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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讓。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天鑒司殷無疆的觀天府中。
老人將一枚黑子落下,然後抬頭看向坐在對側的李丹青,輕聲言道。
李世子眉頭緊皺的看著分明自己還是形勢一片大好的棋盤,心底暗覺古怪。
心頭暗覺老傢伙使詐的李世子湊到了那棋盤前,認認真真的端詳了許久,這才發現,雖然看上去自己的白子占據了大半江山,但零零散散的黑子之間卻已經在悄無聲息中布下了殺陣,隨著殷無疆方才那枚黑子落下,勝負之數便已成定局。
看清形勢的李世子有些氣餒的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說道:「這玩意沒撒意思。」
這當然沒有什麼意思。
倘若一場棋連下七把,把把完敗,任任何人都會覺得無趣。
殷無疆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靜默著收拾好棋盤。
「今日之行可有收穫。」殷無疆問道,聲音不疾不徐。
李丹青站起了身子,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令牌倒下的神龕,暗覺奇怪,嘴裡應道:「能有什麼收穫,就是教教兩個兔崽子,然後收拾收拾不牽繩的野狗。」
李丹青說著邁步走到了那神龕前,想著將神龕上的靈牌扶起。
啪!
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靈牌的剎那,一枚黑子卻以快得驚人的速度飛射而來,重重的擊打在了李丹青伸出的手腕上。
「啊!」李世子吃痛之下,嘴裡發出一聲痛呼,將伸出的手趕忙收了回來。黑色的棋子彈落,一道黑色的身影接住此物,飛速回到殷無疆的跟前,將黑子放入棋盒中,然後黑影的身形隱沒,遁入殷無疆的袖口,消失不見。
李丹青揉了揉自己發疼的手腕,嘴裡沒好氣的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好好說不行嗎?」
殷無疆卻繼續整理棋盤,並不理會李丹青的抱怨。
討了個沒趣的李世子,有些念念不舍的看了那倒著的靈牌一眼,心底好奇得緊,卻也知道在這位坐鎮天鑒司數十年的老人面前,想要一探究竟,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素來只有他探究別人的秘密,從來沒有人窺視他秘密的份。
李世子一計未成,又生一計。
他眼珠子一轉,坐到了老人的跟前,笑嘻嘻的看向殷無疆言道:「大司命這《思無邪》的法門倒是神奇,只可惜沒人繼承衣缽,不如教給本世子。」
「本世子天資聰穎,什麼功法都是一點就透,日後也好將此法發揚光大,不至於讓明珠蒙塵不是?」李世子說著,又朝著殷無疆一陣擠眉弄眼。
這時殷無疆收拾好了棋盤,將最後一枚白子放入了棋盒中,這才抬頭看向嬉皮笑臉的李丹青。
那時,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浮出一抹並不好看的笑容,輕聲道:「好啊。」
「嗯?」老人的應允,讓本只是習慣性說些胡話的李世子一時間措不及防,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古怪的盯著老人,有些發愣,一時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但殷無疆也並不給李世子理清頭緒的機會,在這時便從懷裡掏出一份書頁泛黃的古籍,放在了棋盤上,輕輕一推,便將之遞到了李世子的跟前。
「收好了。」
「這是孤本。」殷無疆如是說道。
終於回過神來的李世子,本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則,麻溜的伸手將本古籍收入懷中。
然後他方才想起其中古怪,警惕的盯著殷無疆,問道:「這不會是什麼邪法吧?修煉之後會讓本世子七竅流血,亦或者神志混亂之類的?」
殷無疆並不解釋,只是在這時伸出手道:「世子不喜,就歸還給老朽吧。」
李丹青倒也是個賤胚子,見殷無疆伸手索要,臉上的狐疑之色頓時散去,一本正經的言道:「長者賜,不敢辭。」
殷無疆見狀的滿意的笑了笑,倒也不再提及這事,反而問道:「你覺得玉植與姬瑤兩位皇子公主如何?」
李丹青側著頭想了想:「一個聰明絕頂,一個武力超群,皆是人中龍鳳,就是……」
「就是太受打壓了,對嗎?」殷無疆問道。
李丹青倒是並不在對方面前遮掩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殷無疆伸手出手,端起了一旁的茶壺,給李丹青倒上了一杯茶水。
