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彤眯著細長的眼睛,盯著手機看了一會,想要直接掛斷,但是又猶豫了一下。
夏未染不是一副自命清高,淡泊寡然的樣子嗎?怎麼那麼晚了,她還給千塵打電話?
難道是看到自己獲得了千塵的青睞,怕被拋棄,所以急著把千塵勾引回去?
黎芷彤冷哼了一聲,一雙鳳眼也變得凌厲。
她好不容易和千塵拉近了距離,絕不允許這個女人從中作梗,有機可乘,咬咬唇,黎芷彤把房間的音樂調成了靜音,又跑去包廂里的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才接聽了電話。
陸家的別墅內,悅悅手上的手機響了好久,才被接聽,她興奮地剛想叫聲哥哥,就聽到電話的對面傳來了一道女聲:
「誰啊——」
女人的聲音很纏綿,有些慵懶的味道,像是只於雲端上剛被滿足的呻吟,又像是被別人打斷了美夢,有些不耐煩的調調。
女人的聲音很輕,卻飄在的夏未染的耳朵里,連她的骨子裡透出來的魅勁,她似乎都感同身受。
真的!
是黎芷彤!
夏未染的指尖彎曲了一下,從悅悅的手上拿過電話,突然間覺得自己的手機像是炭火一般灼燒著自己,她緊咬著嘴唇,心裡想著趕快掛斷,但是嘴巴里,卻鬼使神差的發出了聲音:「陸千塵呢?」
電話那頭黎芷彤暗笑了一下,她聽出來了夏未染聲音中的顫抖,即使她在努力的保持著平靜。
她嬌聲喘息了一聲,朝著手機輕吐了一口氣:
「千塵啊,他在洗澡,要不,我幫你叫他一聲?」
電話的這頭,死一邊的沉寂。
夏未染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裝傻,就是糊塗。
可是越想要糊塗的事情,卻越是清晰的刻在心裡。
清晰地,連從她聲音中的纏綿就能想像到那副醉生夢死的畫面,清晰的連耳朵都變得靈敏,隔著好遠,她都能聽到洗手間裡的水流,嘩啦啦的。
「餵——你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黎芷彤等了一會,見那邊沒有反應,她又拋出了一句。
夏未染回過神來,緊緊的握著手機。
她有什麼事?
好像要對他說,明天帶悅悅去學校吧。
好像有一肚子的悶氣要對著電話發出來吧。
好像要問,陸千塵你今天回來嗎?
可是——
所有的話,在此時,都變成她嘴巴里一句簡簡單單的『嗯』,隨後,直接掛掉了電話。
夏未染掩蓋住了眼底的黯然,對悅悅擠出了一個微笑:「明天下午姐姐帶你去,哥哥他很忙——」
她又在逃避了,逃避的臉上沒有任何痕跡,因為所有的痕跡,都被她藏在了心裡。
就像是一件事,你永遠不要看到它,想到它,想挖個坑把它深埋起來,那麼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用鏟子在自己的心裡挖出一個血粼粼的洞,用來埋藏一切,而她現在便是在挖洞。
夏未染的嘴唇已經有些蒼白,雙腿也有些站不穩,她迅速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就跑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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