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這一叫,倒是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關注。「怎麼,校門和教學樓那邊的人都過來了?」一名初二女問道,望向那個人看的地方。
「喏,那個縫隙。」他手指向那邊。
從這個視覺角度來看,剛好可以通過多功能樓和路面之間形成的橫向縫隙看到一丁點初三宿舍區,也就塑料繩寬度。雖然只是一點點,但也足夠了。
人,有好些人路過,有跑有走,簡直就像是一棟教學樓的人集體遷移到某個地方。錯不了,他們遷移的地方應該就是食堂。也沒法立即查證,我所站的地方看不到。
看來還真搶占了先機啊只不過最先占領堡壘的不是腦海中的初二黨,而是初一至初三的大雜燴。「就沒人好奇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急嗎?」另一個初二女挪位到那個初二男身邊【她原來的角度看不見】。
「誰知道呀。」之前那名梳著中馬尾的眼鏡女孩聳聳肩。
別告訴我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的遷移派對逐漸變得有些奇怪。越是看,就越是覺得他們並非在遷移。
更像是,被獅子追趕的亡命羚羊。
正想著些什麼的時候,「嘿,那邊的機油們!」來自另一個方向的喊叫。
眾人回頭一看,才知道是人回來了,他們的人。
據我回憶,有兩個學生,都是男的,一個初一,一個初三,原來隊伍里不止一個級部的。「英雄回來也不招呼一聲!」
「o(╯□╰)o那群變態的速度夠快你還英雄?被大家推出來吸引它們時是誰先膽小得要死退縮的?」
「(>_<)就我一個初三的,有選擇的話,誰,誰願意去做這種危險工作。還有,這叫雞汁,什麼膽小不膽小。」
這兩人慢悠悠的階梯上下來,接近我們。領頭的初二男也小跑幾步迎上去,略放嗓門:「高天縱(@sw灬霜之哀傷),為何這麼慢,食堂那邊出事了!」
「早跟你說了離開時別帶上他這傢伙速度變得好快,費盡力氣才甩開。」如此表現,看來初三那位叫高天縱。
此時的我就像是個路人,默默關注著周邊人的一舉一動。「哎對了。」看著那兩人回來,陳丹丹忽然發話,「你們,能說下那個同學嗎?」
現場分析大會?總感覺主題有所偏離,可惜我不是管事的。只見領頭的初二男聳聳肩:「他是主動提出與我們通行的,一開始看他就有點奇怪了,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
「哦,沒。我的意思是,他跟你們同班嗎?什麼時候開始的?之前都做了些什麼?」一瞬間變成了調查案件的「警花」陳丹丹女士。
記憶倒轉,回尋遺漏。也是啊,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其身上並無咬痕,看起來才剛剛轉變。根據有限資料來看,目前轉變時間最長的是以肥欣為代表的半天多一點【從她不對勁的時刻算起,我也不清楚具體何時被感染的】,以及第二天臨時醫務室里大約6個小時的五十多名學生【有待考證,疑點問題過多】。至於最短,當屬不到5分鐘的第一天被咬中脖子的醫務人員和第二天遭受相同命運的舍友。會不會有能夠突破當前時間例子的就不知道了。
好吧我一非專業人員瞎折騰也沒什麼用╮(╯▽╰)╭。即使有用,最終的功勞十之也會被加到大人身上。「他不是我們班的人,是隔壁班的;也沒注意他近期如何。」
「哦」看來陳丹丹有些失落,「哎,我還想統計一下平均發病時間,也許能找到更多細節和規律。」
「誰知道呢,大家的生活早就變得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了。」
或許吧「呃呃,我說。」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是來自那個中馬尾初二眼鏡妹的,「我們不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人身上嗎?他們好像」估計是想看得更多,我看她有走上階梯的趨勢。
「什麼東西?」看來兩個剛剛回歸之人並不知道怎麼了,說明兩方路線是相離的。
那他們是怎麼甩掉感染者的「喔——」就像一群男同學見到班上一對異性同學無意間做了「打情罵俏」的行為後起鬨【估計到高中時更多】,剛才看到的那些參與「遷移之人」里好像發生了什麼,絕對,絕對不是好事。
因為裡面不光如此,還伴有女生的尖叫。這似乎更加催促他們加快前往目的地的腳步。
有時候世界那麼大,可我們卻只能像井底的青蛙,看到的、瞧見的只是一小塊,可若是只生活在一定的圈子,似乎這點視線也夠。
不,那不夠。
