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和周大美女主演的《大時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代經典,電視後半部分關於雙方在香江股市中博弈的情節,也相對比較真實……雖然電視情節里更多的是以操盤手和小莊家的視角去描寫這種博弈,但偶或穿插其中的部分內容和對話,卻也從側面反應了大莊家的一些舉動。
所以,與後世的大A不同,在完全開放的金融證券市場裡,但凡涉及到騙線、對敲、限制軌道線、跳空、回補等一系列操作,無一不是在萬米高空上走鋼絲的極限行為,一個不小心踏錯一步,又或者其中一個節奏沒有保持好,都有可能讓你跌下萬丈懸崖;
泡沫越大,大盤指數越高、國際玩家越多的股市,這種情況越明顯。
而很不幸,如今的島國股市,每一條都對應上了。
眾所周知,人工桑黃如今只是技術實驗階段,除了實驗室里搗鼓出來的幾十株幼苗之外,便再也沒有實物可以參照了。
所以,這玩意在資本市場上,最多只能叫做「概念」,而以此發布的種種可以推動股價上漲的利好,也只能叫做「概念利好」……只不過桑黃屬於妥妥的優質稀缺性天然資源,且如今全球防癌和抗癌方面的市場需求已經龐大到一個足以令所有人眼放綠光的規模,因此在強大的市場預期下,人工桑黃的對於股價的推動力,要遠遠超過絕大部分概念利好罷了。
不過但凡是對坐莊或者是資本運作有所了解的同學應該都清楚,概念利好這種東西,相較於「求多、求快」而言,其實更重要的卻是「求穩」。
這東西畢竟沒有大規模投放市場,甚至也沒有足夠樣本數的實物做參考,一旦中間有什麼不好的變數經小道消息傳了出來,那麼在猜疑和恐慌情緒下,你前面做的一系列努力,很有可能打水漂,甚至引起雪崩效應。
所以,這就是楊默會毫不給面子地對鈴木次健放出話來,說對方最終還是會乖乖求自己的緣故!
道理很簡單:
1、如今包括仿野生栽培在內的一系列人工桑黃栽培技術,雖然是由萊陽農學院研發和提供的,但其事實上的商業專利權卻被大華公司以種種協議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便是如今國內普遍沒有什麼技術專利意識可言,但你想繞過大華公司,以商業途徑獲得這些技術,卻無異於痴人說夢。
2、就算你可以通過行政協調,又或者學術交流的方式,獲得人工桑黃的培植技術,但那些最寶貴的實測參數,卻是掌握在大華公司手裡,你是決計帶不走的。
幹過科研或者農業的同學都知道,農業栽培雖然在許多人心目中就是個傻大粗的勞力活,仿佛誰都干似的;但實際上這玩意卻是不折不扣的技術活,濕度少那麼一點點,又或者幼苗期噴水晚上那么半小時,那結果都會是天差地遠;
除此之外,不同的區域有不同的氣候和實際情況,沒有前期精心呵護下積累出來的實測數據做參考,給你技術你都未必能培植的出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這句話在許多農業栽培領域可謂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看出來了麼,某個地中海老頭威脅楊默要把新擴建的桑黃培植基地落在外省,根本就是嚇唬他的,在當下完全不具備可行性。
你要知道,這邊連以活體老楊樹為栽培基質的仿野生楊樹桑黃都還沒有完全成功呢,那邊轉頭就要在沒有任何技術和數據做支撐的情況下,去搞以活體桑樹為基質的仿野生桑樹桑黃栽培……現實麼?
