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高估了皇帝的耐心,何慎連三天都等不了,在送來賞賜的第二天便派人到將軍府接秦湛進宮。
德公公陪著笑,說皇帝不忍秦湛過去受苦,想接他進宮休息調養,接著,還委婉地表達了一下何慎的愧疚——當然,只是對秦湛一個人而已,壓根沒秦家什麼事。
秦潮的臉色很難看,這樣與賣女求榮無異的選擇讓他感到屈辱,同時又痛恨起自己的無能。枉他自詡英勇,到了緊要關頭卻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保護不好。
秦湛沉默了一下,而後道,「不知公公可否在外廳稍等片刻,融淮與兄長有些體己話要說。」
「這是自然,三公子您隨意。」德公公彎了彎腰。
秦湛笑了笑,拉著秦潮去了書房。
十分鐘後,二人一同出來,秦潮的面色深沉如水。
他們再次回到外廳的時候,白墨也出來了。秦湛一怔,連忙快步走上前,「怎麼不再多休息一會兒?」
自昨天宮裡送來東西後白墨就隱隱有些不安,秦湛怎麼順毛都不管用,直到昨晚被白墨纏著在床上滾了大半夜後情況才有所好轉。不過白墨接連兩天放縱,又是初嘗禁果,就是有武功傍身也仍有些吃不消,早晨起來的時候秦湛幫他後面上了藥,原本是想讓他多躺會兒的。
白墨抿了抿唇,努力不讓自己顯露出半分慌張,「玲瓏——玲瓏說,你要進宮?」 他看向規矩地站在門口的德公公一行人,眼裡冷意更甚。
「……嗯。」秦湛低低地應了一聲,「白墨,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往後的這幾天,你……要多注意安全,有事就找大哥商量,別魯莽行事。」
白墨徹底慌了,他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秦湛這一進去想再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很何況,宮裡還有一個何慎在虎視眈眈。
「融淮……」白墨抓住他的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縱然能帶秦湛遠離是非之地,可那也意味著融淮要放棄這個家。如今他們才剛剛團聚,白墨如何能忍心再讓秦湛失去親情?
「你信我,會沒事的。」秦湛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一雙漆黑眼眸溫潤如玉,猶如雪山天池一般平和而安寧,「白墨,在家等我回來。」他輕聲說。
白墨閉了閉眼,伸手把秦湛攬進懷裡,用力地抱緊了。
半晌,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融淮,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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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宮的路上,德公公一直不遺餘力地幫皇帝刷好感度,為了第一時間看到他回來,何慎今天甚至取消了早朝,一大早的就等在這裡。
他可有可無地敷衍了幾聲,玲瓏垂首跟在秦湛身後,雖這次還有秦家的四名侍衛隨行,她卻仍是憂心不已。
踏入重華殿內,兩旁整整齊齊地站了一溜的太監宮女,見他進來便齊齊下跪請安。何慎坐在主位上,面前是已經不再冒熱氣的茶杯,看來是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都給朕滾下去。」何慎不耐煩地揮手喝退下人,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向秦湛。
訓練有素的宮女太監們悄無聲息地如潮水般退出,唯獨玲瓏還留著,她抬頭看向秦湛,「三公子——」
「玲瓏,先去偏殿歇息吧,一會兒我讓御膳房拿點吃的給你送去。」秦湛溫聲說。何慎不滿地皺了皺眉,他已經數月不見阿湛,後來從山上一同回京的路上秦湛也不曾給過他好臉色,如今卻對一個小丫頭這樣溫柔,真是令人惱火。
嫉妒和陰鬱在心裡瘋長,何慎看向玲瓏的目光越發陰鷙。
玲瓏生怕皇帝因為自己而為難秦湛,只得躬身退下。
殿門合上。
秦湛神色冷漠地從何慎旁邊走過,脫下狐裘放到旁邊。
瞬間,原本還因為秦湛回來而欣喜的皇帝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何慎幾乎是粗魯地一下子扯過秦湛,難以置信一般地撫上他的脖頸,秦湛皺著眉偏頭躲過,卻讓何慎越發憤怒起來,大力地扯開他的衣袍——脖子,鎖骨,乃至肩膀,到處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
「——秦湛!!!」何慎幾乎是嘶吼出聲,緊握成拳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他雙目赤紅,發出的吼聲猶如遭遇背叛的雪地孤狼的悲鳴。
秦湛不出聲,任由何慎將他壓在案几上。
哈,只是這樣而已…就疼得受不住了麼?
