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們到底該拿那幅油畫怎麼辦呢?
在酒店的房間裡,我們六個人一起尋思了半天,都沒有拿出一個好辦法來。
究竟……
該怎麼辦?
「我提議……」
就在這時候,三胖忽然舉手對我們說道:「左右沒有辦法,不如我們拼死試一試,說不定那幅油畫就可以直接毀掉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現在這麼愁眉苦臉,豈不就是在搞笑了?」
「不,這不行!」林千怡首先提出反對:「詛咒的觸發條件是把油畫從別墅里拿出去,這現在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並不是已經確定的事實。萬一把油畫摧毀也會觸發詛咒的話,那我們就必須直接面對詛咒的襲擊了!」
「要不這樣吧……我去把那幅油畫燒掉!」
羅琳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如此對我們提議道:「張先生,你們已經幫了我許多,能夠替我查到別墅的詛咒和油畫有關,這就已經足夠了,我沒有資格再讓你們為了我和我的家人去冒生命危險。」
言罷,羅琳便朝著房門走去,看起來她竟然是真的想要獨自一個人去破壞那幅油畫。
「阿琳,不行!絕對不行!」見狀,我幾乎是吼了出來,站起來便把她拉住,「阿琳,你現在最好還是回家去,詛咒的事情我們會去處理的。而且……」我偷偷看了一眼林千怡,隨後才低聲說道:「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四九,謝謝你。」羅琳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但是這件事情我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我明知道我們家裡有詛咒,可是我卻沒有提醒瑪利亞阿姨,現在她已經死了,這裡面有我的一部分責任。我不是說我不害怕詛咒,因為我知道自己現在怕的要死,可該是我承擔的責任,我絕對不會去逃避。」
說完了這些,羅琳便甩開了我的手,徑直走出了房門。
「我……」
見狀,我剛想告訴別人自己不能就這麼讓羅琳一個人去,一個人的手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過頭,看到林千怡正對我笑道:「四九,我們也一起走吧。」
「林姐……」
「四九,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張默也從床上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們當然不可能看著羅琳小姐一個人去冒險,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貌似只有一起去把油畫摧毀這一條路可走了。」
「謝謝了。」
我替羅琳像他們道了一聲謝後,便打開了房門,朝著羅琳追了上去……
半個小時候以後,我們一行六人便來到了羅琳家的別墅附近,準備去把那幅可能與詛咒有關的油畫毀掉。
我們在當初監視羅琳家的山坡守候了大半天的功夫,一直到太陽下山,在現場取證調查的警察們收隊離開之後,一行人才偷偷摸摸來到了別墅附近。
作為兇案現場,此地已經被警方封鎖,一條條警戒線拉扯在別墅外,別墅的入口上也貼著警方的封條。不過奇怪的是,這裡並沒有安排警員看守,也不知道是台灣的警察太不敬業,還是他們已經認定了這次的事件,是和之前幾十年來發生的案件一樣的懸案,便早早放棄了保護現場的打算。
不管是出於哪一個原因,總之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在看到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後,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把油畫毀了的羅琳卻有些猶豫了。
「各位,這裡現在是犯罪現場,我們就這麼進去合適嗎?」
「羅小姐,你都對警察撒過謊了,還用得著顧忌這個嗎?」張默笑了,便掏出了匕首,隔開了警察貼在門上的封條。一群人立刻如同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鑽了進去。
關上門後,我們摸黑走入了菲律賓女傭瑪利亞被殺害的樓梯間前。雖然已經間隔了一整天的時間,可廳里依舊還是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張默先是囑咐我們把一樓正廳的窗簾通通拉上後,才小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屋裡的電燈。
燈光一亮,通往樓梯的地板上,一道血跡便清晰可見。
「瑪利亞阿姨……就是在這裡被殺害的。」羅琳忍不住嘆息了一句。
「阿琳,不用再自責了。」我安慰了她一句後,便戴上了手套,跨過血跡上了樓梯。
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轉角處,那幅油畫一如我們當初發現菲傭的時候一樣,正安靜地懸掛在牆壁上。
我仔細觀察了油畫一眼,這一次,油畫上的那位日本畫家,已經重新把頭扭了過來,變成了我們當初第一次看見時的模樣,也就是面孔正面對著我的樣子。
我踮起腳,小心翼翼的把油畫從牆上取了下來,隨後放到了正廳里。
一群人立刻圍在了這幅油畫前,嘖嘖稱奇。
三胖指著那個日本畫家,問我道:「四九,你們當初看到油畫裡動起來的人,就是他嗎?」
我和羅琳同時點了點頭,後者還說道:「就是他,當時我和四九都看見他對我們轉過了頭,一直在盯著我們倆看。」
「這樣啊……張真人,這幅畫到底是什麼來歷?你有調查過嗎?」
「當然。」張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隨後對我們念道:「根據當初畫廊收到的拍品資料,這幅油畫的作者是曾經的日本僑民伊藤俊二,他曾經是日據時代,台灣地區知名的寫實派畫家。而除了畫家的身份之外,伊藤俊二當時還是日本報紙的隨軍記者,專門負責為日本軍部繪製美化皇軍的宣傳畫,因此還受到過日本軍部的表彰。據說他蓋這棟別墅的土地,就是當時日本軍隊為了獎勵伊藤而賞賜給他的。」
「好了。」我打斷了張默的話道,「張默,沒時間給三胖介紹了,我們趕快開始把這幅畫毀掉吧?有什麼要準備的事情你就趕快做吧!」
「行,不過我事先聲明,我的道術對詛咒的作用有限,到時候我可沒辦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一邊說著,張默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堆寫有符文的黃紙,這些黃紙依他所說,對於鬼邪都有極強的克制之力。他讓我們把黃紙在整個正廳里貼了個遍後,又從懷裡拿出了一袋硫磺,一袋硃砂,用這些東西繞著油畫畫了一個大圈,說這是一個鎮邪的陣法,萬一一會兒油畫被毀之後,有什麼東西從那裡面爬出來,也會因為這陣法而暫時受到壓制。能不能制服它暫且不說,至少可以為我們逃跑爭取一點時間。
收拾妥當之後,張默怕了拍手,最後抬起頭看了z先生和羅琳一眼,對他們說道:「兩位,你們一會兒是在這裡旁觀呢?還是先出去躲避一會兒?」
「當然是……」
羅琳剛要回答,便被我打斷道:「z先生,請帶著阿琳先出去避一避。」
「四九!」
聞言嗎,羅琳立刻有些生氣地看著我,但我這次卻不再退讓,對她說道:「阿琳,一會兒我們要做的,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誰都沒有辦法照顧你們。」
「可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羅琳嘟著嘴堅持道。
「話是這麼說,可只要你們在這裡,我們就不可能不分心照顧你們。阿琳,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的話,還是請先出去避一避的好。」
z先生聽了我的話,也贊同道:「阿琳,林先生說的對,我們在這裡只會拖累他們,還是走吧。」
見到z先生也這麼說,羅琳總算是沒有再堅持下去。她抿著嘴唇,對我們說了聲千萬小心之後,便和z先生離開了別墅,在別墅外頭等著我們的消息。
聽到別墅門重新關閉的聲音之後,張默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我們說道:「好了,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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