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林辰被這牛十一少打上門來,一直到現在都還在被他擠兌,他就是想看看,這牛十一少到底有沒有個底線。
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廝擺明著就是來搶地盤的,而且是正大光明,毫不顧忌林辰他們這些開拓者的心情來搶的!
這還了得,本來屠老爺給的工期就緊張了,還讓他搶地盤,折騰來折騰去,耽誤的可是他的功夫!
「好!那我們就快刀斬亂麻!」
林辰肅容喝道:「來,我們今日就將這些事來捋個清楚。」
林辰心中清楚,他現在沒有收到屠老爺的任何指示,而對面的這位身高和脾氣一樣大的大少自然也沒有帶著什麼旨意來的,所以兩人只能靠著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誰要是有半點退讓,帶來的,可能就是自己身上所肩負著的使命的失敗。
林辰也不先發難,只是讓牛十一少先「出招」道:「不知道牛十一少您有什麼妙計啊?不妨說來聽聽?」
「好說好說!」
牛十一少旁若無人地扇了幾下扇子,然後對林辰笑著提議道:「我的建議便是,來場『以武會友』,促進我們兩方人馬之間的交流,林供奉你這邊出三個人,我這邊也出三個人,三局兩勝,你看如何?」
「可以!」
林辰想也不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見林辰答應得如此爽快,牛十一少倒是有些遲疑了,他上下打量了林辰一眼,然後才接著說道:「閣下要明白,咱們這場『以武會友』,可是有彩頭的。」
「哦?十一少你說的彩頭,不會是這採礦權吧?」
「當然!」
牛十一少哈哈一笑,半邊臉上的麻子都為之抖動不停道:「林供奉真是聰明人啊,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眼見得這牛十一少還想要口花花下去,林辰當即拱手道:「十一少,還請明示吧,這時間寶貴,咱們都是帶著家族裡面的開礦任務來的,耽誤久了,自然還是誤事!」
林辰一眼便看穿了,這個看起來花花公子大少爺心底其實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焦慮。
「那好,我就明人不說暗話。」
牛十一少臉上的放縱逐漸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鎮定與沉著。
林辰心中微微一動,這應該才是牛十一少真正的面目,想想也是,牛家怎麼可能將這麼一步重要的謀劃,交給一個放浪形骸之外的公子哥呢。
「若是我牛家派出的人贏了,那麼之前的舊礦道,請閣下讓出來,由我牛家開採。」
牛十一少面容堅毅地說道:「若是你們屠家的人贏了,自然我們不再爭那條舊礦道,我們牛家自會新開礦道!」
「什麼!」
「這也太占便宜了吧!」
「牛家人可真會算計!」
牛十一少此言一出,登時引得林辰背後議論紛紛,這條件對於林辰所代表的屠家一方來說,實在是有些苛刻,而牛家更多的是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味。
就連一向憨厚的辛子提也在口中抱怨了兩句,「這牛家未免也太霸道了,這舊礦道,本來就是屠家先祖開採出來的,現在……哎!」
林辰也不禁有些語塞,但牛十一少似乎並沒有給他多少解釋的機會,一時間,全場雙方數十名修士,齊齊將目光投到了林辰的臉上。
「一言為定!若是牛家開新礦道的時候需要幫助,我屠家之人義不容辭!」
前面幾個字眼倒是沒毛病,可後面的那句話,就有些古怪了,那是什麼意思,是心中已經有了定計,說是牛家一定會輸給屠家,然後乖乖地去開新礦道嗎?
真是笑話?
這要是在錦官城內,除非是城主府的那幾個太保,否則牛十一少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錦官牛家!