你要知道,桑樹在華夏是非常重要的經濟樹木,即便不考慮桑葚的水果經濟價值,光養蠶繅絲需要大量用到桑葉這一點,以當下華夏的實際情況,你就絕對不可能營造出一個沒有劇烈人為干擾的培植環境。
前面說了,對於三共株式會社而言,不管是「仿野生桑黃培植」,還是「十萬畝仿野生桑黃培植基地」,在當下是作為一個利好概念而去經營打造的,因此一旦這些新擴的桑黃培植基地一旦在桑樹桑黃的培植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岔子,甚至就連菌絲萌動率稍微不達標,那反饋到股市,對於三共株式會社來說,立馬就是一場災難。
別忘了,自打股市誕生以來,從來不缺做空機構,許多人可是全神貫注地拿著放大鏡關注著這事呢。
………………
當然,身為戰略合作夥伴,今天另有圖謀的楊默自然是不能直接把話說這麼明的,於是在鈴木次健小心翼翼的試探下,他丟出了一個雙方都心知肚明,但明顯被某個島國人輕估了的殺手鐧。
「是不是太小看了貴公司的實力?」
「哎呀呀,鈴木專務,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江蘇、安徽不是經濟比咱齊魯發達的多不是麼,那邊的人腦子也靈活,全然不像我們齊魯這邊的人一樣一根筋。」
「這人吶,腦子靈活,是好事,但有些時候也未必全然是好事……萬一到時候那些村民太靈活、太有主見,不怎麼按照規定和章程辦事,那也挺讓人頭疼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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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默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而且那邊的宗族觀念可比我們齊魯強的多,這萬一到時候好心辦了錯事,那也挺難收尾的不是?」
鈴木次健自然聽的懂楊默在暗示著什麼,當然忍不住眼角跳了跳,背後卻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錯,楊默話里話外都是在提醒他,自己忘記了大華公司一個在當下的島國或許習以為常,但在華夏卻是獨一無二的優勢……對於農村基層強大的影響力和控制力。
此時的江蘇和安徽,許多情況跟後世的江蘇和安徽截然是兩碼事;
準確的說,不僅僅是江蘇和安徽,而是如今華夏絕大部分的地區,跟後世的情況都有著巨大的出入,因此,像大華公司這種舉手一揮,數百個村子都願意心甘情願跟隨的情況,實在是罕見至極。
這固然跟齊魯這邊宗族觀念略弱於南方有關,但卻也跟大華公司,準確的說是鑽探公司那難以複製的過往經歷有關。
津門某法國葡萄酒企業無奈收購附近農戶大量不達標的釀酒葡萄的事情還沒過去幾年,華夏農戶「隨心所欲」的做派給諸多外國投資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此如果真的把新擴的桑黃培植基地落戶外省,到時候再發生幾起「農戶無視地方勸諫,憑經驗自由發揮」的事情,消息傳回島國,那三共株式會社就真的坐蠟了。
別以為這不可能,在華夏各地溜達了大半年的他對於華夏的一些情況也算有所了解……對於那些以養蠶繅絲為主業的地區,你想培植桑樹桑黃,卻不讓他們去樹上摘桑葉,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想到這,鈴木次健深深地看了楊默一眼。
作為合作夥伴,他很清楚,在過去的三個多月里,大華公司為了保證那些楊樹桑黃的菌絲萌動和幼苗生長不受影響,不但組織各村成立了護林隊,更是陸陸續續地對一百多起對桑黃生長產生了干擾的行為做出了嚴厲處罰,甚至有兩個村子還因此被下調了綜合評分;
而即便是這樣了,那些受罰的個人和村子竟然也沒鬧出什麼么蛾子……大華公司對於農村基層的群眾影響力和掌控力可見一斑。
公正的來說,雖然楊默這個人非常不好打交道,也很難在他身上占到便宜,但一旦合作了,大華公司在履約這一塊,卻絕對是華夏獨一檔的存在……甚至比絕大部分整天嘴裡嚷嚷著「契約精神」的歐美企業還要讓人來的放心。
所以……
想到這裡,以「求穩」為第一要務的鈴木次建假巴意思地沉思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楊桑,你說得對,既然我們三共株式會社與貴公司先前已經有了那麼愉快的合作經歷,彼此又是戰略合作夥伴,那麼於情於理,那十萬畝新增的桑黃培育地基,還是應該與貴公司攜手合作才對。」
說到這,鈴木次健臉上露出糾結之色,咬了咬牙後,以一種大無畏的神態說道:「楊桑,你放心,董事會那邊……我去盡力說服!」
楊默看著這隻老狐狸賣力的表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大哥,有些事情咱們都是心知肚明好不好,明明是你們三共株式會社有求於我,結果眼下卻表現出一副為了兩家單位的友誼長存,你不惜孤身與整個董事會作對的架勢……
合著我還得感謝你囉?