「你竟然讓他碰你……」何慎揪著他的衣服,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斑駁紅痕,「阿湛……你竟然——白墨……那個下賤的武夫,他有什麼資格碰你!」他的聲音之中難掩怒火,卻又瀰漫著悲傷。
何慎知道,這種事情,若是沒有秦湛的應允,白墨恐怕連手都摸不到。
秦湛垂下眼,「我早告訴過你——」不等他說完,何慎猛地低頭咬上他的頸側,覆蓋住白墨留下的吻痕,力道大得像是要生生將肉撕下來一樣。
實在太疼,秦湛輕顫了一下,輕輕抽了口氣。
何慎感受到他略微弓起的脊背,手下的身體清瘦頎長,他猛然想起秦湛現在並不算好的體質,連忙鬆開了口。
他看見秦湛隱忍地抿著嘴唇,濃密纖長的睫毛抖動著,在蒼白如玉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阿湛……我——對不起……」何慎慌張地抱著他,秦湛衣衫半退,和吻痕一同露出來的還有因受刑而留下的各種疤痕,看得何慎心如刀割,心中懊悔痛苦,卻又難忍嫉妒。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卻又在午夜夢徊時愧疚不安,數次在噩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
當初就是何慎一意孤行,偏執地用手段留住秦湛,才將名滿京華溫文爾雅的三公子拖入俗世,是他讓恪守倫理道德的三公子陷入這段不合世俗的戀情,也是他讓養尊處優的三公子承受牢獄之災,喪親之苦。
融淮遭受的所有不幸,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竟都是因他而起。
秦湛在心裡問候了一遍何慎的祖宗十八代,如果不是系統沒有特殊提醒,他幾乎都要猜測古代位面是不是要變異成喪屍末世了。
「疼不疼?阿湛……對不起,我不……阿湛,我不是有意的……」何慎語無倫次地說著對不起,他固然生氣,可不管再怎麼樣,他又怎麼捨得把氣往秦湛身上撒?說好的不再傷他,說好的要保護他,何慎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人帶回來,才能夠擺脫夢境,真實地再次將人擁在懷裡,他絕對不能再犯任何錯誤。
「朕,我、阿湛,我給你上藥——」
「不必了。」秦湛推開他站起身,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淡漠。
何慎被推得一個踉蹌坐在地上,茫然無措地仰視著他。
「阿湛……」
秦湛摸了下脖子,濕濕滑滑的,果然還是流血了。
這個變態!
