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語輓歌 第4章:第一個命運奇點

    「你是說現在有人正在監視我？而那位正是那座我即將拜訪的魔法塔的主人，那位我即將見到的傳奇法師？」

    梅菲斯特看著書頁之上變幻的文字，語氣之中帶著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而在那些文字的旁邊，還有著一副地圖一般的圖畫在不斷地變動著，在一邊還有著文字注釋，雖然那些文字僅僅只有著梅菲斯特還能夠真的看懂。

    「接下來應該是這樣走的。」

    梅菲斯特忽然旋轉了180度，直接向著原本來時的方向不斷地邁步，但是在地圖上面，他離自己的目的地卻是越來越接近了。一個個腳印不斷地標註出來了梅菲斯特路過的道路，顯示出來的卻是一條筆直，直接通往那座魔法塔的直線。

    「你說……如果讓那些學生，尤其是女學生知道這個學院的院長其實一直都在偷窺什麼的，這個學校會不會直接暴動？」

    梅菲斯特的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微笑，似乎真的非常想要那麼干。

    書頁之上文字變幻。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夠擅自行動，不然想要找到解除我現在的狀態的方法將會變得更加困難。但是，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要解除，因為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文字變化一瞬間變得無比劇烈，似乎在那一邊有著一個生物正在大聲咆哮，但是卻不知道那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焦急。

    梅菲斯特根本沒有在意書頁之上接下來出現的文字。

    「到了。」

    他已經看到了眼前筆直的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了。他將書合了起來，然後輕輕一跳，避開了一塊明顯是凸出來，似乎就是為了踏腳的大石頭。

    「這裡還有著一個困人的魔法陣啊……怎麼會那麼像是地下城呢？不過，魔法塔裡面也是有寶藏的，倒是更加像了，可惜我不是冒險者啊。」

    梅菲斯特說著毫無營養的話，沿著那條石子路向著大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那一段路並不長，僅僅只是在魔法塔之上的防禦範圍裡面開闢出來一小塊安全的區域而已，而且，如果不是魔法塔自己的主人願意的話，其實這安全的區域也完全不存在。

    「有人嗎？」

    梅菲斯特並沒有離開石子路的範圍，就算是大門就在他的眼前了，他直接大喊，因為這裡的主人肯定已經知道他來了。既然都已經知道對方其實都是一直在偷偷地關注著他，那麼現在也正在看著也並不稀奇。

    然後，石板大門直接打開了。

    一路暢通無阻，但是梅菲斯特也沒有看到魔法塔獨特的構造。

    他一踏入其中，視線面前出現的已經是頂樓的門了。從最底下到最高層之間的構造什麼的，似乎這裡的主人並不願意讓他看見？

    好吧……列文好像給我安排了一個身份？

    梅菲斯特正在猜想著到底是什麼身份，其實只要打開那本書，然後問問對方就可以了，不過那樣實在是太過於無聊了，梅菲斯特其實挺喜歡猜想的。他其實自認為自己確實是像是人類之中的學者法師，從猜想到結論，這是一個重要無比，也是很容易走向死胡同的過程。

    對於隨時都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他而言，猜想反而是一種享受了。

    「打擾了。」

    梅菲斯特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呈現在視線之中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房間，根本不像是他原來呆著的那有著非常非常多的書籍，並且整個空間不斷地延伸，似乎想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塞在一起的圖書館不同。每一個傳奇法師自己的法師塔都有著各自的特點，就算是外部的模樣完全一樣，內部也是天差地別的。

    簡約而又明亮。

    這是一個書房的構造，巨大的窗戶透過明亮的陽光，而靠近窗戶的邊緣有著一張巨大的木桌，另外一邊還有著一張小一點的桌子，旁邊還有著幾張凳子，似乎是用來招呼客人的。在靠近牆壁的一邊還有著一個書架，但是並不是密密麻麻放滿書的，書確實是有一些，但是並不是魔法書籍，大部分都是關於地理還有歷史的。

    而正坐在辦公的位置的中年男人，此時也正在大量著梅菲斯特。

    對方僅僅只是朝著他看來幾眼，但是梅菲斯特卻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已經在那一瞬間瞬發了數個探測魔法，而且僅僅只是引起了他一點點的注意而已。

    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技巧，對於魔法元素隔絕的他而言，對於忽然之間出現在身邊的魔法元素非常敏感，而僅僅只是引起了他一點點感覺，那已經是登峰造極的施法技巧了。比起列文來，那可不是強上一點半點了。