虛偽無恥到了這種地步,除了你們這些島國人,估計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想到這,楊默似笑非笑地看了這個地中海老頭一眼,卻是擺了擺手:「鈴木專務,我想你誤會了……我覺得你還是順著貴公司董事會的意思比較好……不管是江蘇還是安徽,都是具備優良桑黃培植條件的地區,只要做好基層溝通工作,那十萬畝桑黃培植基地,建起來應該不難。」
額……
鈴木次健頓時呆住了。
你妹!
要是「基層溝通工作」那麼好搞定,我為毛非要死賴著你不放啊!
你不是在說廢話麼!
想到這,鈴木次健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堅決的神態:「楊桑,你不用為我考慮,楊桑你是我非常看好和尊敬的青年俊彥,之前與貴公司的合作也給我留下了極為良好和深刻的印象,作為三共株式會社的專務董事,我在工作上有我的理念和堅持,不管董事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默打斷:「鈴木專務,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大華公司暫時沒有介入這個桑黃培植基地擴建計劃的想法。」
!!!!
鈴木次健差點一屁股就要蹦起來。
沒有合作擴建的想法!?
尼瑪,這不是要人老命麼?
後續沒有足夠份量的利好消息,三共藥業的股價還怎麼維持和推高?
還怎麼去找冤大頭接盤,然後把股市裡面的資金給抽出來逐步脫身?
還怎麼去實行董事會不久前剛剛確立下來的海外資產戰略?
深深吸了一口氣,鈴木次建的表情帶著一種朋友般的關切和不理解:「楊桑,這是為什麼?之前那一萬多畝桑黃培植基地項目合作的很愉快啊,貴公司也通過這些桑黃的產權金融交易獲得了大量的寶貴資金……眼下我方董事會對於這個十萬畝桑黃培植基地擴充計劃非常看重,加上配套項目在內,其預算絕對不會低於300億,不夠的話還可以追加,這麼寶貴的一個機會,楊桑你為什麼就忽然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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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次健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當初僅僅只是一萬多畝的桑黃培植基地,你就可以通過產權金融交易的形式獲得超過超過50億日元的低息貸款外加後續數量龐大到令人眼紅的產權分紅了,眼下要將基地的規模擴大近十倍不說,還有著數量眾多的配套項目投資,且預算暫不封頂,你楊某人能從中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這麼大一塊肥肉,你這條餓狼怎麼就忽然無動於衷了起來?
楊默聞言,臉上卻全是遺憾表情,很是糾結了一番後,這才無奈地說道:「鈴木專務,我們齊魯人最重情誼,既然你把我當朋友,那麼有些話我也不瞞你了。」
說到這,楊默一改之前的倨傲,神色變得誠懇起來:「實不相瞞,十萬畝新基地,至少300億日元的配套投資,這麼大一個項目你要說我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可是鈴木專務,大家都是做企業的,你應該懂得,每個企業有每個企業的戰略步驟,如果與整個企業的戰略步調發生了衝突,哪怕賬面上的那些短期收益再誘人,也只能忍痛放棄。」
說著,楊默很有些沮喪地攤了攤手:「實不相瞞,大華公司如今賬面上已經沒有足夠的預算了,更要命的是,如今我們的人手調配也異常緊張……鈴木專務你應該清楚,在華夏的地頭上搞這麼大規模的項目,股份配置是有紅線要求的,也就是說,哪怕在資產評估方面再向莪方傾斜,但大華公司至少也要再投入100億日元,約合7200萬美元,3.40億軟妹幣進去(按當時官方匯率1:4.78計)……我們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鈴木次健聞言,卻是大大地送了口氣:「楊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這事簡單……我向董事會匯報一下,我們三共株式會社只需要操作一下,在相關流轉體系內加速一下桑黃的產權價值流通,簽訂幾份預售訂單,便可以通過產權分紅的形式,把貴公司入股的資金缺口回流給你們。」
「楊桑你放心,這些資金絕對是合法合規的,國際程序上也不會存在任何為題,到時候,你不但可以拿這些錢入股培植基地擴充項目,多餘的錢還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至於股權分配嘛,我們按照慣例,在做出框架來後,繼續引進Vesting條款就行!」
如今的島國可謂是富得流油,像三共株式會社這種觸覺靈敏的企業更是巴不得趁著日元匯率劇烈波動的檔口,把所有的資金名正言順地轉移到海外呢,因此區區幾億軟妹幣,實在不足掛齒……他甚至還巴不得楊默張口就給他來個三億呢!
