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魄原型體 第五十五章 腹黑書店老闆和僅存碩果的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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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慧音揮手告別並離開街口後，卡洛琳才對馮龍德問道：「兄長，你好像對她很熟？」

    「我怎麼著也算是入過東方坑，一設二設什麼的我也了解過。」馮龍德無奈地點了點頭，「算了，你們估計也搞不明白御宅族是什麼情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鈴奈庵買份地圖，再去購買馬匹，而不是糾結為什麼我能和慧音那個半獸人能聊上！」

    「如你所願，兄長。」

    對於自家兄長的脾性，卡洛琳也了解得很全面了：當他忙於把事情都趕緊做完的時候口氣就會相對沖一些，不過這不意味著心情不好，他只不過很急躁而已，只要忙完事就又恢復到平常波瀾不驚木著張臉的樣子了。

    等走了一陣兒，馮龍德發現自己似乎有點老年痴呆先兆的意思：他居然忘了在之前就問一下慧音鈴奈庵在哪兒！現在徹底迷路了！

    等仨人一路問了不少路人並走了無數冤枉路後，才總算找到了鈴奈庵這家人間之里中的租書店。

    整座鈴奈庵是一座看上去頗有年頭的老式和屋，明明陽光照耀在屋檐上，卻給人一種陰霾的感覺，普通人見了都會感覺一陣陰冷到內心的感覺。

    不過在場仨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對於馮龍德來說，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和以前宅在家裡時的環境極其相似，他就感覺跟回家了一樣......

    馮龍德輕輕地推開木門，伴隨著輕靈的風鈴聲，敞開的縫隙使得陽光照射進去，櫃檯後的一團陰影動了動。

    「歡迎來到鈴奈庵，我是店主本居小鈴。三位客人，你們需要什麼書？這裡的書分成售賣與出租兩種，價格便宜童言無欺。」燭火亮起，一個身穿紅白格子樣式的和服、佩戴著搖鈴狀的髮飾、留著深橘色雙馬尾的紅瞳少女站起身，露出和服外套著的寫有『KOSUZU』和『鈴奈庵』字樣的圍裙，並把臉上蓋著的一本古書拿下來。

    「......還真是『童言無欺』。」馮龍德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這個房屋明顯通風不好，已經習慣頭盔本體的他居然都覺得憋氣，「請問這裡有人間之里的地圖嗎？如果有幻想鄉全境的地圖的話，我也要一份。」

    「......新的外來人？」小玲驚訝地瞥了一眼，然後從櫃檯上摸出眼睛戴上，從身後的書架上慢慢翻找著，「人間之里的地圖一直都有，整個幻想鄉的地圖嘛......唔，就只有一種粗略型的地圖，它上面只有各個地區的簡單位置標註和相互之間的距離，你確定要一份？」

    「都要。」馮龍德接過來看了一下小玲給的兩份地圖——人間之里的那一份地圖是整座村鎮的整體布局，上面很詳細地把各個重要的建築物的名稱與用途都標註在一角；而幻想鄉的那份地圖就省略了不少，它只是簡單地標註了幻想鄉地表上各個區域的名稱，還在下邊加了一段附錄：「以上除去人間之里與各處神社之外基本上都是危險區，冥界、舊都、彼岸等等基本上是活著的人類去不了的地方所以無法探測，如果本地圖有誤跟您帶來麻煩，歡迎來投訴：如果你沒有被妖怪吃掉或者玩壞的情況下。」

    馮龍德看得那叫一個滿臉黑線，事實證明，看上去很天然呆很萌的蘿莉往往自帶著隱藏的腹黑屬性：這後半截話就完全不用說！

    「多少錢？」馮龍德把兩份地圖收起來，然後在腰間的錢袋裡開始掏錢幣——現代的錢包頂多能裝點紙幣，金屬貨幣只能拿當地的大號錢袋來裝了。

    「一共五十P幣，一口價。」小玲左手的拇指搓弄著食指與中指，就好像揣摩著錢幣一樣。

    「喏。」馮龍德挑揀出正好面值的錢幣遞了過去，小玲確認正好後就又縮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不再出聲了。

    馮龍德聳了聳肩，招呼兩人走了出去，並順手把門帶上。

    鈴奈庵重新沉寂下來，黑暗籠罩著屋內的一切，只有微弱的燭光在輕輕飄蕩。

    小玲嘆了口氣，從櫃檯底下掏出一盞油燈出來點上，拿起一本書開始慢慢翻閱，嘴裡還模糊地嘟囔著：「又是一群外來的同胞嗎？但願能在這個地方活得久一些，人類啊......在這裡活得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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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奈庵店主的感嘆暫且不提，馮龍德這邊可是一路狂奔絕塵而去，不能說一路上閃電帶著火花，但至少絕對是塵土飛揚得跟豬八戒見他媳婦兒是一個效果級別的......

