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坤龍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妝面和髮型也已經完成,他穿著演出服坐在沙發上,看著牆壁上的大電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電視上播放的不是什麼喜劇電影,而是舞台的實時轉播。
聽到蕭毅那一句「變臉」的時候,他幾乎是以為聽錯了,直到幾秒鐘之後,他看到了現場評審的反應才知道,他沒有聽錯,一直被他當成最大對手的蕭毅,竟然表演的是變臉。
笑過之後,他又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蕭毅上場時的情景的確給他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將蕭毅當成了最大的敵人,甚至一分鐘之前他心中還忐忑不已,不過這一刻得知蕭毅要表演的是變臉之後,他卻重重的鬆了口氣。
一口長氣吁了出來,坤龍那經過化妝之後更加俊朗的臉變得陰沉起來,眼神之中恨意凜然。
「等我壓軸,我一定讓剛才所有的唏噓聲都變成喝彩」坤龍咬著牙,那拳頭捏得死死的:「還有你蕭毅,我記住你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一定!!」
……
「這小子當這是雜技團呢,來這表演雜技來啦?」那急著為徒弟找媳婦的魔術界泰斗哼哼道。
另一個還沒找著徒弟的魔術界泰斗反駁:「這變臉怎麼就不能算是魔術了?」
川劇變臉是川劇表演的特技之一,用於揭示劇中人物的內心及思想感情的變化,即把不可見、不可感的抽象的情緒和心理狀態變成可見、可感的具體形象——臉譜。川劇變臉是運用在川劇藝術中塑造人物的一種特技。是揭示劇中人物內心思想感情的一種浪漫主義手法。
有關變臉到底屬於魔術和雜技至今尚有爭論!
雜技和魔術都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的厚積薄發,區別在於,一個真刀真槍,一個暗裡藏刀,共同點在於,都是耍刀的。
坐在一旁的劉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姑且不論這變臉到底屬不屬於魔術,就算是,這變臉有誰沒見過。魔術講究的就是一個新鮮,因此只要稍微上點檔次的魔術師都不屑拿別人表演過的魔術來表演。
有人定義魔術是一種「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表演」,觀眾都看過的話,那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所以在劉乾看來。這五分鐘是純粹被浪費了,因為註定沒人會驚嘆他的表演。
觀眾席上,凌紅袖笑得合不攏嘴:「變臉,什麼時候連唱戲的都能進你們黑魔法了?」
王婭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一旁的莉莉緊張得臉色煞白。
「拜託。下一次請外援的時候請一個專業點的好吧,這一會是個整容的一會又是個唱戲的,你到底請來了個什麼人啊?」凌紅袖把玩著手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
王婭依舊沉默,沒有說話。
請外援的事,凌紅袖之所以沒在明面上說出來,那是因為坤龍也不是幻視魔術協會的成員,嚴格意義來說,大家都是請的外援,所以在這一件事上算是心照不宣了。
一旁同為黑魔法魔術協會的莉莉整個是慌亂無措。如果蕭毅在台上真的表演變臉的話,那勝算幾乎為零,這一點毋庸置疑。
評審席,兩個魔術界的泰斗依舊在談話,語氣緩和了許多,沒了先前那針鋒相對的意思,更像是學術探討。
一旁的劉乾依舊默默的聽著,一言不發。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S川拜訪過變臉大師彭泗洪,對於變臉也略懂一些!」沒徒弟的那一老者輕聲道。
急著幫徒弟找媳婦的那老者略微震驚的抖了抖眉,滿是褶子的臉上有著震驚之色:「你是說那個已故的彭泗洪?」
「嗯就是他。歷史上唯一可以靠運氣而變臉的人!」
「運氣變臉?」
沒徒弟的那老者繼續道:「變臉分三種,分別是抹臉、吹臉、扯臉,像我剛才說的『運氣變臉』已經失傳」
「抹臉 是將化妝油彩塗在臉的某一特定部位上,到時用手往臉上一抹。便可變成另外一種臉色」
「吹臉只適合於粉末狀的化妝品,如金粉、墨粉、銀粉等等。有的是在舞台的地面上擺一個很小的盒子,內裝粉末,演員到時做一個伏地的舞蹈動作,趁機將臉貼近盒子一吹,粉末撲在臉上。立即變成另一種顏色的臉」
「扯臉相對複雜但也是最常見的,它是事前將臉譜畫在一張一張的綢子上,剪好,每張臉譜上都系一把絲線,再一張一張地貼在臉上。絲線則系在衣服的某一個順手而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如腰帶上之類)。隨著劇情的進展,在舞蹈動作的掩護下,一張一張地將它扯下來……」
