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內大大小小的晚會眾多,出席公開場合都會打扮一下,陸斯里自己也有不少衣服。
雖然男性的服裝沒有女性那麼豐富,但單是西裝這個品類,都夠設計師研究個幾百年的了。
陸斯里在腦袋裡搜索自己常穿的幾個品牌,看看哪個會更適合蘇原的氣質。
不過又涉及到一個問題,蘇原的氣質又是什麼。
見陸斯里沒有說話,蘇原微微低頭,自顧自地笑著說:「雖然我長得不太好看,但是」
「沒有,」陸斯里忙反駁,「我只是在想穿什麼好。」
他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蘇原嘴角的笑容凝固。
幾秒鐘後又微微上揚,只是那一抹苦澀是陸斯里都看得出來的程度。
陸斯里想了想,說:「別擔心,衣服的事情交給我吧,我讓fiona去找找。」
蘇原無奈輕嘆,「好,麻煩了。」
陸斯里有點搞不懂蘇原,為什麼嘆氣,想不通。
「擦擦嘴吧。」蘇原遞過來一張紙,然後收拾了餐具回廚房,一邊把盤子碗放進洗碗機,一邊忍不住笑。
——陸斯里嘴唇上一圈白,捏著下巴思索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陸斯里和外婆通電話說的內容蘇原也都聽到了,明天晚上要一起回家吃飯。
時間進入一月份,距離盛典還有四天時間。
天氣也越來越冷,半個月之前下了一場小雪之後就沒有下過,乾燥的冷空氣裹挾著灰濛濛的城市。
陸斯里中午是和嘉慶的夏總吃的飯,對方來了興致要喝酒,陸斯里也陪著喝了兩杯。
喝得不多,但白酒的度數高,下午工作的時候就不太舒服。
難得陸斯里的工作先完成,和fiona一起到醫院來接蘇原。
車子停在外科大樓的停車場,fiona下車去抽菸了,陸斯里把副駕的椅子放倒休息。
結婚以後的每周回家吃飯都要帶上蘇原,陸斯里其實挺開心的,因為蘇原在的話,他會跟外婆聊天,自己能輕鬆點。
不藉助藥物的睡眠總是多夢又短暫,陸斯里醒來車裡還是沒有人,看了下時間,只睡了八分鐘。
調整座椅起身往窗外看,蘇原和fiona一起站在垃圾桶旁邊。
fiona手裡還夾著煙,大概是第二支了。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一起笑了一下。
今天氣溫依然零下,蘇原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還搭配淺灰色的圍巾,在脖子上圍了兩圈。
不大帥氣,但很實在。
陸斯里降下車窗,不等開口兩人就看了過來。
「走吧。」陸斯里聽到fiona說。
fiona開車,蘇原坐在後座。
「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麼久。」蘇原說著,摘下自己的圍巾放在一邊。
陸斯里剛睡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含糊,「沒事。」
說完想起昨天跟外婆電話約定的事,轉頭跟蘇原交代:「我答應了外婆盛典結束調養身體。」
「嗯,我知道的。」蘇原說。
「如果她」陸斯里說到一半,看蘇原一臉從容的樣子,仿佛是去他外婆家吃晚飯。
「算了,你比我會。」
蘇原笑,故意追問:「會什麼?」
陸斯里:「會討外婆開心。」
老宅子的位置很好,鬧中取靜,位於一座山體公園旁邊,下了山又是很熱鬧的老城區商圈。
這是外公留下來的資產。
外婆的手藝是很好的,但陸斯里能吃的不多,只有湯能喝一點,喝完一碗湯就飽了,挑著兩盤素菜吃。
想拿手機看工作又怕被外婆罵,只能聽桌上的另外三個人聊天。
種花、養生、糕點、天氣、寵物、電視劇。
陸斯里無聊得發昏,蘇原是怎麼做到這些都知道,還能跟外婆聊得那麼開心的。
難道他真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嗎?
fiona為什麼也能跟著聊,她從未說過自己愛看肥皂劇啊?還有她什麼時候養了小貓了?
