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妍捧著人頭,探身看向窗外樓下。隔著二十八米的距離,她只看到一個穩穩落地的白色影子。那人仰頭沖她優雅一笑,接著,他用口語說:
「去開門。」
顧諾妍看清那唇語,頓時一怔。
她正詫異,突然聽到三聲敲門聲。
有人在敲她的房間門。
顧諾妍一時呆了,忘了開門,她手裡抱著一死人頭,她能去開門嗎?
外面的人等不及了,便說道:「小姐,請您開門,我們是國際刑警,正在追蹤一名在逃連環殺人兇手。我們懷疑兇手潛逃進了你的房間,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定很有可能給你自己帶來人身傷害。」
顧諾妍低頭看自己手中的人頭,腦子裡又回放起先前那男人的面貌。
果然越美麗的人,就越變態!
聽到外面的人在說要強行打開門,顧諾妍一驚之下,趕緊抓起床下的皮包跟床上的手機,從皮包裡面拿出錨鉤發射器,又將那人頭從塞進包里,只裹著一條床單,從二十八樓的高空跳了下去。
險險落到地面上,顧諾妍來不及檢查自己的身體,跛腳就跑了。等她跑出好幾百米遠,躲進一家廢棄屋子內,顧諾妍這才得空大喘幾口粗氣。
「他娘的,別讓老娘再碰上你,再碰上你我一定強上了你!」顧諾妍換上自己的衣服,全副武裝成另一番模樣,才走出了廢棄屋。路過一條河,顧諾妍看了眼滔滔江水,準備將那人頭扔進河裡。
她想了想,又覺得就這樣被坑了,太憋屈了。於是乎,顧諾妍找個地方躲了起來,拿出字條跟筆,刷刷幾下,用英文寫下一句話:
來抓我啊,我等著你們。友情提示:本人男,金褐色頭跟眉毛,淺金色眼睛。對了,i—am—a—gentleman。
顧諾妍將字條貼在人頭腦門上,這才假裝路過大橋,趁還沒有行人,她將人頭放在大橋過道正中央。
然後,風一般離開。
第二天早上,有人發現了那個人頭,驚異一番之後,趕緊報警。警察取走那個人頭,無論那紙條上寫的訊息是真的還是騙人,他們仍然堅持不懈的在全城搜索擁有字條上特徵的男人。
…
夏佐剛一抵達酒店,正欲進去,耳旁忽然刮過一陣風。
他謹慎的停下腳步,一抬頭,見到了一身白色西裝,嫵媚長發高高紮起,正騎在機車上的顧諾妍。「大叔,去哪兒?上來妹妹載你一程,如何?」半年不見,她絕美的臉頰上如舊的烈焰紅妝,笑起來,輕浮又勾人。
顧諾賢的目光在她桃花般醉心的眼裡沉淪了兩秒,大腿一邁,坐到了機車後面。
「大叔,要去哪裡?」顧諾妍遞給夏佐一個頭盔,眉目皆是誘人風情。夏佐挺直腰板,雙手卻死死摟著她的腰,生怕她一個不理他,又一次跑了。
「目的地是哪裡,我就去哪裡。」
夏佐戴上頭盔,嗡聲嗡語。
顧諾妍燦若三月桃花的笑容,越發的亮眼了。「目的地是溫柔鄉,你去嗎?」
夏佐眯眼,透過頭盔透明的眼罩,細細凝視著顧諾妍的側臉頰。摟著顧諾妍腰肢的手再次一緊,夏佐剛阿不失帥氣的臉上,勾起一抹還算好看的笑容。
「去!」
「那大叔你坐好了,車子就要啟程了!」
顧諾妍一踩油門,機車飛一般的,囂張的在特警眼皮子底下跑遠。
狂風吹起顧諾妍的黑色長直發,有幾縷髮絲跑到夏佐的脖子處,夏佐任由它們在他的脖子口調皮。對待顧諾妍,他總是縱容的。機車停在一棟小型別墅前,顧諾妍取下頭盔,扭頭對夏佐說:「這是我爹地的房子,怎麼樣,要不要進去參觀一下土匪窩?」
夏佐眯眯眼,在顧諾妍打趣又玩味的目光注視下,他坦然淡定走了進去。
一個反恐長官,徒手走近一個土匪頭子的家中,這足以表明他對顧諾妍有多信任。顧諾妍看著他筆直如松的背影,眼裡閃爍的疑惑光芒逐漸消散。
「長官大叔!」
顧諾妍靠著機車喊夏佐。
三十三歲的長官大叔轉過頭,不解看著顧諾妍。
「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什麼?」顧諾妍一雙桃花眼泛著倔強,她的心裡,對夏佐的來訪扔抱有懷疑。夏佐眯眯眼,又頂著一張剛阿不正的臉往回走。
