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陳夫人滿懷期待的目光,又想著這自己也算是受害者,應該有發言的權利,便攥了攥手機,抬高了聲調,給自己壯膽:「陸千塵,昨天上官皓已經教訓過他了,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陳昊給放了吧……現在陳夫人在我這呢,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整個一句話,曲未染說的很流利,用的是陳述句,幾乎連商量的口吻都沒用上。
陸千塵這邊突然沒音了。
他握著手機,聽到電話里夏未染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教他該如何做、怎麼做的命令式的語調,中間還提到了上官皓,似乎上官皓幫她報仇了,她就滿足了似地。
陸千塵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有些冷漠,也不說話了。
等了大約一分鐘,夏未染聽不到陸千塵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她就有些著急了。
心想著,反正電話都打了,也開口了,陳夫人還在等著,放或者不放,總得有個交代,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陸千塵,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啊,我現在去找你,你把陳昊放了吧,這事,咱們就到底結束了,我不計較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夏未染也知道陳昊現在肯定也只剩一口氣了,只不過她應了陳夫人的一句話,只要活著就好!畢竟,她也不是真的想惹上什麼人命。
陸千塵轉臉看向陳昊,此時他已經醒了,眼睛腫的有些睜不開了,睫毛上沾滿了乾澀血,耷拉著,他渾身感覺像是被砸斷了骨頭一般,疼的他咧著嘴,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但是這樣輕微的動作,落在陸千塵的眼中,像是極大的挑釁,好像在說:『怎麼樣,你的女人被我下藥迷jian,現在反過來還和我媽站在一起替我求情,你陸千塵能把我怎麼樣。』
怪不得他怎麼也找不到陳夫人,原來是和夏未染在一起了。
陸千塵回過頭來,低頭盯著手機,緊抿著唇瓣,眼底斂過一道冷光。
現在陳昊對於他說來,不止是單單的傷了夏未染,而是一個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著自己權威的螻蟻。
陸千塵從來都是順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會亡的人,一直唯我獨尊慣了,不管什麼時候也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牽著鼻子走過。
現在,他的女人竟然為他要滅掉的人求情?還是這種命令式的口吻?
陸千塵頓時有些窩火。
他可以在生活上,甚至在情感上無底線的寵著夏未染,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妄想著用他對她的寵愛來改變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尤其在這種你死我亡的黑色世界裡。
他的皇權是不容挑釁的,照他的理解,就是後宮不得干政!
他是不是太慣了她了?!
電話中,突然安靜成一片,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安靜的有些詭異,安靜讓夏未染有些心驚。
夏未染咬咬牙,心裡有些沒底了,她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否則陸千塵怎麼會那麼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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