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章天狼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麼暗流的人會幫助林辰,但他也就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殺了林辰才是最主要的事。
林辰見他又要開打,連忙搖了搖手,他在心裡默算了下,若是想要擺平這個章天狼,最少得花上兩炷香的功夫,他現在急著趕路。
那柄大劍飛去的方向,也在告訴著林辰,暗流現在也在想方設法地搜捕費家家主,現在在這裡耽誤時間糾纏不清,最後只會痛失先機。
他指著飄香樓的方向道:「錦毛虎被你們榮家的自己人給殺了,你這個做兄弟的,就不知道去找夏達為他報仇嗎?還在這裡和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耽誤功夫,這是你應幹的事嗎?」
章天狼殺心大起,任何話語他現在都聽不進去,更不要說林辰刻意想要讓他分心的這段話了。
章天狼的身形陡然拉長,他一個加速衝擊,便來到了林辰的身邊,林辰只來得擊側身拔出背後的無影劍,用才出鞘的一截無影劍劍身擋下章天狼的這一擊。
幾乎用肉身將這一衝之力全部抵擋下來的林辰,喉嚨一甜,差點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兩人側身交過,林辰這才看清楚了章天狼身上保住他剛在劍氣和元磁罡氣的雙重攻擊之下,完好無損的紅色長袍。
這件長袍看起來是用絲綢裁剪而成,煉製之人,別出心裁地在上面繡上了日月星辰、蟲魚鳥獸,這讓這件長袍看起來是古樸非常。
而在他的手中,握著的是林辰最為熟悉的一件法器——干天戈。
兩件長短一致的古銅色短戈,被章天狼緊緊地抓牢在手中。
莫非這世間還有兩件一模一樣的古靈器?
還是說,章天狼的古靈器就是灰熊和白鸛手中的?
「你好像對我的法器十分感興趣?」
章天狼轉過身來站定,將手中的干天戈朝半空中一拋道:「你認識它們?」
「干天戈!」
「沒錯,你居然還能叫出它的名字。」
章天狼訝異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件靈器,是我從兩個和你一樣,來路不明的修士手中奪到的。」
「你居然敢從皓首國的那兩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手中虎口奪食?」
林辰臉上寫滿了毫不做作的震驚,他疑惑不解地問道:「你難道就不害怕他們兩人的追殺嗎?」
話才說完,他頓時自知有所失言。
章天狼屈居在天烏城一隅,又怎麼會知道《血神經》的難纏,更不會知道白鸛和灰熊兩人的苦苦相追。
林辰都已經在鬥法之中輸了一籌,他們還不死心,硬是要追到這天烏城,還要用畫像將林辰給揪出來。
果不其然,這一生還沒有向別人低過頭的章天狼傲然喝道:「追殺?這兩人被我殺得人仰馬翻,丟著手中的這兩件古靈器就跑,哪裡還敢再來?就算他們的師門長輩趕來討要這兩個寶貝,我也要將其一併擊退!」
顯然章天狼還是沒有弄明白,皓首國這三個字在現在代表著什麼。
他還以為,白鸛和灰熊,只是皓首國的餘孽而已。
還有那手腕通天,一人可以硬撼兩名元嬰老祖的大國師。
他若是過來了,恐怕這整個天烏城化為飛灰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吧。
但他肯定不會出言提醒的,他這時候巴不得皓首國的那兩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橫奪靈器的章天狼的身上。
這樣就不會出現他同時遭受榮家的人和皓首國兩方面的夾擊了。
章天狼見林辰低頭沉吟,他也不會錯失如此良機,連忙揮動著干天戈,打出一道道氣勁。
林辰也只好慌亂地一招招接下,一時間這條道路上靈紋四溢,所幸的是,想要螳螂捕蟬的榮家之人,早先一步將城南附近的百姓都驅散了,這才沒有造成什麼傷亡。
可憐了就是這一路上的石頭屋子,在林辰和章天狼的威壓之下,一幢幢倒下。
林辰一邊接著章天狼的攻擊,一邊思考著他剛剛的話語。
章天狼在飄香樓上面和自己交手的時候,身上肯定沒有這件古靈器。
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要當場就抄出來將林辰這侮辱自己的傢伙給一擊必殺。
所以他只可能在和林辰打了個照面之後,才遇到了灰熊和白鸛。
可林辰明明通過白衣劍客知道了,灰熊和白鸛是在城外找尋自己的蹤跡,那章天狼應該就是在城外才奪下了干天戈。
這只能說明,章天狼一定去過城外。
他去城外能去哪?天烏山脈!
