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別人問你某個問題,而你又不想回答的時候,你會如何應對,
是微笑,還是選擇沉默,
我自認我的問題並不棘手,可薄澤辰卻似乎不願回答,可他的表情卻很怪異,明明嘴角的笑容很燦爛,可眼睛裡卻布滿冰霜,
微笑和沉默是應對麻煩時兩個有效的武器,微笑能解決很多問題,沉默能避免許多問題,
可這微笑之中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好在我現在扮演的是個瞎子的角色,我直接無視了他的表情,伸出手故意在他臉上亂摸了一把,
但我又總是摸不准,廢了很大一番勁兒後,才抓住他的鼻子,我特解恨的在他堅挺的鼻頭上捏了幾下,在他皺眉時我才慌忙的鬆開,
「這是你的臉嗎,我還以為是床頭的柱子,為了熟悉才多摸了幾下,」
薄澤辰冷冰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你見過這麼有立體感的柱子嗎,」
我低頭,臉上充滿歉意心裡卻頗為得意的說,「可別的男人的臉,也沒那麼冰嘛,」
我說完這些話,便抬起頭到處看,表現出尋找焦點的樣子,他顯然很不高興我這樣說,臉立馬僵住了,就連眼睛都又冷了幾分,可他的聲音卻是輕鬆愉悅的,「既然如此,那拜託你快點好起來,別纏著我去找其他男人吧,找那種全身暖烘烘的男人,」
聲音和臉色極不協調,要不是我的眼睛復明了,我肯定會被他的話傷得體無完膚的,但我現在知道了,他這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這樣的他,到底是城府頗深還是苟且偷生,這是一個問題,一個亟待考究的問題,
我面無表情的笑了笑,頗為嚴肅的說,「言歸正傳吧,林深知身體裡的玉佩,怎麼會到你手上的,」
他用特別深邃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突然抽出我枕著的胳膊,我的腦袋沒了支撐,一下子砸在木質的床頭上,悶悶的疼,
我正要討伐他時,他卻說話了,「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應該不會信,是吧,」
「是肯定不信,」我捂著後腦勺,特憤怒的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子的,說實話,在你說這玉佩是林深知的之前,我真以為這兩塊玉佩都是我的,」我看他回答得倒挺坦蕩的,面色也不彆扭,別決定問另一個問題,
「那好吧,就算這玉佩真的無緣無故的就跑到你這兒了,那你是怎麼從河底到這兒的,」
他聳聳肩,「我的血滴到墓碑上,好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我在裡面被那些東西纏得動彈不得,在我快要被勒死時,這兩塊玉佩明顯保護了我,然後我就來到這兒了,」
「這麼玄乎,」
他用手撐住腦袋,側躺著看我,「就這麼玄乎,那你是怎麼來的,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我被他的話氣得不輕,「我若有跟蹤你的能力,那也不會落得一殘疾,」
他好整以暇的說,「說不定這是苦肉計呢,」
眼看要被揭穿,我立馬理直氣壯的說,「我以前確實和你結過陰親,對你也算有點感情吧,但說實話,我早就想過正常人的日子了,在地下森林中發生了很多事,你也忘記了我,要不是我急著救林深知他們,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扯上關係,趁機甩了你這隻男鬼,再去找人類美男戀愛,那才是正道,」
我說著,還輕輕搖晃著腦袋,一臉嘚瑟,
薄澤辰的臉色可就難看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表情,反正我看不見,直接無視了,然後把從河底摔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目光變得特別深邃,眉心皺得特別緊,看樣子也似乎知道那是什麼,可當我問他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時,他卻說不知道,
他看起來特別心事重重,我擔心林花的安危,心裡也特別沉重,我忍不住嘆了聲氣兒,這聲氣兒似乎把他從沉默里拉了回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廚房,魚湯濃郁的香味早已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他起身要去看魚,在他快離開床時,我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話,「薄澤辰,你一直堅稱忘記了和我有關的一切事情,我也信了,可剛才我腰疼時,我求你幫我,但我並沒說具體的辦法,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薄澤辰當時正在穿鞋,他背微彎著背對著我,在聽到我的話後,他的背脊慢慢直了起來,
他狀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語氣很平常的說,「你是在懷疑我裝失憶嗎,你懷疑得未免太低級了,我可是男人,而你表現得夠明顯了,我難道會分不清你的意圖嗎,」
他說得理直氣壯,弄得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我看著他走到鍋邊,在揭開鍋蓋的時候,整個氣氛都不對了,
他一隻手舉著鍋蓋,另一隻手拿著鍋柄,像具雕塑一般緘默著,一動都不動的站著,
我真想衝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可這件事對於一個瞎子來說太有難度係數了,只有嘴巴是最好使的,
「喂,薄澤辰,你在幹嘛,」
別說理我了,他連動都沒動一下,他的樣子實在太怪異了,我著急到不行,聲音也急促起來,「你該不會是再偷吃魚吧,」
他僵硬的身體這才動了起來,他把鍋子放到一旁,端著鍋走到我面前,魚湯的香味令我身心愉悅,我面帶微笑的往鍋里看了一眼,當看到鍋里被剃得乾乾淨淨的魚骨頭時,我的心情是崩潰的,血液是呼嘯澎湃的,
但我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很饞的舔著嘴巴說,「聞得到吃不到的感覺還真是很差哎,你能先給我喝點湯嗎,魚肉我就不吃了,我怕有刺,」
我咂巴著嘴,很沒出息的咽口水,雖然那只是一鍋只有魚骨頭的魚湯,
「喝不了了,」他語帶無奈的說,臉上還有愧疚之色,
「為什麼,是我惹到你不高興了,」
「你是惹到我了,但我沒卑鄙到讓你餓肚子的地步,」他把鍋往地上一放,「鍋里的魚被動過了,」
「我……我不太懂……」
「剛才弄好魚後我就和你躺在床上,但剛才我一揭開鍋蓋,裡面只剩魚骨頭了,」薄澤辰挺生氣的瞥了鍋一眼,
我這才意識到危險,「你的意思是,有人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來把魚偷吃了,」
「是不是人我倒不確定,但魚被偷吃了倒是事實,這湯里指不定被下了毒,你還是別吃的好,」
我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想抵制住香味的誘惑還是蠻痛苦的,我只能讓他趕緊把湯倒了,別放在這裡挑戰我的味蕾,
薄澤辰抬起鍋正準備往外走,但他似乎看到了什麼,猶豫了會兒便把鍋放在地上,從中拿出一條魚骨頭,
「你……你幹嘛,」
「魚骨頭上好像有字,」
魚骨頭離我挺遠的,我看不真切,急忙讓他給我看看,
薄澤辰瞥了我一眼,「你能看到嗎,」
我這才想起我是在扮演瞎子的角色,立馬說,「我的意思是,你快點告訴我那上面的字是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眼皮兒都不帶顫動的,我知道他懷疑我了,便錯開他的視線,呆滯的到處看,「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有危險了,」
他在魚骨頭和我之間,來回看了好幾轉,然後把魚骨頭用掌風碾碎成沫丟進鍋里,然後連帶著鍋子丟出了門,
「沒什麼,是我看錯了,來吧,我帶著你出去找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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