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二天, 賀柒陪著謝菱一起去了涼風樓。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賀柒說,她要去給謝菱撐撐場子,要是那個主試官敢不選謝菱, 她就當場揍他。
謝菱聽得直笑。
說是這麼說, 到了涼風樓後,看著周遭都被官兵圍起來、閒人不得出入的樣子,賀柒還是有些緊張了。
她是丞相的女兒,當然知道不能妨礙公務的道理,看著陣仗搞得這麼嚴肅, 賀柒又有點慌了。
她拉著謝菱,一個勁地囑咐說:「花菱, 你要好好表現,一定要驚艷他們,好嗎?我可太想看你扮神女的樣子啦。」
謝菱無奈地勾勾唇。
她覺得賀柒現在看起來好像那些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長,去考場之前雄赳赳氣昂昂, 一副我家孩子不拿狀元不罷休的氣勢,到了考場後, 一看守備森嚴, 競爭者眾,就變慫了, 只會眼巴巴地望著「孩子」,指望她能考好一點。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謝菱指了指閣樓上:「你看,那是什麼?」
賀柒仰頭看去。
那處閣樓開口朝外,從涼風樓下經過的人都能看見它。
精緻的護欄圍了一圈,裡面什麼也沒放,只有一套看起來頗為繁複的白裙掛在衣架上, 頭紗靜靜地披著,微風經過,揚起衣裙上的羽織物,輕靈美麗。
「啊,那就是今年神女的衣飾吧!好美啊!」賀柒激動得簡直要跺腳。
她抬頭看看閣樓,又回頭看看謝菱,又抬頭看看閣樓,簡直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把謝菱現在就塞進那套衣服里去。
「花菱,答應我,你一定要選上。」
謝菱在賀柒的千叮萬囑中被送進涼風樓里去了。
守門的人核驗了謝菱的信息,把她放了進去,謝菱進樓中之後,被人引著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小房間。
那裡面已經有好幾位姑娘在等著,她們都安安靜靜地坐著,彼此不說話。
看見謝菱進來,幾雙眼睛十分默契地瞥過來,對著謝菱看了一眼,睫毛小心翼翼地擋住目光,過了一會兒,沒忍住似的又抬起看一眼,忽閃忽閃的。
有幾個女子捏緊了手帕,但仍然忍住,什麼話也沒說,房間里一片靜悄悄。
閨中女子大多是很內斂的,像賀柒那樣外放愛交友的,怕是全京城也找不出幾個。
謝菱嘴角微微揚起笑意,同她們一樣,在長椅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擢選很快開始了。
有一個女官在門口負責通傳,時不時便叫進去一個姑娘應選。
謝菱原本以為會很慢,結果沒想到,半個時辰都沒到就輪到了她。
她隨女官走進裡間,房間里很昏暗,一面巨大的屏風擋住了謝菱的視線,數盞燭火放在屏風腳下,映出人影。
謝菱可以模模糊糊看見,屏風之後有四個男人坐在桌邊的影子,大約就是今天的選試官。
而那幾位選試官,此時也一定在屏風另一邊看著謝菱。
女官走過來,對謝菱溫聲介紹道:「來,就在此處,用肢體動作展示出文題要求,中途不可發出聲音,不可報出姓氏名諱,否則,就當擢選資格無效處理。」
謝菱接過題紙,上面只有一首詩。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1
謝菱凝眸想了想。
此處空空蕩蕩,除了一扇屏風,就只有她自己。這首詩上寫的春風花草,燕子鴛鴦,這裡都沒有。
既然這詩里的景象,不可能在此處復原出來,便只能取其意而忘其形了。
待她看了一會兒,女官從她手中取走題紙。
錯身而過時,女官抬眸看了眼謝菱的眉眼,頓了一下,小聲補了句:「不必慌張。」
謝菱點點頭向她致謝。
女官離開,將門帶上,謝菱從側旁走到中間,開始試演。
屏風上,只能映出她的人影,而且因為與燭火距離遠近不同,還可能有重影,因此謝菱步履閒適,能慢則慢。
