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魄原型體 第三百一十九章悚然的可能

    人手問題，可以說是馮龍德以及條頓營地最為頭疼的問題。

    今年後半年的時間裡除了與阿茲特克大軍的那一次大規模戰鬥之外，條頓營地根本就沒有再有其他的戰事需要操心：本身幻想鄉的結界漏洞就不是很多，靈夢、八雲紫與八雲藍（前兩位一個喜歡犯懶一個喜歡睡覺，結果就只有某式神不得不非常勤快......）還隔三差五地跑東跑西修補各處的結界漏洞，自然就很少有還沒被發現的結界漏洞裡冒出來的外界人類軍隊，條頓營地也因此非常之閒。

    幻想鄉里一年以來就出現過兩次外界人類軍隊還都被馮龍德率領的條頓軍隊打敗了，對於幻想鄉與其中的人間之里來說自然是好事不假，但這種和平的情況對於馮龍德與條頓營地而言，就不算是啥好事了。

    原因很簡單：條頓營地方面急需的人手從人間之里那邊獲取很少的話，想要繼續發展就得通過喚醒寂滅之魂狀態的條頓帝國子民或者轉生亡者來維持並擴大發展勢頭......但問題就出在這兒，能通過這些方面增加人手的地方毫無例外都需要充足的人類軀體與靈魂，而單憑著去無緣冢與再思之道搜刮那點少得可憐的人類屍骸，或者通過獵殺魔法森林與迷途竹林外圍區域的怪物獲得的靈魂能量的話，那得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明年的六到七月份嗎？

    條頓營地目前走的方向就是窮兵黷武的老路子，除了財政情況不再犯愁之外該擔心的還得繼續操心——如果條頓營地發展到目前的人手開始不足以維持日常運轉的情況的話，那麼倒不會有什麼太嚴重的後果，但發展停滯甚至還有點倒退可是避免不了的愁人結果。

    如果不能通過人間之里獲得充足的人手、沒法通過戰爭獲得大量的人類軀體與靈魂能量，就連在荒郊野外搜刮人類屍骸與獵殺怪物獲取靈魂都滿足不了目前的需求的話，那麼......

    是不是應該......在外面世界來設法獲得這些東西的來源？比如說......

    這方面的構想馮龍德還真設想過。不過仔細想想他就放棄了：這年頭監控什麼的都全面著呢，而且真有人失蹤的話，幾個人的話還好說。幾十幾百甚至上千的人從某個時間段開始不再出現的話非常容易引起注意，再加上這年頭網絡這麼發達。稍有不慎就成大料新聞了......唯一敢這麼幹也有能力這麼幹的，全幻想鄉或者說全地球也就只有八雲紫這一個妖怪大賢者了，掌握了間隙與境界這一種空間能力與法則能力的她想要讓普通人類還是一大群普通人類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外面世界消失簡直太容易了，絕大多數的情況下被神隱的人身邊的人都不會知道身邊缺少了什麼，畢竟這些被神隱的人的存在意義或者說白了就是存在感普遍都低或者說沒有......當然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說朱衡宏這個按照常理來說本應該早就死在朱鷺子嘴下的前華夏華裔華都大學生與現在的華裔條頓勃格霍爾屍巫連隊長，他平常對他非常失望的父母雙親為此好一通好找。直到朱衡宏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在v家那邊蹭上網絡把謊扯圓才算告一段落。

    馮龍德真心不覺得八雲紫會在這方面來幫自己的忙，也不指望她能幫自己的忙——且不說八雲紫這個老謀深算的萬年裝嫩妖怪大賢者會怎麼想，哪怕她真給自己間隙過來一大批被神隱過來的外界人類，光前期妥善安置這些外界人類與安撫他們的精神狀態就夠自己等人折騰相當長一段時間了：君不見朱衡宏這個最為典型的外界人類與昔日的資深死宅，掉進了幻想鄉里這麼長時間了也才就剛剛徹底適應了條頓營地的生活節奏，整體幻想鄉的生活節奏才剛勉強能接受；這還是建立在朱衡宏是一個比較了解幻想鄉相關方面一些事情的前提下，如果換成其他原本在各自的平靜生活中過得好好的各方各樣的普通外界人類地一下子被神隱進了幻想鄉的話，別說給條頓營地補充人手了，那造成的騷亂問題就足夠讓條頓營地焦頭爛額了，除非馮龍德等人毅然決然地只需要新鮮的人類軀體與充裕的靈魂能量......