夏佐立定站在顧諾妍身前,他伸出一隻手,撫摸上顧諾妍的臉頰一側。「想你,所以就來了。」顧諾妍斜睨了眼擱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這隻手,一定很想要親自殺了她的哥哥。
心裡的疑惑依舊散不去。
顧諾妍挑起眉梢,她挑眉的樣子,跟顧諾賢竟有七分神似。「單純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她問的乾脆坦白,夏佐心裡心境十分複雜。
「你在懷疑我別有目的?」夏佐一張臉表情不變,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顧諾妍不怒反笑,「我可還記得,半年前,你差點就殺了我的哥哥。想要我不懷疑你,」顧諾妍伸出食指搖了搖,道:「難。」
聞言,夏佐並不反駁。
「妍妍,逮捕你哥哥,是我職責所在。」夏佐沉默了許久,解釋的話語依舊蒼白。顧諾妍看著他,只說道:「我只要你一句話。你來,是真的因為你想我,還是別有目的?」
夏佐穩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因為我想你,僅此而已。」夏佐笑得如沐春風。聞言,顧諾妍驀地笑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信你。」顧諾妍摟著夏佐的肩膀,兩人並肩朝屋內走去。
夏佐鬆了口氣。
她信他,那就好。
…
「大哥,這是你親手做的?」
一棟小別墅里,宋御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的一碗麵,有些錯愕。那面很簡單,就是簡單的小面,湯湯水水裡,有一個荷包蛋。徐漠安剛從紐約城趕過來,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便第一時間鑽進廚房給宋御弄吃的。
這讓宋御也有些動容。
「嗯,時間有點急,趕了些。」
徐漠安親自拿起筷子遞到宋御面前。宋御接過,夾了幾根麵條,呼嚕一口,將它們吞進嘴裡。他吃的挺快,連味都沒嘗出來。「好吃嗎?」徐漠安撐著單手坐在宋御對面位置上,深情如許的眸,永遠的儒雅溫柔。
宋御點點頭,第二口才慢了起來。「我記得,大哥你只會煮麵。」宋御吃的很香。徐漠安不善廚藝,從小到大,每次宋御訓練累了,晚上徐漠安總會偷偷煮碗面給他吃。後來長大了,宋御訓練沒那麼辛苦了,可以隨意進出組織,吃到更多美食,但於他而言,大哥煮的面,永遠是第一美味。
還記得每一次他出任務前,大哥都會在那碗面里給他加一個荷包蛋,等他成功完成任務回來,也會給他煮一碗麵。不過回來的那碗面里,荷包蛋則會換成擺成心形的火腿。
好久沒吃到徐漠安煮的面了,宋御很給面子的三兩下就給吃乾淨了。
親眼見他吃完,徐漠安這才給他倒了一杯涼白開。
「喝點水。」
他將水杯推到宋御身前。宋御點點頭,伸手握住徐漠安的手,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徐漠安微微怔愣,他看著還留有宋御指尖溫度的右手,眼裡的溫柔變得更加柔情。
徐漠安站起身,轉身上了樓。
宋御喝了那杯水,才聽到徐漠安下樓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著徐漠安,見到徐漠安手中多了個禮盒,便問道:「是什麼?」
徐漠安走近他,將禮盒遞給他。
「小御,生日快樂。」
徐漠安說,三月春風般的笑容,驚得宋御心跳加快。宋御看看徐漠安手裡的禮物,又看看桌上那碗被他呼嚕乾淨的大碗,才明白過來這碗面的意思。
原來,是壽麵。
原來,今天是他二十九歲的生日。
「謝謝,每一年我自己都忘了我的生日,大哥你永遠都是第一個給我送祝福的。」宋御面癱一樣的冷硬俊臉上,多了些暖意。徐漠安動作親昵揉了揉宋御的頭髮,才將禮盒放在他身前。