「至於運氣變臉到了現在已經成為了傳說,不過當時我親眼看見過,彭泗洪老先生在扮演《空城計》中的諸葛亮時,當琴童報告司馬懿大兵退去以後,他能夠運用氣功而使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轉青,將那種如釋重負後的心有餘悸表現得淋漓盡致」
急著幫徒弟的那位老者驚訝道:「沒想到你連這些都有涉獵?」
「呵,那還怕你笑話,我告訴你,你得佩服我的地方還多著呢」
「得了吧你,聽你說了這麼多,那你覺得台上這小子即將表演的是什麼?」
「不知道」搖了搖頭,渾濁的雙眼微微一眯,繼續道:「他沒穿戲服,臉上也沒有化妝,無論是抹臉、吹臉還是扯臉都不像!」
「莫非是運氣變臉?」
「運氣變臉也得畫臉譜,他臉上什麼都沒畫,變個屁!」
聽到這裡的時候,劉乾身軀一震,那淡漠的雙眼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絲好奇。
觀眾席,六成的觀眾已經昏昏欲睡,無論是掌聲的呼嘯,還是興奮的吶喊顯然大不如前,這種情況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會持續到蕭毅的表演結束。
顯然,這不是一個好的出場時間。
啪!
燈光熄滅,聚光燈照耀在蕭毅的身上,這意味著表演時間已經到了。
「就算是要變臉也得特製的道具和服裝吧?」莉莉緊緊的抓著王婭的袖子。
王婭的眉頭蹙得快要擰出水來,一言不發,呆呆的望著台上的那道身影。
有些信任,不是與生俱來,卻更堅不可摧。
自己從小玩大的魔術在他哪兒失靈了……還有那次發生搶劫案的時候,他一個人冒險去報警……還有幾天前聽說他為了救別人,自己一個人留在海底……
這些種種在無形中改變了王婭對蕭毅的看法,也在不經意間讓這個丫頭無條件的開始信任蕭毅,哪怕不信任他的是全世界。
所以,到現在王婭仍想對莉莉說:「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這並不意味著那份信任不夠堅定,相反,正是因為太堅定了,堅定到她已經懶得跟任何人解釋這份莫名的信任以換取別人的認同。
……
舞台上,蕭毅望著觀眾的方向,俊朗的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恍惚間,王婭似乎看見在這笑容之下,那張俊朗的面孔發生了變化。
她瞪大了雙眼,震驚得無以復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莉莉注意到王婭的神色變化,不禁轉過臉去,那臉色頓時一變,嘴巴張大。
原本已經將蕭毅從對手名單剔除的凌紅袖望著舞台上的景象,秀眉緊蹙。
評審席上,劉乾瞳孔微縮,猛地坐直了身體,往前傾了傾,似乎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
兩個魔術界的帶頭也察覺到舞台上蕭毅的變化,那兩張滿是褶子的臉同時駭然失色。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了蕭毅的變化,觀眾席上安靜得可怕,但卻有越來越多的觀眾被身邊的同伴叫醒。
這一刻,整個體育館內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那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上,一個個的臉色如出一轍,全都長大了嘴巴,震驚不已。
舞台上,蕭毅的容顏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慢慢的變化著,臉型、輪廓、鼻子、眼睛、嘴巴都在發生著改變,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捏造一般。
這種變化跟印象之中的變臉不同,不是剎那間變成另外一張臉,也沒有印象之中那厚重繁雜的戲服,甚至連標誌性的臉譜也沒有。
他的臉就這麼毫無遮擋的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蠕動著,直到幾秒鐘之後,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台下,劉乾雙目圓瞪,哪怕身為世界級魔術大師的他在這一刻也不禁駭然。
因為台上發生的哪一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張臉,對劉乾來說無比的熟悉,比任何東西都要熟悉,因為……
那是他的臉!
這一刻,全場震驚!!
……
與此同時,海港體育館二樓的樓梯間拐角處,這是已經被作廢的樓道,堆砌著許多廢品,隱隱間似乎有金屬的撞擊聲傳來。
循聲望去,見到一條鐵鏈子和樓梯間的扶手綁在其中,鏈子的另一端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扯動。
視線輾轉,那竟然是一個人。
「三號,我暴露了,現在被他鎖在二樓拐角的欄杆上!」痞軍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決定求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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