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門刀客看著貴家公子哥轉身離去的背影,可以說把生死之間的性命都交給到自己手裡了,可是楚放浪還是有點摸不清此人的底細,輕易不敢動手。
就在這時,手持盤龍棍的武道高手護衛著另一位賈府大公子來到驛站後面的空地,也就是前後腳的事。
這一把,大旗門刀客真的被弄糊塗了,看著賈璋賈寶玉的眼神都變了。
「你這是分身術啊?還是有如假包換的替身?」
楚放浪看著平平無奇的賈府大公子,心裡打了個突,稍微一盤算,就知道剛才自己是被人盤算了。
「我就知道,這種來自關內的門閥子弟、高門大戶中人,肯定不只是明面上的保鏢護衛,肯定還有暗子跟隨左右,忽隱忽現的!」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人耍了,大旗門刀客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手指關節捏的嘎巴響,仿佛一串鞭炮。
賈璋環視左右,僅僅看顧了一眼花鱗鹿,稍微驚訝了一下,就盯著了地上的一串腳印,淺淺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草原荒漠,哪裡來的藕絲步雲履鞋底獨有錯金紋?不會是我家爺爺從哪裡請來的道門高真吧!」
武雲龍上前仔細看過,的確發現縱橫交錯,仿佛綾羅織紋的鞋印,抬起頭,朝著賈府大公子輕輕點了點頭。
「算了!總歸是自家人,這一路上躲著避著不見我,好歹卻在身邊護持著,盡心盡力的,他不想出頭露面,就由得去。」
武雲龍起身走過來,笑著恭聲道:「公子明見,這牌面擺在明處,總會被人窺破了行藏,想出應對的法子。反不如,一直藏在暗中,保管台前幕後的對頭想出招都撓頭!」
賈府大公子微微一笑,看帝騎鐵衛的第一高手:「你呀!什麼時候學會了人情世故這一套,武人嘛!總歸是心思單純,一心撲在武道上,方能勇猛精進,一日千里!」
兩人自說自話,根本沒有把大旗門刀客放在眼裡,至少沒有在談話時,稍微提到一嘴。
楚放浪有些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看來自己是被小瞧了。
也怪自己,帶走了上古聖王墓穴里的屍王血丹,被惱羞成怒的黑山老妖隔空打了一掌。
粘稠如石脂瀝青,暗火焚身的太陰地火,儘管被鎮壓住了,那股繾綣不去的掌意,卻還是頑固如附骨之蛆,不斷影響自己的身心。
「《嫁衣神功》修煉出的極熱真氣,都快被太陰地火掌的暗火勾起內火,內外夾攻之下,我恐怕會有廢功之憂!」
這時,賈府大公子驚訝的看過來:「兄台,你絮絮叨叨的說什麼呢?什麼嫁衣神功,什麼太陰地火,還有廢功之憂!」
大旗門刀客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心裡說的話,竟然會脫口而出。
「不對!我根本沒有開口他,一介貴家公子哥是怎麼聽到我的心聲?」
楚放浪忍不住抽刀出鞘:「說,你是會旁門左右讀心術?還是梵教修士他心通?」
賈府大公子聽了,先是不以為然,隨後是一臉不忿,橫了武雲龍一眼,笑罵道。
「你聽聽,這是什麼話?剛才你不是自言自語?別說是我,就連本公子身邊的西京第一高手,還有你身後的花鱗鹿都聽到了!腌臢潑皮,自己說的話,竟然平白無故的誣陷本公子會讀心術,會什麼他心通?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大旗門刀客趕緊看向武雲龍,同為武道高手,楚放浪還是選擇更相信這位「西京第一高手」。
沒想到,手持盤龍棍的武雲龍沒有絲毫遲疑,反倒是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仁兄,你方才的確是自言自語,說出自己的殷憂內患了!以你的功力修為,竟然失控到如此地步,怕是隨時有走火入魔之險!」
「啊」大旗門刀客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內魔都能出來了,迷惑了神智不說,還差點惹來人劫,化友為敵,思來想去也沒有著落,不得不起手告饒。
「恕罪恕罪!方才為了對付草原八仙,強行壓下傷勢,全力出手後,沒成想,傷勢更重了!」
賈璋笑著擺擺手:「好說,好說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兄台為了自保出手,本公子也受了些許恩惠」
賈府大公子伸手捅了捅身邊的武雲龍:「看在這點情誼的份上,你就略盡大內高手之力,為他護法一二吧!」
武雲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恭聲道:「謹遵命!」
隨後,帝騎鐵衛第一高手上下打量了大旗門刀客一眼,的確察覺到內火外火交相夾擊。
「仁兄,你最好待在水汽豐盈,不見天日之陰暗所在!」
沒想到,楚放浪卻搖了搖頭:「我這一身《嫁衣神功》小周天圓滿真氣,用了外藥速成的法子,其成也速,其敗也疾!想要解決內憂外患,只能統統捨棄了去,方能治標又治本!」
說完,他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賈府大公子,賈璋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了,硬著頭皮問說。
「兄台,何以教我?」
話音未落,大旗門刀客欺身切近,伸手一把抓住賈璋脈門。
「我這一身如火如荼真氣,散於天地之間,實在是太過於可惜了。反不如,統統灌注給兄弟你體內,三十年功力喲!」
賈璋抬頭看了一眼趕緊過來的武雲龍,沒想到帝騎鐵衛第一高手竟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算什麼?強買強賣嗎?