等徐漠安重新坐回椅子上了,宋御用手順了把頭髮,這才打開禮盒。
盒子裡,是一個相框。
相框上,是兩個男孩。一個年齡約莫十九,一個約莫十四。那是宋御結束訓練,第一次出任務之前跟徐漠安一起留的合影。照片上,徐漠安右手搭在宋御肩頭,宋御抱著一把槍,嘴角掛著一抹尷尬又生硬的笑容。
他記得,當時拍照人是裴任榮。
宋御慣常就是個喜行不露於色的人,裴任榮嫌棄他拍照沒表情,硬要他笑一笑。沒辦法,宋御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現在再看那照片,宋御才驚覺,時間過得真快。
一晃眼,他已從十四歲變成了二十九歲的大男人。
他們都變了,長大了,不同的是,大哥跟他仍舊是孑然一身。
「像個傻子。」宋御盯著照片看了許久,如此評論。徐漠安寵溺一笑,才說:「不傻,挺好的。」要知道,這張照片一直被他留在手機相冊里,從來都捨不得刪。
宋御嘴上說啥,卻還是將那相框小心翼翼捧在手裡細細撫摸。
他目光看看照片上青蔥年華的徐漠安,又看看此時此刻坐在他對面,目光柔和看著自己的男人,心頭生出一個疑問。「大哥。」
「嗯?」徐漠安應話的時候,單單一個嗯字,卻也有撩人的本事。
宋御摸摸莫名其妙跳得更快的心臟,疑惑問:「你都三十三了,都老男人了,怎麼還不找個女朋友?」
徐漠安本來聽到老男人三個字還有些不樂意的。
可他,更在意最後那句話。
「小御很希望我找個女朋友?」徐漠安佯裝不在意問。宋御蹙眉想了想,搖搖頭,「我就是隨口一問,我看諾爺跟夫人鬧成這樣,覺得愛情這東西啊,連個屁都不是,盡折磨人。」
宋御撇撇嘴,不明白,愛情這種無聊的玩意兒,有什麼能耐折磨的人死去活來。徐漠安眼眸一眯,他說:「既然小御覺得愛情沒意思,那我就不找女朋友了。」
宋御張張嘴,心裡有些詫異。
「怎麼能因為我的喜好來決定你的終身大事?」宋御不贊同看著徐漠安,又說:「你也不年輕了,還是找個人好。找個人照顧你,陪著你,也不孤單。」宋御可鮮少說這種話,他能說出這種話,那代表他徐漠安還真是宋御的例外了。
徐漠安目光複雜看著宋御的臉頰,心頭有千萬種苦澀,卻道不出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認命說:「我不會娶妻。」
「為什麼?」宋御放下相框,再一次詫異了。徐漠安看著宋御那對黑曜石一樣純粹又冷然的眼睛,鬼使神差的,他說:「因為我不喜歡女人。」
一臉懵逼的宋御:「…」
「你不喜歡女人,那你…」宋御扯開領帶,驚異問道:「你喜歡男人?」
徐漠安目光深沉凝視著宋御,只看得宋御心裡發虛。被大哥用那種隱晦又深不可測的眼看著,宋御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徐漠安搖搖頭,說:「也不喜歡。」
「你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宋御皺起眉頭,仿佛遇到了世紀難題。「那你喜歡什麼?」他是真的不明白了,難道大哥跟他一樣,也喜歡槍?
宋御天雷滾滾的猜測著,徐漠安卻一臉怨憤應了句:「我喜歡一個傻逼。」
徐漠安說完,站起身,端過那隻大碗去廚房。聽著廚房裡傳來的洗碗水聲,宋御一臉震撼摸摸鼻子,他將徐漠安身邊所有人算了個遍,也沒看出誰是傻逼…
倒是諾爺家裡有個呆子,但那也太小了…
…
到了晚上七八點,宋御賴在徐漠安家的沙發上,不打算走了。徐漠安切了些西瓜放茶几上,問他:「你今晚要在這裡過夜?」
宋御看了他一眼,哼了哼。「不行麼?」大哥以前不是最喜歡留他跟他一起住麼?徐漠安坐到沙發上,就用手指夾了塊西瓜放進宋御嘴裡,宋御嚼吧著西瓜,聽到他說:「自然可以,只是我還有事,等會兒就得回紐約城區。」
「這麼著急?你下午剛到就要走?」宋御一愣。洛杉磯距離跟紐約,一個在西部,一個在東北部,相隔甚遠,坐飛機也要五個小時。他來回這麼一趟,該不會只是為了給他煮碗面,說句生日快樂吧?
