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男人看向殿堂盡頭的時候,備胎用嘴型問,「我這個人很笨,完全看不懂情況,誰能告訴我!!」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僵,龍琪琪苦笑回道:「很遺憾的是,我們也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從那少女俘虜慘死,到眼前這可怕的男人出現,前後不過一分鐘,對帝國的少年少女們,卻好像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別說搞清楚事態發展了,此刻他們連在這個距離上站穩當,都頗為艱難。
那男人並不是實體本人,只是能量投影,類似於一種分身,即便如此,依然壓得所有人都呼吸困難。
大概只有愷撒大致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
「降神術?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聽說過。」愷撒的思緒回到了當初還在青木城的時候,有一次自己和鳳凰吃飯,鳳凰跟自己提過。
「某人不是說自己對戰鬥法師了解深入到幾乎無所不知嗎?」藍老師坐在愷撒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年。
愷撒有些不服氣,但心裡也知道老師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不要自滿大意,吸了口氣放低姿態道:「所以老師您說的這個降神術,到底是什麼能力啊?告訴我嘛。」
「簡單來說,是一種殘酷的犧牲之術。」
鳳凰嘆了口氣,眼神里略有些厭惡的味道,「戰鬥法師作為職業者的一種,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的很多能力都源於血脈。強者將印記植入弱者的血脈之中,並在需要的時刻,激活印記,吞噬掉弱者的血脈肉身包括靈魂,形成一個短時間內存在的分身一類的東西,這就是降神術。」
當時的愷撒聽在耳里,只是覺得頗為有趣。<>如今真正見識過後,才真正明白到鳳凰那個「殘酷」的評價,是多麼精準。
人對未知總會產生恐懼,一旦知道了。反而不會太過驚慌。
此時此刻,愷撒作為在場唯一的對局面還有些理解的人,沉默著,一邊穩住心神,一邊努力思考。
簡單來說。這就是戰鬥法師早就布好的局,那些被選中的戰鬥法師隊員,都只是犧牲品,是降神術得以施展的前提。戰鬥法師的目標是所謂「完整」與「歸途」,應該就是殿堂盡頭的那水晶和黑蛋,目前不知道的是兩者中哪個是完整,哪個是歸途。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戰鬥法師對這兩樣的東西的重視程度,超出了帝**部預期的極限。
愷撒再次看向那個男人,從對方的氣息上來看。至少是上校這個層級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是……
愷撒最終沒敢想那個詞彙。
站在愷撒等人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的小半張側臉。
那人的目光投向殿堂盡頭,看到那水晶和黑蛋後,先是狂喜,但很快就轉變成了慎重,最後則是肅然。
男人並沒有立刻走上前,反而在思忖片刻後,轉過身來看向愷撒等人。微笑說:「小傢伙們,你們大概都很困惑吧,到底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戰鬥王朝的第三門徒,焰鼠。」
門徒……
不再是滄瀾、黑白這樣的門徒之徒了。
而是門徒。
包括愷撒在內。所有人在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因為門徒在戰鬥王朝的地位,相當於帝國的將軍。實力上甚至更勝一籌!
只聽焰鼠客客氣氣地接著說:「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幾位小朋友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嗎?」
龍琪琪吸了口氣,努力穩住聲音,問道:「怎麼說?」
焰鼠古樸的臉上浮現出微妙的笑容。<>說:「很簡單,請你們從自己現在的位置,走到這間殿堂的盡頭,把那兩樣東西……哦不,我忘了你們應該是看不見那兩件東西的,所以就這麼簡單地走過去,可以嗎?」
除了愷撒和休斯之外,其他人都有些茫然,什麼殿堂盡頭的兩樣東西,什麼看得見看不見的,不理解啊。
眼前這名自稱第三門徒代號焰鼠的男人,雖然表現得禮貌又客氣,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龍琪琪內心只有越來越深的寒意。
像是面對著一個沖你微笑著召喚你投入他的懷抱的……死神。
……
……
對於愷撒這些進入到龍道第三層,親眼目睹了降神術全過程的人,他們感受更多的是那少女俘虜的痛苦悽慘,以及這種不知名的招式的殘酷。
而在龍道第二層的諾諾,還有在龍道第三層無所事事已久的李維,感受到的更多是龍道環境的變化。
門徒級別的強者,可以說是接近這個世界力量極致的站在最頂端的強者,所以即便只是分身降臨,也引動了不小的動靜。
「怎麼回事?」死亡深淵前,諾諾已經站起身來,眉頭緊蹙,「剛才的震動是怎麼回事?好像整個龍道空間都在搖晃……」
