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楊大吃一驚,聽聲音正是老王,急忙衝出帳篷,看到老王在那裡大呼小叫:「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跟你睡在一起?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麼?」
原來,老王被阿沖點昏之後,就一直在沉睡中,梓楊和阿沖回營地的時候,順便就把他和青文放在一個帳篷里。老王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旁邊躺著像殭屍一般冷冰冰的青文,嚇得喊了起來,衝出帳篷正好看到梓楊和阿沖。
阿沖頭一低,鑽進帳篷里看青文的情況。
梓楊埋怨老王道:「叫個鳥啊,剛才有沒有動青文?」說著心有餘悸地看了下旁邊站著的巨屍,生怕這個呆子迷糊之下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青文本體雖然說沒有意識,但是她可在控著這個巨靈啊。
老王罵罵咧咧地說道:「草,她那個樣子,誰敢動啊!」
阿沖從帳篷里出來,看著梓楊輕輕點了下頭。梓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招呼老王道:「過來,我們在談正事兒。」
老王跟著梓楊鑽進了蘇睿的帳篷,還懵懵懂懂地問:「剛才發生什麼了?我怎麼突然就失去意識了?你給我下藥了?」
梓楊知道這個人最容易糾纏不清,當下也不理他,只是簡要地把蘇睿招魂的情況跟他說了下。
老王一聽差點跳了起來,「臥槽,小蘇,不賴啊,還會招魂!」
梓楊暗暗搖頭,一個人頭腦簡單的話還是有好處的,竟然這麼容易地就接受了這個設定,不像自己,內心糾結了半天。
老王掰著指頭說道,「厲害了,青文會控靈、阿沖會噬魂、小蘇會招魂,咦,你們三個打一架的話,到底誰厲害?」
阿沖跟蘇睿的臉色都有些難堪,梓楊毫不客氣地給他腦門一巴掌。
「你這叫問題嗎?驢的圓周率等於幾?——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好嗎!能放在一起比較嗎!」
老王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沒有邏輯,摸著被打疼的腦袋說道:「奧奧奧,我明白了,這個就跟玩遊戲一樣,一個是術士,一個是法師,還有一個是牧師,大家職業不同,技能也是分類的,懂了懂了……」
這個比喻讓梓楊哭笑不得,不過想想倒也是很貼切。
老王摸著下巴看看蘇睿,又看看阿沖,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有個想法,如果你們互相拜師的話,會不會一個人同時擁有三種技能?三修天賦啊,厲害了!」
梓楊連連搖頭,這個老王就是有這麼一種本事,任何場景和話題在他這裡都可以跑偏。
看阿沖和蘇睿都不做聲,老王繼續開導大家:「我明白,大家都是習武之人,有門戶之分,不過我們完全可以拋開成見,手拉手做好朋友嘛!」
阿沖嘆了口,起身出去了。
老王低聲嘟囔著:「不願意就不願意唄,拍屁股就走是幾個意思,這麼不給面子,剛才打昏我都沒跟你計較。」
這呆子看樣子是回過味兒來了。當然就算知道是阿沖打昏了他,他也不敢怎麼地。
梓楊埋怨他道:「你能不能識趣點?剛才蘇睿要招魂,你這大嗓門嘚吧嘚說個不停,影響蘇睿施法好不好?要不是阿沖制止你,誰知道你會糾纏到什麼時候。」
老王委屈道:「那你可以跟我說啊,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啊,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把人打暈,我就那麼沒地位嗎?還把我當夥伴嗎?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梓楊瞪著他:「你看你那張破嘴,別人一句話你叨逼叨能對付半天,你是個能講道理的人嗎?你連自己的嘴也管不住——別跟我犟,有本事你半個鐘頭不說話!」
似乎要賭氣一般,老王瞪著眼睛閉緊嘴巴不做聲。
不到30秒功夫,老王湊在蘇睿身邊偷偷地說道:「小蘇,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漂亮可愛的美女也會玩招魂術,噯,咱們不考慮別的,純粹從業務能力上講,你們三個人誰的技能更厲害?」
蘇睿正色道:「我跟他們兩位沒法比的,青文跟阿沖的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道的境界,所以能把控靈和噬魂運用的出神入化,而我只不過是懂一點通靈的皮毛而已。」
老王納悶道:「極道?那是什麼層次?」
蘇睿道:「極道,是一種境界。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門道。無論是什麼道都有它存在的價值。在道教文化里,這句話可理解為,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
然而凡人精力有限,涉獵越廣,各道所及越短,這是一個平衡的問題。所以道法里講究:大道三千,取一之道,途徑不同,殊途同歸,萬法歸一。
通靈一學,講究的是極道。
所謂的極道,就是取一之道,做到極致。這也意味著他們要放棄其他大道,專修其一,這樣才能更容易獲得成就,達到高深的境界。
所以說,極道代表一種境界,形容一個人在某一領域境界高深。阿沖跟青文的修為都是達到了極道的境界。
我因為涉獵太廣,所以道行太淺,通靈方面只能算是入門,跟他們不可同日而語。」
老王連連點頭:「懂了懂了,怪不得那兩人總是陰陽怪氣冷冰冰的,原來是得道高人不食人間煙火了——還是你好,這麼平易近人。」
蘇睿嘻嘻一笑,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恢復,她已經回復了常態,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老王屁股一挪繼續湊過去:「噯,你這個招魂術到底是怎麼搞得,跟我講講,我有空也學學……」
「哼!人家掌握的是高度機密,能跟你這種人隨便透露嗎?」梓楊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老王越來越不像話了,有這麼套近乎的嗎?都快趴到人肩膀上去了。
梓楊這句話本來是針對老王的,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蘇睿神色一怔,隨即帶著歉意看著他說道:「我知道自從上次沙漠探險之後,你一直對我有成見。認為我故意隱瞞、欺騙你,其實,那都是叔叔的安排,我事先並不知情。
我、我跟叔叔他們不是一樣的人,他是他,我是我。
叔父、張教授、黎天明、甚至靳國強,他們對於這次探險都是有各自的目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為了權衡利益而勾心鬥角。我主動要求跟你們一組,就是、是因為喜歡跟你……和老王在一起。」
蘇睿臉上竟然有些羞澀,低著頭繼續說道:「你們不像其他人那樣野心勃勃,你們很單純,所以跟你們在一起很輕鬆,不用想太多的東西……」
梓楊道:「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在埋汰我們哥倆呢?說我們沒上進心是吧?」
蘇睿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算是吧,所以我在你們面前不用顧忌太多,可以敞開心扉——對於別人來說,那些秘密價值連城,但是對於你們來說——」
「也是價值連城,但是為了偉大的友誼,我們選擇把它埋在心底!」隔壁老王覺悟突然高了起來,主動把話茬接了過來。
梓楊氣的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人家蘇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提到敞開心扉了!這時候趁機抱一抱香肩、握一握纖纖玉手,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情,偏偏你這沒眼力界的東西在這礙眼——還特麼的搶話說!
這個豬頭,真是個氣氛破壞者!
眼看兒女情長的氛圍無法繼續維持下去,梓楊賭氣地起身揭開帳篷——外面已經有陽光投射了進來,經過這大半夜的折騰,天色已經亮了。
老王跟蘇睿也從帳篷里鑽了出來,湛藍的天空下巍峨的山峰銀裝素裹,肆虐了幾日的風雪終於消退,天地間一片晴空萬里的景象,遠處的峰頂上飄著形似旗幟的乳白色煙雲。
梓楊被這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蘇睿在背後輕聲說道:「峰頂旗雲,那座山叫做剛仁波切,四大神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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