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過了多久,腳下踏在漩渦內的實地之後,祁郡張望四周,頭腦才嗡的一聲巨響,整個人猛地怔在原地!
她雙眼直直看向此處洞穴前方,目光甚至都有些呆滯,只見不遠處的泥沙亂石之中,矗立著幾乎高約百丈的天青色龐大壁圖,其上雕刻的花紋繁複精美,有些是無盡星空,各類凶獸,有些卻千奇百怪,雖看不出這些花紋是何涵義,但其上的古樸滄桑之感,卻仿佛存在了億萬年之久。
甚至於祁郡站在原地,都能感覺壁圖之上,傳來的亘古永恆的氣息,將她不斷翻湧的氣血,都鎮壓下來!
祁郡心跳有些加快,她不知這處秘境到底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這壁圖又為何深埋地底百丈下,可祁郡知道,這副壁圖,絕對不簡單!
單憑它深埋在西北山脈主峰的內部山石之下,就可知此物不尋常之處,何況能夠在久遠之前留存下來,壁圖之上本身就該帶有莫大的偉力,祁郡真的驚呆了,她本是來尋百年鳳血草,誰會知道漩渦下會出現的東西,完全超出她的想像,就算不知道壁圖有什麼作用,祁郡這次也真的發了,她敢肯定這壁圖,絕非百年鳳血草能夠比擬!
百年鳳血草尋蹤無果。
於是這算老天對她的補償嗎?
黑色斗篷中看不出身形的人影,呆呆站立在龐然大物的壁圖之下,仿佛一尊雕刻的石塑,仰望浩瀚的蒼穹,過了許久,這尊石塑,才好像有了人氣,動作僵硬的扭轉脖頸,向著壁圖四周看去,終於注意到四周依然被泥沙石塊掩埋,看不出具體是何種景象。
這道人影身形微微一陣,猛地深吸口氣,左掌一拍儲物囊,手中頓時多出一柄鎢鋼長劍,轉瞬之間,這長劍便瘋狂的斬在壁圖周邊的泥沙石塊,凝固的石塊遭受重擊轟然粉碎,毫不停歇的墜落在這漩渦中的深洞之內,冰山一角的壁圖……逐漸的現出雕刻的全貌。
就在西北山脈最高的主峰之上,排行前五宗門互相敵視,其餘小宗門著急上火貓爪鬧心的深夜,誰也想不到潮汐宗的一個並不被看好的弟子,正在眾人腳下地面的千丈之下,以一柄並不合手的鎢鋼長劍,對山峰內部展開挖掘。若論一個二級修為以上弟子對山石的破壞力,可要比蟻獸強悍得多,千丈之下的洞穴之中,幾乎接連一整天,都在出現鑿穿石壁一般激烈的鏗鏘之聲,好在雨勢漸大,漩渦之中基本穿不出聲音,因此無人發覺!
「發了發了!」
「這種久遠的氣息,隨便切割幾丈拿去拍賣,只怕不僅復體丹,就算百年份的鳳血草,都可湊足了!」
「挖了這麼久,現在看來,似乎整體是弧形的……」
「呃?」
「那麼大啊!」
這一天烈陽高照,排行卷中的排名,最上方的諸多名字排位,依然未有絲毫改變,似乎卷中的宗門弟子,全都在秘境中靜止了一般。
但看台之上的宗主等人,和已有猜到實情的台下宗門弟子,大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想必再過不久之後,或許就在幾息之後,亦或根本就是下一刻……這排行卷上的名字,會如同群魔亂舞一般,瘋狂震動起來!