牛十一少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在臨行前,父親告誡他的幾句有關林辰的資料。
最後一句讓他在心中提高了不少警惕。
那就是,「此子非力魄星修士,手段恐怕使出來,有天馬行空之感。」
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父親眼中一絲認真的神色。
他知道,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家族供奉,父親定然不會做出如此姿態的。
總之他在心中還是留有了幾分提防。
「好!」牛十一少拱了拱手,就算是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林供奉,你放心,不管這次比試的結果如何,我牛家和屠家的和氣不會傷,日後同樣若是要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兩家的頭頭腦腦分別丟下有一句狠話,然後就「各奔東西」了。
牛十一少帶來的人手眾多,他們索性也就依靠著雲水河到林辰的營地之間,這一兩里的空地上,開始修建一座狹長的營地。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推頭喪氣地秦雨邦押運著新開採的一批樣品回到了營地。
他從儲物袋裡面掏出一把碎小得多了的力魄礦石道:「今天下午因為老辛不在,所以只開採十步不到的新礦道,這些是從新礦道裡面清理出來的力魄礦石,你先看下。」
林辰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將這些礦石樣品放在桌子上,然後將下午牛十一少帶人來闖營地的事告訴了秦雨邦。
「豈有此理!」
秦雨邦一聽這話,當即怒火中燒,本來下午他就在礦場那邊幹了好長時間的活,百無聊賴,這時候又聽聞這種行徑,即刻是將面前的粗木案幾狠狠地一拍道:「林大人,你就給個准信吧,我現在就帶幾個人去找那牛十一少的麻煩!」
林辰從鼻子裡面重重地出了氣道:「就你這小身板,你打得過人家嗎?他們金丹修士幾十人,比我們這邊多幾倍!」
「怕什麼!」
秦雨邦一副神經質的樣子道:「又不是要弄出人命,我們就裝作他人偷襲,後來那什麼十一少一問,就一推二五六,哈哈,怎麼樣……額……」
秦雨邦自己笑到後來,也是沒趣,他扭了扭脖子,抬了抬手道:「好像那什麼十一少應該沒有那麼傻,得,當我沒說,你們繼續!」
「大人!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先找屠老爺商量下。」
趙丘拱了拱手上前一步道:「現在即使是同牛家的十一少口頭說了下來,但是並沒有將比武的事白紙黑字地寫下,或是簽訂靈魂契約,所以這件事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老成持重的張翼也附和道:「我剛才看了那幾位被牛十一少毆打的護衛兄弟,他們都只是輕傷,可見那十一少欺辱我們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那條老舊的礦道。」
林辰看著案几上的夜明珠,一時間沉默不語,在場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趙丘繼續站出來道:「大人,現在牛家人勢力龐大,更兼鋒芒畢露,我們和他們正面衝突不是什麼妙計,應該避其鋒芒,等到牛家和老爺他們這些高層商議出結果來再說!」
「大人……」
「你們等下!」
林辰揮了揮手,將還要說些什麼的趙丘打斷道:「你們先聽聽這個數字,老辛!」
一直站在最靠近門的位置的辛子提咳嗽了一聲,然後緩緩說道:「大人,你要我算的數字算出來了,以目前我們所已知的礦藏分布和老礦道的規模來說,若是想要開闢出一條新的礦道,最少得花費半個月的功夫!」
「半個月?」
秦雨邦砸吧砸吧嘴道:「老辛頭你可不要騙我,今天我也去了那條老礦道,也沒有多大嘛,找幾個修行土行功法的修士,我看最多也就五六天的功夫不就搞定了?」
「笑話!老夫的本領豈是你能質疑的?」
辛子提當即就拉下了臉來道:「你給我聽好了,咱們這老礦道,是雲水涯的東面山壁,土質不是很硬,所以便於現在以及以後的開鑿。若是將這條老礦道拱手相讓,那我們就一個選擇,從雲水涯的北面山壁開鑿,那裡都是上十萬年的花崗岩,非紫府後期的土行修士不能用功力撼動。」
「而且……」
「而且水文方面估計你們都沒有探查過!」林辰揮了揮手,示意辛子提不要說了。
他揮手指向掛在自己身後的一張地圖,接著剛剛辛子提沒有說完的話道:「這北面和雲水河的方向過於貼近,若是日後往下開鑿,可能會遇到地下泉水或是地下暗河之類的,那時我們的勞力下不去,用修士的功法抽取地下水又要耽誤工期,後患無窮!」
說到這裡,其實在場的修士都明白了林辰的話中含義。
牛十一少已經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坎了,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不是指望別人來拯救他們,而是將所有的力量都擰成一股繩,團結對外!
林辰最後一句話,又在他們的心頭添上了最後一點肯定的力量道:「諸位可要記住,大家這次來,都是給屠家辦事,屠家的要求只有一個,上元節前,十萬方力魄礦石,就算這個數字少上一點,那也決計不會少於八萬方!」
「工期!這兩個字,就是套在我們脖子上的枷鎖,輸了這場比武,那就是輸了我們的工期。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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