楚放浪還想徵求正主本人的意見,突然間體內《嫁衣神功》真氣暴走出來,化作護體罡氣,都眼睛可見的程度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體內的真氣不要錢似的強行灌注進貴家公子體內。
「你竟然來真的我們素不相識,就這般信我?」
賈璋已經無法開口了,體內奇經八脈被一股溫泉似的真氣強行開闢、加粗。
一個個蓄水池似的穴竅,蓄滿了溫溫潤潤的真氣,甚至是液狀真氣,全身筋肉微微膨脹,寬鬆的衣服袍子甚至鼓起,撐的異常飽滿。
楚放浪看到這一幕,大笑道:「果然如此!《嫁衣神功》原來是為別人修煉的,在我身上酷熱難忍的嫁衣真氣,傳遞到公子體內,就仿佛放涼的滾水我悟了,我悟了!」
賈璋心裡暗罵:「悟你那個頭!悟,悟,悟,剛開始,你分明是居心不良,想用熾熱真氣燒我身心,現在察覺到妙處,又開始自說自話了。」
這時,武雲龍看到了好處,趕緊過來,湊到賈府大公子耳邊,甚至不敢用傳音入秘,只能壓低聲音勸說道。
「公子,平白無故得了武道宗師三十年功力,此為不世奇遇,還請放寬心來,盡力品嘗其中滋味!」
賈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要你說?我不知道嗎?
武雲龍知機地明白過來,退開到一邊,手持降龍木質地的盤龍棍,警惕的看了一眼花鱗鹿,把這頭大傢伙嚇的撒腿就跑出去。
隨後,帝騎鐵衛第一高手注意到驛站後面空地,藏在馬槽下的水井,那頭地脈之精,又名大鯢甲鯉的精靈,就怕它會出來壞事。
你還別說,真的有一頭黑不溜丟的怪物,趴在馬槽下面的水井沿上,露出一雙好奇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傳功受功的兩人。
要不是降龍木質地的盤龍棍實在是要命,大鯢甲鯉還真的想嘗一嘗人血的滋味。
「嗯嗯!地八仙白鹿請我會盟,這頭暗河水精也是不知內情的粗魯性子,身為地脈之精,我怎好遠離此地?」
大鯢甲鯉畢竟還是畏懼降龍木,震懾水中百族之性,連受了形象、凝聚形態的地脈之精也受到嚴重影響,不得不嘆了口氣,懨懨不樂意的回到水井底部,鑽進地底暗河裡。
此時,大旗門刀客楚放浪終於完成傳功,油光滑亮的頭髮失去真氣滋潤,都褪去了可喜的光澤,變成灰撲撲的,仿佛飽經風砂似的。
《嫁衣神功》小周天圓滿真氣十不存一,真是到了賊去樓空的地步,就連站著都非常吃力。
原本抓住貴家公子哥的手,再也抓不住了,正想鬆開時,賈璋反倒是出手,一把將楚放浪撈住了。
「兄台!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就不怕,此時我身具三十年功力,反手一把將你拍死了!」
大旗門刀客笑著搖搖頭:「不會,你不會!你不會是那樣的人!」
武雲龍目送水井裡的大鯢甲鯉退走,轉頭瞥了一眼,看到賈府大公子深情款款的一把摟住楚放浪,心裡陡然一緊。
「賈璋賈寶玉身負紈絝二十年,脂粉堆里打滾,卻沒失了元陽之寶,會否不喜嬌娃,把玩相公」
賈府大公子停滯了片刻,楚放浪原本信心十足的,突然間也遲疑了。
這時,賈璋展顏一笑:「你又猜對了!本公子受你傳功三十年的好處,自然會保你平安《嫁衣神功》實在是鼎鼎大名,本公子也略微有所耳聞!」
「破舊立新,此時重頭開始修煉,定然能一舉突破武道宗師樊籬,進軍更高一層境界武道大宗師!」
大旗門刀客楚放浪被人輕輕放在驛站後面的空地上,心裡終於放下一塊大石頭。
「那就,承你吉言了!」
兩人都在賭,偏偏都給對方看了自己的底牌,楚放浪是真的託付身家性命了,賈璋也沒有含糊,直接預訂了一位武道大宗師的盟友!
武雲龍過來湊趣道:「看來,公子和我得在此地驛站多盤桓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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