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香江梟雄 第八章 講數

    候文俊昨天連夜帶人趕回了官塘讓大家散去之後帶著廖淑貞回到了家中，今早醒來推開身邊依然酣睡的廖淑貞，輕手輕腳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看電視老媽。

    「老媽，早啊，有什麼早飯吃的啊。老姐呢？」候文俊輕輕的走到老媽身邊突然大聲叫道。

    候文俊老媽候李淑芬明顯被嚇了一跳，輕輕拍打了兩下候文俊道「早什麼早，都已經10多鍾，馬上就要做中午飯了，你還吃什麼早飯。你老姐去學校了，明天就是星期一要上課。你這死孩子，一天到晚的亂跑不好好讀書，當心被人砍死。」

    「喂，老媽，哪有這麼說自己的仔啊，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啊，這麼詛咒我。」候文俊十分不滿的道。

    「別當你老媽是聾的，街坊都說你這爛仔不學好加入了社團，黑社會真.」看到老媽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候文俊趕緊打斷道：「老媽，你又來了，我又不販毒什麼的，就賣點盜版貨什麼的，貼不貼家用，你別我當壞人啊。您老快去買菜煮飯吧，有什麼事跟你的老姐妹們在菜市場裡慢慢聊，我去昌哥店裡吃早飯去了，淑貞還在房裡睡覺，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候文俊就直接跑出家門，他可怕死了老媽的嘮叨神功了。從沒上學後每天都要嘮叨自己兩句，雖然是為自己好，但天天都是千篇一律的話語也讓他很是煩心。

    剛走進昌記茶餐廳就看到B仔也在，候文俊毫不客氣坐了過去。

    「俊哥」B仔看到候文俊後，立馬站了起來打招呼道。

    「坐拉，昌嫂一份三明治一杯鴛鴦。」候文俊先讓B仔坐下之後才大聲對昌嫂喊道。

    「一會你吃完飯去水啊，煙啊和麵包什麼的，晚上有上千人要過來集合，你帶人負責招呼。這些錢，你拿好了，東西一定要夠，我可不想人說我小氣。」候文俊點完吃到後又對B仔吩咐道，說又從身上莫出3萬塊放在桌子上。

    「放心吧，俊哥我知道怎麼做（以前也借過馬王波的人），你第一次搞這麼大的場面，我們不會給你丟臉的。」B仔聽了候文俊的話十分興奮說道。

    「嗯，機靈點，晚上不要惹事。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候文俊看只有B仔一個在這就隨口問了一句。

    「超哥他們去拿東西去了，球球去找車去了，剩下的人都在四眼家的天台上等著集合呢。」說到拿東西的時候，B仔比了個搶的手勢。

    這讓候文俊一驚，混蛋動搶？這陳志超想我死啊。心裡暗自罵了兩句，臉上依然笑呵呵的道「那行，你也買吃的喝的東西給他們帶上去。我先去給給志超打個電話。」

    說話就轉身走想櫃檯給陳志超的CALL機打了過去，不到三分鐘陳志超那邊就回了過來。

    「喂，我是陳志超哪位？」

    候文俊黑著臉口氣十分不善的說道「我，在哪買傢伙？東西不要了，你快點滾回來。我一會去四眼家天台。」

    「俊哥，東西我買了，我現在就在四眼家樓下。放心，東西是我早上去城寨里買的，很安全。」陳志超也聽出了候文俊語氣不對，趕緊解釋到。

    「天台等我。」說話候文俊就掛掉電話，直接走出了昌記茶餐廳向四眼家而去。

    四眼家也住在月華街里的一處唐樓里，不到10分鐘候文俊就在天台上看到了陳志超等人。

    「俊哥」「俊哥」「俊哥」

    樓上已經聚集了三十幾人，看到候文俊上來，大家也飛快的打著招呼。

    候文俊笑著點頭回應，走到陳志超身邊說道「你過來，我們聊兩句。」說話就走向天台的另一邊。

    看到四周沒人後，候文俊遞了棵煙給陳志超後道「你想我死啊？去買搶？」

    陳志超點燃煙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晚上要單獨去銅鑼灣找大B談數，這邊擺的陣不過是唬人的罷了。我也想好了，大B要是不講道義敢動你的話，晚上我就帶人把他做了，拿他的頭給你作祭。這東西是我們最後一擊準備，你安全，我絕對不會動。」

    「***，你就這麼不看好你老大？送死的話我會去？東西丟了，真有什麼事都不要用，知道嗎？」候文俊看著陳志超搖了搖頭道。

    聽了候文俊的話，陳志超笑嘻嘻的道「東西我明天就丟，今晚安全了在說。」

    「我怕條子讓你過不了今晚。」候文俊繼續勸著陳志超。

    「不怕，我現在就帶著大頭和歪仔躲出去，明天之前我不會露面的。我走了，晚上你自己小心吧，別把我搭進去。」說完也不理候文俊，陳志超轉身叫住歪仔和大頭下樓而去。

    看著陳志超三人走遠的消失的身影，候文俊低聲罵了句「白痴」後走回到剩下的小弟中間。

    ..