她左手放在腰間,似乎端著什麼,右手則放鬆地放在身側,隨著蓮步輕移,微微擺動。
走到中間後,謝菱右手也伸到腰間,似是拿出了一把什麼東西,往地上拋灑。等了一會兒,她又換了個方向,拋了第二次。
屏風後,幾個選試官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忍俊不禁,扯出一張紙,提筆在上面揮了幾下,揚起來給其他幾人看。
那白紙上,畫著一隻撲著翅膀的雞仔。
坐在正中的晉琺,並沒有轉頭看那張白紙。
他原本雙眼中不帶感情地漠然盯著屏風,此時看到屏風上映出的纖巧人影,以及她的動作後,晉琺忽地直起了身子,眼神如有實質,幾乎凝在了屏風上。
另兩位選試官看到同僚手中畫著雞仔的白紙,恍然大悟,原來這姑娘是在扮演給雞仔餵食的動作。
他們暗暗點頭,陛下舉辦這場花舞節的目的,就是為了國泰民安祈福。
被高高端在花架上的神女,用頭紗遮住面容,只會露出小半張臉,畢竟是閨中女子,又是扮演的下凡神女,哪怕是舉行慶典,也應給予尊重,不以全貌示人。
在這種時候,她的相貌如何便成了其次,更重要的是她的儀態。
如何從儀態、動作中展現出平靜祥和的力量,便成了他們此次擢選的真正重點。
因此,安排的試題也是一首描寫恬淡生活的詩句,並無複雜含義。
但,能領悟到這一點的人終究不多,想到用動作來表現的,目前也還只有這一位姑娘。
謝菱在場中走了一圈,便走到一旁,做了個彎腰的動作,假裝放下了裝著黍谷的碗。
然後,她忽然轉身,發絲在空中揚起,好似身後有誰在呼喚她似的,踮起腳朝那人招了招手回應,又擺了擺手搖搖頭,接著,雙手畫出一個大圓,兩手端住,像是捧起了一個木盆。
謝菱捧著木盆,不時地偏偏頭,像是在和身旁的好友說說笑笑,腳步輕快,走到了某處後停下,蹲身伸出手,在空氣里探了探,柔軟的手指像在左右擺動著水波,試探水流的溫度。
接著,她一件一件地從「木盆」中拿出「衣裳」,兩隻手在空中抖落抖落,放到水裡去搓洗。
這下,不用人解釋,屏風後的幾位選試官全都看了出來,她在扮演著一個和金蘭密友一同到河邊去洗衣裳的農家少女。
這流暢自然的動作,少女之間喁喁私語的場景,令人忍不住唇角含笑,甚至期待著,是否能聽見她們攀談的輕言笑語,想要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讓這姑娘如此開心,輕鬆活潑的心情,幾乎從她每一個動作中都透露了出來。
但很快,他們又意識到,他們是不可能聽到這姑娘說話的內容的,因為這只是一場表演,按照規定,如果她發出聲音,她就會被視為泄露自己的身份,有賄賂考官的嫌疑,立刻淘汰。
幾位選試官不禁默默嘆息,可坐在主位的晉琺,卻是渾身都繃得越來越緊。
其餘幾位官員,或許沒有在鄉村生活的經驗,但是晉琺在被帶回晉府之前,都是在鄉野之間生活的。
眼前的場景,他見過太多次,幾乎日日都能得見,而且,他常常追在他的小青梅身後,看她逗弄自家的小雞,看她拿著比她手臂都要粗不少的棒槌用力地敲打衣服。
每一次,晉琺都會主動湊上去幫她幹活,不讓她累著一點。
其實,樓家疼這個女兒,很少叫她做事情,哪怕叫她去做,也只是一些輕鬆的事,晉琺搶她的活做,只是為了能有個藉口陪在她身邊,聽她捧著腮,對自己彎著雙眸,說說笑笑。
屏風上映出的人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轉身,都太過熟悉,仿佛往日的一幕幕化作剪影,重現眼前,每一個角度都絲毫不差。
若不是還記得此時是在擢選神女,晉琺早已按捺不住躁動,要衝上去推開屏風,看看屏風後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晉琺神思恍惚,一半心神被拴在了這個考場,另一半心神卻是飄去了記憶中遙遠的鄉村小河岸。
若是有一天,樓雲屏帶著自己的小衣去河邊洗濯,她不僅不會讓晉琺插手幫忙,還會凶凶地趕他,叫他走開,否則就不肯把木盆放下來。
這時候,晉琺就會不甘心地跳進水裡,壞心眼地捧起一點水潑灑到樓雲屏身上,非要讓她答應讓他留在旁邊不可。