楊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鈴木專務,我想你誤會了,雖然大華公司賬上有些缺錢,但真要是擠一擠的話,區區三億.資金還是可以擠出來的;」
「可問題是,公司的戰略定調放在那,即便是貴公司通過提前分配產權分紅的形式把預期回報回流回來,那也是沒用的……準確的說,是不管你回流多少,那些錢都是要投到別處的,到頭來,還是沒辦法入股貴公司的那個擴充項目。」
鈴木次健聞言,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不管回流多收都要投到別處?……楊桑,冒昧問一下,貴公司到底是什麼項目,才需要用到那麼多的資金?」
雖然三億多億軟妹幣放在當下的華夏,對於任何一家企業來說都是一筆不可忽視的巨款,但他不是對大華公司一無所知的人,自然知道這家隸屬於石油系統的央企單位,乃是一等一的大財主。
據他所知,只要楊默願意,通過各種資產質押和同行拆借的方法,大華公司至少可以以一個較低的利率融資到不低於10個億的資金出來,而且賬期絕對不會短於一年……華夏如今極度不成熟的金融體系和監管規則,反倒是給了大華公司一個國外同行們根本無法想像的便利。
因此他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戰略項目,才能讓大華公司這種在本國底子厚到沒邊的公司產生如此大的資金缺口。
楊默聞言,卻是重重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勢:「鈴木專務,除了貴公司之外,我們單位在醫藥行業還有一家重要的合作夥伴,這個你是應該知道的吧?」
鈴木次健皺起了眉頭,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楊桑,你是說……津村株式會社?」
津村株式會社雖然也是島國很有些名頭的藥企,但當下的排名比不過三共株式會社不說,甚至在當下的島國,許多人並不將其看做是醫藥界的正統一員……沒法子,津村株式會社的主營業務是漢方製劑及沐浴添加劑,而且當下主營的漢方製劑大多是諸如四物湯之類的玩意,因此在三共株式會社這種企業看來,這家「不務正業」的藥企,與其叫做藥企,倒不如說是美容保健品公司,自然是有些瞧不上的。
楊默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對方眼底的那絲輕蔑,只是笑了笑:「沒錯,就是津村株式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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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次健語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楊桑,恕我直言,津村株式會社固然早在我們三共株式會社之前就與貴單位有過一系列合作了,但實話實說,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有什麼值得貴單位重視的,更想不出來,貴單位能跟他們合作什麼戰略型的重大項目。」
楊默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鈴木專務,我想你可能對於華夏的國情依然不是很了解,對於我們這些央企的工作可能也不是很了解。」
面對著鈴木次健疑惑的表情,楊默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麼說吧,像大華公司這種性質的央企,存在的第一要務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服務廣大群眾,幫助更多的百姓改善生活,然後一步步地從解決溫飽,再到致富小康。」
輕輕地蓋上了蓋子後,楊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這話說出來,許多人是不信的,但事實的確如此……不管是大華公司還是默默百投,其自身的定位從來都是偏投資和資產管理的綜合性協調平台。」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們真的只是為了賺錢的話,我們當初就不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引進和推廣817肉雞項目,也不會費力巴拉地把商業示範區打造出來後,卻又將一系列衍生項目開放給那些外來投資者;更不會把那些宛如聚寶盆般的道地藥材種植基地放出來,與貴公司合作一系列GAP種植和GMP生產項目!」
