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個猜測,震得五臟六腑都是疼的。
我想到這裡時,在牢裡的她突然睜眼瞪著我,她的眼神里,透出一股看透一切的神色。
我當時就嚇尿了,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轉身悶著頭狼狽的逃離了監獄。
仿佛,我才是那個被關進監獄的人,而我不過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無論我如何逃,我都是牢中人。
但我還是想尋找到安全感,我狼狽的逃回冥王殿,住到據說是我之前住的屋子,可是我卻覺得這屋子陌生的很,一絲熟悉感都沒有。
按理說,我是失憶了,失憶了對之前的事情肯定沒有記憶,肯定很陌生。但我的這種陌生感,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就好像,我不過誰走進了別人的屋子,竊取了別人的東西,而我早晚會被認定為小偷,會遭受到不堪設想的懲罰。
當時,我已經走到屋子的正中央了,可是想到這裡的我,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我起初是怔在原地,傻傻的看著這屋子,可是越看卻越覺得可怕。仿佛這屋子的某處,藏著一個可怕的怪物,那怪物隨時有可能來把我吃掉!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病了,還病得不輕,仿佛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有個全身毛茸茸的和長滿獠牙的怪物正朝我狂奔過來,作勢要吃掉我。
想到這裡,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我的雙腿也在打顫,我的內心飽受著某種煎熬。我仿佛置身於某個密閉的空間裡,因為沒有新鮮空氣的入住,這屋子的空氣已經變得渾濁不堪,而我只能在這屋子裡大喘氣兒,有種心臟都要停擺的暴躁感。
我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了,幾乎沒有多想,轉身就想逃。
可是我逃到門口,卻撞到了一個冷冰冰的身體上,及時沒有抬頭,我也知道我撞上的是誰!
我低頭,喘氣兒,想快速整理好我混亂的思緒,可是在我還沒有冷靜下來的時候,薄澤辰先說話了。
「你跑什麼?心虛了?」
他的話,暗藏探尋,我自然知道他是在暗示什麼,懷疑什麼,但我這種時候卻只能裝傻。「你說什麼呢?我心虛什麼呀?我只是想到兒子的事情,就覺得坐站不寧,想去找你合計合計,怎麼能快點把兒子救回來!」
我說著,仰起頭對上了薄澤辰的視線。他的眼神很深邃,猶如宇宙中一個巨大的黑洞,根本令我無法猜透他的想法。但我卻能肯定一點,他現在對我肯定也是不那麼信任的。
「兒子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我沒想到他對兒子的事情表現得那麼冷漠,我不解的問他,「你剛才不是說,我們的兒子受了重傷,只剩下一絲魂了,如果這絲魂都沒有了,那我們的兒子怎麼辦啊!」
「你很急嗎?」薄澤辰很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微微推開我,進了屋。他進屋後,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泡茶,我看到他這種樣子,心裡猶如憋著一團火,簡直都快把我身體裡的血液和水分燒乾了。
在他準備放茶葉時,我再也沒能忍住,直接上去把茶葉搶了過來。「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許只情喝茶,難道你就不擔心兒子嗎?你的這種態度,像一個做父親的該有的態度嗎?」
我氣火攻心,真的恨不得揪著他問個明白。
他朝我伸出手,淡淡的說,「拿來,給我。」
「不給!」我把茶葉藏到身後。
他若有似無的嘆了聲氣兒,「這茶,我是準備給你泡的。你現在心浮氣躁,需要喝杯茶冷靜冷靜。」
我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我才準備泡茶,我是有些感動的,但感動的情緒只持續了短短一秒。「喝茶能冷靜嗎?如果你想我冷靜,那就直接上酒!」
我太煩了!現在真的很想藉助酒精,得到哪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解放。
薄澤辰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你確定?你現在很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喝酒不利於身體你們母女的健康!」
「那個女兒人小鬼大,不是一般的鬼胎,一點酒應該沒有大影響。」
薄澤辰蹙著眉,稍作思考後點點頭表示同意了。「行吧,我們的女兒肯定不會那麼脆弱,要喝就喝吧。」
很快的,薄澤辰拿來了儲藏了好些年頭的紅酒。不過我卻沒那麼優雅,而是直接端起滿滿一杯酒就一口悶。
我喝的太急了,再喝了半杯後,就被嗆得直咳嗽,薄澤辰立馬幫我拍背,等緩過勁兒我就接著喝。
在我的印象中,我沒有喝多少,大概也就喝了三杯高腳杯的量吧,然後我就搖搖欲墜、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我翻了個身,卻發現我和一個人睡在一起。
那個人,不是薄澤辰,也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許寧?」我輕輕的試探的叫了一句,沒想到她竟然睜開眼睛看著我。
她的睫毛很長,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她很俏皮的看了我一眼,「你才是許寧,我是許可!」
我很排斥聽到這句話,因為我當時雖然醉了,但我還是能記得一件事情,我很可能是個壞人。所以,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慌亂的。因為慌亂,所以我整個人都表現出一副強悍的模樣。
「我才是許可,你才是許寧!」
她卻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她笑得很好看,而我卻一臉焦慮。「你笑什麼笑?」
「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哦!許寧,你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種一點就燃的脾氣,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活著,至少要懂變通嗎?」
