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聲音說,「你……就這麼討厭我?既然討厭,為何又來找我!?」
說到最後,她已經說不下去,心疼痛的厲害,她靠著玻璃,牙齒用力咬著唇。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男人立在她一米處,明明觸手可及,卻讓她感覺很遙遠。
沉默了許久,時菲緩緩放下手,她低下頭,哆嗦著嘴唇,仍然在用力咬著,嘴裡全是血腥味,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一直咬、一直咬……
「唉……」終於,男人低低嘆息一聲,他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沉聲道,「別再咬了。」
時菲一震,瞪大眼盯著他,聽到他突然轉變的語氣,雖然冷,卻沒了方才的戾氣,這使得她全身開始抖。
「你這樣咬,房間裡全是血腥味,我會忍不住吸你的血……」男人繼續說著,半開玩笑的話語徹底讓時菲呆愣住,她怔怔地望著他,表情有些傻。
北冥玄看著,低低一笑,嗓音沙啞、低沉而磁性,如無形的手在時菲心上抓了一下,她渾身抖的厲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北冥玄,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我會誤會,會誤會!……」她一步上前,捉住他胸前的衣襟,眼睛泛紅,眼淚又湧出來,「我會誤會,真的會誤會你是喜歡我的,有那麼一點點是喜歡我的!會誤會……」
時菲情緒激動,說到泣不成聲,一頭扎進他懷中,臉埋在男人胸口哽咽出聲,她輕輕啜泣著,早已忘記了一切,仿佛世界上就只有他們兩人。
北冥玄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他只是低著頭,定定看著女人烏黑的髮絲,琥珀色的眸子赤紅,猶如快滴出血來……
許久許久,時菲哭夠了,情緒也緩過來,她鬆開手,退開一步,卻不敢抬頭看他。
「對不起,我總是做一些讓你難堪的事,對不起……」她抬手,用手背捂著唇,不讓自己再情緒激動,她側過身子,不再擋著去路,「不管你為了什麼而來,今晚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就像你說的,我會讓自己幸福的,一定會!」
她住了口,打開了落地窗的鎖,沒有再出聲。
北冥玄頓了一下,邁腳往前走,他跨出第一步時,時菲閉上眼,因為無法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所以不如不看。
不看就不會難過,不會心疼……
時菲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殊不知全身的顫抖泄漏了她的情緒,她又用力咬住了唇,把頭壓得更低。
男人往前只走了兩步,他再次頓住腳,側頭看著女人的頭頂,表情沉痛,他眯起眼,似乎在極力地隱忍,眼中布滿糾結與掙扎。
他深吸了一口氣,生硬地撇開眼,想走,腳卻如同扎了根,移不動半步。
最終,他重重地一嘆氣,低沉地說:「北冥玄,你會後悔的,絕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時菲卻聽得一清二楚,她詫異地抬起頭,滿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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