    因此綜合了這種種原因。馮龍德首先想到的這個想要直接從外面世界或坑蒙拐騙或神隱間隙亂七八糟五花八門各行各業的普通人類丟進幻想鄉來給條頓營地的設想直接破產，破得不能再破，連補的機會都沒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馮龍德感覺自己是有點想不出轍了：條頓營地現在的發展勢頭越來越好，但發展到一定規模後肯定會遇到人口的瓶頸問題，而他必須得想方設法將其解決，不然出了問題的話不光是他得兜著，整個條頓營地都必須兜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這確實是一個極其讓人頭大不已的問題，然而馮龍德的思維一向是在自己想要去解決方面的問題上絕對樂意花精力去仔細琢磨的那種類型，再加上他那種奇葩或者腦洞的思考迴路......結果還別說，真讓他想到了一個解決途徑出來。

    不過說出來跟沒說出來也差不了多少：開闢通往裡世界。或者其他位面的位面通道......

    這就是一個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的辦法——當初馮龍德與一大群條頓人能誤打誤撞一頭扎進幻想鄉的原因就是卡洛琳找到的所謂通往裡世界的空間裂縫其實是幻想鄉的結界裂縫，這還是卡洛琳獨自一個人足足折騰了小半年的結果......如果按照現在全身心投入的程度繼續在這方面努力的話。同樣不知道得什麼猴年馬月，卡洛琳與她手下的巫妖法師們才能極其碰巧地找到真正通往裡世界的空間裂縫......光找通往裡世界的空間裂縫就這麼困難了。更別說是通往其他位面的那些極其罕見的天然空間裂縫了，那都已經不是努力與運氣的範疇了，如果沒有相應的知識與力量的話。起碼這個世紀範圍內是別想了......

    或許......八雲紫那個能夠運用間隙與境界的裝嫩大妖怪能做得到？讓她來幫幫忙？

    馮龍德想了想後，很快也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開玩笑，八雲紫關心的只有幻想鄉本身的安全與存在。能有什麼樣的理由讓她樂意幫自己開闢出一個通往裡世界或者其他位面的位面通道來？要知道這樣的舉動很可能產生讓幻想鄉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危險性，從而引起其他人或勢力對於幻想鄉的窺視；而且再者說了。不算其他位面的情況，如果八雲紫憑藉著自己的能力與知識只能開闢通往裡世界的位面通道的話，那麼她為什麼不首先把整個幻想鄉搬遷進那裡的廣闊空間內？要知道按照卡洛琳的推測或者說條頓帝國消失前的諸多研究，里世界的情況可是除了沒有相應的智慧型生命種族之外跟表世界沒有其他的區別了，按理來說這比幻想鄉這一小塊地方要更加適合這一大群超自然生物居住才對，總比現在大小妖怪妖精們都有些無所事事的局面要強得多。

    想著想著，馮龍德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摸到了一個極其臥槽的事實真相的邊緣：

    幻想鄉......該不會。就是位於里世界之中的吧......

