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魄原型體 第六十一章 自我的認知

    （收藏目前是719，感覺漲勢有點慢......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條子也看到書評區有人發出的疑問，也去回答了。條子只是一個儘可能把自己心中那個鐵血的條頓描寫出來的新人作者而已，因此還是希望看書的大家繼續點擊收藏推薦支持，畢竟條子很多時候為了寫稿子查資料都是凌晨一點才睡的，白天有時候還得補覺......PS：今日是周日，所以第二更在中午或者下午更新，條子上午再寫會兒稿子得補會兒覺......）

    「兄長！！！」

    「Weh（疼）！！」馮龍德感到胸口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後就從睡袋裡蹦了出來，然後低頭查看自己的胸膛，「我胸口上怎麼沒事？！血呢？！」

    「兄長，你可總算醒了。」卡洛琳坐在自己的睡袋上，臉色略有些不解，「之前足足半個小時，你一直在睡夢中嘶吼著一些沒有意義的痴語，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就只好捶你了......做噩夢了？」

    「可能是噩夢，但是感覺也太真實太入角色了。」馮龍德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頭髮，弄得更加亂糟糟的了，「我跟你說說，你幫我分析分析。」

    接著馮龍德詳細地把那個古怪而真實的夢境述說了一遍，然後皺著眉頭說了一下自己的見解：「現在想想，那種夢境裡的感覺就跟親自處於那個流浪騎士自己的視角一樣......夢做得很不連續，中間缺失了一些時間段和細節，但是那種真實感實在太強烈了，我現在都忘不了鮮血噴灑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卡洛琳，難道這個夢境跟那次我遇到你前被糾纏了小半年的那個夢一樣，是你整出來的？」

    「那個夢境是因為靈魂掃描鎖定了你才會有的現象，而這個夢境與我無關。」卡洛琳緩緩地搖了搖頭，但隨即盯住了馮龍德迅速問道：「等會兒......兄長，你說你是以一個流浪騎士的視角觀察夢境的？」

    「沒錯。」

    「那麼，你還記得你是用誰的視角觀察的？他叫什麼名字？」卡洛琳的眼神銳利起來，跟盯住了地面獵物的鷹一樣，猛然抓住了馮龍德的肩膀拼命搖晃著的同時大吼道：「告訴我，兄長，你叫什麼名字！！」

    「赫爾曼！我是赫爾曼！！」被卡洛琳驟然強力抓緊肩膀，馮龍德被疼痛刺激得下意識吼了一嗓子，然後自己就愣了：「等等......赫爾曼？我是馮龍德啊，赫爾曼不是你說的那個......第一任不死君王嗎？可我夢到的是一個彪悍的流浪騎士！」

    「果然......」在自己靈魂里感嘆了一聲，然後卡洛琳這才解釋道：「兄長，你做的不是夢，而是一小部分的記憶被喚醒了——這意味著你就是第一任的不死君王，而不僅僅只是單純的血脈後裔而已。」

    「我勒個去......」馮龍德感覺自己腦子稍微有點不夠用，「你的意思是，只有『赫爾曼』會自己覺醒以前自己的記憶？如果只是單純的後裔則不會回憶起來？」

    「沒錯。」卡洛琳點了點頭，「只有記憶本身的主人才能覺醒起自己的記憶，如果僅僅是血脈傳承的後裔，是不會憑自己獲得這些記憶的。」

    轟！聽到卡洛琳這句肯定的話語，馮龍德的靈魂為止一震。

    只有記憶本身的主人才能覺醒起自己的記憶？如果卡洛琳沒有耍自己玩、他經歷過的真是赫爾曼曾經的記憶的話，那難道自己真的就是赫爾曼？第一任不死君王赫爾曼·都瓦克因·羅奈爾德？

    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否認，那只不過是處於天上掉下來的好處不碰的是白痴的心理罷了；結果沒想到，這最後反而讓他懷疑起自己來了。

    這是對馮龍德自我認知的一個極大的衝擊：他以馮龍德的認知活了十七年，突然有一天，他發覺自己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那豈不是直接否定了他曾經的人生經歷?