    「來，坐吧。」

    院長指了指正對著他的一張凳子。

    「那就打擾了。」

    梅菲斯特道謝了一聲，直接坐了下來。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而且你的身份列文已經和我說過了。雖然我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完全說實話，但是我其實並不是很介意。」

    院長根本沒有絲毫拐彎抹角。

    「但是，我其實並不怎麼希望你直接入學，或者說，你根本交不起學費。」

    「哦。」

    梅菲斯特好像看起來性質並不是很高，同時，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其實你非常希望我呆在這裡。因為你已經從列文那裡知道了我似乎很麻煩，讓我這個麻煩出去亂搞的話，還不如直接將我控制在學校之中。可是你又害怕我對此並不願意，因為不管是誰都是不喜歡被限制在一塊區域之中的。」

    院長抬頭看了梅菲斯特一眼，並沒有搭話。

    「而我根本沒有錢付學費，所以你其實想要讓我成為這裡的老師，就像是某些人一樣半工半讀，這樣的話，慢慢地培養起對於這座學校的感情之後，可以讓我這個呆在某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幾十年的人適應過來。」

    「不愧是星空預言者，就算是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之下，其實很多東西都又可以知道。」

    院長並沒有否認。

    「但是，我看你其實更像是一個學者法師，你知道，其實很多人都不喜歡學者法師，因為那些傢伙總是不合群，而且為了某些目的，不管是親朋好友甚至是自己都是可以作為達成目的的工具的。」

    「其實我還算是半個學者法師，我是兼職的，本職的話應該是研究歷史的。」

    梅菲斯特沉默了一會兒，這樣回答。

    「我的歷史是最為正確的，不帶任何色彩，就算是列文聽到了都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色彩。對了，雖然說不歡迎學者法師，但是好像列文其實就是一個學者法師吧？」

    「是的，但是卻是屬於這座學院的學者法師。」

    院長似乎並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之上討論很多。

    「那麼，你就是歷史系的教授了，對了，你需要轉到哪一個年級，還有哪一個側重點的班級？」

    「可以選擇的嗎？」

    「列文原來都和我說好了，但是在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改變想法了。」

    「真是討厭的傳奇法師……」

    梅菲斯特輕聲嘀咕著，他知道對方肯定聽到了，但是不管是他還是對方，其實都不會在意的。

    選擇什麼的最討厭了。

    尤其是在面對著傳奇法師的時候，越是強大的傳奇，越是容易成為某一個命運奇點，對方的一個決定甚至會帶動著連鎖的反應，最後發展到根本無法挽回的程度。

    「可是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梅菲斯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選擇，或者說，如果不想要造成混亂的話，他本來就沒有什麼選擇。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他，其實是最為不自由的了。

    「我選擇騎士班好了，而且是女騎士那個班級，這樣可以嗎？」

    「額，難道你……是女的？」

    院長這樣看著梅菲斯特，雖然是詢問，但是他自己已經開始點頭了。

    「我只是很討厭男人而已。」

    梅菲斯特輕輕地繞了繞銀色的頭髮。

    「我記得自己有一次似乎看到了非常不好的畫面，怎麼說呢？我對於男人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還有列文本身那種邋遢的樣子也是一種原因就是了。」

    院長看了看梅菲斯特穿著還有打扮。

    一塵不染……真的是一塵不染，對方的身上似乎恆定了一個除塵法術？

    「潔癖啊……那我需要給你單獨分派一個房間了。不過因為你算是這裡半個教授，所以其實一開始打算讓你和另外一個人合宿的。但是你既然討厭男人的話，你的房間就要單獨分出來了。對了，好像是有一個完全空置的房間，那就那麼決定好了。那裡似乎有一點點小麻煩，但是你肯定是能夠解決的。」

    「知道了。」

    「對了。」

    院長似乎想到了什麼。

    「學校裡面雖然禁止私下的決鬥，但是有些人總是不聽話，甚至變著花樣違反校規。你其實戰鬥力根本不強對吧？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把有些人弄得太慘了，不然我其實不怎麼好交代。」

    「好的。」

    梅菲斯特並沒有多說，直接同意了。

    「對了，找一個人帶我轉轉吧……我不想要再迷路了。」

    「你不是能夠預言嗎？」

    「難道你不知道預言其實很累的嗎？」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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