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姜曉春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從現在粗略的情況來看,姜曉春似乎在隱瞞著什麼東西,卻並不像是被嚇瘋了的人。如果一個被嚇瘋了的人臉色還這麼好,身體狀況還這麼不錯的話,那我寧願當一個瘋子。
可看著胡母殷切的表情,我在不知道姜曉春到底在隱瞞什麼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先說出去。畢竟姜曉春用了這麼大的氣力來假裝,當我拆穿的時候,可能對誰都不好。
我點了點頭,對胡母說道:「放心吧,調查的差不多了,如果抓到了兇手,警方會通知你們的。」
胡母重重的嘆口氣,然後說道:「好,我,我就等著你們的消息了。」
我點了點頭。
走出了門口,我又回過頭問胡母:「那個房間你是定期開窗戶通風麼?」
「啥?」胡母開口問道:「哪個屋子啊?」
「沒什麼。」我搖搖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以後我們可能還會聯繫你們的。」
那個陪著我們進來的大媽似乎還想要和胡母聊些什麼,所以並沒有跟著我們往下走,樓道里就我和趙明坤兩個人。趙明坤似乎還沒有看明白我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很是疑惑,在樓道中就問我:「你看出什麼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從我的觀察來看,那個姜曉春一定是裝瘋的。」
「裝瘋?」趙明坤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一邊往下走,一邊開口說道:「那個大媽說姜曉春多了一個毛病,她只吃別人吃剩下的飯,她只喝流動著的水龍頭上的水。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是腦子有毛病了,有熱騰騰的飯菜不吃,非要吃人剩下的,非要喝冷冰冰的生水,但實際上,這背後都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
「什麼?」趙明坤問我。
「怕死!」我接著回答道:「別人吃過的飯說明裡面沒有毒,流動著的水說明裡面也沒有毒。她並不是不吃東西,她吃東西以及睡覺,從她的身體狀況來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問題。如果真的瘋了的話,一定不是這樣的狀態。」
趙明坤用手揉著自己的下巴,緩緩的開口說道:「有道理。」
我繼續說道:「沒錯,不知道你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沒有。在胡曉雪房間裡面有個書櫃,書櫃裡面的書都很整齊,唯獨只有一本書是很隨意扔進去的。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胡母甚至連屋子都不願意打掃了,怎麼會有心情收拾書櫃,那就說明書櫃一直都這麼整齊。可唯有一本書不整齊,證明是後來有人翻動過的。」
「你的意思是姜曉春看了那本書?」趙明坤又問道。
「十有八~九。」我說道:「還有一個細節,我走出去的時候問胡母是否有開窗通風的習慣,可胡母卻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這就說明那窗戶根本就不是胡母打開的,如果不是胡母打開的,那麼一定就是姜曉春了。」
我看向了趙明坤,繼續說道:「一個人,她躲在一個屋子裡,沒事的時候看看書,而且還記得把自己的窗戶打開通風,你覺得這像是一個瘋子做的事情麼?她在自己找事情做,她也覺得無聊。所以,她在躲。」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能猜出些什麼來。」趙明坤說道:「如果說她要躲著些什麼人的話,我看除了兇手就沒有其餘的人了。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以為自己瘋了,兇手就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了是吧?」
我打了一個響指,開口說道:「那麼這就有問題了。姜曉春在一開始的時候,當胡曉雪死之後,她就說是有鬼回來了。可從我們現在的分析來看,她害怕的根本不是鬼,而應該是活生生的人,害怕的是兇手。那麼為什麼她會知道兇手要來殺她呢?」
「所以姜曉春在隱瞞著什麼東西唄?」趙明坤說道。
我們已經走出了樓,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對著趙明坤說道:「沒錯。關於七年前的事情,姜曉春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貓膩的。她和胡培的結合太奇怪了,太快了。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我的一個奇怪舉動。」
趙明坤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知道,你要了她的戒指?戒指有什麼問題麼?」
「舉起一根手指頭來。」我對趙明坤說道。
趙明坤疑惑的看了看我,但還是聽我的話伸出了一根手指來。我用食指和大拇指組成了一個圈圈,套在了趙明坤的手上,然後開始做活~塞運動。
趙明坤皺起了眉頭,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你這是在耍流氓麼?」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動作似乎是有些不雅,我鬆開了手趕緊說道:「感受到摩擦了麼?」