台下的一個宗門弟子,並不知秘境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只在注意本宗之人的排名,尤其是最近兩天,他發現本宗之中確實有幾人,排名開始小幅度上升,這個上升度雖然微乎其微,但在眾人積分都不曾改變的情況下,也是頗為顯眼,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就在剛才那一剎那間,排行卷上的這位宗門弟子,名字似乎突然下降了一個排位。
「恩?」台下的這個宗門弟子,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重新認真審視排行卷,發現本宗的這位兄弟,排位確實下降一位,「怎麼降了?」
「是啊,怎麼降了,我百沙宗的一位師兄,本來已經在排行第三百名,剛才那一瞬間,卻突然跑到了三百零一位,三百名內,和三百名開外,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排名,有點心塞啊!」
「我宗的師兄,也降了啊,原本是三千四百零六,現在成了三千四百零七,這位師兄昨天忙了一整天積分,好不容易衝上一個名次,轉身就回歸原位了啊,心疼他!」
「都降了?」
「不可能吧?」
「講個笑話緩解下氣氛,方才突然想到,將你等言論融合一下,就成了一個三千四百名開外的弟子,眨眼衝到了三百名以內,不過天下哪有這樣的事,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這名弟子笑聲剛落,就發現周邊的宗門弟子,都在一臉呆滯的看向排行卷,那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以及難以置信,這弟子眨了下眼,也抬頭看向排行卷,神色中有些茫然,看台之下,在片刻的騷動之後,不知從何時起,就莫名的安靜下來,隱隱的,有幾聲低呼傳來,「我靠三十萬……」
看台上的宗主,幾個本身坐在席位的老者,嘩的一聲站立起來,目光震驚的望向排行卷,臉色緋紅,帶有幾分激動之意,「終於開始了!」
「不知這次的通靈漠寶,又是何種品級,可以向古漠強者,兌換多少資源?」
「幾乎有三十萬的積分,比百年前的那次的通靈漠寶,還要高一倍,雖然銘牌判定漠寶價值,會不夠準確,但此次漠寶,比百年前的威力更大,已可以確定!」
「葉運這小子,怎麼回事,做了三天準備,竟還不曾傳訊喊來弟子清場,讓個不知名宗門的小子,摸到了此種巨寶!」
倘若有人在秘境之中獲得天材地寶,銘牌評定積分時,會認定最後一個摸到寶物的弟子獲得積分,因此往屆有一件寶物許多人爭搶時,這個積分會在幾個人之中不斷變動,當看到第一名突然出現的三十萬積分時,即使知道此人不是自家宗門的弟子,這些看台上的宗主,也並不心急。
排行前十的宗門弟子,籌備了三天上下,怎麼可能會讓一個籍籍無名的弟子,搶走天材地寶,是個宗門弟子都不能忍啊,更何況還有葉運、陳月白等人,這些天之驕子的輪脈境修為,幾乎已經是弟子中的頂尖強者,這第一個搶去天材地寶的人,估計是活不成了!
「這個叫君筠的運氣不錯,可惜看不清現狀有勇無謀,或許葉運那小子,會看在對方是個小姑娘的份上,饒她一命。」清河宗主沉吟道,月白宗主微微一笑,並未說話,顯然也對秘境中的陳月白,極為放心,不過隨著時間推移,眾人的神色,就有些不對了。
「葛蘭怎麼還未出手?」
「也不像是爆發了混戰,除去突然竄至第一名的君筠,排行卷的其餘人,依然沒有變化。」
「難道秘境中的弟子,還未開打,正在進行商議,此刻陷入了膠著之中?」各大宗門的宗主,口中雖找到諸多藉口,可心中的不安之意,卻更甚許多,往常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尤其是原本智珠在握的前十宗主,此刻臉色微微泛青,盯著那排行卷中,目光泛起幽幽冷意。
而秘境中的各宗弟子,還在緊張的備戰之中,五大宗弟子望著那再有半天就可成熟的萬年份果實,目光越發明亮起來。千丈之下,灰頭土臉的祁郡,總算興奮異常的將挖掘壁圖的這份浩大工程,完全竣工,她腳下一踏,向著壁圖繞過一圈,又反身向後飛馳而去,在半空中微微一愕,終於看清這套壁圖的完整面貌,這是……藥鼎?
「這藥鼎不錯啊。」聽到沉默許久的小六出聲感嘆,祁郡遲疑一下,說起來,這世上能叫小六誠心讚嘆的東西,真是不錯,看起來這藥鼎,卻又不凡之處。
更何況她在聖城中所學就是丹術,面對比丹爐更高一級別的藥鼎,心中說不高興都是假的,哪個煉丹師不希望自己有一尊永遠炸不毀的藥鼎?
但關鍵是藥鼎不是壁圖,根本不能被切割,她更捨不得拿出去拍賣,因此復體丹亦或百年鳳血草的心愿,只怕又要泡湯了。
不過說到底,她也沒有吃虧,祁郡沉默之中目光閃動,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痛並快樂著拿手撫摸藥鼎,隨後將此鼎的氣息收引,掌心轟然凝結出金色的紋路,緩緩向著藥鼎印去,她心中默念,頭一次在施展功法之時,這樣平靜,切小心謹慎,「執天地之鎖,則心中所念氣息,皆可封鎖!」
這是她在眼瞳空間中,學到的一式天地封鎖印,離開聖城的當日曾貿然使用過,但由於當時掌控不當,幾乎抽空了她全部實力,給她留下極深的印象,此刻再度用出,只是因為她的儲物囊,根本難以承載如此龐大的藥鼎,除非是放在眼瞳空間,才可攜帶而走!
金色的古樸文字,毫無障礙的在藥鼎之上打下記號,在這一瞬間,那仿佛在亘古之前的氣息中,突然混雜了一絲祁郡的氣機,與藥鼎交融,祁郡默念一句收取,數百丈的巨鼎拔地而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轟然之聲,下一刻憑空消失在地底之下,縮小數倍出現在祁郡的眼瞳空間中。而地底之下卻剎那間空蕩起來,呈現出數百丈的中空地域……不知為何,祁郡眉心猛地一跳!
不好!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947s 3.89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