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莫長生,額頭細密汗珠滾動,臉頰卻微微泛著紅。
她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那對黑夜般深沉的雙眸,正散發著熠熠光輝。
明亮無比,卻沒有任何害怕恐懼的情緒發散。
甚至,這時候鎮定下來,閻炸才利用契約的聯繫,細細感知著莫長生的情緒。
亢奮、喜悅、期待、激動......
沒有恐懼。
沒有害怕。
沒有擔憂......
閻炸心內悚然。
面前這個人,壓根就不關心封印的缺口可能會給她造成的影響。
她甚至在期待。
她對那個封印下未知的深淵無比期待!
布料柔軟擦拭著閻炸的黑刺,閻管家慢悠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少爺,你這時候還覺得,她在乎這些嗎?」
閻炸只覺身體越來越冰冷。
是的,它應該明白的,它應該知道的。
封印的缺口並不可怕,甚至不是最需要擔心的。
最大的缺口和問題,就出在莫長生本身。
以莫長生近乎恐怖的意志和對危險的感知,她之前就真的不知道這缺口溢散的能量意味著什麼嗎?
她知道的。
她知道封印的力量對她的影響,甚至早有感知。
可她仍然在主動接收吸取這些能量。
甚至在這次遭受影響,差點從高空跳下,都沒讓她產生絲毫恐懼的情緒。
甚至還在興奮......
而且,從剛才起。
都是它在不斷詢問安安,怎麼解決這件事,怎麼縮減缺口溢出的能量對長生的影響。
可長生呢?
她好像一直試圖從閻管家那裡套話。
她在乎的是封印本身,以及封印的能量是什麼?
對於封印鬆動對她的影響,她壓根就不在乎!
因為她自己就在主動接收這些能量,會造成今天的結果,怕是早有預感!
閻炸注視著前方表情平靜,沒什麼太大反應的莫長生。
高空之上,風在平台上輕輕吹動,滑過莫長生黑裙邊緣點綴一圈的白花。
裙擺飛揚,白花舞動。
被骨劍簪起的長髮,有一綹髮絲輕輕滑落,貼著面頰飛舞,將莫長生的面容遮擋。
閻炸瞳孔微微縮起。
風吹過的那一瞬,它突然覺得,面前的女子,好像離它很遠、很遠。
又好像從不存在。
明明有契約連接。
閻炸卻突然覺得,契約的另一頭,連接的是一片虛無與黑暗,沒有任何著力點。
一切都好似失真一般。
我真的了解你嗎?
它如此想著,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它只是輕聲呢喃著:「不行......」
「什麼?」遠遠的,閻管家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來。
閻炸晃了晃眼睛,從閻管家手中掙脫而出,飛到莫長生面前。
血眼認真得盯著莫長生沒什麼表情的臉,再次鄭重的強調:「不行!」
「少爺,您管她做什麼。」閻管家握著沾了黑血的布,表情不悅的往這邊走。
「反正,只要在機械城,她就一點意外都別想出。」
「等我想辦法把你們的契約給解了,她的事就更是和您半點關係也沒有了......」
閻炸沒搭理身後閻管家的話,它眼神少有的嚴肅,加重語氣再次強調:「不行!」
莫長生輕蹙了下眉,她聽得懂閻炸的意思,也給予了回答。
「瞎擔心什麼,我心裡有數。」
「真的?」閻炸還有些不信......剛剛的想法,還有莫長生的狀態把它嚇個不輕。
它有些不放心的追問:「你真的不會跟你封印下的玩意,一拍即合搞什麼......死......死亡升天?」
「什麼一拍即合、升天的?」莫長生眼神古怪的盯著閻炸:「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先別管我在想什麼,你待正面回答我。」
閻管家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相當有存在感的彰顯著身上的陰沉怨氣。
閻炸打了個激靈,迅速補上了一句:「我跟你綁著契約吶,別的不說,這麼多年我還怪聽話的......」
「你往死里作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想一想,跟你的命掛鉤的,還有一顆萌萌小血眼!」
閻炸飛快瞥了眼臉色不太好的閻管家,小聲嘀咕了一句,燙嘴一樣說的含含糊糊的聽不清。
「又聽話、又萌、又能炸的,翻了天你也找不出我這麼好的......」
莫長生盯著閻炸滿身黑刺的血眼珠子,有些語塞。
沉默好一會,看著閻炸眼裡少有的嚴肅認真,她無奈開口:「得,聽好了。」
「我,雖然有時候玩的大了些,但還不打算死。」
「還有,我連封印的是什麼,到現在還不清楚,我跟它合什麼拍?頂多拿來利用利用。」
「再說了,你知道。我還有事情要做......」
這下,閻炸心裡才算是鬆了口氣。
莫長生沒好氣的瞅著它:「而且,我是那麼沒數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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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閻炸懟了回去:「你的「心裡有數」標準,和我們不一樣!」
它必須待警惕了。
「總之,要不你最近就儘量別動用能力了。」閻炸還是擔心:「有什麼要動手的我來。再說,不還有......」
說到一半,閻炸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默默息了聲。
「少爺。」
閻管家陰森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閻炸僵硬的轉過身,看著不斷往外冒怨氣的閻管家,乾笑著應道:「安......安安啊......」
一旁的莫長生心底暗道不妙,她立刻抬手捂住耳朵,默默後退了幾步。
而滿身飄黑氣的閻管家,已經開始輸出了。
「我看少爺可別叫安安了。」
「失憶前後,小安都是掏心掏肺的對你,你要小安的命,小安都不帶抖一下的,結果呢?」
「還不如個「外人」。」
閻管家還使勁在「外人」的字眼上,狠狠碾了兩聲。
「少爺還跟著外人糊弄小安,把小安當猴耍,真是狠狠傷了小安的心。」
「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糊弄都糊弄的這麼隨便。」
「原來我在少爺心裡,就這麼不重要的嗎?」
「就連跟著外人欺騙糊弄小安,都糊弄的如此不上心,真是徹頭徹尾小看了小安。」
「少爺還叫什麼安安,還是叫小安閻管家吧。」
「叫安安,小安真是受不起吶。」
說著說著,閻管家臉上就落下了兩行清淚。
站在一邊的莫長生眼睜睜看著,那貨垂在身側的手在使勁掐自己。
演都演的這麼粗糙......
關鍵是,炸炸那個蠢的,就吃這個。
慌急慌忙湊過去安慰,完全語無倫次了。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炸炸那個偶爾茶一茶的勁是跟誰學的了,關鍵還沒學上精髓。
別人學個啥,都是後浪拍死前浪。
它這是被前浪拍死在了沙灘上啊。
就不是一個水平......
喜歡NPC這麼多,我吃兩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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