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雲跡對著沈庭知好一番囑託,連哄帶騙地唬得他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在外面說出『我會開花』之類的話。&樂&文&小說 {}.{lw}{xs}.{com}
沈庭知自然知道雲跡這麼做的目的,只是他很好奇,就算他不說出這樣奇怪的話,憑他的外表,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雲跡怎麼對外解釋他的身份,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尤其是,他的生長速度也快地有些詭異。
早上雲跡將他從水缸里撈起來的時候,簡直被沈庭知嚇了一跳,只因他竟然比昨日體形長大了將近一倍。原本雲跡只用一隻手就能提起他,僅僅過了幾天,他已經有云跡兩隻手掌一般長了,雖然離普通孩子的體形還有些距離,但這生長速度已經非常驚人了。
雲跡卻是歡喜不已,他本以為永遠等不到沈庭知變成普通少年,沒想到他竟然給了自己這麼大的驚喜,他急忙吩咐下人去訂做一個更大的水缸。
這水缸自然是給沈庭知用的,他雖然變成了人,但是原形卻還是蓮花,根本無法徹底離開水,他那日白天在雲跡那裡玩得盡興,壓根忘記了這茬,直到夜幕降臨,他才覺得身體非常不適,渾身上下就像被抽乾了一樣,完全使不上來任何力氣,頭也直發暈。
雲跡見他耷拉著腦袋,小巧的嘴唇一片慘白,頓時急得不知所措。偏偏沈庭知還掙扎著非要從他身上爬下來,雲跡不知道他的情況,攔也不是放也不是,弄了老半天才搞明白他是想回荷塘。
沈庭知一鑽入水裡,精神恢復得特別快,小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暈,氣色也好了很多,跟先前那個如同霜打的茄子的樣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雲跡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讓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在他看來極其「危險」的地方,因此命人打造了一個透明的水缸供他使用。
系統之前就提醒過沈庭知,他的生長速度異於常人,是因為他只有一個花期的存活時間,也就是說,雖然沈庭知能夠變成人形,但是他與所有的蓮花一樣,到了時間就會凋落。
沈庭知必須在他離開之前完成任務,然而他卻毫無頭緒。
他想要讓皇帝放棄「長生之術」,然而他卻連接近皇帝的機會都沒有。
在雲跡看來,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皇宮了,無論沈庭知怎麼軟磨硬泡,他都不肯答應沈庭知帶他去皇宮。早上更是以沈庭知『體形變大』為藉口,嚴厲地拒絕了沈庭知的要求。
雖然某隻小不點眼淚汪汪撒嬌的小模樣讓雲跡十分的受用,但是只要一想到龍椅上的那個人,雲跡便深知自己不能妥協。
從皇宮裡傳來的催促日益緊迫,雲跡不可能將沈庭知交上去,因此他便派人時刻緊盯著荷塘,只等著蓮花結出蓮子便往宮中送去。
這種欺上瞞下的事情,得虧雲跡膽子大,才能做得出來。
這日雲跡如同往常一般,對沈庭知百般囑託之後,才安心地換上朝服趕去上朝。
沈庭知窩在水缸里,頭上頂著荷葉,百無聊賴地跟系統聊天。
「我覺得這樣下去,我的任務可能會失敗。不能再等下去了,趁我現在的體形還不是非常引人注目,我今天就偷偷溜進皇宮。」反正有系統指路,他不至於找不到地方。
系統:「可是就算宿主溜進了皇宮,也不太可能有接近皇上的機會。」
沈庭知蹙眉:「那總好過一直待在這裡坐以待斃啊。」
他才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人聲,只聽一個清脆活潑的聲音道:
「我可是父皇派來的,管家你要是再攔著我,待我說與父皇,可有你好受的。」
她雖說著任性刁蠻的話,語氣卻並不讓人討厭。
管家似乎有些為難,他到底忌憚公主的身份,卻又不敢違背雲跡的指令,一時之間,只能杵在原地。
雲姚瞅了瞅他身後,一把將他推開,然後鑽進了房間。
管家見她把門關得緊緊的,又不好進去拉她出來,只能嘆息地搖搖頭,轉身派人去通知雲跡。
「也不知皇兄藏了什麼好東西在房間裡,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待在王府里,我看這裡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雲姚是雲跡嫡親的妹妹,雲跡向來待這個妹妹不錯,因此她這才有膽子敢擅闖王府。
不過她倒也沒說謊,的確是皇帝讓她來的。
傳到皇宮的消息是,慶王府的蓮花早就開了。而如今這個時候,就算是尋常的蓮花,也該結蓮子了。而慶王府那個早了大半個月的蓮花卻依舊沒動靜,皇帝自然忍不住有所懷疑。
這世人都想長生不老,雲跡想必也不例外,皇帝以己度人,便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雲姚自然不懂皇帝的心思,她只知父皇神神秘秘地跟自己打了個賭,說是三皇兄府上有好東西,不信就來瞧瞧。
