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小姑娘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我決定從她入手,而那個叫小南的,則有些陰沉,我覺得無法信任她,
我便找了個藉口,說想喝橙汁了,讓她去給我弄一杯來,還要鮮榨的,
小南有些磨磨唧唧的說,「夫人,這橙子好像沒有,」
「沒有你就去買呀,反正我現在就想喝,」我微笑著說,
那個小南又特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得幫你洗頭,」
另一個小姑娘見她一直磨蹭,開口說,「小南,你怎麼推三阻四的,夫人難得想喝橙汁,你就算現去買,也得弄來呀,」
小南被這麼一嗆,不服氣的說,「你嘴上說的輕鬆,那你怎麼不去,」
小姑娘似乎挺受不了刺激的,立馬說,「我去就去,」
我立馬拉住她,「還是讓小南去吧,畢竟你經常幫我洗澡,我習慣了你,」
小南這才無可奈何的退下了,她臨走前,明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我,不過我忽視了,小南走後,我才和這小姑娘攀談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一聽,撅著嘴巴有些不高興的說,「我伺候夫人那麼久了,夫人竟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還真是失敗,」
我立馬說,「其實是我在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大腦有點遲鈍,記不起你的名字罷了,」
小姑娘一聽,立馬關切的說,「夫人,那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她說著,又仔細打量了我一番,「怪不得你心臟這有個疤呢,其實這三天,你不在這裡,幾小時前你突然出現在大廳,我就尋思著有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哪裡奇怪了,」
「之前夫人有很多夫君,可在你回來前,其他的夫君都死了,而且都是死於自殺,只剩薄澤宇了,」
「我有很多夫君,自殺,薄澤宇,」我提取到了這幾點重要的訊息,可是我一點都沒印象,但我倒是吃驚不小,很不可思議我竟然有很多夫君這件事情,
「恩,」
我覺得眼下的情況,我特別需要冷靜,我決定轉移話題,「說了這麼久,你叫什麼名字,」
「小亞,」
「小亞,那你告訴我,我們這個地方叫什麼,你們為什麼叫我夫人,」
「這個地方叫無人之境啊,至於夫人的稱號,則是你自己讓我們這樣叫的,雖然你有很多夫君,但他們其實都是你的附屬品,」
小亞的話,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我真沒想到,我竟然能幹出那檔子事情來,
不過我更糾結這無人之境是什麼,難道是小區的名字,我是古惑仔,是有點名氣的小混混,而那些所謂夫君,就是給我暖床的,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想到卻把小亞逗笑了,「夫人,你可真有趣,以前的你對誰都是冷冰冰兇巴巴的,可現在的你卻很有人味兒,」
「那你倒是說說,這無人之境是什麼地方,」
想到這,我立馬把手藏進袖子裡,那些腦袋這時急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露出一絲兇狠的神色來,
前排的腦袋,竟然向我層層逼近,看那樣子似乎是想吃了我一樣,
我嚇得後退,踩在了椅子上,可有幾顆腦袋,竟然也跳上了椅子,一副要和我一決高下的樣子,
但我想看他們,還是得低頭,我可能是被嚇慘了,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所以我儘可能往高處看,但一看到那些對我磕頭的人,我的心情也會變得很糟,
他們,是在咒我死嗎,
據說,被咒死的人,死後將會集合他們的怨氣,成為強大的怨鬼……
想到這兒,我心驚肉跳的,總有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感覺,這時,薄澤宇虛弱的聲音又傳來了,
「許可,讓他們……停……停下……磕頭……磕頭……」
薄澤宇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我朝著他的方向大聲說,「問題是我不知道怎麼停止,」
「殺……殺了……那……那些……腦袋……」
薄澤宇說話斷斷續續的,我總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徹底沒氣兒了,可他的話更令我吃驚,「殺了他們,他們本來就是死了的啊,」
「再……再殺……」
那些腦袋似乎聽懂了薄澤宇的話,都朝我凶神惡煞的齜牙咧嘴,仿佛要與我決一死戰一樣,
我手無寸鐵,如何和這些腦袋周旋,
我四處看看,我所在的這個座位旁邊,恰好有一個掃帚,掃帚的把手是木頭的,我像看到寶貝一樣立馬把它拿在手裡,
那些腦袋見此,都圍了上來,
這時,火車又竄入隧道里,四周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火車內部的燈,散發出幽黃的光來,
在這些幽黃的燈光下,那些腦袋把我圍得團團轉,他們就像疊層層高一樣,從地面一直往上疊,疊得比我還高,
他們的嘴巴一直長著,仿佛隨時打算把我啃噬掉一般,
我沒有退路,只能握著那根棍子發抖,但我發現那些腦袋似乎有些懼怕我,所以他們一直在試探,在思考到底能不能把我拿下,
既然他們對我有所顧忌,那我就將計就計,
