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啊,現在可不是鬧的時候!」護士長看向左右,卻皆沒有應答。此刻眾人都看透了事情的嚴重性,除了在這裡的保安和我們之外,要是還有人能夠按警鈴的話,那恐怕就是住在一個個小房間裡面的那些精神病人了。
護士長驚呼一聲,然後說道:「我靠,不是有人跑出來了吧。」
這個時候,就聽到有保安喊道:「不好了,快來人啊,有人跑了!」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我們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樓下。現二樓的一間房間鐵門是開著的,心念轉動,這才想起,這間房間關著的人正是那個一直都面對著牆壁背靠著我們的女人。可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竟然不見了,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護士長急的是滿頭的大汗,一邊通過對講機喊著,一邊跑到屋子裡去查看,現裡面果然已經是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了。
「這人是怎麼出去的?」護士長轉頭問我們:「所有的房間都是從外面插上鎖的,如果不是從外面把門打開的話,裡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出來。除了老頭的房子能夠自己反鎖之外,其餘人的房間都做不到這一點。」
我皺起了眉頭,聽出了護士長的畫外音,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中有人開了門?」
護士長通過對講機喊道:「都注意了,都注意起來了,一名a區的女精神病人逃走了,一名a區的女精神病人,,目前尚未確認精神病的模樣和編號,但a區的精神病,具有強烈的攻擊性,我再說一邊,是a區的精神病跑出去了。」
說著,護士長對我們說道:「你們幾個可別裹亂了,只要別添亂,你們是我祖宗了行不行。這可是要把我年終的獎金都扣沒了。」
轉身將自己腰間的電棍扒了出來,護士長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跟我出去追,這個女人一定跑不了多遠的。」
看著急急忙忙衝出去的護士長,我不由的想起了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女人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真是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個女人的失蹤會和我們扯上什麼關係麼,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麼?
我看著開著的大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不由的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空間,房間著實很小,一張床之外,沒有其餘的任何東西。我看了看,這床是用一整塊的鐵板焊成的,也就是說住在這裡的人是絕沒有辦法用這床去做什麼文章的,不可能用這個當兇器,也不能用這個當******。
在牆上,我現了一些細小的凹痕,仔細看去,才現是密密麻麻的一條條的豎著的痕跡,在靠著床的一側顯得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幾百道。看樣子還很新,定然是新劃出來的。我走到了門邊,看著外面的插銷。
「手電筒!」我對谷琛說道。
谷琛遞給了我一根手電筒,我用手電筒往裡面照明,現在插孔之中,有著幾條看上去很新的痕跡。我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覺得這樣的插銷式的門其實很好被打開。我需要一根魚線,一塊圓形的小石頭而已。
可進這裡來,一定會檢查身上的所有的東西。
我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想像到了一個畫面。之前我就知道,a區的這些犯人,連吃飯的用具都是軟的,怕的就是這些東西如果被送到這些精神病人的手上,會用來傷人甚至是殺人。那麼進入a區的時候,這個病人是如何躲過搜查呢?
我們用一根魚線纏住一塊小石頭,石頭外面包裹上一團米飯,然後吞進肚子裡,將魚線的一頭綁在自己的牙齒上,這樣,就能帶著工具進來。接著,背對著眾人,慢慢的用手將肚子裡的石頭弄出來,這樣,就有了有一個開門的工具。
將小石頭從窗口的貼柵欄中甩出去,會因為慣性拴在鐵門上,然後,將繩子穿過最邊上的柵欄後拉動,這樣插銷就會被慢慢的拉開。而最可能的,這個人吞服的是一塊小磁鐵,就這樣慢慢的把插銷打開。
而開門的時候,勢必會被攝像頭看到,我突然明白了牆上那些豎道的用意,那是用來記時的。這房間不像是老頭的房間,還有一個小窗戶能夠看到外面,這個裡面沒有窗戶,甚至連燈都沒有,這些被關在屋子裡的人,不知道白天與黑夜,不知道四季,自然也不知道時間。
劃道是為了計數自己的時間,從劃道的長短來看,我仔細的比劃了一下,大概一道會有一秒鐘的時間。我認真的看了這些被刻在牆上的細微的凹槽,一排有三十個,一百排為一個組,一共有三個這樣去區域,也就是說,在這一小片區域中,竟然有九千個道道。
大概就是九千秒,而九千秒就是大約是一百五十分鐘,也就是兩個半小時。
而在這兩個半小時的時間裡,這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做,不受任何的干擾,靜靜的劃了九千多個道子,來計時。那麼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計時呢,我隱約間有一個猜測,從女人進來到出去之前的九千秒中,女人開始逃脫。
她想要做什麼呢?
