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費心機神農造耒耜 殫元氣盤古成化石(1)
滿江紅見盤古來了,不禁非常高興道:
「爺爺來了,快坐下,我請你喝酒。」
菩薩蠻、南歌子、耍孩兒和醜奴兒立刻也都爭先恐後地要請盤古喝酒。
盤古笑著一擺手道:
「不用不用。孩子們,我不用你們請客,我自己帶來交易物品了。」說著話,盤古徑直走到邋遢術士的對面,坐下之後,隨手從衣袋中掏出一株初具人形的何首烏,笑吟吟地交給粉蝶兒道,「粉蝶兒,我剛才聽天子說,你和黃鶯兒在這裡當上跑堂的了?呵呵呵,參加工作了,好啊,好好地干吧。去,你把這個給滿江紅拿去做交易,我要暢飲一番。」
粉蝶兒答應一聲,就要把何首烏拿給滿江紅,卻聽滿江紅叫道:
「粉蝶兒,快把何首烏還給爺爺!爺爺到這裡來喝酒,是不需要做交易的。『紅花酒肆』的大門,永遠都免費向爺爺敞開!」
盤古一聽,急忙大聲道:
「喂喂喂,那可不行!滿江紅,爺爺喜歡公平交易。今天你若不收下何首烏,我就不在這裡喝酒了!」
說罷,作勢欲走。
滿江紅見狀,趕緊笑道:
「好好好,恭敬不如從命!爺爺,就依你老人家所言。粉蝶兒,快把何首烏拿過來吧。」
粉蝶兒便笑盈盈地把何首烏拿到了櫃檯上。
滿江紅十分喜歡地看著何首烏道:
「爺爺,這何首烏一定是你老人家親自在山上挖到的。這栩栩如生的形狀,堪稱烏中精品,至少能交易二百碗桂花酒。」
「不不不!」盤古連連擺手道,「那何首烏初具人形,還稱不上是烏中精品,頂多能交易五十碗桂花酒。否則,就不是公平交易了!」
本來,邋遢術士喝多了桂花酒,正埋頭伏在桌上打盹兒,這時被盤古的說話聲給驚醒了,他抬起頭來,一眼看見盤古,竟脫口而出道:
「嗚呼哀哉,斯人將逝矣!斯人將逝矣!」
朝天子提著一桶水,快步回到家中,步入廚房,把水倒進石缸里之後,大聲叫道:
「阿嬌,有水了,快來做飯吧。」
念奴嬌正在堂屋打掃衛生,聽到朝天子的話,便笑容燦爛地跑過來升火做飯。
朝天子又連續提了四桶水,把水缸裝滿之後,便坐到鍋灶前,一邊幫助念奴嬌燒火做飯一邊笑道:
「阿嬌,剛才我提最後一桶水時,遇見水調歌頭了。你猜,他不種地在幹什麼?」
「他在幹什麼?」
「他每天都和暗香疏影一起跑到山上去捉野雞、尋找野雞蛋。水調歌頭說,他喜歡搞養殖,他打算和暗香疏影一起開個大型養雞場。」
「哦?水調歌頭和暗香疏影要開養雞場,這可是個新生事物,挺有意思。哥哥,把野雞捉回來飼養,還沒有先例水調歌頭那樣做能行嗎?」
「是啊,我也這樣問水調歌頭。水調歌頭信心十足地說,沒問題,他這些天捉回來的十幾隻母野雞都已經下了十多個蛋了。等到多積攢一些野雞蛋,讓那些野雞把蛋孵化出第一批雞雛來,他們就正式成立養雞場,到時候兒還得請爹爹給他們的養雞場剪彩呢。他們要用雞生蛋、蛋孵雞的方法,把養殖事業不斷地做大做強。」
「嗯,有理想。滿江紅和木蘭花已經開上了『紅花酒肆』,過一陣子水調歌頭和暗香疏影的養雞場一成立,咱村子可就熱鬧起來了!」
「是啊,欣欣向榮,形勢一派大好。」
說話間,念奴嬌把半瓢黃橙橙的小米煮成了香噴噴的粥飯。然後,她問朝天子想吃什麼菜?
朝天子答道:
「爹爹不在家吃飯,阿嬌,什麼菜也別做了,我們就吃野菜吧?」
念奴嬌點頭道:
「好。哥哥,那我們就開飯吧。」
於是,朝天子便和念奴嬌一起坐到餐桌前吃早飯。
他們所吃的野菜有婆婆丁,苦麻菜,絞皮蒜,那都是昨天下午念奴嬌和天仙子一起去野地里剜回來的,清洗乾淨後,在涼水裡浸泡了一會兒,葉片都鮮靈脆嫩,十分好吃。
「哥哥,昨天我和仙兒在地里剜野菜時,發現我們地里的那些種子都發芽了。」念奴嬌一邊吃飯一邊微笑道,「看樣子,再過幾天,禾苗就該破土而出了。」
朝天子道:
「是啊,不用半個月,我們就要鋤地了。」
「是呀!哥哥,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了,我應該趕在鋤地之前,編制幾頂草帽,以便下地勞作時戴在頭上防止中暑。」
「嗯,是個好主意。阿嬌,那你就抓緊時間編制兩頂草帽吧,到時候兒我和爹爹戴著草帽去鋤地就不會被曬暈了。」
「哥哥,到時候兒我和你們一起去鋤地。」
「不用。阿嬌,鋤地那活兒太累,哪能讓你去干?」
「我怎麼了?我也長著兩隻手,不能在家吃閒飯。」
「可是,你是女子」
「唷,哥哥真是大男子主義呀!女子怎麼了?女子也要頂起半邊天。」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到時候兒你願意去就去吧。」
「嘻嘻嘻哥哥,今年我們種的向日葵是神農爺爺送給我們的新品種,據說那是高級油料作物,盛夏時能開出金燦燦的大盤花朵,非常好看,到秋天時,花盤上結出很多籽實,即可生吃,又能碾壓出葵花油來,真是太好了。」
一提到神農,念奴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白蓮兒,她便笑道:
「哥哥,我忽然想念蓮兒姐姐了。今天風和日麗,等吃過早飯,咱倆一起去看看蓮兒姐姐怎麼樣?」
朝天子不禁非常高興道:
「好啊,阿嬌,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洪湖岸邊。
神農家裡。
此時,神農正坐在草堂中的石桌前,手拿一支青灰石筆,聚精會神地面對一張耒耜(註:耒耜——音讀「lěi,sì」,即犁杖。)畫圖,一邊觀看一邊擦擦畫畫地在不斷修改著。
耒耜畫圖是畫在一張被風乾了的黃羊皮上面的,皮面平平整整,畫在上面的耒耜造型圖被神農左一遍右一遍地修改了數十遍之後,它的整體輪廓基本上就確定了下來。擺在神農面前的這幅耒耜圖,看似簡單,卻花費了神農的大量心血,光是腹稿他就打了半月之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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