「嗯?」趙明坤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又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不對勁,趕忙又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把我剛才手指組成的圓圈當作是戒指的話,如果經常的摘下戒指來,自然是會感受到摩擦的。我看過姜曉春的婚戒,婚戒內側幾乎都被磨平了,上面的字都看不到了。」
「但是!」我又說道:「戒指的外側卻有不少的污漬,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戒指的外側很少會被摩擦。我們可以試想一下,為什麼姜曉春會經常將自己的戒指摘下來呢?可以推斷,姜曉春應該在外面有人了。」
「什麼?」趙明坤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我開口說道:「姜曉春一定有外遇了,從她的樣子來看,對於自己的老公,甚至是對於自己的女兒來說,姜曉春似乎都並不是很悲傷。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貓膩。當年姜曉春和胡培結婚,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那我們該去什麼地方調查呢?」趙明坤問道。
我開口說道:「讓瑪麗姐查查,如果知道了一個人的信息,瑪麗姐能查出很多東西了。只要姜曉春和別人接觸過,就能查出很多東西來了。」
「瑪麗啊。」趙明坤似乎很有感觸,笑了笑說道:「我們也算的上是老朋友了。」
而這個時候,谷琛的電話很是及時的響了起來。
「谷琛?」我開口說道。
「找到你要的那個人的資料了。」谷琛聽到是我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開口說道:「你要查的那個人名字叫做鄧雪梅,女,今年三十二歲。現在還是單身,幾個月前從一家製藥公司辭職了。七年前,她從東興大學畢業,是生物工程系的一名學生。」
聽到了谷琛的話,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繼續說。」我開口說道。
谷琛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根據瑪麗姐的調查,這個鄧雪梅的家庭條件並不好,她的父親在她中學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當時散盡家財都沒有把這個病看好。不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那都是一種絕症,基本上是無藥可救的。」
「當時鄧雪梅的家庭情況還可以,算不上是大富大貴吧,但用一個小康之家來形容是可以的。但是自從她的父親得了這個病之後呢,鄧雪梅的家庭情況就每況愈下。後來,她的母親在一天晚上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當時鄧雪梅呢就一邊上學,一邊照顧自己的父親。但是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當然鄧雪梅也爭氣,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好大學。只是鄧雪梅沒有錢,也沒有辦法貸款,可後來還是有好心人幫助了鄧雪梅。」
我點了點頭,後面的事情我估計就能夠猜到了,我開口說道:「我知道是誰,後來,有一個叫做呂知秋的女生資助了鄧雪梅是麼?」
谷琛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沒錯,就是一個叫做呂知秋的女生。根據瑪麗姐的調查現,在呂知秋死之前,從大一的下半學期開始,一直資助這個叫做鄧雪梅的女學生。每個月都雷打不動的給女生一千元錢,而且不求絲毫的回報。」
「不過,好像有一個月曾經沒有給錢。」谷琛繼續說道:「那是最後一年了。」
「這個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後來的事情我們就比較了解了,那一次呂知秋因為要買下一隻狗,所以當時借了很多錢,而且呂知秋投資被人騙了,當時基本上是沒有多餘的一分錢了。所以那個月,呂知秋確實是沒有多餘的錢給鄧雪梅了。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之前那個醫生對我說過,學醫的,學生物的,化學那是必修課。而鄧雪梅就是生物工程專業的一名學生,如果說有誰能夠做到用精確量的化學毒品殺人的話,那麼鄧雪梅無疑就是其中一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從時間上來看,鄧雪梅在幾個月前就辭去了自己的工作,這說明鄧雪梅有足夠的時間來作案。從殺人的動機上來講,呂知秋幾年時間裡,不求回報的資助了鄧雪梅,鄧雪梅為了感恩而報仇,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從殺人的手法上來看,鄧雪梅是生物系的一名學生,配製一些基本的化學毒藥,對於鄧雪梅來說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而我心中認為是兇手的人選,也就是這個人。
「那麼。」我繼續問道:「查到鄧雪梅現在在什麼地方沒有?」
谷琛說道:「這個到沒有,不過我們查到了鄧雪梅原來的家。但是她父親幾年前已經去世了,現在不知道鄧雪梅還住不住在裡面了。一會兒我把地址給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去看看?」
「好。」我說道:「還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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