傷口一抽一抽的疼痛令他越發惱火,秦湛已經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一塊皮肉搖搖欲墜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何慎以為他疼的厲害,著急地想再說什麼,秦湛卻已經不再搭理他,轉身走去了偏殿。
獨留何慎一人呆坐在地,穿著一身華貴龍袍的皇帝此時卻失落得被趕出家門的孩子,被所有人遺棄在陰暗的角落,哪怕他受盡寒冷,忍飢挨餓,也沒有人會去關心。
偏殿裡,玲瓏正焦灼不安地等待著,看到秦湛時眼睛一亮,下一秒卻差點沒哭出來,「公子,你怎麼……」
秦湛安撫地揉揉她的秀髮,「有沒有藥?」
玲瓏紅著眼睛應了聲有,帶著哭腔,卻半點不敢怠慢地去柜子里拿藥膏。秦湛抽空側頭瞄了眼銅鏡,這才鬆了口氣,肉還好好的待著,只是多了個血牙印而已。
加莫偷笑,【何慎估計是把你當唐僧了。】
秦湛沒理他,歪著腦袋讓玲瓏幫他上藥。小姑娘既傷心又擔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哭又不敢哭生怕讓秦湛心裡更難受,只得咬著下唇忍住眼裡不斷充盈的淚水。
秦湛若有所感地抬起頭,正對上玲瓏紅通通的杏眼,看起來竟是比他這個正主還要委屈難過。
他不由得失笑,玲瓏頓時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公子還笑!」
「不然又能如何?」秦湛無奈搖頭,發揮憐香惜玉的良好品質安慰起玲瓏來,「好啦,快擦擦眼淚,再哭下去衛風可就要恨死我了。」他打趣說。衛風是秦府的侍衛,也是這次跟過來保護他的人之一,已經喜歡玲瓏多年,本來秦夫人打算過年後就把玲瓏許配給他,卻沒想到卻出了這檔子事。
「三公子!」玲瓏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眉宇之間儘是小姑娘家的嬌羞。
殿門外,何慎靜靜地站著,手裡拿著的盛著玉肌露的白色瓷瓶被捏碎,他用力地攥著瓶子,尖銳的碎片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秦湛和玲瓏聊了會兒打發時間,看時候還早,不想悶在屋子裡,便換了件立領的外袍擋住牙印,打算去御花園逛逛。
御花園雖有花園二字,但這裡簡直大得嚇人,秦湛走了一會兒便累了,正要尋個地方坐下歇息,剛走過拱橋,迎面就碰上了何慎的小老婆之一。
然而這個小老婆卻有些特殊,她名叫徐莞月,是禮部尚書之女,因父輩和秦凜交好而常在將軍府走動。十幾歲時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徐莞月喜歡上了秦家三公子,就在她軟磨硬泡著父親上門說親的第二天,禮部尚書連門都沒跨一步出去,就被一道納妃的聖旨給砸暈了。
於是,徐莞月進宮封了貴妃,賜封號月,在三公子還沒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何慎已經把情敵給扼殺在了搖籃里。
雖然把情敵納為妾的扼殺法著實有點奇葩。
徐莞月進宮後,何慎並不對她掩飾自己對秦湛的心思,一天晚上,徐莞月無意間闖入了崇淵閣,看見裡面掛著的無數副關於三公子的畫作,密密麻麻掛得到處都是,嚇得她不小心叫出了聲引來侍衛。何慎知道後竟意外地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尾上挑,帶著些許得意和譏諷。
在徐莞月心裡,三公子是一個堪稱是男神的存在,哪容得何慎這樣糟蹋侮辱?從此,他就開始恨起何慎來,尤其是在秦家出事,秦湛入獄之後。
這會兒一見到久違了的心上人,徐莞月忍不住面露驚喜,再也維持不住高傲的面具。在這深宮裡頭度過許多春秋,她非但沒有改變心意,複雜的宮廷反而使徐莞月越發懷念起三公子的溫柔和善。
「三哥!」徐莞月忍不住叫出聲,像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會情郎一般急切地快步朝秦湛走去。
秦湛裝作有些訝異的樣子朝她望去,一邊在心裡發牢騷何慎怎麼這麼好命,小老婆長得一個比一個漂亮。