    為什麼億萬個人都不見得能有一個例子經歷過這種情況，為什麼他卻經歷了？如果那就是因為赫爾曼的某種安排的引導，並逐漸引導他成長，最後達到某個合適的條件再徹底覺醒......那自己豈不是一直在為別人努力？

    至少在馮龍德現在的認知里，赫爾曼是一個「別人」。

    馮龍德的腦袋裡亂鬨鬨地不知所措，就在他一直在這個矛盾之中怎麼也想不通的時候，卡洛琳的聲音響起了：

    「所有後裔的靈魂皆為赫爾曼自己靈魂的分身，所以兄長，你即使沒有恢復記憶，你也是赫爾曼，只不過沒有那麼多的記憶，但是性格完全一模一樣。」卡洛琳疑惑地看了看驚疑不定的馮龍德，詫異地說道：「區分靈魂的既不是憑藉單純的靈魂烙印，也不是他是否強大，更不是依靠記憶，而是他的性格和自己關於自我的獨立判斷......不然你把你的所有記憶都拷貝到一台電腦里，那麼那台電腦就是『馮龍德』了嗎？」

    卡洛琳的這段話在馮龍德的腦海里閃過，轟的一下仿佛撥開雲霧的大手，一下子就讓他靈魂一片清明。

    即使自己真的是赫爾曼，就算以後那些記憶會在自己的靈魂里逐漸甦醒......可是自己的認知卻絲毫沒有變，自己還是那個熱衷於自己愛好和想著讓自己更強大一些的歷史宅，那麼「馮龍德」和「赫爾曼」頂多只是兩個名字的不同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馮龍德的靈魂里一片清明。

    「我的名字，馮龍德。」馮龍德鄭而重之地向卡洛琳重新介紹自己的名字。

    卡洛琳看到了剛才馮龍德臉上那種抗拒、掙扎與迷茫的神色，就知道他的靈魂受到了衝擊，馮龍德的這種舉動是一種無力的掙扎，讓她對「赫爾曼」重新歸來的信心越來越足了。

    她微微一笑，順著馮龍德的話頭說道:「我是卡洛琳，我的兄長。」

    ☆

    收拾好帳篷並把四散在周圍充作警衛的不死戰馬召喚回來後，馮龍德和卡洛琳僅僅用了兩個小時就返回了營地。

    不過一路上馮龍德和卡洛琳之間默然無語，就連靈魂聯繫里都是毫無波瀾——因為都有各自的心事。

    那些由夢境催生出來的記憶對馮龍德的影響還是蠻大的，不僅僅因為那些記憶中揮舞著騎士長劍和鳶尾盾悍勇殺敵的赫爾曼形象仿佛曆歷在目，而且那些殺敵的手法對於馮龍德而言，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專屬戰技。

    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記憶毫無疑問，就是赫爾曼這個人曾經經歷過的，而且那時候他也不是什麼不死君王，更像是一個四處遊蕩討生活的流浪騎士。馮龍德回憶了一下赫爾曼自己有限說出來過的話語，發現赫爾曼的性格與自己比起來更加簡單明了，而且沒自己那麼多腦洞思維或者奇葩吐槽......或許，是因為記憶恢復不多的緣故導致的錯覺嗎？

    雖然想得很頭疼，然而很快，馮龍德也就拋之腦後了：反正現在就憑藉這點記憶自己也整理不出來什麼，而且這些記憶片段他也在靈魂聯繫里共享給卡洛琳了，分析情報這種考驗智商的工作還是交給她最好處理。

    馮龍德不需要頭疼了，但是卡洛琳的心裡就翻江倒海了。

    早不覺醒晚不覺醒，偏偏在魔法森林宿營後就開始甦醒了？結合在出發前兄長跟自己說過魔法森林的一些事情後，卡洛琳判斷是由於魔法森林那種隨處可見的致幻霧氣的原因，再加上當晚兄長的靈魂與軀體上也太過於勞累，於是就成了其馮龍德回憶到一些記憶片段的導火索。

    不過這些記憶片段除了讓卡洛琳了解了赫爾曼在遇到自己前的一些經歷之外，就沒有更多的資料價值了——但是那個美少年流浪騎士的存在卻讓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克莉絲......你以前是這麼樣和赫爾曼成為夥伴的？」卡洛琳默默地在靈魂里自言自語，「不過他認識女孩子的畫風倒一向都是這樣......戰鬥、廝殺和相互支撐，或許只有最驍勇善戰的條頓式女人才能和他處得來吧。」

    ☆

    如絲似縷般的白雲，淡淡地飄浮在湛藍的天空中，接連幾天的冬雪天氣開始轉晴。

    營地里，那個大坑已經被衛隊騎士們挖到十米左右的深度，並開始擴大表面積；卡洛琳開始運用自己的土系魔法固化底部的平面，然後讓衛隊騎士們繼續往四周延伸。

    那三十匹不死戰馬已經拉到馬廄里放著了，而且和活著的戰馬保持距離以防嚇到後者；有一些不死戰馬被休息中的衛隊騎士牽出來圍著營地騎行，他們已經開始恢復自己的馬術訓練了。

