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舒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所有的人展示了她布滿疤痕的手腕,最後,握起拳頭,彈出了一個中指。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而她的眼神,看的是林挽月。
全場人看到的是一個白衣金髮的女人笑得像個天使一般,手上卻比著如此粗俗的動作。
舒望這個人和穆家只見的淵源在場之人都知道,看到舒望這樣,他們也能夠聯想出前因後果了。
當她這個動作做出來之後,能夠很清楚的聽到全場整齊劃一的動作。
只有穆璟戈看著她的動作,彎起了嘴角。
他本來還在疑惑,現在看到舒望的動作反倒是安定下來了。
相比起舒望忍不住心中的恨意衝上去揪著頭髮打,一個嘲諷的手勢,對於林挽月來說,在這樣的場合,才是最會讓她難堪的。
果不其然,林挽月的表情當時就變得難看無比,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勉強維持不爆粗口了。
只是她好歹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人,就算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被一個小女生鄙視,她也能做到臨危不亂,當下的場面,忽視過去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這個時候,燈光師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把聚光燈移到了穆璟戈的頭頂,而舒望則重新沉入了黑暗之中。
當她沉入了黑暗之中,舒望便放下了手,垂下了頭,從穆璟戈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本想再和她說兩句,但是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允許自己再看這舒望了,於是,穆璟戈只能頂著假笑上台。
經過了一陣虛虛的客套之後,穆璟戈終於是進入了角色。
現在的他,熟練的流連於各個流程之間,任誰都不會想到,表面牆看起來和睦的母子竟然並非親生的,而是冒牌的。
舒望看著台上的穆璟戈笑得天衣無縫,突然就感到一陣的可悲。
她本以為在漫長的煎熬之中,她早已經習慣孤獨,可是當他離開了自己身邊的時候,她也會感到孤獨,並且難以忍受。
明明只是這麼點距離,怎麼就好像是隔著山海呢?
越想越覺得心中憋得慌,舒望擠出了人群,走出了宴會大廳。
外面靜悄悄的,空氣中都瀰漫著酒氣和從宴會廳裡面傳出來的笑聲。
舒望厭煩這樣的場合,她很討厭人多,於是便多往外面走了幾句。
穆家大院雖然被稱為是院子,但是從真正意義上來看的話,更像是一個山莊,真的大,光是房子都有好幾座小別墅,更別提是院子了。
舒望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小花園,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連花兒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色,顯得冷清清。
花園中間有一個鞦韆,看起來好像有些年頭了,上面都有灰了。
舒望拿手抹了一把,然後坐到了上面。
鞦韆搖起來的時候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給靜謐的月色勉強添上了幾絲暖色。
抬頭看著天,恰好一片烏雲慢慢遮住了月光,天地一片昏暗,只有風變得呼嘯了起來。
她的髮絲被吹起了幾縷,掛到了嘴角上,舒望沒有去管,只是看著天上。
這片烏雲好大好大……過去的真慢,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
舒望就這樣抬頭看著天,一動不動,看著原本月亮的位置,一直看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就在她以為月亮再也不會出來的時候,突破,一絲的亮光從那片烏雲之中透了出來。
那是月光!
「原來你在這裡。」
舒望被聲音吸引過去,轉過頭去看。
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站在不遠處。
由於天黑,舒望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舒望知道他是誰。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形,還有那種熟悉的眼神。
「你忙完了?」舒望笑著反問道。
穆璟戈又走進了幾步,可以看得出他的腳步有些急促,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急躁。
鬼知道穆璟戈剛剛經歷了什麼。
被那群所謂的生意場上的夥伴纏了許久,好不容易得以脫身,又被一群送上門來的所謂的名媛纏住了。
等到他脫身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白色小身影早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而是實現之中了。
現在的穆家對於她來說就是虎狼窩,除了自己的身邊,哪裡都不安全,她居然敢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在目光尋遍了整個大廳也沒有找到那個人之後,穆璟戈開始慌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第一次如此的心慌。
他瘋狂的給舒望打電話,她一個都沒有接,最終,還是在大院裡的小花園中間找到了那個女人。
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抬頭看著天,一洗白衣在夜空中也很亮眼,金色變成了暗金色,卻依舊掩飾不住光彩。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她,穆璟戈心中的煩躁和不安頃刻之間都消失了,此刻的他,只想快點到她的身邊,把那個小小的人擁入懷中。
然而,在他剛剛走到舒望身邊的時候,她卻說:「我在這裡,不用擔心。」
她在這裡,不用擔心了。
穆璟戈在心裡嘲諷了自己一把,一向自詡沉穩冷靜的自己,為何當她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的時候,會如此的心慌?
