了武道會時,功力已直接翻了幾十倍,其身板資質之出色可見一斑。
之後的賽亞人篇,他的功力也能堪堪咬在克林等人的後頭,勉強能與蔬菜人一斗。
數值上大約是在一千左右,可見第二斑。
自此之後,再無樂平功力變化程度的描述。就正如……那美克星被大長老引動潛力後再無克林的功力變化描述一樣。
王超本身的功力,也卡在數值約莫二百多的量級太久了。
有些事情光憑樂觀主義是沒辦法改變的。
單純以身板資質來說,賽亞人》天津飯>克林>樂平>王超,這便是可以陳述的客觀事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遠遠望著博爾特衝過終點線的人,比誰都能明白彼此之間的隔山之遙。
越是接近頂點的人,才越是能真切地摸到天花板,感覺到它冷冰冰地蓋在頭頂。
所以在人造人篇,被刺穿心臟的樂平終於停下了。
那美克星回來後,克林再無一場稱得上戰鬥的戰鬥。
天津飯總是游離在眾人的視野之外,這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情……
跟我離開獨自前去五行山尋找一線變化時的心情一樣嗎?
王超想。
「挑戰撒旦,要麼輸了死,要麼死著贏。師傅是這麼警告我的。」安寧面露追憶,「面對撒旦最好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你問我有沒有試著直接對付撒旦?我真的記不清楚了。可按我對自己的了解,應該是曾有過的吧……」
王超說:「你曾經直接挑戰過他,但被殺死了。所以才記不清。」
安寧嘆道:「當時的我連跟他同歸於盡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你現在才會……沒有起碼的把握,不到最後的時刻的話,就不再去挑戰他。」
安寧垂眸,「是啊。」
「這究竟是謹慎呢,還是怯懦?」
安寧笑了笑又止住,「應該是怯懦吧。」
「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世一世的痛苦!積累的絕望!安寧,你滿是創傷、滿是疲憊的內心深處,已經根植了絕望的種子。你早就不指望真的有見到希望的那一天……」
安寧輕嘆一聲,以手掩面。
「有時你怨恨自己的師傅,『為什麼是我?』,明明就沒有成功的可能,『為什麼偏偏選了我?』,『為什麼偏要我永世不得超生?』……你好累,真的好累,每一次死去,都希望等待自己的是真正的死亡,但每一次你都會再次睜開眼睛,再次看到這隻剩下絕望的世界……」
掩面的安寧沉默不語。
指縫間露出的眼角綻放著詭異的紅光。
「安寧!」
耳邊一聲清喝!
女武將猛然醒過神,發現周圍的情景不知何時已經大變。身旁的王超一手按在她肩膀,其雙瞳一如既往的金燦燦,仿佛點亮著永恆不滅的微光,正關切地問:「沒事吧?小心點,我們似乎走到一頭魔王的陷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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