「你是在教訓我嗎?」
「不是教訓,而是給你忠告。」
「我不需要你的忠告,你別忘了,再過幾天,你將會被斬首。」
她這時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看著她向我撲來,我內心也很害怕的,想要掙扎著坐起來,但我發現我全身除了眼睛和嘴巴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動彈。
「你要幹嘛?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她收斂起笑容,很嚴肅的撲向我,眼看著她就要貼上我時,她卻噗嗤笑出聲來。「膽小鬼,怕什麼呢?反正我不怕死,因為我們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什麼意思?」
這時的她,突然起身,迅速站到了床邊,我立馬問她,「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先別走!」
她卻俏皮的轉過臉,看著我狡黠的笑了一下,「你猜!」
說完這話後,她迅速消失在我眼前,我急忙的爬起來。這一次我可算能動了,但我一起身,就撞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我的額頭立馬起了一個大包。
「啊!」我吃痛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
「啊!鬼啊!」我驚駭大叫,叫著叫著才反應過來拿聲音是薄澤辰的,我立馬止住叫聲,抬頭一看,果真是他。
他的額頭,還有一點紅色,看來剛才我撞到的就是哪裡了。
「不好意思,疼嗎?」我立馬伸手想幫他揉揉,可他卻很嫌棄的推開我的手。
「不用,一點皮外傷,很快就沒事的。」他說著,又伸手拭了拭我的額頭。
「怎麼了?」我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你剛才喝了酒後,全身滾燙,然後就陷入昏迷了。但怎麼你一醒,溫度就回復正常了?」
「可能是我喝醉了吧。」我看看薄澤辰的樣子太凝重了,仿佛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你剛才的表現不是簡單的醉酒,而更像是酒精中毒。」
我看薄澤辰一直想追究我到底是怎麼了的事情,心裡就有些恐慌,於是我衝著他撒起嬌來。「哎呀,人家剛醒,全身都疼得有些散架了,你就不能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讓人家先休息休息嗎?」
薄澤辰欲言又止,嘴巴動了好幾次,似乎有話想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追著把女兒早點造出來嗎?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暫時放一放,畢竟之前我和女兒接觸過,她說她能很好的藏身,只要她不願意露面,就連你這個冥王都找不到她。你當初被關在監獄,也是她救了你。所以我們懷孕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
我噼里啪啦的說完,卻發現薄澤辰一臉鬱鬱寡歡的看著我,然後,他拂袖離去,一副生氣的模樣。
我並沒有追出去,其實我的目的就是想把他趕出去,我現在特別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
因為我真的快要被那個夢境折磨死了!
那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弄了半天,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許可還是許寧。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做各種稀奇古怪的夢,但我卻能肯定我的夢肯定不是做著玩那麼簡單,這個夢肯定暗示了某種東西,或者說是某件事情,某個真相。
尤其是她的那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令我參悟不透。莫非我和她,只要死了一個,另一個也得死?
就好像我們都愛上同一個男人一樣?既然薄澤辰不可能均勻的分給我們兩個,那最後我們的下場就是都得死!?
想到這,我全身的毛孔都透著一股涼氣了,我全身的汗毛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我得再去回回牢裡的那個人,我一定要問清楚,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
想到這,我立馬往大牢裡沖,可這次我卻被獄差攔在了門口。「夫人,您好,如要探監,請出示冥王頒發的令牌。」
「令牌?」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對,若夫人沒有,那可以等申請到令牌後再來。」
「我的身份不就是最大的令牌了嗎?獄差弟弟,你看在我的面上,就讓我進去看看吧?好不好嘛?」為了得到獄差老弟的同意,我不惜出賣色相,可這獄差老弟卻很有原則,我弄了半天,反正他是油鹽不進啊!
「夫人,您別為難小的了!若沒有令牌就讓您進去,那我的腦袋就不保了。您還是找冥王商量商量吧。」
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能讓薄澤辰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懷疑我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只能試圖耍賴皮了。「獄差弟弟,剛才我已經和冥王來過一次了,難道你沒有看見?」
「夫人,小的剛才看到您和冥王大人了。不過剛才有冥王在場,所以就不需要令牌,但現在冥王不在,你自然就得……」
我打斷獄差,打算耍賴。「等待,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冥王夫人的頭銜不夠大,所以你們就得問我要令牌?你們獄差怎麼那麼勢利呢!冥王就不要令牌,我就要?」
「冥王大人!」和我說這話的獄差,突然對我身後鞠了個躬。
「你少拿冥王大人嚇……」我話沒說完,就看到一臉黑線的薄澤辰,確確實實的站在我身後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76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