林辰想到這一分,心裡更加緊張了,他不能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可惜對面的章天狼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他腳尖一點,整個人朝後連連退了好幾步,然後鼓盪起丹田之中的功力,對著手中的干天戈瘋狂涌了進去。
隨著他那澎湃的功力快速注入,干天戈上面鐫刻的晦澀難懂的古樸字符也逐漸亮了起來。
章天狼傲然說道:「儘管我才取得這干天戈,但我也要讓你嘗嘗,空間裂縫的厲害!」
「那可不一定……去吧,黑坨!」
林辰語調陡然提高了幾個層次,他突然大吼一聲,章天狼的左側,也突然冒出了一道手臂粗細的天雷!
這道天雷快得讓人不可思議,章天狼只知道將兩柄干天戈交叉在自己的胸口,他試圖用這件古靈器直接擋下「天雷」。
在他看來,以對方的修為斷然不會召喚出真的天雷,對方所用的,應該是類似天雷之力的一種法術罷了。
只要是法術,那就還在金丹期可以控制的範圍,就還可以被干天戈所擋下,他對這件古靈器十分地自信。
但他很快就被天雷擊中,遭此重擊的章天狼腦中一片空白,他的耳邊,充斥著天雷擊打在自己身上長袍上滋滋啦啦的聲音。
他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林辰口中的黑坨,訝異地說道:「沒想到,你身上的寶貝還真多,這隻靈寵,居然還能放出天雷……噗!」
話還沒有說完,黑坨就再度施展出它的衝撞神技。
還沒有從天雷的打擊中緩過勁來的章天狼被黑坨一衝一拱,整個人被拋到離地半丈的高度,然後又狠狠地摔了下來。
章天狼扶著手邊的牆壁,慢慢站了起來道:「這次,算我踢到了硬點子上了,不知道閣下名號,改天再向你討教!」
「吳德!」
林辰想了想,接著補充道:「你大可以放心,我等不是你要等著的費家餘孽,這次就算是誤會了!」
章天狼知道,這樣打下去,也只是浪費功夫,他也不是傻子,兩敗俱傷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選擇做的。
「那行,就這麼揭過,以後……等等,你身後是誰!」
林辰連忙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在他身前一閃而過,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再看過去,果然是那個使用三火烈翔扇的夏達。
這回林辰所見到的夏達,和他前不久才看到的有些區別。
從周身的氣場上來看,這個夏達,身上明顯可以察覺到一絲殺氣正在縈繞。
「夏達,你今天白天不是應該去天烏山脈參加搜查嗎?」
章天狼皺著眉頭問道:「怎麼現在跑我鎮守的這一條路子上了?若是天烏山脈那邊人手不夠,走脫了要犯,我看你怎麼交差!」
「哦?沒想到二少爺你也在啊!」
夏達的眼中透露著嗜血的光芒,他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手中的羽扇道:「那可就正好了,今天我就一起送你們上路!」
「一起?」
章天狼冷冷地說道:「真是大言不慚,你的斤兩,我早已經看透了。夏達,念在你這些年來,為榮家出生入死多次,現在幫我拿下這個修士,我可以饒你一命,帶你回去求得一條生路!」
「生路?哈哈哈哈哈……」
夏達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變得瘋狂起來,他仰頭大笑,一直不停。
林辰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別跟他講話了,這人是你的殺弟仇人,你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
夏達突然低下頭,將自己頭上的黑色面巾一把揭開,露出了一張可怕的臉。
這是一張被火燒過的半邊臉龐,從另外半邊還算是完好的臉上可以看出,此人以前也算是一個美男子,但那另半張如同蜈蚣爬行的臉,讓人不寒而慄。
他睜大了眼睛,左手指著自己的臉,陰測測地道:「你可以看看啊,二少爺,這就是你那愚蠢的表弟害的!」
「當時,我就是在這傢伙的禁制裡面被困住了。」
夏達指了一下林辰道:「我準備用三火烈翔扇上面的禁制,放手一搏,免得耽誤了家主的大事,誰曾想,錦毛虎那個廢物,在我施法的時候,碰了我的扇子一下。」
「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飄香樓沒了,我的臉也毀了,你的那表弟,也被燒成灰了!」
林辰心裡打了個寒戰,他沒有想到,自己走後的飄香樓地下室裡面,居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那錦毛虎肯定心裏面還想著自己的小姘頭,也是活該,才遭到了這等悲劇。
章天狼靜靜地聽完了夏達的說詞,他微微頷首,出人意料地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如實稟報給家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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