    根據地圖的標註，馮龍德很快就找到了人間之里馬市的所在位置。但是當他們趕到後詢問相關情況的時候，就有點沒底了。

    馬市的老闆是一個日耳曼人，根據他的介紹，現在人間之里能買到的馬匹基本上都是馱馬這種拉貨用的馬匹，能作為重騎兵坐騎的戰馬品種的馬匹數量非常少，整個馬市里都加起來也只有十五匹，還都是公母皆備的。

    馮龍德和卡洛琳都傻眼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失態：在幻想鄉這種妖怪日常飛來飛去來往、只有把個強悍人類能自由遊蕩的地方，普通人類只要不是腦抽的或者嫌命長的都不會在野外晃蕩，自然也就不會有專門用於旅行用的馬種，真有類似重病之類的情況，妹紅也能擔當護衛把人安全帶到永遠亭。

    現在能還有十五匹戰馬絕對是幸運的：根據日耳曼人老闆的說法，他們爺爺輩的祖先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帶過來一批戰馬，這十五匹是留下來的種兒；要不是這樣，現在馬市充其量只是馱馬市場而已。最後根據日耳曼人老闆透露，本來這些戰馬還有更多的，但是每次都會有一個身邊跟著幽靈的帶刀白色短髮少女來採購大量食物，順便把大部分戰馬或者一些馱馬都買走充當拉貨的，所以現在也就剩下這麼十五匹僅存碩果的戰馬了。

    這讓馮龍德聽得冷汗直冒啊：那位少女毫無疑問就是半人半靈的魂魄妖夢，買那麼多吃的明顯是去餵幽幽子那個暴食亡靈了......樂觀起見，那些馬匹最好的下場就是還留一副完整的骨頭......

    戰馬再少也得買，按照每匹一萬P幣的價格馮龍德把十五匹戰馬都買下了，其結果就是日耳曼老闆直接差點沒被五十塊一公斤沉的銀磚給壓趴下，而且他表示有馮龍德這麼一位大金主兒，他都可以幾年內不開張了。

    有人能一口氣買下十五匹馬匹，這讓馬市上不多的人紛紛側目：這些傢伙是打算騎著馬出去溜溜？是錢多了燒的還是打算去花樣作死？不過事不關己，也就有一些好心的路人表示，村子外很危險，這些『同胞』們就別出去作了......

    對此馮龍德點頭帶過，反倒是日耳曼人老闆倒是挺高興，表示以後有空的話多來看看，他會請他在這裡的酒館喝幾杯——一個原因自然是他這次賺了這麼多錢，另一個原因就是村子裡能出現新面孔、還是一個民族的同胞太稀罕了，說什麼也要交流交流感情。

    馮龍德也樂得這樣：初次到人間之里就撞到了元首同志和不少日耳曼人，他現在也勉強有頭緒知道這些傢伙們是什麼來歷了，和他們有所聯繫的話也能對自己有所幫助；再者說，正好有藉口可以臨時悶在人間之里了，也不用對卡洛琳沒有交代——咱這是在拉攏人呢，所以我就不必去搬磚了吧？

    卡洛琳瞥了馮龍德一眼，半年的相處她能不知道自家兄長肚子裡的那點彎彎繞繞嗎？然而她也懶得計較這些，反正搬磚挖土的缺馮龍德不缺多馮龍德不多，現階段沒有大量勞動力和重機械參與的情況，多一人少一人那個大坑都要挖上三個月，還不如索性讓他在這裡晃悠。憑藉著馮龍德對於幻想鄉至少有一定了解的情況下，怎麼著也能交上幾個妖怪朋友，最不濟也能混個臉熟。