剛才的那群人只知道自己很急躁,都以為是自己被纏得不耐煩了,只有她懂自己。
舒望站了起來,拍了一下穆璟戈的肩膀,好像是要佛去他心頭的不安,最後對他報以一笑。
看著她的笑顏,穆璟戈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終於崩塌了。
他以前只當是自己從未體會過心動,於是被動搖了,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感覺沒錯。
他的確是對舒望這個人傷心了。
在收穫了這份感情的同時,他也收穫了阻礙——舒望可能,永遠都不會對自己動心,她心中只有復仇。
一想到這個,他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你還在煩悶什麼?」舒望又問,隨後朝前走了一步,靠近了穆璟戈的身邊。
穆璟戈重新抬頭,看著舒望,笑了。
舒望就眼睜睜看著那張臉離自己變得無限近。
下一秒,嘴唇上是一片溫熱。
他呼吸撒在自己的睫毛上,熱熱的,弄的她的瞳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幾下。
幾乎是同時,舒望的手就放到了穆璟戈的肩膀上,剛準備用力,穆璟戈的手便放在了自己的背後,微微的用力。
穆璟戈稍稍的離開了舒望的嘴唇,但是還是緊緊的挨著。
「別推開我,就當做是安慰我的不安吧。」
話罷,他又低下頭去繼續了那個帶著些許不安的吻。
舒望感受到他的呼吸很急促,和上次的吻完全的不一樣。
不安嗎?
他也會和自己一樣,看不到對方的時候就會不安嗎?
這個疑惑還沒有浮上心頭,就被穆璟戈越來越強烈的吻給堵了回去。
他主導了她的身體,同時,占據了她的思想。
月光下,一雙絕美的璧人立於花園之中,緊緊相擁,幽幽的花香和涼爽的秋風吹散了些許的曖昧,卻讓兩個人心頭的悸動變得愈加濃烈。
這一刻,他們只有彼此。
……
許清河開車到了醫院,主治醫生早已經等候在住院樓的大門口。
看到了他之後,遠遠的便迎了上來,只不過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跟在許清河的身後。
這樣的場景已經重複了很多次了,許清河甚至都能數的清從門口到那間vip病房所需要的最少的步數。
推開門,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白色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是個老人,男的,面容還算硬朗,只是眸色中卻透著許多的滄桑和疲憊。
許清河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他最害怕看到這樣的爺爺,就好像是要燈盡油枯了一樣,只不過現在這微弱的火苗,被圈在了一方小小的病床里。
「爺爺。」
床上的人看向了許清河的那一刻,眼中竟然閃過了諸多的情緒,最後被定格在眼中的,是無奈。
「你來了。」
「恩,我來了,爺爺。」許清河坐在床邊的白色椅子上。
床頭擺著水果,但是卻並是不用來吃的,而是用來沖淡屋子裡的消毒水的味道,因為許龍現在已經無法進食,只能靠蛋白營養劑來維持生命。
誰又曾想到,風光了大半輩子的許老將軍,現在正如風中的殘燭一般。
「清河,我時日不多了,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許龍用儘自己的全部力氣,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
「知道。」許清河低下頭,修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恰如現在他的心情一般。
「儘早把事情定下來,你姐姐已經為你犧牲太多了。」
「知道了。」許清河如數的回應著。
接下來,便就是長久的無言了。
坐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護士便從門外推門,「許先生探望時間結束了,還請讓病人休息吧。」
許清河點點頭,站了起來,給許龍掖了被角。
臨走之前,許清河說:「爺爺放心吧,您說的那些,我都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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