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沉靜大師伸手抓住了幾朵,捏住後看著我說,「這雪一旦被融化後,會成為什麼?」
多幼稚簡單的問題,但我回答的時候還是小緊張了一下。「水。」
「不。什麼都沒有。」
他說著,攤開手心,手掌間有幾滴小水滴存在,幾秒之後又被凍成冰塊了。
我有些著急,那林深知還在旁邊昏睡呢,這沉靜大師卻拉著我們睜眼說瞎話。我往前走了兩小步。指著他手中的冰說,「沉靜大師,我們沒眼瞎。」
「對,我也沒瞎,可我就是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沉靜大師見我們臉色不太好看,不急不緩的說,「我會用雪來和你做比喻,那是因為你們有相似之處。這雪融化後最終會變成水循環升空,凝結在大氣層後再變成雨。但最終它們會被揮發,或者喝進肚子裡,最終成為空氣;而你也一樣,你現在不人不鬼也不妖,我們能看到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肉身還存在,但你只要一死,必定成為空氣,任誰都看不到了。」
我被這話唬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反倒是薄澤辰,迅速問他,「雲遊大師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說你有法可解。所以我們才會前來找你。」
「我是有法,但我不一定願意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若和你無緣,我就算救了。你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他這句話,聽著特別不舒服,薄澤辰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沉靜大師,有話直說,若你很享受故弄玄虛的快感,那很抱歉,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沉靜大師脾氣似乎不太好,被薄澤辰這麼一說,就動了怒。
「我不是求你,而是『請』你。」薄澤辰加重了這個字,「若你不按我薄澤辰的指示辦事,那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乖乖同意。」
滿滿的霸道總裁的既視感啊,只是這沉靜大師很顯然不買賬,白鬍子都氣得直抖。「那在我大開殺戒前。你們可以滾了。」
「我看滾的人,應該是你!」身後傳來一聲嬌俏的暴怒聲,我一回頭,就看到被紅紙人簇擁而來的譚曉曦。
「你們總算到了,其他人呢?」見到譚曉曦,我莫名的有些高興,總覺得她對這個沉靜大師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派了幾百個紙人來太行山打探消息,但卻沒有一個回去報信的。剛才僅存的一個紙人逃了出來,它說真正的沉靜大師被侯華關進了一個石洞裡。所以我就先趕來了,他們隨後就到。」
侯華?怎麼又是他?
那眼前的沉靜大師,又是誰?
「抓住他。」譚曉曦吼了一聲,無數紙人快速纏住。
沉靜大師卻很從容的站著,那些紙人在圍上去的時候,迅速枯萎。
「你原來就是紅紙人的主子?」和尚白皙的眉毛,微微一挑,「這駕馭紙人,可是邪術,想必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沉靜大師,她可是雲遊大師的關門弟子。」薄澤辰也不制止,只是冷然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關門弟子又怎樣,想必雲遊是年紀大後失了慧根,竟然連這種歪瓜裂棗都收!」沉靜大師吼著就沖了上去,和譚曉曦打作一團。
我很想衝上去幫譚曉曦一把,但自知能力有限,便焦灼的看著薄澤辰,「你快去幫忙呀!」
「幫誰?」
「當然是譚曉曦!」
「呵。」他竟然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指著打鬥得不分你我的兩個人說,「你認為他們兩個,誰是真,誰是假?或者,兩個都是真,兩個都是假?」
這薄澤辰怎麼也和我繞關子了?「我現在被凍得腦子都僵了,只想烤個火,至於誰是真誰是假,就交給你去分辨吧。有老公的女人,應該有這種福利吧?」
薄澤辰頷首,下一秒一堆行動的柴火竟然從雪崩後的地方移動著走出來,停到了我面前,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小意思,你烤著,我去會會他們兩個。」薄澤辰說著,快速飛出去,冷冷旁觀。
我知道他會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所在,便沒有糾結了。烤了一會火後,我也溫暖了些,又看睡在旁邊的黑衣人林深知太過可憐,便廢了一番勁兒把他拉過來。
在拉動過程中,他的面具竟然鬆動了,鐵製面具戳在他的下巴處,我擔心他會不舒服,便伸手打算重新幫他帶上。
可我的指尖剛一碰觸到面具,它竟然就碎了。
我受驚不小,一邊撿一邊道歉,可我越撿它就越碎,急得我臉紅耳朵燙的。
「沒關係,這面具是你親手為我打造並為我戴上的,能解開它的人,也只有你了。」溫潤的聲音,絲絲入耳,我一回頭,便對上他的臉。
我沒想到,被面具遮住的臉竟然這般清秀,他的五官看起來都很秀氣,可湊到了一張臉上卻又會讓人聯想到鄰家的弟弟,親切可愛,笑容燦爛,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男。
只是,他認真而專注的看著我,露出八顆大白牙微笑的樣子,竟然讓我隱隱覺得熟悉,就好像,我似乎真的曾經被他這樣深情凝視過一樣……
眼前的柴火,「霹靂」響了一下,把我神遊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我怎麼能因為一個帥哥就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婦的女人呢?
何況,我的老公是個醋罈子,更是個美男子,讓薄澤辰知道我看別的男人看得失了神,估計他也不會輕饒我。
「你醒了?」我收回視線,眼睛注視著跳躍的柴火說,「我和你鄭重的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我從來不認識你。」
「可是我,已經認識你幾百年……」
我打斷他,潛意識的排斥從他這裡知道更多。「暫且不論你認識我百年的真假性,單憑那晚你在下水道里演戲而不救我,我就覺得你不是好人!」
林深知似乎被我噴得有些傻氣了,我抓住機會繼續炮轟。「你認識侯華嗎?侯華綁架了我,我摔得那麼慘,你置之不顧也就算了,還讓我扶著你。我多累,但我丟下你了麼?可你在血霧來臨之前,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我還被那血霧弄昏迷,醒後我就變成了一個醜女咯!」
「那些都有原因,我能解釋的,何況後來我又送了玉佩給你……」
一聽玉佩,我就更來氣兒了。「玉佩?那更是恐怖的東西,它差點把譚曉曦勒死,又差點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僵硬成死屍一般的死掉,薄澤辰廢了好大的力才救了我,可那玉佩好像偷偷的進了他的身體……」
一想到那可怖的玉佩,在薄澤辰身體裡躲著作怪,我沒忍住就哭了出來。林深知似乎詫異得很,語氣都尖銳了幾分。「不可能!那玉佩是你的貼身之物,具有護體強身的能力,而且它極具靈性,只要你戴上它,它就會快速和你融合,就算是十個鬼圍攻你,你也打得過的。」
我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所謂的融合,就是全身除了眼珠能動外,其他器官都僵硬成一團?」
「不會啊,它融合的時候很輕柔,甚至你自己都感覺不到的。」
「扯吧你!所以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黑影魅影的主子,你也別再來煩我了。」
可他卻不說話,黑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然後蹦出一句,「你的身體裡,是不是有其他的東西?」
我詫異,他也看得出來?
「如果你的身體被其他東西占有,那玉佩出於自保就會自發反擊,施展抽魂術占有你身體的東西趕出來。」
林深知說著,從懷裡掏出另一枚黑色玉佩,「這玉佩本是一對的,一公一母,一方有情況,另一方就會收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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