    今晚官塘十分熱鬧，不光是街面上的混混多到爆，連官塘差官里的警察也多了不少。

    官塘警局會議室里。

    「黃SIR，查清楚了，今天晚上這些人是官塘一個叫候文俊的傢伙搞出來的。這是候文俊的資料。」新進探員劉建明急急忙忙的把剛剛才收集到的資料交給了他的上司黃志成督察。

    黃志成面無表情的接過劉建明遞過來的材料，看了兩眼後才繼續說道「怎麼回事？候文俊聽都沒聽過的傢伙，能召集上千人馬？這些人的成份呢？跟誰的？」

    「候文俊之前是跟馬王波的，這次來的人大部分是馬王波以前的手下，這次吹雞場子被掃了，應該是他帶隊去灣仔幫忙的。」劉建明的資料收集的還算詳細，對黃志成的問題也能輕易的回答上來。

    「這傢伙平時做什麼的？怎麼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裡說他手下今天早上去買了4隻****？他想做什麼？直接幹掉大B和陳耀興？這種年輕爛仔不懂規矩太麻煩了，小劉你帶人把他帶回來問問情況，不到48小時不准放他出去。」黃志成指著資料上的一段資料說道。

    「黃SIR這傢伙一個人過海去銅鑼灣了。現在抓他嗎？聽說最近的翻版衣服包包什麼的都是這傢伙搞出來。」劉建明聽到黃志成的話趕緊站起來道。

    「食腦的？一個人？去銅鑼灣，有點意思。那就先不抓了，希望這傢伙懂規矩要不然今晚又是一場大廝殺。小新、阿進你們去給我把他盯死了別讓他搞事，何SIR麻煩你的軍裝出動驅散這些傢伙。其他都出去收收風，我到要看看這傢伙搞什麼鬼。」黃志成左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兩下後說道。

    「ys，sir」

    等黃志成布置完後會議室里所有的警察都站起來敬禮回答道。

    ..

    銅鑼灣大興夜總會包間裡。

    「阿俊，今天搞這麼大陣仗來見我有什麼事啊？」大佬B坐在沙發正中間拿著一支生啤對站在他前面的候文俊問道。

    「B哥，說什麼呢？當年要不是靚坤那王八蛋，我早就跟你了。官塘那些人集合準備去灣仔捧陳耀興那個雜碎的場的。不過雞叔他老人家老了，你好歹也給他留一點地方養老吧。」雖然身邊圍滿了大佬B的人，候文俊臉上依然笑呵呵的說道。

    「你讓我收手？你什麼身份啊？阿俊。」一項重輩分講倫理的大佬B對候文俊這樣一個小弟跑來跟自己講數十分生氣，說白一點就是候文俊他不夠資格，那怕他在官塘召集了上千人馬。

    「B哥，雞叔老了，波哥被條子拉了，他手下沒人了，我這個做小輩的再不出來幫他講兩句，恐怕過兩天他就要去下面賣鹹鴨蛋了。現在銅鑼灣到大坑都是您的地盤了，也算是占盡上風了，留幾間渣甸山的酒吧給他養老吧，B哥我知道您也不是趕盡殺絕的那種人。」候文俊對大佬B的嚴聲斥責也不生氣，依然把姿態擺的很低的說道。

    大佬B聽完候文俊的話後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候文俊。過來一兩分鐘才繼續說道「阿俊有前途，今天我給你個面子，我不趕絕他，也算我還了當年靚坤賞你的那瓶可樂。」

    「謝謝B哥，說完正事了，我這邊也想和B哥談點生意上的事，你知道阿南在和我做什麼生意呢，我和阿南也算是好兄弟，想請B哥幫幫手。」候文俊對大佬的B的回答滿意的不得了，至於靚坤當年在足球場上打了自己和陳浩南這件事他其實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年沒本事被人揍應該的，而且前不久靚坤砍死尖東的陳琪進去坐牢去了，對於報復什麼的候文俊還真沒什麼興趣。

    「靚仔有頭腦，以後多照顧點阿南。你和阿南的生意，我會幫他的。」大佬B也呵呵一笑，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道。

    候文俊也知道現在該自己退場的時候了「那好，我就不打擾B哥您的雅興了，我先閃了，一會還要去灣仔捧陳耀興的場。」

    看著候文俊離開的背影，大佬B深深的覺得可惜了，當年要不靚坤，這個比陳浩南還要出色的小弟，自己早就收到門下了。一口氣能召集上千人馬，依然能把自己的身份放的如此的低，候文俊食腦的。不過陳浩南也不錯，對自己忠心耿耿，至少這方面比這小滑頭強出不少。

