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紀的亡靈帝國 197 改良侍僧計劃

    塞里斯揉了揉自己的雙眉，語氣沉重的說道：「這一仗打完之後，將內政管理提升到首位吧。」

    一旁的賽琳娜頗有同感的重重點了下小腦袋。

    來到這個世界數年時間，塞里斯深刻感受到了『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這句話的深意。

    原本塞里斯以為治理國家無非就是恩威並施，扶持親信，武力威懾等等。

    但這些年的他治下領土的變故，讓塞里斯清醒的認識到，他之前以底層小民看到的國家治理見解實在是太膚淺了！

    匈牙利自治會的反叛還可以看作是外部勢力的搗亂和根基的不穩，特蘭西瓦尼亞的混亂內戰也可以說是塞里斯一手間接促成的，塞里斯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他帶著亡靈大軍離開特蘭西瓦尼亞，心存怨念的拉蒙就是個不穩定因素，與其讓他在特蘭西瓦尼亞坐大，還不如讓曾經的匈牙利救國軍自我內耗消失，至少，那三萬多人的槍口不是對準塞里斯的。

    然而，奧地利公國傳來的一片投降的消息，讓塞里斯意識到了他整體布局的失誤。

    他扶植當地投靠的勢力管理地方確實可以最大程度的節省政府開支，恢復地方秩序，同時他麾下的亡靈大軍一次又一次的屠城，也足以讓那些地方勢力明白反叛的代價是不可承受的。

    只可惜，這種治理方法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還可以，外部大軍一進來，地方那些勢力可以攝於塞里斯的武力搖尾乞憐，自然也可以瞬間打開城門向新的強者跪下去！

    整個奧地利公國，面對教會主導的義大利十字軍，竟然沒有打出一個槍子，一路聞風而降，無論是地方官僚體系還是普通民眾，對投降這種事毫無牴觸感，仿佛習以為常一般，哪怕他們明知道投降後要承擔占領軍的各種勒索補給！

    不用想，已經變得乖巧的匈牙利王國本土遇到這種情況，估計也跟奧地利公國一般……

    塞里斯能看到這一點，外國統治者自然也能看清楚塞里斯治下的國度向心力有多麼脆弱！

    可以說，奧地利公國不發一槍的投降行為，相當於徹底暴露出塞里斯是一支遊蕩性質威懾武裝勢力的事實……

    好在，塞里斯的亡靈兵團不需要補給，否則那些敵對勢力只要饒過塞里斯的亡靈主力，兵分數路去占地盤，就足以讓塞里斯分分鐘變成沒有國家的國王……

    當然，眾人都知道塞里斯亡靈兵團的本質，知道那麼做除了激怒塞里斯之外，不會對塞里斯的亡靈兵團造成任何困擾，到時候塞里斯反攻回去的時候，還可以順道殺一批『叛國者』補充亡靈軍團……

    不過，塞里斯治下這種毫無骨氣的環境讓入侵者方便了不少，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建立了一條條穩定的補給線，並且當地人還不會添亂，哪怕自己忍飢挨餓，也會乖乖的獻上不多的補給物資……

    這使得進入奧地利公國的義大利十字軍沒有出現一兵一卒的折損，保持著旺盛的作戰士氣，沒有任何行軍消耗！

    也就是說，塞里斯與入侵的義大利十字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打仗與進入對方國土內打仗相比，沒有任何加成……

    如今塞里斯只是擁有匈牙利王國和奧地利公國就出現了這種情況，等到以後隨著國土越來越大，到時候怎麼維持自己的統治？

    總不能一直在入侵擴張，回國鎮壓之間無限循環吧……

    那種情況，跟屠光人類種族有啥區別？

    所以，必須想辦法改變這種情況！

    武力威懾這個優勢是絕對不能放棄的，塞里斯也不指望能獲得占領區民眾的認可，所以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就是建立起一套真正忠於他個人的官僚體系，而不是陰奉陽違，敵人一來聞風而降的樣子貨……