不遠處的徐莞月身著紅色宮裝,盡顯雍容,貴氣逼人,大朵銀色絲線繡成的牡丹在薄如蟬翼的霞影紗胸衣上傲然綻放,更顯示出她豐盈的身材,一字領的設計露出線條漂亮的肩膀和鎖骨,膚若凝脂,肩若削成。這樣的美女,恐怕沒有一個直男能把持得住。
「月兒。」秦湛笑著喚道,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妥,又改口道,「月妃娘娘。」
徐莞月不滿他的疏離,嬌嗔道,「三哥怎的這樣生分,還當不當月兒是妹妹了?」眼波橫飛間滿是婉轉柔情,少女嬌媚的聲音清脆悅耳,白皙的面容美艷不可方物,秦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隱約有了被掰直的跡象。
「月兒,你現在身處宮閨,平日裡還是的話多注意些才好,免得被有心人利用。」秦湛說,聽起來像是斥責,聲音里卻滿滿都是關切。
徐莞月才不在乎,這後宮統共也就一後一妃二嬪二美人,現在皇后被廢,後宮便更顯冷清。這麼久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壓根不在她們任何一個人身上,哪還提得起勁去爭寵。
「三哥,我們那麼久才見面一次,你就知道教訓我。」徐莞月撒嬌一樣地抱怨。
秦湛輕笑,他看得出來,徐莞月遠沒有表面上的這樣單純嬌憨,不過卻也並無惡意。他和徐莞月並肩在樹蔭下漫步,月妃娘娘聲音輕快,像只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但徐莞月說得雖多,卻巧妙地避開了關於何慎的敏感話題,可見關於何慎和秦湛之間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少。
徐莞月看秦湛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轉,笑容也漸漸明亮起來,心中有些高興,正想再說幾件趣事,眼尾處掃到的一抹明黃色澤卻讓她改變了主意。
一陣清風吹過,樹葉搖擺得沙沙作響,徐莞月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啊——!!」她突然尖叫一聲,急忙想要後退,卻不小心扭了腳,歪倒在秦湛懷裡,「三哥!!有蟲子!!!」徐莞月忍著疼指了指裙擺,抱著秦湛直哆嗦,把臉埋在他手臂上抬都不敢抬。
「蟲子?」秦湛疑惑地看過去,沒看見什麼蟲子,只是一片枯乾捲曲的樹葉而已。他好笑地拍了拍徐莞月的肩膀,「哪來的蟲子,只是一片樹葉而已。」說著,他剛想蹲□幫她掃開,徐莞月又是一聲輕叫,扶住秦湛的肩膀,「三、三哥,我好像扭到腳了,好疼……」
秦湛莫名其妙地接受了美女的投懷送抱,還不等他想出應對之策,一道混雜著嫉恨和暴怒的低吼就傳了過來,「徐莞月!」
何慎陰沉著臉大步走來,本就顯得凌厲的臉上滿是戾氣,「身為後宮嬪妃,和別的男人在御花園裡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三從四德沒學過?!徐尚書就是這麼教你勾引男人的麼?!」他被剛才那一幕給氣狠了,一股火悶在胸口,不吐不快。
徐莞月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像是對何慎極為懼怕似的,顧不上腳踝處的刺痛,連忙福身行禮,「臣妾、臣妾參見陛下。」她半低著頭,眼裡迅速地漫上淚水,做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態,「陛下,臣妾只是與三公子敘敘舊,並無私情,還望陛下明鑑。」徐莞月有些慌張地解釋,秀麗的面容上梨花帶雨,好不動人。
所以說,在感情這方面上,女人總是比男人要更加敏銳而有手段。徐莞月知道怎麼樣才能更好地報復皇帝來讓他痛苦,偏偏又讓何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甚至連解釋都做不到。
後宮這幾年可不是白待的,徐莞月的演技早已鍛煉得爐火純青,根本讓人抓不住把柄。而且撇開顯赫的家世不說,他和秦家交情深厚,就算有什麼事秦湛也定然會護著她這個妹妹。若這次何慎真的因為她不小心『摔倒』扶住秦湛而責罰,那麼皇帝難免留下小心眼、不念舊情和小題大做等壞印象,秦湛勢必會更加不滿。
何慎這時候正為感情的事而發愁,又怎麼可能再為這點小事和秦湛鬧矛盾?