宋御頓時覺得嘴裡的西瓜變了味。
他看著徐漠安,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我不喜歡女人…
我也不喜歡男人…
我喜歡一個傻逼…
宋御垂下眼睛,看著沙發,暗道自己是想多了。
「沒辦法,明天下午在波士頓東部海岸有趟交易,必須我親自出面,不能出叉子。」徐漠安看了眼手錶便站起身,他看了眼沙發上的宋御,說道:「我先回去了,你過段時間有空的話,可以來紐約找我。」
「照顧好你自己。」徐漠安拿過沙發扶手上的外套,披上,就欲走。宋御跟著站起身,他看著徐漠安的背影,問他:「大哥,我看著是不是有點傻?」
徐漠安正在整理領帶,聽到這問題,他十分古怪看了眼宋御。在宋御心虛的視線中,徐漠安朝宋御走來,他伸出手摸了摸宋御的額頭,發現宋御體溫正常,徐漠安才放下心來。
「還以為你燒壞了腦子,看來是我多慮了。」
宋御:「…」
「你不是有點傻。」徐漠安拍拍宋御臉蛋,湊近他,邪笑著說:「你傻到只比豬聰明一點點。」
宋御瞪他。
「你知道你哪點比豬聰明不?」
宋御努努嘴,還真問道:「哪點?」
徐漠安嘴角笑意漸大,宋御頓時覺得不妙。果然,他聽到徐漠安說:「你會玩槍,豬不會,因為它的豬蹄子不具備開槍的能力。如果豬蹄子的構造再完美一些,估計…你會比豬更蠢…」徐漠安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宋御雙眸一寒,他看著徐漠安那滿是笑意的眼睛,說道:「三秒鐘之內給我滾,我怕我一個忍不住,你腦袋會搬家。」宋御咬著牙齒,很緩慢的說。
徐漠安拍拍並沒有灰塵的外套,滿心得意的走了。
宋御一屁股倒回沙發上,拿起沒吃完的西瓜,泄憤一樣的啃了起來。
—*—
顧諾妍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
她醒來時,還躺在夏佐的懷裡。
「餓了沒?」夏佐早已醒來,見顧諾妍摟他摟的很緊,他不想吵醒她,才一直假寐著沒有起床。顧諾妍翻身爬到夏佐身上,熱情似火的纏住他的全身,像一條媚骨蛇。
「大叔,研究表明,醒來打響第一炮,有助於培養感情。」在顧諾妍坐到夏佐腹部上的那一刻,夏佐便起了反應。顧諾妍雙手拽著夏佐的衣領子,她將自己的熱情化作熱吻,一個又一個落到夏佐的脖子跟鎖骨,以及腹部。
夏佐被她撩撥的有幾分有些難耐,在那調皮的手指試圖拽下他褲頭的時候,夏佐突然翻身將顧諾妍壓倒身下。
「停…」
夏佐忍的難受,依舊固執的不允許顧諾妍再得寸進尺一步。
顧諾妍眼裡閃過黯淡,「你還是不肯要我嗎?」她絲毫沒有身為女兒家該有的含蓄。顧諾妍無不感到氣餒,想她要啥有啥,夏佐這老男人竟然不要她!