    「克爾蘇加德，我記得被我們拋棄的侍僧是以活人為樣本製造的吧，而且似乎是能保留活人原本的記憶和意識。」

    人心是最難掌握的東西，塞里斯嘗試過收攏人心，但毫無疑問的失敗了，他建立的官僚體系無論口號喊得多想，福利多高，因為人類對亡靈一族的天然排斥感，最終只能淪為面和心不合的產物。

    和平時代看不出什麼，一遇到動亂和戰爭分分鐘垮掉！

    所以，塞里斯企圖用亡靈的方式操控人心！

    他不在乎被操控的是人還是亡靈，但絕對要擁有自我意識和記憶，否則讓鐵甲殭屍那種只知道殺戮的存在去當官，純粹是給自己添亂！

    聽到主人召喚的克爾蘇加德骷髏頭緩緩從塞里斯體內飄蕩出來，散發著幽綠光芒的眼眶直視著塞里斯。

    「主人，侍僧確實能保留活人生前的記憶力，但為了保證侍僧的絕對忠誠，在改造過程中，侍僧的靈魂會受到不可逆的破壞，影響到對方的自我意識，簡單的判斷力和認知交流能力能保留下來，但卻無法如同真正的活人一般有自己的思想。」

    克爾蘇加德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難道我們不能讓侍僧保留自我意識為我盡忠麼？」

    「主人，消滅一個智慧生物的靈魂很容易，改造提煉一個智慧生物的靈魂亡靈一族也能勉強做到，但完整無損的操控一個智慧生物的靈魂思想，那是真神才能涉及的領域……

    就好比我與主人，主人可以操控我的生死，但卻無法控制我的思想，就是這個道理。」

    「控制生死，嗯，若是不能操控思想的話，能控制靈魂的生死也不錯，最好能讓被控制者在違背我的意志時，體驗到深入靈魂的痛苦作為懲罰，無視距離那種。

    我們製造的亡靈士兵無論多遠，我都可以一個念頭將其銷毀，想要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吧。」

    塞里斯躍躍欲試道。

    想要建造忠誠的官僚體系，將那些官員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裡就足夠了，到時候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也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對方魂飛破滅！

    試問，有了這種禁制，那些官僚還敢反叛麼？

    塞里斯建立的官僚體系之所以薄弱，就是因為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官員很清楚，他們叛變後可以輕鬆捲鋪蓋走人，無論投誠新的人類主子還是逃亡到外國當一個富家翁，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傻子才會為塞里斯那個操控屍體的怪人賣命盡忠……

    哪怕是塞里斯前世的那個21世紀地球，各種思想和福利體系健全的社會裡，逃亡國外的貪官也屢禁不止，那可是人心所向的安穩國家，比塞里斯在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國家的向心力不知要強出多少倍！