等在龍道第三層的李維同樣疑惑著:「龍道更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
……
與此同時,龍道之外的現實世界裡的局勢也在變化著。<>
帝國的三大將軍正聚在一起,聽著有關龍道情況的最新報告:「……剛剛檢測到,這次龍道出入口的坐標地點,空間波動變得異常不穩定。目前還不知道這一變化的具體理由,可以確定的是龍道內部的空間應該出現了異常的震動。震動的理由……暫時不明。」
龍將軍和女將軍都沒說話。
藍將軍則沉默著,揮了揮手,示意匯報者退下。
「兩位怎麼說?」藍將軍看向自己的兩位同僚。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對我們來說除了不明了,還是不明了。」女將軍淡淡道,「老實說,我已經厭煩了每次聽人來報告,都是暫時不明,這種感覺很糟糕。」
「所以?」龍將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慢慢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角和鬍鬚。
「所以我們有必要親自動身了。去親眼看看情況,總比一直呆在這裡聽什麼『暫時不明』的沒用的報告要強。」
換作平時,無論是藍將軍還是龍將軍,都會對這個決策表示反對。這不符合他們兩人的個性。雖然兩人的個性和風格很不同。
但這次,兩人出奇地都沒有反對。
將軍和門徒一樣,都是跨過了二十級的大坎,登臨傳奇境界的強者。達到這個境界,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便不僅限於理性的判斷和分析了。
傳奇強者,擁有一種心血來潮的能力,或者說一種特別的感應。
這是一種與世界脈搏初步產生共鳴的體現,很多時候會毫無道理地預感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比如這次,三大將軍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的感受是一樣的——
或許這次龍道開啟,比預期中的極限更加意義重大。
或許,持續了百年的南北之間相對穩定的狀態,就要到頭了。而這次的龍道開啟就是一切變化的開端。
三位將軍沒再說什麼。他們在這件事表現出了驚人的默契,三人一同起身,大致整理了一番,然後掀開軍帳,走了出去。
是的,軍帳。
這裡並不是帝國帝都,而是橫斷山脈中的某處,距離龍道出入口的坐標位置,不算近,也不算太遠。
軍帳之外。至少三個大軍團的軍隊在待命,天空中還有整整十架戰略飛艇在低空飛行著。
「全軍,出發。」藍將軍沉聲下令道。
……
……
龍道第三層。
噗通一聲,坑爹滿臉漲得紫紅。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向前撲倒,腦門重重磕在殿堂的白玉地板上。
他的身體抽動了幾下,便漸漸沒了動靜,竟是休克的狀態!
一條龍爪騰蘭從後方飛射過來,纏繞住坑爹的腳踝。將他拉了回去。坑爹倒下的位置,位於殿堂的中間,距離最深處還有十五米左右的距離。
在焰鼠壓倒性的實力面前,帝國的少年少女的根本沒有選擇,只能一個個按照焰鼠的要求,向著殿堂的最深處走。
第一個上前的是備胎,卻只走了不到十步,便滿臉痛苦地倒地不起。
坑爹是第二個,他的實力顯然比備胎更強,走得更遠,但也走近不了殿堂盡頭的十步以內,便倒下了。
「有進步啊,不愧是徐子陵的兒子,你父親應該會為你驕傲的。」焰鼠背負雙手站在旁邊,微笑說道,「下一個是誰?」
可憐和龍琪琪這時俯身照顧著昏迷中依然抽搐不斷痛苦不已的備胎和坑爹,聞言不由對焰鼠怒目而視。
焰鼠的臉色還是那麼平靜,微笑還是那麼和藹,口吻還是那麼客氣,眼神還是那麼禮貌,但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惡魔!
除了愷撒和休斯,其他人並不知道殿堂盡頭有什麼,但從備胎和坑爹的反應來看,顯然越是深入殿堂,人所感受到的壓力就會越大。
而焰鼠顯然自己心有顧及,所以才讓帝國的少年少女們先去做實驗。
「這殿堂的盡頭到底有什麼?坑爹和備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龍琪琪強壓怒氣,問道,「你不說清楚,就讓我們一個個去送死嗎?」
焰鼠臉色不動,淡淡說道:「我是戰鬥法師,而你們是風雷法師,陣營本就敵對,我沒立刻殺你們就是仁慈了。至於殿堂盡頭有什麼,你們不用管。你是龍心那傢伙的孫女吧,青神體質?你應該比你之前的兩個同伴支撐得更久,走得也更遠,下一個就你吧。麻煩快一點,我的時間和耐心都有限。」
龍琪琪心中不由一寒,咬了咬牙,發狠站起身來,心中卻滿是無力。
面對絕對實力上的壓制,不甘心又怎麼樣,憤怒又能怎麼樣?龍琪琪心想事到如今,自己除了盡力走到殿堂盡頭,也別無選擇了。
至少這樣還能為同伴多拖延一些時間,如果能拖到龍道開啟時間結束就好了,雖然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低。
這時,一隻手穩穩按住了龍琪琪的肩膀,「讓我來吧。」
愷撒拉住了就要上前的龍琪琪,同時轉頭看向焰鼠,說:「所有人之中我是最強的,讓我來,可以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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