陸斯里開始懷疑,自己坐在他們身邊,但其實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啊對了,」fiona已經吃飽,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平板電腦說:「讓我給蘇原找盛典晚會穿的衣服,sales發了幾套過來。」
外婆很感興趣,也湊過去,「我看看。」
「這是里里常穿的牌子嘛。」外婆說著,抬頭看陸斯里,「你過來呀。」
陸斯里拖著餐椅過去,和蘇原挨在一起看平板電腦。
都挺好看的,質感到位的同時,在剪裁上有設計師的設計巧思,不會太無聊,是陸斯里會喜歡的款式。
fiona全部劃完一邊,又回到第二張,說:「這個怎麼樣,sales說這是新款。」
蘇原轉頭看陸斯里,問他的意思。
陸斯里想說你自己挑,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外婆搶了先。
「這不適合小蘇。」外婆滑動屏幕,說:「不適合的呀,這些奢侈品牌子誇張又膚淺,不搭呀。」
常穿這幾個牌子的陸斯里:「」
外婆起身,順便把蘇原也拉了起來,左兩步右兩步打量蘇原,捏捏他的胳膊掐掐腰,又看著他的臉思索。
蘇原被看得不好意思,看向陸斯里求助。
「」陸斯里忙低頭看手機。
暗自笑他被外婆『玩弄』的囧樣。
「小蘇你呀,溫潤、健康,身板挺呢臉也帥,眼睛像秋天的夕陽,柔美又溫暖。」
外婆以前當老師,讀過許多書,不罵人的時候說話文縐縐。
這兩年陸斯里少見外婆這樣,突然也來了興致抬頭問:「那我的是什麼?」
三人都看過來,fiona是意外,蘇原饒有興致。
外婆想了想:「你長得是好,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勾人,就是」
陸斯里:「像春天的桃花?」
外婆:「像倒春寒的時候掛在枝頭,怎麼都不肯開的花苞。」
陸斯里:「」
大家都憋著,不敢笑。
「那外婆給我建議一下,我該穿什麼衣服去晚會,才能不給他丟臉。」蘇原說,說話的時候壓不住的溫柔笑意。
外婆笑著坐下:「俗話說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倒也沒錯。」
她拿起水杯倒水喝,完全沒有注意到蘇原泛紅的臉頰,捏起小茶杯喝一口花茶,抬眼看蘇原,傲嬌道:「明天呢,外婆帶你去荔城最好的裁縫那裡,我們量身定做,外婆同他熟悉,讓他幫幫忙加急。」
蘇原有些意外,畢竟在大家的看法裡,大牌的衣服更有臉面。
陸斯里感受到蘇原不安的眼光,他知道外婆說的是哪家,在老一輩人心裡,量身定做才是最高檔的,有些裁縫師傅一年都訂不到他的檔期,是圈裡的紅人。
當然,價格也不菲,只是外行人看不出了。
這麼想著,陸斯里竟然覺得外婆的選擇挺不錯的。
荔城誰有錢大家都知道,不必讓蘇原穿著氣質不搭的奢牌充門面。
「那就聽外婆的吧。」陸斯里說。
蘇原自然是聽他的。
外婆一聽也高興,她女兒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孫子是個又倔又忙的驢,老太太平日裡沒太多愛好,其實是寂寞的。
她上前挽蘇原的胳膊:「西裝講究多得很,多一毫米少一毫米,版型大不相同的,外婆給你保證,你一定是那個晚會上氣質最濃的那個。」
事情說定之後陸斯里沒有再多嘴,休息一會兒之後,三人一起離開。
路上fiona問:「陸總,那你的衣服呢?」
陸斯里:「就穿應雪代言的那個系列。」
應雪是藝人經紀部今年簽的演員,算新生代小花,演技很好,出道作品就拿最佳女配。
專注演戲的演員粉絲都不會太多,奢牌的代言是公司給拉的,也是陸斯里常穿的牌子之一,作為老闆,給旗下藝人撐撐場面也很正常。
「對了。」陸斯里想自己衣服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跟蘇原說:「領帶和皮鞋不要在裁縫鋪子裡買。」
蘇原:「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要答應。