雖說做法冒險了些,不過這一次算是徐莞月占了上風,不管何慎心裡有多窩火,他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皇上。」秦湛皺眉,他不知道徐莞月究竟想幹什麼,但也不妨礙他陪小姑娘演戲給何慎添堵,「不過是兄妹間敘舊,月妃剛才險些摔倒才扶了我一下,您何必說得這般難聽?」
「朕——」何慎啞然,他娶徐莞月時還沒和秦湛在一起,對方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更何況,就算他說了事實,秦湛會信麼?
他護著白祁白墨卻再三拒絕他,能和一個婢女談笑風生卻不願對他展露半分笑容,甚至在這時候,秦湛還為了別的女人而對他冷言相待。
秦湛在意那麼多人,保護那麼多人,對那麼多人滿面笑容,卻唯獨不肯原諒他,不肯施捨給他哪怕一點的溫暖。
何慎艱難地汲取著空氣以維持那可笑的帝王威嚴,心中怒火滔天,卻又不得不看著秦湛扶起徐莞月,細心叮囑關心後才讓玲瓏和另一個侍女扶著她回寢宮休息。
「阿湛……」何慎低喚,心臟處的疼痛像是要把他生生劈成兩半一樣。他抬頭望了眼秦湛,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塊浮木一樣抓住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是,秦湛沒有躲開。
何慎大氣都不敢喘,他受寵若驚似的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地摟住秦湛的腰抱了上去。
沒有回應,卻也沒拒絕。何慎閉上眼,把人抱的更緊。他不急著讓秦湛馬上接受他,身為一個帝王,最不缺乏的東西就是耐心。
感受著縈繞周身的熟悉的清香味,何慎忍不住在心裡自嘲,想不到他竟然會沒出息到這個地步,僅僅是一個順從的擁抱就能讓他滿足得恨不能不顧形象地歡呼雀躍。
秦湛估摸著何慎的心理活動該轉了一環了,便低垂下眼,聲音冷靜地補上最後一刀,「應——應卿,月兒單純直率,她只是個孩子,並沒有別的企圖。你……」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應卿,你別對付她。」
何慎心裡一沉,剛剛充滿喜悅的心情在瞬間又跌落谷底。
————————————小劇場(2)————————
某日,秦湛找鄰居借來兒童識字卡片,一張張地放在地上,想用抓鬮的形式來給折耳和薩摩取個名字。
折耳喵踏著優雅的貓步轉了一圈,沒有過多猶豫便直直地朝著最中間一張畫著拱橋的卡片走了過去,蹲坐下來。
倒是薩摩糾結地走了半天,像是沒看到中意的,最後只好不情不願地在一張繪著清澈溪流的卡片邊上坐下。
秦湛翻過兩張卡片看背面的字,折耳喵的卡片寫著拱橋,薩摩耶則是寫了小溪二字。
「行吧,折耳就叫小橋好了。」秦湛愉快地拍了拍折耳喵的頭頂,換來小貓軟綿綿的一聲喵。
薩摩哀怨地掃了一眼折耳,沮喪得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薩摩那麼大體型叫小溪有點怪怪的……」秦湛摸著下巴思考,「而且你好像還是男孩子吧?」他說,一把將薩摩翻了個底朝天,露出毛茸茸的白色肚皮。
通常貓咪才會比較喜歡被人揉肚皮,但奇怪的是薩摩耶也並沒有反抗,只是嬌羞地揮舞了一下四肢,接著就坦然地平攤在地。完全暴露出小鳥的薩摩耶抬眼瞅了瞅秦湛,像是高興一樣地嗚嗚叫了一聲,偏過頭含羞帶怯地蹭了蹭他的大腿,跟個新過門的小媳婦似的。
秦湛:「……」
折耳:「……╰_╯」
秦湛扶額,「算了,還是直接叫小薩吧。」
作者有話要說:蛇精病黑化倒計時開始~在皇帝自以為能用懷柔政策挽回的時候是不會輕易黑化的,畢竟撕破臉了雖然能把人留住,但是卻不會再有感情了。辣其實是很痛苦的一件事╮(╯_╰)╭
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投餵~~抱住啃臉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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