雖然我很害怕,但我還是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害怕的樣子,我狠勁的抓住棍子,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用特牛氣的口吻說,「我不想趕盡殺絕,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退後,我的耐性是很有限度的,」
那些腦袋,在我的威懾下,還真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不過他們可能是仗著人比較多吧,所以並不把我放在眼裡,
其中一個看起來稍顯蒼老的腦袋甚至說,「我們這麼多嘴巴,每個都咬上你一口,你骨頭都不會剩的,所以請你乖乖的給我們幾滴血,」
我想到一個奇怪的地方,既然他們那麼想要我的血,那明明今天自己來咬的,為何還要擺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恐嚇我,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不敢,
他們不敢親自碰我的血,
我知道,我的血作用很兩極,能救人,也能害人,看來若我的血,直接接觸到這些腦袋,他們就會受傷,甚至是死亡;但若我心甘情願的交出血,那我的血對他們就有利,
如此想來,我突然信心百倍了,對這些腦袋一點都不怕了,
我把棍子移開,挺起胸膛往前走了幾步,那些擋住我的腦袋,果然乖乖讓道了,可他麼嘴上卻還不饒人,「姑娘,我們不想以多欺少,所以才請你主動給幾滴血,你若是這麼不配合,那我們只能用很粗魯的辦法了,」
「行呀,你們儘管粗魯的來呀,我現在的確是寡不敵眾,但我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我才不會就乖乖的任你們欺負,」我揚起下巴,語氣十分豁達,有種豁出去的架勢,
那些腦袋,面面相覷,這時我才注意到那些跪著的人,一直在磕頭,有幾個細皮嫩肉的女生,整個腦門上的肉都磕沒了,只露出骨頭來,看上去又心疼又嚇人,
不行,我必須馬上阻止這一切,
我快步走出去,那些腦袋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卻又不敢奈我何,我知道這些腦袋不敢對我怎麼招,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兒,膽兒也肥了些,
我順著天花板上的血跡,一直走,總算在廁所里找到了薄澤宇,
只是這樣的薄澤宇,看起來太過嚇人了,
他的腦袋,竟然也被誰砍下來了,不過骨頭卻沒隔斷,還有些神經連在身體上,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嚇得嘴巴都有些不靈活了,憋了半天才說,「你不是老大嗎,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許可,我被設計了……」薄澤宇似乎沒有力氣回答我的問題了,他撿著重要的說,「這火車,會開往無人之地,若你想逃走,那這就是最後的機會,」
薄澤宇說著,一直試圖抬手,可他根本抬不起來,但他一直堅持,我無法忽視他的動作,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握著一個東西,
「這是給我的嗎,」
薄澤宇點頭,然後攤開手心,他的手心裡是一枚鐵製的戒指,看款式和做工應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鐵製的東西本來就容易生鏽,但這沒戒指就像剛生產出來的那樣,全身都散發出亮光來,
「拿著……你若不想……不想被困在無人之境,就戴上這枚戒指,在火車經過隧道時,開窗跳下去,」
「可是,窗子打不開,我之前已經試過了,」
「你戴上這枚戒指,就能打開了,」薄澤宇的聲音很小,我幾乎是貼在他的耳邊,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可你為何要救我,」他太過反覆無常了,我已經分不清他的話那句是真那句是真了,
「因為,原本我是想靠你建立屬於我的帝國,但我現在卻被利用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所謂……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不如便宜我弟弟,」
薄澤宇說著,劇烈的咳起嗽來,但他咳出來的東西,卻是一灘灘濃烈發黑的血,他的氣管被隔開了口子,一部分血從割破的氣管里流出來,一部分則從嘴巴里吐出來,這種場面,令我無所適從,
我蹲下身想看看還能不能救他,卻被他拒絕了,「馬上就要……就要入隧道了,這是最後一個隧道,你快走,記……記住,這是……是最後的機會……」
薄澤宇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翻白眼皮了,我立馬追問,「那我跳下去後,往哪裡逃,」
「火車的反方向……」薄澤宇已經閉上了眼睛,我看他已經撐不住了,
我打開門,回身對薄澤宇說了一句「謝謝」,他似乎聽到了,試著睜了幾下眼睛,但他的眼皮太沉了,他最終沒能睜開,
這時,火車再次陷入黑暗中,火車的車身的燈,也在瞬間熄滅,
太好了,
我早就瞄住了最近的一個窗子,這時我二話不說打開了窗戶,剛打開窗戶,就剛到一陣冷風撲鼻而來,而且風裡,還有一股腥臭味,
火車開的很快,若是這樣跳下去,估計會半身不遂,但比起薄澤宇口中的無人之境,似乎跳下去哪怕摔得半死,也是最好的選擇,
總說,再惡毒的人,在臨死前都會變得特別善良,所以我選擇相信薄澤宇,
我閉上眼睛,縱身往下一跳,
現在社會的人,就算沒坐過火車,那也見過,不是親眼所見,那也在電視、電腦這種媒體上見過,一般而言,火車都不高,從車窗到地面,最多也就一米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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