陸斯里一邊轉頭一邊碎碎念,「多少穿點牌子貨,不然以為我陸斯里虧待新婚老公呢。」
fiona沒忍住大笑。
「笑什麼,你都至少是chanel,他當然也要上點貴的,你幫他找找。」陸斯里有點惱。
fiona卻不生氣,也沒停止笑,只是像哄小孩一樣說:「好啦好啦,知道了。」
衣服的事情陸斯里沒有再管了。
盛典臨近,交際應酬多,陸斯里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家,和蘇原沒什麼時間相處。
————
盛典當天紅毯採訪都順利舉行,比想像的要順利很多,也沒有出什麼意外,媒體也很配合。
上過《f&a電影時代》封面的幾個大咖都很給面子的出席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獎項不多,但含金量還是有一點的。
晚會八點鐘開始。
身為f&a中國區最有話語權的高管,陸斯里身邊就沒有斷過人,和影協主席聊了一會兒,剛能鬆口氣,司徒鶴過來了。
圈內不少人都知道,司徒鶴對陸斯里有意思。
司徒鶴本身是個富二代,來娛樂圈玩票也能收穫大批粉絲,演技算是過關,偶爾也能碰到好導演出個獎盃。
他對陸斯里有意思,也認為自己的條件優於陸斯里,一邊暗暗追求一邊散發著藏不住的優越感。
對方不是很明顯的追求,陸斯里自然也是輕飄飄的婉拒過。
「好久沒見到你了。」司徒鶴穿著高定,化了妝,頭髮也精心打理過,在群星聚集的晚會場館裡也是搶人眼球的存在。
陸斯里微微笑一下:「是好久沒見了。」
蘇原到的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手術不是很順利,延時了將近一個鐘頭。
想著陸斯里肯定在忙,給fiona打電話讓她來接的。
fiona職位雖然是助理,但大家都知道她是發行部的二把手,找她說話的人也很多。
「剛剛看到他在跟影協主席說話,不知道結束沒有。」fiona在前面帶路,偶爾還要回應別人打招呼。
蘇原:「沒事,沒結束我就在旁邊等著他。」
話音剛落,就在拐角的酒台旁邊看到了陸斯里,他身邊不是影協主席,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蘇原認識他,八卦新聞里,他表明很「欣賞」陸斯里,稱陸斯里是伯樂。
fiona不知道蘇原認識。
她貼到蘇原耳邊輕聲解釋:「司徒鶴,對陸總有那種意思,挺那個的。」
「他呢?」
「什麼?」
蘇原:「陸斯里對他」
fiona正色道:「他情絲被抽了,so我先去忙了,你自便。」
蘇原終於笑一下,說好。
「你真的結婚了?!」司徒鶴問道。
蘇原看過去,司徒鶴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斯里,陸斯里臉上掛著禮貌的應酬笑容,點頭:「是的。」
司徒鶴一面不太相信,一面又很不服的樣子。
蘇原垂眸輕笑,然後上前站到陸斯里身邊,禮貌道:「抱歉,我來晚了。」
陸斯里看到是蘇原來了,臉上的假笑真了幾分,伸手攬著蘇原的胳膊拉近一些:「我丈夫,蘇原。」
在滿是奢牌禮服的會場裡,蘇原身上是裁剪簡單但合身又得體的手作西服,看著不打眼,卻每處都凸顯蘇原的身材與氣質。
領帶也是超奢的收藏款,簡單,卻不俗。
司徒鶴差點沒收住冷笑,「beta?」
陸斯里眼神冷了幾分:「對,beta。」
蘇原今天戴的眼鏡是銀絲框的,頭髮也搭理過,溫潤博識得氣質盡顯,和浮華的周遭隔離開來。
他輕輕一笑,伸手同司徒鶴握手:「你好,蘇原。」
司徒鶴嘴角微微抽搐,而後笑一下伸手,「司徒鶴。」
他微微用力的手被赤裸的眼神暴露。
陸斯里皺眉,正要開口制止的時候,蘇原卻先開口了。
「你太用力了。」蘇原的坦然道。
陸斯里轉眼看向司徒鶴,他的眼神冷,這樣看人的時候意味明顯,警告司徒鶴別太過了。
——這是我丈夫。
司徒鶴有點尷尬,鬆開了手。
蘇原把手收回來,笑著給司徒鶴建議:「有腱鞘炎還是儘量避免這樣手腕用力,司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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