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被接通,對方還沒說話,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成果分享與她,「芷安,我們成功了,我真的把魚精趕走了。」
「是嗎,恭喜你。」那頭的芷安只有一句淡漠的話,眼裡卻流轉著算計的眸光,她輕輕搖著酒杯,看著透明的杯身折射出自己冷漠的臉。
她慵懶而坐,那姿態猶如俯視一切的女王,所有的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勾了一下唇,笑意盎然。
是嗎?已經趕走於錦了呀,那麼,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司馬芝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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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錦捂著嘴跌跌撞撞的跑出醫院,淚水下的世界模糊不清,她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也不小心撞了兩個人,引來對方的謾罵,可是她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
「轟隆隆。」突然一陣電閃雷鳴,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布滿烏雲,黑壓壓的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一陣狂風大作,吹得樹葉沙沙的響,捲起她一頭凌亂的長髮和衣角。
腳下一個踉蹌,她狠狠的摔倒在地,雙手掌心摩擦過堅硬的路面,撕扯著皮膚,鑽心的疼,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身體再痛也痛不過心裡的痛。
她沒有爬起來,將臉埋在仍有些餘溫的地面,閉上眼睛,任淚水釋虐。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她決定留在他身邊時,命運卻同她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難道這就是她對他撒謊的報應嗎?
「嘩啦啦」傾盆大雨說下就下,大顆大顆砸在她的身上,猶如皮鞭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抽著,抽得她皮開肉綻,很快,她的衣服和頭髮都濕了,地上也濕漉漉的,身邊的行人變少了,也撐起了雨傘,經過的人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冷漠的移開走了,誰也沒有停留,誰也沒有上前詢問一句。
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是啊,她是一個人,失去了他就像失去了全世界,她還剩下什麼?
突然,一雙昂貴的皮鞋慢慢踩著積水而來,最後停在她的身邊,一把黑色的傘被舉到了她的頭頂,為她擋去了傾盆大雨,那人只是站著,薄唇動了好幾下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於錦察覺到了,她停止哭泣,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高挺的男人,雖然模糊,卻也是看得清楚,那雙熟悉的藍眸,那張熟悉的臉,她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回a國了嗎?」
藍眸里的悲傷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就已經收斂起來,穆連森蹲下身,朝著她伸出一隻大手,「臨時有點事,又決定不走了。」
他接了一個電話,在檢了票後直接又離開了飛機場,他不走,只是因為她。
於錦看著那隻大手,又抬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肩頭後背都已經濕了,因為他將傘撐在她的上空,無視那冰冷的雨打在他的身上,心一抖,她說不出的刺眼。
這個與她為敵的男人此刻卻為她撐了一把傘,替她擋去風雨,自己卻在風雨中飄搖。
有時候命運真是一個可笑的東西,總能讓你淋一頭的狗血,打得你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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