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的女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他,不管他面上裝的多麼瀟灑,心都是痛的。
只是他卻不曾表露出來一分一毫,因為,他是演員,可以完美的演繹別人的人生,自然也能完美的掩飾自己的悲傷。
所以,他始終笑著。
人前,笑;人後,笑。
笑容,成了他唯一的表情,也是最大的面具。
可是笑容這東西,能騙得了全天下,也騙不了自己,騙不了把他刻在心尖上的人。
「玖蘭月,你現在的表情真難看。」月白面無表情的看著玖蘭月,垂下的手暗暗握緊,恨不能將那張微笑面具打碎。
玖蘭月淺笑:「難看就少看兩眼。」
月白抿唇,不語。
「你,該走了。」
月白依然不語。
這是玖蘭月第幾次趕她走?她已經記不清了,也已經由最初的心痛到現在的無動於衷。
無所謂,她想在哪裡是她的自由。
「月白,該走了!」玖蘭月緊緊的盯著月白,耐心的重複,表情卻是固執極了。
其實他是知道的,月白對他的感情。
但是,他沒有辦法回報。
既然無法回報,就不要再給她期待。
月白淡淡的看一眼玖蘭月,依然一言不發。
玖蘭月捏住月白的下巴,逼著她正視自然,一字一句,清晰又固執:「月白,你該走了。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太礙事了。」
眸子微微一閃,月白的唇抿得更緊。
「一開始讓你留下,只是因為我以為可以藉此接近傻丫頭。可是如今她都已經嫁人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所以你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可笑。」
緊抿的唇微微開啟,月白平靜的問:「我離開,你會不那麼可笑?」
「當然,你不在,沒有人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麼蠢事。」
「你自己知道。」他這樣,分明是要自欺欺人。
「與你無關,你只管乖乖的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免得我煩。」玖蘭月冷著臉,厭惡的盯著月白。
「好。」月白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看著空落落的手,玖蘭月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月白終於肯離開,這明明是他期待的結果,為什麼……心卻突然空了?
環顧偌大的房間,玖蘭月才悵然的發現,縱使他是國際知名的巨星,無數粉絲為他瘋狂,他……還是一個人。
唯一一個不離不棄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也被他狠心的趕走了。
垂下頭,玖蘭月苦笑一聲,茫然的看著窗外。
沒有月白的日子,忽然變得格外漫長又孤獨。
每一次回頭想找個人說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站在他身邊的人不見了,身邊空空落落的。
「九公子,您在看什麼?可是休息室太小,要不要給您換個大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看著玖蘭月,生怕他大明星一個不高興甩袖走人。
這劇能請到九公子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這可是他們的祖宗啊!
君悅勾起唇角,輕笑:「沒事,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是是是。」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退出去,悄悄鬆口氣。明明九公子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為什麼剛才跟他說話,卻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呢?
玖蘭月怔怔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直到再次開拍。
「九公子,等下會為您換上替身,所以您只要……」
「不用替身,我自己來。」玖蘭月平靜的看著導演,輕聲陳述。
導演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祖宗:「您……您親自來?」
玖蘭月平靜的點頭:「是。」
「可……可是……」導演震驚了。
雖然這個戲的危險係數不高,但是聽聞九公子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保鏢,以往任何的動作戲都是那個保鏢當替身,這次怎麼……
玖蘭月微微一笑:「我可以的,不用擔心。」
看著那溫柔的笑靨,導演只能將到嘴的話咽下去,通知各部門注意。
「準備——action——」
隨著這一聲落,玖蘭月立即入戲,開始專心的表演。
可是就在他飛撲過去抱住女主角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月白的聲音,有一瞬的遲疑,然後,他就聽到一連串的尖叫,抬起頭,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華麗的水晶吊燈砸了下來。
「九公子——」
「天哪,快救人,快救人!」
「我沒事。」頭有些懵,但是玖蘭月意識還算清醒,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月白。
錯覺嗎?他剛才好像看到月白沖了過來。
眾人見玖蘭月沒事,悄悄鬆了口氣。
「今天的拍攝就到這,先送九公子去醫院。」
玖蘭月溫和的擺擺手:「不用了,簡單處理下就行了,我還能繼續。」
導演感動的都要飆淚了,那些稍微有點名的明星都拽的跟祖宗似的,這位國際巨星卻這麼敬業。不過越是這樣,越要好好愛護,簡直是珍稀動物啊。
「九公子,您好好休息,等您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拍戲不是?」
看著眾人緊緊的盯著他,要是他不答應,就要哭了的樣子,玖蘭月只好笑著答應,寬慰了眾人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轉身的瞬間,嘴角的笑容驟然消失。
天空,開始飄雨,越來越大。
恍恍惚惚的回到公寓,就要打開家門的時候,腦子裡白光一閃,他立即倉惶的轉身跑下樓,果然看到衣著單薄的月白,坐在門邊,看著雨。
沉寂了許久的心,驀地的跳的有些快。
他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月白的存在。
原來,他的心會因為月白跳的那樣快、那樣用力。
原來,看到月白,他會莫名的想要笑……
或許,他對月白,並不如他以為的那樣毫無感覺,他只是習慣了把自己困在對傻丫頭的感情里。
意識到這點,玖蘭月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他笑著坐到月白身邊:「雨好大。」
「嗯。」月白平靜的回應,依然望著雨。
「要去洗個澡,換換衣服嗎?」
「不用。」
「如果我堅持呢?」他怎麼能傻到再讓月白離開?
月白轉頭,漂亮的眸子望著玖蘭月,帶著淡淡的疑惑。
玖蘭月輕咳:「我不能讓救命恩人在這凍死。」
月白沉默的起身,走進電梯。
他果然沒看錯,在片場是月白救了他。
傻女孩,他明明那麼無情的驅趕她,她卻傻傻的一直躲在他身邊保護他。
他大概無法還清對月白的虧欠了吧。
不過,時間還長,或許……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令玖蘭月怔住,隨即愉悅的笑了。
真是不錯的主意!
剛才還大雨傾盆的天,慢慢放晴,一道微弱的彩虹悄悄出現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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