說到這,楊默一臉傲然地抿了抿嘴:「鈴木專務,你應該知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在下對於國內外市場的洞察力比絕大部分人都要來的敏銳,政策索要能力和社會融資能力也比絕大部分人以為的要強的多;」
「如果我們只是想要賺錢的話,這些項目根本輪不到外人插手……而且相信我,比這更輕鬆、更賺錢的項目,我隨隨便便就能搞來一大堆!」
這番聽上去很有些狂妄的話,如果是由別人說出來,那大抵只會迎來一陣無聲的嗤笑;
但這話是由楊默說出來的,卻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縱觀楊默過往的經歷和做派,他的確是這樣做的。
所以鈴木次健眼神複雜地盯著楊默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用一種近乎近乎嘆息的語氣說道:「我信!」
不過他還是很快地將話題拉回到了主線:「可是,這跟我們剛才說的問題,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他,楊默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有關係,而且有著直接的關係。」
似乎是對鈴木次健的失望導致了楊默態度的變化,只見他再度有些輕慢地摸出一根煙來點燃:「鈴木專務,我知道對於你們這些正統的藥企來說,有些看不上略顯不務正業的津村株式會社。」
「但就我們大華公司而言,雖然津村株式會社當下在製藥和研發的技術上遠遠無法與三共株式會社相比,但對於我們的重要性,卻一點也不比你們來的低……不,應該說,在現階段,其實還要比貴公司更重要些!」
鈴木次健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是因為他們可以大量消化貴公司的原料藥和部分品牌中成藥?」
楊默這邊除了那些跟三共株式會社合作的GAP種植基地之外,還有著大量的自有GAP種植基地,以及以魯十味為主的道地藥材種植基地。
不管是大華公司主投還是默默百投主投,這個擴充過程一直沒有停歇過,截止目前為止,這些種植基地已經超過了14萬畝,涉及的種植戶和相關產業鏈上的從業者也早就超過了30萬之巨。
這麼大的產能,又直接關係到那些種植戶的收益,自然是要尋求消化渠道的,因此除了商業示範區的那個中草藥交易中心、那些參股藥茶企業的採購之外,諸如三共株式會社、津村株式會社這些合作單位的定向採購,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的渠道。
與主要精力放在西藥研發和生產的三共株式會社不同,津村株式會社雖然當下在島國的醫藥界地位並不算高,卻有一個好處……正是因為他們當下生產的主要是以保健和美容為主的漢方藥,以及草本萃取為主的沐浴添加劑,因此對於這些中藥材的消耗量,甚至比三共株式會社要大上一截。
所以既然楊默剛才強調了大華公司的主要職責是服務群眾,幫助更多的農村基層民眾脫貧,那麼至少在現階段,津村株式會社要比三共株式會社來的更重要也就顯而易見了。
想到這裡,鈴木次健辯解道:「楊桑,我知道津村株式會社在藥妝渠道這一塊的確比我們來的有優勢,也知道更在乎銷量,並不如何在乎其它因素的他們,對於你們自主品牌的幫助要比我們來的明顯;」
「但是,楊桑,請相信我,只要我們雙方再度在桑黃培植基地擴充項目上再度合作,屆時我一定能說服董事會,開放更多的藥局渠道和扶持力度給你們……藥局渠道跟藥妝渠道的區別,你是知道的,屆時,這些藥局渠道所能產生的價值和消化能力,又豈是區區幾百家藥妝渠道所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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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由於當初的Vesting條款,三共株式會社那邊為了更好、更順地從股權池裡撈股份,是刻意控制住了那些原料藥和自主品牌中成藥在本國市場的銷售節奏的,因此雖然你不能說他們沒有在這方面上心,但每次也都是卡著激勵指標低空略過。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那十萬畝人工桑黃的擴充計劃對於如今的三共株式會社來說,異常的重要,因此為了能推動這個項目順利落地,正在與時間賽跑的他們,是可以做出足夠的讓步的。
鈴木次健很篤定,既然眼前這位年輕科長對於島國的情況那麼了解,那麼他一定知道如今藥局渠道跟藥妝渠道之間那道幾乎無法逾越的天然鴻溝,也自然知道該如何取捨。
孰料楊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鈴木專務,我知道在貴國,藥妝渠道的權威性和價值滲透力是遠遠無法跟藥局渠道相比擬的;」
「按理說,如果貴公司願意全方位共享藥局渠道的話,無論如何我們也是應該優先考慮跟貴公司合作的。」