一直覺得,只有眼觀八方,才能更好在自己待的圈子裡生活,規劃一切。「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掌握了別人的動態,整所學校的情況,才有利於生存,為了活下去。
「暫時沒波及到這裡,我們趕快解決問題。」領頭的初二男說的話確實很實際,「額阿姨,你們的藥物放在哪?我們可以拿一點嗎?」
阿姨聽到這稱謂,差點沒噴出來+軟腳。「啊,這樣說多傷人心。」怎麼她忽然軟了下來Σ(°△°|||)︴,「我才比你們大個8、9歲呢。」
「哦,抱歉x2。(⊙﹏⊙)b那麼,我們能拿點感冒藥、碘酒嗎?」
「當然可以,來。」她領著眾人回到臨時醫務室,我自然是跟著。
話說這運氣也真不是蓋的,離開期間竟無一個人「光顧」。雖然運氣遲早會用完的。
我們幾個學生就站在一邊,默默看著陳丹丹翻箱倒櫃。剛才環境太過漆黑,都沒仔細瞧。這裡的辦公桌、長椅、柜子都是臨時搬進去的,除了原本就在裡面的幾個帶靠背的椅子;環境總體而言很乾淨,不像是有幾十感染者待過的地方;白得滲人的牆壁多日不見陽光,這幾天被如此一照,更加煞白。初中三年,沒見這裡開門兩次,除去此回。
不清楚陳丹丹平日是怎麼管理和擺放藥品的,不過看起來是弄得很高深。一下翻上邊橫拉櫃,又一下搗弄下邊抽屜。辦公桌上一堆雜物。
說來也怪,從頭到尾,並未看到第一天時的那個白色箱子。「啊好了。」陳丹丹從下邊拿出一棕色瓶子,「啪」的一下【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整個人抓著桌沿站起來。「退燒藥,碘酒,繃帶等等,你們想要哪個?」都是些非處方藥。
其實,有好幾次都想插嘴:「你在幹什麼?免費送東西?不需要對方一點東西做交換什麼的?」感覺這個行為很傻。不求回報是什麼意圖?對方會感謝你,跟你做朋友?別蠢了。
活了15年,我也敞開心扉給過一些人好吃的,有需要的儘可能幫助。可最終得到了什麼?自己有求於人時對方的嘲諷和白眼,好像以前為他們做的這些事是理所當然的,「給就做『朋友』,不給就是傻逼加混蛋」,這句話就是我用來形容現實里的那類人。
所以說,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應該比我更有這種體會的成年人做「聖母」時,心裡都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可又說不上話。就好比你看到自己在意的人走入歧途,卻只能是看著。
算了,人家可能是自願的,這麼個瞎折騰也沒多大意義。但我相信,這種不求拿東西回報的情況會越來越少出現,才不信隨時有人願意無私奉獻。
一言不發,靜靜看著這幾個學弟學妹各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還算厚道,就每人一兩個。「謝謝啊!」領頭的初二男帶頭表示感謝。
「不要濫用藥物哦。」陳丹丹提醒,「話說,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她忽然對他們發出邀請。
「也許應該是我們問你才對。」領頭的初二男反過來說道,「我們想去食堂,那裡適合當基地,教學樓不安全。」
可陳丹丹似乎覺得這些孩子的想法未免太過「天馬行空」:「什麼基地?確定能行?就你們幾個?我不知道。」
只見對方搖搖頭:「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後面日子會如何,但現在全校混亂一片,大家也不得不動啊!一起來嘛,你會醫療,懂的也比我們多;不來也罷,如果情況得到控制的話,東西會還回來的。」
也不清楚陳丹丹的想法。「嗯,但願吧。」她說道,「也許該聽聽你們的建議,可是這裡還有事要處理,所以,沒法跟著了。」
後面這幫人就告別離開了,只留下我和陳丹丹待在原位。
眼見第三者離開後,「陳丹丹姐。」
「你知道嗎?」她一直看著前方,像個捉摸不透的沉思者,又忽然開口,「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死了太多人了,而且還都是13到15歲的孩子。」
「嗯。」
「額,對了,之前說過想跟你組隊,可是現」
話還沒講完,她就忽然自顧自的快步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桌上的一瓶碘酒和兩根棉簽,「拿去吧,你可能會用到。」
這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換為微笑:「用不著,我不是跟你一塊嗎?」
「不,你不能。」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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