李丹青聽出了味道,他問道:「所以,項蓉如此打壓,是因為忌憚姬玉植與姬瑤的天賦?」
如果姬玉植與姬瑤如今已經有十七八歲,柳青兒的背後又有些許士族的支持,李丹青倒是願意相信這樣的推測。
但一來玉植與姬瑤年紀尚小,而來柳青兒又是宮女,在朝廷毫無根基。
就算玉植與姬瑤天賦卓絕,但單憑一人,能做的事情還是有限,更不提窺探那無上的九鼎之位。
「有些人生來就謹小慎微,也有些人生來就嫉賢妒能。」
「她或許想不到會不會被其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只是見不得有人有超出自己的才能罷了。」殷無疆慢悠悠的說道。
李丹青點了點頭,這樣的推測倒是更符合情理,也更像是那位被寵壞了的皇后娘娘能做出來的事情。
「那看樣子太子黨著實勢大,怎麼說玉植與姬瑤都是他姬齊的親身骨肉,他也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此折辱。」李丹青暗暗感嘆道。
如今據他所知百夷府、神御司、鎮魔司以及郢相君似乎都倒向了太子一脈,這還明面上的,暗地裡姬權又收攏了哪些人脈更是難以估算,但太子一脈的勢力之大,由此就可見一斑。
「有的時候,不作為其實才是最好的保護。」殷無疆如是說道。
李丹青聞言一愣,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姬齊越是對柳青兒母子三人不聞不問,在項蓉與南宮雲的眼中,這母子三人便越是沒有威脅,雖然會有所打壓,但想來在沒有無法辯駁的理由前,不會做出真的害人性命的事情。
畢竟她們二人只要一人動手,對於另一人而言,便對於給了對方向她發難的機會。
如此一來,確實反而保護了柳青兒母子三人。
李丹青暗暗點頭,端起身旁的茶杯,正想要飲下杯中茶水。
但這時,對側的殷無疆忽然語調一沉,說道:「夏家的神兵叫淵虎,名震天下的刀法,叫八虎出淵。」
「八柄短刀藏於袖口,刀勢變化無窮,常常讓人防不勝防。」
「坊間也流傳著那麼一句話,關於夏家的刀法,往往你看不見那把刀才是最致命的。」
「如今的三皇子就是一個武陽城中的眾人看不見的傢伙。」
「你覺得,他有資格成為那把刀嗎?」
李丹青的身子一顫,已經送到了唇邊的茶杯在那時一頓,目光直直的盯著殷無疆。
但殷無疆卻面色平靜,只是伸手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水,那悠閒的模樣,就好似只是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李丹青的心底卻泛起了驚濤駭浪,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沉聲問道:「所以……你是為三皇子做事的?」
「不。」
「我只為自己做事。」老人眯眼道。
李丹青對此半信半疑,畢竟柳青兒也好,三皇子也罷,都並不像是能在朝堂上尋到支持的樣子。
「那為什麼與我合作?」李丹青再問道。
殷無疆執掌天鑒司這麼多年,位高權重,想要尋到一些權貴的支持並非難事,李丹青自然心中抱有疑慮。
殷無疆笑了起來:「如果幾日前,世子被封為了天策上將,那我一定不會尋世子合作。」
「嗯?」李丹青再次皺起了眉頭,這顯然不是一件很有道理的事情,畢竟此刻李丹青已經徹底被排除在朝堂的權利中心之外,這樣的他能做到的事情其實很少。
「世子覺得,李射轅被封為天策上將,對世子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殷無疆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在這時慢悠悠的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但正是因為這個答案太過簡單,李丹青反而有些猶豫。
而問出這個問題的殷無疆似乎也並未打算從李丹青的口中得到答案,他在隨即言道:「世子如果被封為了天策上將,也顯然得不到實權。」
「朝廷會依然處處忌憚,唯恐世子一日做大,與白狼軍裡應外合,成為第二個李牧林。」
「世子就算有些謀劃,在這朝堂上也會被處處掣肘。」
「但如今李射轅掌管了白狼軍,世子對於朝廷而言,便是一個沒有半點威脅的人。曾經的忌憚不復存在,世子反而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正是此意?」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而言。」
「李世子也是那把,他們看不見的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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