    馮龍德看了看日耳曼人老闆叫夥計牽過來的戰馬，簡直百感交集：以前他也騎過馬，但那是小時候在動物園騎的蒙古馬，現在自己眼前的可是專門作為重裝騎兵坐騎的戰馬，那個頭都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根據馮龍德自己看過的專門介紹過馬種的書籍，以及卡洛琳在自己靈魂里拷貝過來的知識查詢，這種戰馬來自於歐洲大陸（伊利布）北部地區，不管是那個時代的伊利布人還是現在的歐洲人都管這種戰馬叫做北地馬。

    這是一種古老的戰馬：條頓帝國歷史記載，在古條頓人入侵的時代，古條頓人曾經將這**帶到了雨果（現法國）的西北部，然後又隨他們的征服帶到了諾曼斯（現不列顛）群島。這種戰馬現在普遍存在於諾曼斯群島，雨果以及俾斯麥（現德國）的以東以北，被作為重裝騎兵的戰馬使用——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個時代，伊利布北方的重裝騎兵和騎士相比於伊利布南方的同行們兇悍的原因。

    或許只用「兇悍」這個詞來形容北地馬以及伊利布北方重裝騎兵的話可能感覺還不是那麼直觀，而數字更能夠說明問題：換算成現在的數據單位，普通的輕騎兵戰馬肩高一米三左右，伊利布南方重裝騎兵戰馬肩高一米六至一米八，而成年北地馬肩高兩米二左右，頭高兩米八左右，腰圍兩米五左右。大多數輕騎兵的戰馬重量在五百公斤以下，而北地馬重達一千五百多公斤，也就是至少一噸半的重量......

    一噸半的戰馬，以及相關的馬用鎧甲，加上全副武裝的重裝騎士，那是什麼概念？那就是將近小兩噸的重量，這種重量驚人的重裝騎士按照旗隊結陣衝鋒，就連普通的重裝步兵都擋不住他們的衝擊：北地馬就是這樣的怪物，騎北地馬砍輕騎兵就跟砍步兵差不多，砍重騎兵跟砍輕騎兵差不多，而北地馬衝鋒的話......估計沒人願意站在這些怪物的行進方向上，其被撞到的效果就跟被一輛轎車給碾壓的效果一樣，甚至更嚴重。

    而且這種兇悍的戰馬自然性情也非常兇悍——不僅對於其他種類的馬匹又踢又咬，而且對於陌生人也會這麼幹：它那比人腦袋都大上一圈的馬蹄能輕易地把一個壯漢踢飛，而且馬的牙口也很厲害，把小孩兒咬死是不成問題的。

    在卡洛琳的指導下，馮龍德很快就掌握了騎馬的技巧。在確認了自己要騎乘的戰馬沒有失蹄、急閃、急停之類的壞毛病和習慣後，馮龍德藉助階梯墩子翻身上馬，收起韁繩雙腿一夾，跟著同樣騎上戰馬的卡洛琳與亞爾曼尾隨而去：不得不說馬市老闆還是挺有職業操守的，這些戰馬都經歷過專門的訓練，至少能讓馮龍德這個騎馬新人也能比較順利地控制戰馬的行進方向與速度，不至於一上來就被撒歡的馬給帶跑了。

    最開始的時候出問題的還不是馮龍德這個騎馬新人，而是亞爾曼這個黑騎士：普通人類或者生命種族沒有認出他的往生者身份，但是動物卻分辯出來了——相對於遲鈍的人類，動物對於不死生物那即使有充滿澎湃生命力的軀體也遮擋不住的死亡氣息是分外敏感，結果戰馬死活不讓亞爾曼騎上去，即使硬騎上去，戰馬也嚇軟了，就是不動窩。

    最後的解決方法倒是簡單：卡洛琳用黑暗系魔法給亞爾曼加持了幾個遮掩自身氣息的輔助魔法，這樣活生生的戰馬就不會把亞爾曼判斷成不死生物而嚇得不動窩。

    順利騎上戰馬後的亞爾曼用長繩把其餘十二匹戰馬相互串聯在自己騎乘的戰馬後面，卡洛琳在前面引路，而馮龍德則跟在後面熟悉著騎馬的流程動作，一行人就這麼在街面上穿行而過，往著人間之里外離去。

    一路上馮龍德一行人吸引了不少眼球：在一個大部分居民都是和風的村鎮裡，三名典型西洋風格的騎士帶著馬群穿街而過絕對是一道風景，起碼夠村裡的居民說道上七八天的了。

    看著疾馳而過的騎士們，阿道夫剛開始還驚訝地轉頭看了一眼，不過很快的，他就聳了聳肩，繼續專注於自己的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