    馮龍德也不能閒著：他得把卡洛琳從空間戒指里丟出來的五十三具馬匹骨骸轉生成骷髏馬，靈魂虛弱了就自己沉睡，然後醒過來繼續祭出靈魂之火轉生骷髏馬。

    結果這三天馮龍德基本上就是以一種吃飽了吐吐乾淨接著吃的精神狀態熬過來的，靈魂之火越發堅韌的同時也讓他對於這種賦予屍骸靈魂之火的工作麻木起來。三天下來，除去全體騎上不死戰馬的衛隊騎士們之外，還多出了二十幾名覆蓋上人類外皮的白骨骷髏和重新擁有鮮活軀體的韌皮屍巫。

    這些看上去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區別的不死生物完全沒有自我意識，如果沒有馮龍德、卡洛琳或者衛隊騎士們的約束，它們只會憑著本能行動，就很容易惹出亂子。而且，馮龍德發現它們男女都有，人種上黃種人和白種人都有，甚至還有一個黑人，軀體因為生肌活膚術的原因而保持最佳的體型——最後這一點純粹是這些不死生物壓根就沒衣服穿！

    這讓馮龍德不得不帶著一些衛隊騎士去了一趟人間之里，在服裝店買了一些和服回來給它們穿上——要是讓文文這個八卦天狗記者哪天路過看到霧之湖東岸有一群赤身裸體的人類在挖坑，那指不定她第二天能寫出多喪心病狂的《文文新聞》頭條出來......

    本來馮龍德最開始打算從日耳曼人開的服裝店買衣服的，不過最後放棄了：背帶褲和白襯衫在這個和風為主的村鎮裡銷量不好不說，而且存貨量是幾乎沒有，現訂做也得花時間，所以只能拿貨多量大的和服先湊活了，再說一群沒有自我意識的不死生物也不需要什麼自己的民族特色。

    這些白骨骷髏和韌皮屍巫的勞動效率或許比不上衛隊騎士們，但是勝在數量越來越多——馮龍德現在的唯一消遣就是從卡洛琳那裡拿人類屍骸轉生出更多的不死生物，而且它們比需要較長時間休息和娛樂的衛隊騎士們比起來只需要必要的沉睡時間即可，可以說幾乎是永不停工的人型機械。

    從剛來到幻想鄉時開始計算，馮龍德一行人已經在這裡駐紮了十天。在這十天裡，一百四十餘名白骨骷髏和韌皮屍巫代替了衛隊騎士們成為了挖坑的主力，毫無抱怨地用手中的各式工具進行著土木工作。

    有十多具保存得最為完好的屍骸並沒有復活而是繼續存放在卡洛琳的空間戒指當中，那是卡洛琳準備緊急時候用的；而馮龍德忙完了轉生不死生物的任務後，再度開始了他的戰技訓練之旅。

    「斧頭的特點在於其彎曲的刃面可以將殺傷力聚集在一點，能更容易地破開金屬頭盔和金屬鎧甲的防護。」一圈用細木樁和麻繩圍出來的小場地里，亞爾曼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一把單手戰斧，對同樣拿著戰斧和盾牌的馮龍德講解著，「戰斧勾形的結構可以用於多種招數，比如將對手的腳踝勾倒，也可以勾住對手其他的身體部分，比如脖子；同時，戰斧也可以勾住盾牌拉到一邊，下一招就將攻擊落點放在敵人自己上。」

    說著，亞爾曼就揮動戰斧砍了過來，馮龍德下意識地頂起盾牌，結果對方的戰斧途中一轉換了一個方向向下揮舞，被勾住腳踝的他直接原地摔了一個大馬趴。

    「戰斧的雙尖也是致命的武器，可以割破裸露的喉嚨和肚皮胸膛。」亞爾曼上前一把拉住馮龍德的手，稍微一使勁而把他拽了起來，「而且戰斧的背面有類似於錘子的造型，可以用於擊暈對手而不會致命，不過也有萬一，這個錘子也是會致命的——力氣使大了能砸碎頭蓋骨。」

    「另一個有用的戰斧招數，是用來充當投擲斧，即使是盾牌也很少能在投擲斧的攻擊下保持完整。」亞爾曼向馮龍德示範了一個走步動作，然後說道：「當然，你想要這麼打的話，前提是你還有其他武器。」

    馮龍德點了點頭，等亞爾曼講解完所有單手戰斧的招式後，他開始從最基礎的揮舞動作和擊打動作開始訓練。

    或許近身作戰的戰技和幻想鄉這群彈幕漫天飛的妖怪們比起來沒什麼對比性，但這是馮龍德目前唯一能提升自己實力的途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