我說道:「走,邵組長還在外面,問問生了什麼事情。」
從二樓下去,就見外面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唯獨留下了一個看門的安保人員。
我幾步走上前去,問道:「其餘的人呢?」
保安回頭說道:「哪裡還有人啊,都出去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電視屏幕,現漆黑一片,問道:「生什麼事情了?」
保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啊,就在剛才,屏幕突然就黑了,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有幾個人跑出去查看線路,我就和你們的邵組長在這裡守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有個人跑了出來,邵組長去攔,結果沒有攔住。」
保安給我們訴說起了當時生的事情:「然後兩個人就追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追到了哪裡去。然後去看線路的那些人就回來了,說有人把線路剪斷了。接著警鈴大作,大家就一股腦都沖了進去。然後剛剛又衝出去一幫人,就剩我自己了。」
保安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聽了他的解釋,我就更糊塗了。
我一邊試圖搞清楚保安的敘述,一邊思考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跑出去的女精神病背後恐怕有深層次的原因,她的進入一定是有目的的。否則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一定是沒有辦法從外面得到磁鐵和魚線的,一定是有人為她準備了這些東西。
那麼她處心積慮進來到底要幹什麼呢?
「走!」我對著眾人說道:「看看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守在這裡面。」
那個保安點了點頭。
當我們從a區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保安幾乎已經都不見了,看起來都追查那個女瘋子的下落去了。我皺起了眉頭,按道理來說,a區基本上是很難出去的,那個女人直勾勾的衝出去,怎麼會不被現呢?
如果不是有內應,就一定是有暗道。
過了一段時間,看到外面烏烏泱泱的走進來一幫人,是護士長那幫人,就見幾個保安拉著一個披頭散的女人,她身上還穿著a區的衣服,看樣子這些保安還是將女人抓到了。女人被幾個人抓著,依舊不停的掙扎著。
我看著女人,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女人和我之前看到的女人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這個女人太躁動了,和之前那個女人給我冷靜的感覺不一樣。
我幾步迎了上去,然後說道:「抓到了?」
護士長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邵組長,然後說道:「嗯,邵組長抓到的,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又問道:「監控怎麼回事?」
護士長又開口說道:「有人把外面的線路剪斷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帶我去看看。」我說道。
護士長指了指一個保安,說道:「你帶他們去看,我把女人送回去。」
說著,一個保安帶著我們往外面走去。
之前說過,這是老式的精神病房了,線路在精神病房的外面搭著,保安指給我們看,總線路被人剪斷了,電視不能供電,自然是不能夠接收畫面了。
我往四處看了看,現四周並沒有巡邏的崗哨,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要來這裡剪掉電源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說,a區有可能跑出去麼?」我看著保安。
保安搖了搖頭,然後說道:「a區雖然老,可也有老的好處,牆壁結實,病人不可能跑出去。而且牆上是有電網的,一旦觸網,立刻會被電暈,而且會出報警聲。那個女人就算從病房跑了出來,也絕對沒有辦法從a區跑出去,所以說,放心吧,護士長就是愛大驚小怪的。」
可這就有問題了,從這個女人處心積慮的準備來看,一定不會這麼魯莽,能在肚子裡藏著磁鐵的人,難道不會考慮到a區如何逃脫的問題?
突然之間,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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