「只不過……鈴木專務,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津村株式會社能提供的助力僅僅只是在貴國的藥妝渠道和宣傳推廣的話,能夠被大華公司視作是當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推動的戰略動作麼?」
「況且,你是不是還忽略了一個點,津村株式會社在島國的藥妝渠道攏共也就幾百家而已,就算是想要渠道深耕,又哪裡需要我們把當下所有能籌集到的資金和人力投入進去?」
鈴木次健呆了呆,這才想起這個不同尋常的悖論點,當下一頭霧水地看著楊默:「楊桑,那你的意思是……?」
楊默嘆了口氣:「鈴木專務,看來貴公司的確是有些沒把津村株式會放在眼裡啊,連他們最近這幾年一直在嘗試通過FDA認證,想要把產品打入阿美莉卡市場的事情都不清楚?」
鈴木次健眼皮子跳了跳:「他們這兩年想要通過FDA認證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可我更知道,這無疑是在做夢罷了,他們既提供不出來三期臨床認證,在阿美莉卡又沒有什麼有份量的財團替他們說話,以當下阿美莉卡對於我國的牴觸態度,他們短時間內想要進入阿美莉卡的市場,無疑是在做夢!」
「再說了,我實在想不通這件事情跟貴公司有什麼關聯,要知道……」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楊默:「楊桑,你的意思是,你們……?」
楊默點了點頭,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沒錯,大華公司如今正在一邊加速完成諸如複方丹參片、丹參滴丸等部分自主品牌的三期臨床數據收集,一邊幫著津村株式會社推動通過FDA的認證工作。」
「要知道,阿美莉卡可是全世界頭號的藥品/保健品消耗大國,而且其國內受眾非常多元化,只要能順利進入阿美莉卡市場,即便不考慮自主品牌中成藥的銷量,美日兩國的藥妝/保健市場加起來,其中藥材/原料藥的消耗量可比貴公司所能觸達的那些藥局渠道要大得多吧?」
借道搭橋!?
利用中美民間企業破冰的契機迂迴突進?
一眼就瞧出其中貓膩的鈴木次健頓時跳了起來:「怎麼可能!?」
楊默輕輕笑了笑:「為什麼不可能?」
鈴木次健臉色微微漲紅:「楊桑,對於當下的國際形勢,尤其是美日之間的情況,我絕對比你了解,相信我……即便是中美之間的民間破冰大有突破,但如果沒有一個足夠份量的阿美莉卡財團作保的話,貴單位和津村株式會社的假道伐虢(guó)之計,在短期之內,是絕對走不通的!」
不得不說,鈴木次健的這番判斷極為精準。
事實上,津村株式會社雖然一直在試圖進入阿美莉卡市場,但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走,要直到1992年,才靠著「津村柴胡湯」剛剛完成的二期臨床實驗報告,勉強通過了FDA認證,然後源源不斷地將各類中成藥輸入到阿美莉卡市場……但凡是對FDA認證機制有所了解,且對這個時間點有所了解的同學,都應該知道這裡面的貓膩所在。
楊默聞言,卻是哈哈一笑,毫不吝嗇地給了這個地中海老頭一個大拇指:「果然不愧是鈴木專務,這眼光就是獨到!」
「沒錯,這次日元匯率的劇烈波動足以說明許多問題,當下如果沒有一個有份量的阿美莉卡財團介入的話,津村株式會社短期內想要通過FDA認證和註冊無疑是不現實的一件事。」
說到這,楊默微微頓了頓:「既然鈴木專務知道阿美莉卡那邊的保人才是關鍵,所以……如果我們這邊拿出來已經初步評估是可以應用到部分藥品大規模商業生產的手性催化劑合成技術呢?」
悠悠地抖了抖菸灰,楊默嘴裡劈出第三道閃電:「鈴木專務,你也是在醫藥行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人,你說……有了這麼一份禮物,阿美莉卡那邊會不會有財團跳出來,心甘情願地幫著疏通這中間的種種關節呢?」
轟!!!!
一道驚雷在鈴木次健的腦袋裡炸開。
手、手性催化劑!!!??
讓EPC大規模穩定合成可以成為可能的手性催化劑??
天~!!!
饒是鈴木次健在大風大浪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此刻也忍不住渾身哆嗦了起來。
「不~!楊桑!這個技術你不能共享出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請務必把手性催化劑的合成技術轉讓給我們三共株式會社!……不,哪怕只是獨家海外授權給我們也行!」
即便楊默已經說明,這項技術僅僅只是「初步評估可以應用在部分藥品大規模商業生產」而已,但熟知這貨從來不打誑語的鈴木次健僅僅在腦海里評估了一下手性催化劑所帶來的巨大價值後,依然發出了近乎夜梟般地驚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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