雲姚也覺得最近皇兄確實有些可疑,每日縮在府中,幾乎都不出門了。
她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雲跡房間裡的透明水缸,只是這水缸里什麼也沒有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雲姚注意到水缸一旁的地上有些水漬,她沿著水漬的方向一路看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床底下。
可惜床底下根本什麼東西也沒有,雲姚「切」地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覺得自己真是白忙活了一場,還以為會發現皇兄的什麼大秘密呢。
她環視了房間一圈,又來回走了幾步,實在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拍了拍自己的裙擺,正準備走人,突然注意到案台上的盒子。
這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但是雲姚卻覺得這個盒子莫名地有些古怪,但仔細一看,又覺得沒什麼不同,除了過於精緻了一些。
反正來都來了,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反正有父皇頂著,皇兄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雲姚想著,便滿心惴惴地打開了盒子。
咦?
沒想到竟是滿滿一盒的蓮子,一顆顆碩大而飽滿的蓮子躺在黃棕色的盒中,一個瑩白如玉的蓮子在一眾黃白蓮子中分外明顯,雲姚忍不住將手伸過去拿起來。
竟然還是冰涼的?她這才注意到這盒子地下有夾層,裡面似乎儲藏了一些冰塊。
這應該就是皇兄要交給父皇的招蓮的蓮子吧?父皇還真是錯怪他了,看這情況,皇兄八成是忘記了。
雲姚坐著馬車行至宮門的時候,聽見一個男人在對旁人說著什麼。
她一聽這清潤男聲,馬車也不坐了,直接抱著錦盒下了車。
「俞子秋!」
俞子秋心道不好,怎地又跟這倒霉公主碰上了?
雲姚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嬌俏的臉上幾分不愉還帶著撒嬌。
「你怎麼不回頭瞧我?」
俞子秋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來,俯身行禮道:「臣不敢。」
他一舉一動溫文有禮卻是十足地疏離,雲姚哪裡看不出來?但是這位新科狀元的脾氣她早已知曉,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她很快便打起精神。
「你是要去見父皇?」
俞子秋道:「下臣的確是要進宮面聖。」
雲姚頓時揚起笑臉,開心地說:「正好我也是,我們一起走吧?」
俞子秋有心拒絕,無奈卻找不到藉口。
「如此,公主先請吧?」他側身讓了讓位置,無意中撇到她手中的盒子,眼中不由地露出一絲疑惑。
雲姚有心在意中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見他好奇,也不藏著掖著,頓時一股腦將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當今皇帝沉迷長生之術也不是個秘密了,俞子秋並不奇怪,只是他疑惑的是,三皇子雖然對於這件事一直很反對,但是近來已經有所收斂,這次為何又再三推脫?
他倒不會真的相信雲姚所說,雲跡會把這件事情忘記,只怕其中定有隱情。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雲姚手中的盒子,總覺得事情與這裡面的東西脫不開干係。
「殿下!殿下!」
雲跡正在回王府的路上,聽到有人喊他,聲音還有些熟悉,急忙叫手下停車。
他掀開車簾,便見段秋榕氣喘吁吁地跑上前來。
雲跡心中一跳。「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給小少爺送吃食,卻發現房間根本沒有人。」
段秋榕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急忙說道。
「這個臭丫頭。」雲跡直接搶過馬鞭,調轉馬頭便往皇宮趕去。他之前就接到消息,知道雲姚那丫頭闖進他府中,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來,誰知道她手腳那麼快。
他若是從皇宮直接出來,也許能跟她碰個正著,可偏偏他去了趟鋪子,正好錯開了兩個人。
雲跡一路緊趕快趕,一到皇宮隨便抓了個人問到雲姚剛才跟新科狀元俞子秋去了御書房的方向,急忙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趕到御書房,迎面便看到皇帝的貼身太監喜明,雲跡來不及等他行禮,直接推開他進了御書房。
他一進門就聽見雲姚的聲音:「不信父皇你自己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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