送到嘴的美食他也不吃…
顧諾妍有些動怒。
夏佐看著顧諾妍即使是生氣,也很漂亮的雙眼,他無奈嘆了口氣,才說:「你還小,這事不能太隨意。」夏佐的思想,還停留在公元前。
「得!得!得!去做飯,下午我們出去逛逛。」顧諾妍一把推開他,赤腳去了浴室。
夏佐靠在床頭,呼吸仍舊是絮亂的。
調成靜音的手機閃了閃,夏佐拿出來看了一眼,一看到手機簡訊內容,下意識朝浴室瞟了一眼。確認顧諾妍這會兒不會出來,他才將簡訊內容轉發給總局。
—*—
俄羅斯,m城的一處秘密基地的,一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人突然一把推開裴任榮的臥室,語氣十分焦急。「二首領,技術部剛才攔截到一條有異常的簡訊!」裴
任榮驀地睜開眼睛跳下床,動作之大,驚醒了床上的吉賽爾。
「簡訊說了什麼?」
裴任榮將被子拉上,蓋好吉賽爾。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跟屬下一起去技術部門。十絕疾步跟在裴任榮身旁,沉著聲音說:「簡訊用的是密語,翻譯出來需要點時間。」
「密語?」裴任榮腳步一頓,心裡有些不安。
…
「二首領!」
見到裴任榮,技術部所有人站起身,朝他鞠躬示意。
裴任榮走到西南側角的位置,那裡坐著一個戴著厚邊框眼睛的殘疾男人,男人約莫三十幾歲,他皺眉看著電腦上那串特殊符號,目光起了變化。
「二首領,水鬼浮出水面了。」
裴任榮看了眼身旁屬下十絕,十絕心神領會。「無關人員迅速退下!」十絕一聲命令下去,技術部內的人頓時全部撤走。「二首領,我先出去了。」十絕走出技術部,親自關上大門。
「簡訊上說什麼?」
殘疾男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緩慢吐出幾個字:「波士頓,羅爾斯碼頭,下午三點半。」
聞言,裴任榮瞳孔一縮。
「是漠安跟安德烈!」
裴任榮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徐漠安打電話,手機卻沒有打通。他又給安德烈打了一通,依舊是沒有信號。「難道已經出發了?」裴任榮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他努力鎮定下來,才想起顧諾賢此刻也在m國。
顧諾賢接到聽話,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裴任榮吼了一句:「eric,水鬼浮出水面,技術部攔截到一條簡訊,水鬼出賣了漠安跟安德烈今日下午交易地點跟時間!他們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什麼時候的事?有通知漠安他們嗎?」
聽到漠安兩個字,宋御也抬起了頭。他見顧諾賢臉色不好,心裡突然生出不妙的預感。
「他們的手機全都打不通,應該已經出發去交易地點了。你現在能不能聯繫人,儘快去支援他們?」
顧諾賢掃了眼宋御,宋御立馬站起身。「我去!」顧諾賢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病床上剛醒來的紀若。紀若這會兒意識到出了問題,也關心的看著他。
顧諾賢安靜了兩秒,對裴任榮說:「我親自帶人去。」
裴任榮有些猶豫,「你親自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無妨,你立刻給我查出水鬼是誰,無論如何,給我抓住水鬼。所有小嘍囉一概不許放過,等我回來,再做處置!」顧諾賢掛了電話,他看著紀若,有些難以開口。
「徐大哥出事了?」紀若瞧出顧諾賢跟宋御兩人眼裡的擔憂,心也有些沉。「你去吧,我這裡不會出事。」
「我…」顧諾賢握著她的手,一臉擔憂。紀若掙扎了幾下,便隨了他。
「顧諾賢。我倆的事,等你回來再說。人命關天,你是他們的信仰,你不能叫他們失望。顧諾賢你去吧,若是不放心我,你將竹瞳叫來就是了。」紀若扯扯嘴角,目帶安撫。
這一刻,顧諾賢無比感激紀若。
他感激她的懂事明理,也感激她沒有真的徹底放下他。
「…好。」
—*—
顧諾賢跟宋御帶著本就不多的手下趕到波士頓的羅爾斯碼頭,已是六個小時之後的事。現場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地上有打鬥的痕跡,也有血痕。
「我們來晚了。」
宋御冷靜的眸掃過現場,語氣里的慌亂出賣了他的心。顧諾賢看著打鬥痕跡明顯的現場,心下有些沉。「沒有死亡,他們應該都被俘虜了。」
「首領,這裡有部手機!」
負責搜查附近戰場的屬下,站在一堆草叢旁,朝顧諾賢呼喚。顧諾賢跟宋御同時走到那人所在的方向,宋御看到草叢裡有一隻手機。
那手機是淺銀色的,是組織內研發的,它的主人,正是徐漠安。
彎身撿起那部手機,宋御跟顧諾賢對視一眼,顧諾賢沖他一點頭,宋御這才將手機開機。他是知道徐漠安手機密保的,所以輕鬆便打了開。
手機剛一彈開,就有提示——
簡訊尚未編輯完,是否繼續?
顧諾賢點了是。
兩人腦袋湊在一起,見到那條未編輯完的簡訊寫著——
路西卡,叛徒?
------題外話------
明天開始,恢復萬更~養文的,是不是該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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