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瘋癲癲的哭罵聲持續了很久,愈來愈尖銳瘋狂。
莫長生就躺在封閉空間內,始終不得清醒,意識也隨之模糊,分辨不清今夕何夕。
宛若置身泥沼。
昏昏沉沉之際,耳邊突然傳來某物碎裂的聲響。
像玉器,又像是瓷器......
來不及多想,眼前光影懵懂,視野漸漸清晰。
「你怎麼了?」
清脆稚氣又帶了些焦急的女聲自身邊響起,一隻手覆在她額頭,一股清涼灌入腦中。
莫長生一個激靈,終於清醒。
她猛然坐起,懵了數秒後,才察覺到身上衣服黏膩。
在這般清冽涼爽的江邊,她竟出了一身汗,是因為剛剛做的那個夢嗎?
又是那個夢。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做這個夢了,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夢裡有了聲音,多了一個人。
一個瘋瘋癲癲的人。
會是誰呢?
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難道和她過去的記憶有關?
不管是哪種可能,莫長生都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畢竟是第二次夢到了。
這可沒法再用巧合來解釋了,只是她現在也無法,因為根本不知道這夢出現的條件規律。
她的過去,也可以說是前世的記憶,會在某種機緣巧合下自己冒出來,多以夢呈現。
所以莫長生對此也不意外。
只是有一點她卻很奇怪。
若說是她前世的記憶,那該是神女時期吧,就算按照目前所知的信息來看——神女並不自由。
甚至受限極大,但也不至於到夢裡那個地步吧。
夢裡的她,可是被困在一個極為狹窄的空間內,動彈不得,還有個瘋子來串門。
怎麼想,都很古怪。
難不成,她在神界被關起來過?關在那麼一方小天地?
完了還有個瘋子天天來砸她?
還有那個瘋子在夢裡喊得話.....什麼仙啊、神啊、鬼啊的,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混亂的大腦內,滿心古怪的莫長生陡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這個夢......當真是她前世的記憶嗎?
為什麼這次的夢,和以往斷斷續續冒出的記憶,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無比壓抑,又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唔——」
腦中各種思緒亂飛,最終被腦海深處海浪般湧起的疼痛鎮壓。
「你到底怎麼了?」
一隻手按在她額頭,絲絲涼意溫柔湧入,慰貼著她又開始昏沉的大腦。
玫月站在她面前,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到底怎麼了?怎麼喊你都不醒,醒了又一句話不說......」
也不怪玫月這麼慌。
夜間莫長生睡下後,玫月引來山中靈氣,緩解了莫長生精神和身體上的疲憊後,就守在旁邊半睡半守。
卻不想,到了半夜,莫長生突然狀態不對。
神情痛苦,渾身爆汗。
各種手段用上都喚不醒,像是陷入了極深的夢魘。
且莫長生根本不信任她,無法利用精神力靠近莫長生識海,偏偏對方只是醒不來。
其餘又都一切正常。
就在玫月開始考慮極端手段時,人卻突然醒了。醒了又坐一邊一動不動發呆......
她能不慌?
萬一人有個好歹,她回去可是沒法交代的!
「......我沒事。」
莫長生終於回過神,輕輕撫過玫月按在她額頭的手,打斷了她的施為。
「多謝。我剛剛在想事情......」
「真沒事了?」玫月盯著莫長生蒼白面容上的冷汗,卻不太信。
「你做噩夢了?」
莫長生下意識點頭,幾秒後又搖了搖頭。
她也無法形容那算個什麼夢。
玫月面色古怪,「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害怕?」
莫長生茫然了下,很快意識到玫月的意思,失笑搖頭:「夢不可怕......」
說了這麼一句,她便止了聲。
關於夢,關於過去的記憶,她並不太想和別人提起討論。
尤其還是那個部門的人。
沒再繼續夢這個話題,莫長生手撐著岩石壁,慢慢走到洞口向外望去。
山洞外依舊霧蒙蒙的,熹微晨光穿過雲煙縫隙,灑在奔騰不息的江流上,波光粼粼。
這方小世界有著和外界一致的時間流向。
已經是清晨了。
「先喝點水。」
怕她因為睡夢出汗太多脫水,玫月走過來遞給莫長生一瓶水。
莫長生也沒拒絕,道了聲謝接過,喝了幾口就停下,目光依舊望著外面雲煙纏繞的江流。
玫月默默站在一旁。
如此安靜站了好一會,隨著太陽高升,雲煙被照得越來越明亮,莫長生終於動了。
確切說,是一隻小白鴿從她體內飛出,一頭鑽入雲煙中。
白鴿剛飛出,兩邊峽谷之上頓時有異響發出,無數尖銳長棍如雨灑下,攪碎雲煙,朝著白鴿而去。
幸而,這白鴿也並非凡物,在鋪天蓋地攻擊下不斷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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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便沒了蹤影。
白鴿飛不見了,攻擊卻始終沒停止,尖銳長棍接連不斷,覆蓋此間峽谷。
峽谷中滿腔呼嘯,震耳欲聾。
把小白鴿放出去,莫長生便坐下和玫月一起用早餐,絲毫不提接下來的計劃和打算。
大概半小時的時間,小白鴿就撲棱著翅膀飛回來了。
外面的攻擊也終於停止。
顯然,此間峽谷雖然無人看守,機關卻不允許任何生物出現在峽谷江流範圍。
莫長生慢慢皺起眉。
其實,她本意是想直接利用小白鴿的傳送能力,直接去到峽谷盡頭,但根據剛剛的反饋來看,是不行了。
這峽谷似乎禁止空間能力。
小白鴿的空間傳送直接失效了,只剩飛這個能力了。
好在飛還是飛的快的,體量又小,攻擊並未落在實處,倒是讓小白鴿藉此大致轉了一圈峽谷。
小白鴿與她意識相連。
它所見即她所見,莫長生此時也對此間世界有了大致了解。
這裡只有這一處峽谷。
至於峽谷之外,迷霧重重,似有禁制,小白鴿也進不去。
也看不到迷霧裡有什麼。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處峽谷和一條自峽谷中穿過的江流。
魚、蟲、鳥這種最為基本的生物也不存在,一片死寂。
毫無生命痕跡。
若不是峽谷兩邊一旦探知到生物跡象就頻發的攻擊,莫長生當真要以為這只是一處普通的峽谷了。
如果說真有哪裡不同的話......
莫長生坐在洞口,微微扭頭看向峽谷左側。
喜歡NPC這麼多,我吃兩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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