    連那種向心力極強的現代國家都無法杜絕賣國賊的存在，更不用說塞里斯建立的官僚體系了……

    因此，想要建立牢靠的忠於自己的官僚體系，必須能無視距離掌握官僚的生命。

    官僚體系需要龐大的人數，不可能每一個都派出黃金骷髏兵看管，光是一個行省的官僚數目就能達到數百個，這還是關鍵位置的實權官員！

    塞里斯是立志要做世界之主的人，自然迫切需要一個消耗不大，可以控制智慧生物生死的方式。

    就好比自己控制亡靈士兵生死一般。

    在塞里斯熱切的目光下，克爾蘇加德陷入了沉思。

    他是真的在努力思索這種可能性，塞里斯治下的國家什麼情況他也很清楚，若是真的能操控靈魂生死，建立牢靠的官僚體系將變得異常輕鬆。

    到時候，就不會出現敵人一來，望風而降的情況了。

    哪怕多抵抗一段時日挺到塞里斯的大軍抵達也是好的。

    不然的話，隨著地盤的擴大，只要敵人足夠聰明，完全可以讓塞里斯前線奪得一城，後方失去兩城，最後打成一片焦灼，或者是逼著塞里斯每一個城市都放置大量的亡靈駐軍……

    若是放置亡靈駐軍，固然可以維繫地方的安穩，但同時也會大大分散兵力，讓亡靈一族失去擴充的動力，這一點在地盤變大後，會越來越嚴重。

    「主人，若是想要做到那一點，需要在侍僧的基礎上進行改良。」

    「這個沒問題，要消耗多長時間？」

    塞里斯直入主題的問道。

    「消耗時間並不算久，畢竟這種改良只是在不斷嘗試實驗中進行，侍僧本就是在活人基礎上進行奴役，底子已經有了，剩下的無非是尋求如何保住對方的自我意識和思想。

    只是，這種實驗不麻煩，卻需要消耗大量血肉能量，以及很多活人實驗體。

    現在我也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實驗體和血肉能量，很可能是一個無底洞，主人確定要這麼做麼？」

    塞里斯沉默數分鐘後，鄭重其事的點頭道：「這個項目必須要做下去，有什麼需求你直接跟我說即可。」

    「主人，這種實驗必須我親自主持才行，所以我今後恐怕無法為您鞍前馬後了。」

    「這個無妨，只要你研發出可以保留自我意識的侍僧，就是最大的功臣！」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現在我需要至少100個活人和一萬具普通品質人類屍體的血肉能量，來開啟這個實驗項目，今後需要源源不斷的活人實驗體和血肉能量供應。」

    「好，我們現在就去給你抓！」

    塞里斯目光一凜，堅定不移的說道。

    活人實驗體的數量在塞里斯眼裡不算多，在這個戰亂環境中，死個幾百人太正常不過了，他唯一感受到的負擔是今後又多出了一個血肉能量的消耗大戶，而且還是沒有期限……

    塞里斯製造活人侍僧的計劃只是行軍途中的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黑暗城堡的前進。

    畢竟實驗都是在黑暗城堡中進行的，塞里斯只需要一道命令下去，骷髏兵火槍手就掃蕩了一個人類村莊抓捕到了足夠的活人實驗體。

    這些活人實驗體在使用過後，他們的軀體也可以作為血肉能量繼續利用。

    對於這些白人土著，塞里斯就如同看待豬狗一般，死多少都不待眨一下眼皮，若不是不想今後只與骷髏架子為伍，塞里斯甚至會屠遍整個歐羅巴。

    科西莫率領的義大利十字軍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一舉消滅塞里斯，徹底終結這個歐羅巴大陸的『禍害』。

    在有了對付塞里斯的把握後，義大利十字軍自然不會故意躲避決戰，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義大利十字軍的各路部隊也紛紛匯聚，向著黑暗城堡所在的方向！

    這一次義大利十字軍分為四個方向向著塞里斯的黑暗城堡合圍，用來防止他的亡靈軍團逃亡。

    至於飛行中的黑暗城堡如何對付，教會自然有自己獨特的辦法。

    義大利十字軍的行軍動向自然瞞不過天空中的塞里斯，既然對方主動尋求決戰，塞里斯當然不會避戰。

    自從崛起以來，塞里斯最喜歡的就是主力會戰，一場戰鬥後，摧毀對方的軍事力量，然後一路掃蕩過去就能屠城滅國！

    塞里斯首先遇見的是一群列陣待命旗幟各異的散兵線。

    不錯，真正意義的散兵線！

    就如同塞里斯前世里在影視劇里看到的那般，沒有任何嚴密的隊形，僱傭兵們零散的聚攏在一起，互相聊天打屁，發現塞里斯的亡靈大軍中，那些軍官們也沒有讓士兵們聚攏起來，只是讓他們從休閒狀態進入了『戰備』狀態。

    這些人的散兵線與塞里斯曾經接觸過的斐迪南大公麾下的奧地利獵兵組成的散兵線別無二致，然而，那時候的奧地利獵兵是輕步兵，只占據主體的一部分。

    現在對方整個陣地都是這種散兵線！

    「哥哥，教會的人應該是被我們的轟炸炸怕了，都不敢讓士兵列方陣了。」

    站在塞里斯身側的賽琳娜嗤笑道。

    不過，塞里斯卻沒有覺得好笑，從對方的旗幟和軍裝不難看出，眼前這些僱傭兵頂多算是義大利十字軍中的炮灰，他沒有看到任何一支義大利半島強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