    馮龍德剛開始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導致又腦洞大得沒邊了，不過沉下心仔細想想的話，這還真有極有可能的事兒——幻想鄉的面積按照外面世界的設定來看並不是很大，反正馮龍德不覺得光霧之湖東邊的一片無主平原的面積就足以讓自己等人建立起一座設施齊全的條頓巨型要塞與一座足以容納十幾萬人的條頓城市；除此之外，馮龍德也隱約覺得幻想鄉內自己與衛隊騎士們到目前為止雖然碰到過的怪物種類多倒不是很多，但都有夠奇形怪狀的，總之感覺不太像外面世界裡能進化得出來的玩意兒，更別提那些都能在體內生長出魔核或者自身就屬於生物型煉金材料的魔獸與妖獸了；剩下的，就是馮龍德覺得幻想鄉真要是占地如此之廣的話，外面世界的人類再怎麼二。就沖現在的科技水平怎麼著也會發現這一大塊地方不對勁了吧？就算沒法主動闖進來，那也會留下例如「日本首都東京附近的神秘區域，憑現在科技水平無法探測」之類的超自然說法吧？就跟百慕達三角之類的一樣？然而在外面世界中。根本就沒有這類的超自然傳說，就好像幻想鄉根本就沒有占據那些地區範圍一樣。

    那麼如果幻想鄉真的是位於里世界的地球而不是位於表世界的地球的話，那麼一切的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位於里世界內的幻想鄉很可能就覆蓋了小半個日本範圍左右的面積，相應的也沒有什麼會有所處位置曝出超自然領域的風險發生；而且由於里世界內沒有其他智慧型生命種族的緣故，這也就絲毫不用奇怪為什麼這裡擁有各種各樣在外面世界按照進化論而言根本就沒太大可能進化出來的生物了......或許這些種類的生物也曾在外面世界或者說表世界裡存在過，只不過到現在為止只有在里世界內繁衍生息的了，而表世界的則已經逐漸消亡了嗎？

    真是如此的話......馮龍德覺得，自己逐漸要接觸到的，可不僅僅只是該如何在幻想鄉里建立並恢復條頓帝國勢力的問題了——他與所有條頓人很可能打踏入幻想鄉的第一秒開始。就陷入到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棋局之中。

    「你們絕不會是棋子裡的棄子，棄子是不會被花費功夫的。」

    這是八雲紫當初打敗了馮龍德並與他簽訂了那個讓他需要承擔的責任時所說的其中一句話。現在馮龍德回想起這句話後，越發覺得八雲紫這個一向老謀深算的棋手在下著一盤被迷霧所籠罩的棋。而自己與自己率領的條頓人們就是她手裡其中一部分的棋子，只能看清自己周圍的情況，而更遠一些範圍的則被濃濃的霧氣所遮掩，窺視不到其中的一星半點。

    對於馮龍德來說，這些他其實不太喜歡動腦子思考的事情都不得不去思考，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既然身為卡洛琳、雅爾曼、塞維爾等條頓人眼中的不死君王的話，享受其權利的同時也必須去履行自己的義務。

    馮龍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卡洛琳嘴裡所說的赫爾曼，那個曾為流浪騎士的第一任不死君王，但是他自己卻很清楚，不管自己是不是所謂甦醒過來卻徹底失憶的赫爾曼，都要為目前所有的條頓人著想，不然他對不起卡洛琳，以及所有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的條頓人們。

    幻想鄉、里世界、條頓營地......諸多事情與問題摻雜在一起，對於馮龍德這個並不擅長精細思考的傢伙來說簡直就是在梳理找不到頭與尾的毛線團，令人抓狂得很。

    「生活中充滿了風險，而命運也會進行篩選：戰爭、意外、瘟疫以及所有能想得到的事情，不管是反抗還是服從都是同等的冒險；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讓它發生好了，畢竟......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事情，是怎麼躲也躲不掉的。」在折騰了一段時間琢磨不出更多的東西後，馮龍德也不再繼續折磨自己，開始專注於其他的事務上，「人總是要活下去的......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因為背後即為深不可測的懸崖；如果固執地死守一處，那麼自己終將滅亡......一直向前......這才是生存之道。」

    這些話既是條頓帝國時期的名言警句，也是第一任不死君王赫爾曼曾經說過的話與個人認知，而且......

    它，現在也是馮龍德的行為準則，與處世態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