    大佬B喝著手裡的啤酒想到陳浩南也深感欣慰，整個官塘地區最出色的兩個年輕人至少有一個是自己的小弟。

    .。。

    候文俊走出夜總會後上了一輛的士車後說了一句「北角渡輪碼頭」，拿出身上的手機給B仔打起電話來。

    「B仔，準備行動，讓四眼也去辦事。」說完也不等B仔的回答就掛掉電話給吹雞打了過去。

    「喂，雞叔我阿俊啊，剛才我跟大佬B談好了，今晚就全力掃陳耀興的場，我的人現在正在趕過來。」

    吹雞接到候文俊的電話很是意外，說實話剛才突然有小弟前來報告說候文俊在官塘召集了上千人馬，本來被打的有點頹廢的吹雞聽到這個消息後在聯想到候文俊昨天晚上的話，這讓吹雞又看到崛起的希望，頭馬馬王波被條子拉了，又冒出個候文俊千人嗮馬死撐自己，看來是天不亡我啊。

    「好，阿俊，我打跑馬地，你去打灣仔，咱們兩面夾擊，今晚一次打垮姓陳的傢伙。」吹雞在電話里很是激動的說道。這裡他還刷了一個小聰明，讓候文俊的人去打最難啃灣仔，自己打相對輕鬆的跑馬地。

    候文俊聽到吹雞的話呵呵一笑，也不計較吹雞到了現在還耍小聰明，十分爽快的回答道「好的，雞叔，聽你安排。」

    掛斷電話後候文俊繼續給陳耀興打起了電話。

    「興哥，你好啊，我是官塘的候文俊，冒昧打電話過來是有些事想找你聊聊。」候文俊在電話里十分客氣的說道。

    「哦是侯老弟啊，聽說你在官塘召集上千人馬，怎麼樣有什麼關照啊？」聽的出電話里陳耀興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不敢，興哥，剛才我和大佬B講好了，吹雞老了，請他放雞叔一馬，B哥也十分爽快的同意了。現在我這邊的上千人馬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好，想請興哥給我指條道來行啊。」候文俊在電話里也不客氣的說道。

    「灣仔這麼大，隨你逛，怎麼樣？爛仔俊，準備好來逛逛了嗎？」陳耀興依然挑釁十足。

    「好啊，既然興哥邀請了，我怎麼也要去逛逛啊。本來我打電話來說，想請興哥放雞叔他老人家一馬的，既然興哥這麼有興趣，我就去逛逛灣仔夜市咯。」候文俊知道，雖然陳耀興的話里挑釁十足，但兩人絕對打不起來了。逛逛不一定是開打，也可以進去做生意嘛。

    「候文俊，條件？」陳耀興也聽出了候文俊話里的意思，十分乾脆的問道。打他一個人真還不定打的過吹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吹雞還有候文俊這傢伙幫手。

    「渣甸山給雞叔養老，剩下的小半個跑馬地你也別打了，怎麼樣？」候文俊也不囉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

    「興哥，車隊出發了，還有20分鐘就過海了。」候文俊催促道，車隊真要過了海局面就不好控制了。人在九龍這邊，警察來拉也能跑掉大部分，中間有維多利亞灣隔著，候文俊不相信這夥人能游過去開打。但要過了海，這些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很可能躲掉警察後就直接跑過去開打了。上千人散開了，在想集合就難了。

    「弄的這麼大，你準備怎麼收場？」陳耀興對候文俊這麼搞有些疑問，他要怎麼收場，要知道這是千人嗮馬啊。

    「報警拉自己咯。」候文俊笑呵呵的回答道。

    「哈哈，候文俊你好樣的。我的人不會過聚文街，其他我就不管了。」陳耀興聽到這個回答先是哈哈大笑兩聲才繼續說道，他不能不佩服這樣的傢伙。自己報警拉自己，打不起來又不丟面子，談妥了自己和大B，他以後的江湖地位也起來了，再加上他的A貨生意，候文俊食腦的。

    「謝謝興哥，那我就先打999了，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一起吃餐飯，聊聊生意啊，打打殺殺什麼的對我們來說不太適合了。」這次事件算是解決了，候文俊主動向陳耀興示好起來。

    「好，你俊哥的A貨，我今天都買了兩件。」對這樣前途無量的傢伙，陳耀興也樂於結交一下（主要是這傢伙並不看重地盤，自己在官塘打下的長樂地盤都交給了其他人管理）。這樣兩人在沒有巨大利益糾紛前至少不會成為敵人。

    「哈哈，感謝興哥照顧小弟的生意啊，有機會食餐飯再聊拉。」

    候文俊收起電話雖然臉上還是笑呵呵的，不過的他的眼神越發冰冷了，新記5虎確實有一套啊，不知道那隻號稱尖東虎中虎又怎麼樣？

    今天從口水榮和老牛他們的反應過來的情況來看，貨幾乎都散光了，只有尖東地區沒人收自己的貨。

    這地方人口稠密，夜市豐富，更重要的是各地遊客很多，候文俊不想放棄這個油水地方，有機會他也要見識一下這隻尖東虎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