謝菱最後一個動作,是忽然從「河邊」退了幾步,抬起雙手擋在身前,側臉在屏風上映出精巧地下頜,仿佛河中有一尾肥碩的大魚在撲騰,濺了許多水珠到她身上,讓她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
晉琺騰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木椅隨著他的動作哐啷一聲倒在地上,他眉目忽然變深,眼神幾乎要穿透屏風。
好在,另外幾個選試官看到這一幕,也終於忍不住地鼓掌叫好,在這樣熱鬧的聲音里,晉琺的動靜倒也不顯突兀。
謝菱結束了所有動作,走回正中間對著屏風福了福身,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擢選結果是以信函的方式發到府上,不必在此等候。
謝菱剛想收拾東西離開,卻被女官留住。
女官面色有些尷尬,拉著謝菱溫聲道:「姑娘,請稍等。」
「有什麼事嗎?」謝菱眨眨眼問她。
女官卻說不出所以然,半晌才道:「嗯,你臉上有個東西,似乎是蹭到了什麼。」
謝菱用手背潦草蹭了蹭額頭:「謝謝你,還有嗎?」
女官搖搖頭說:「還有。」
謝菱於是又用手背蹭了蹭臉頰:「好了嗎?」
女官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對謝菱說:「還沒好。」
只是,底氣略微不足,聲音發虛。
謝菱左右看看,在柜子里發現了一面圓鏡,拿出來照了照。
鏡中映出她朱唇瓊鼻,小巧面容上乾乾淨淨並沒蹭到什麼。
謝菱對著鏡子,揚了揚下頜,臉頰轉了一圈,目光從鏡子右下角一掃而過。
鏡面中映出謝菱身後的門框邊,似乎有個身影。
謝菱放下圓鏡,對那位女官甜甜一笑:「大約是您看錯了吧,不過還是謝謝。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女官只得點點頭,目送謝菱遠去之後,才敢回頭看向半邊身子隱在門框後的人。
女官低了低身子:「晉大人。」
晉琺低垂著雙目,聲音緊繃:「嗯,確認過了,她沒什麼問題,是我方才看錯了。」
女官這才鬆了口氣。
方才晉大人突然出來讓她把人留住,她還以為那姑娘犯了什麼事。
晉琺轉過身,整個人靠在了門框上,失力地緩緩吐出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方才那一瞬間,他妄想了什麼。
他以為,方才屏風裡面的這個姑娘,會不會是雲屏重生的。
否則,她的剪影,怎麼會和雲屏一模一樣?
可是,看到那女子的背影,他終究不敢上前去,只能隔著距離觀望。
在看到她的面容,察覺她和雲屏生得並不一樣之後,晉琺僅有的勇氣也消失殆盡。
一個侍從彎腰過來,遞上一個東西。
「晉大人,這是方才您和幾位選試官讓我去查的。」
晉琺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接過。
這都是應選人的信息,他快速地翻了翻,從其中挑出了排號八對應的資料。
這個八號,是昨天賀相家的女兒向他推薦的人選,他為了秉公處理,並沒有看其中的信息,而是回去之後,直接交給了負責資料的人員。
此時打開資料,看到姓名、家世的瞬間,晉琺愣住了。
謝府。謝菱。
這不正是晉玉祁那個小子喊著鬧著要提親的姑娘?
晉琺蹙緊眉。
不知為何,心中冒出一陣不痛快。
想到方才在門框後看到的那一眼,雖然短暫,但也是驚鴻一瞥。
那樣的粉妝玉琢、冰肌玉骨,如姑射神人一般,豈能是晉玉祁能配得上的。
哪怕那姑娘真如晉玉祁所說,鍾情於晉玉祁,那也或許是被矇騙了雙眼。
畢竟,她還太年輕,才剛及笄,偶爾看走眼,也是常有的事。
晉琺收起那疊資料,交還給了侍從。
-
謝菱從涼風樓中下來,頓足回頭看了一眼。
晉琺居然是今天的主試官,那身官服,賀柒同她描述過。
樓雲屏從出嫁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晉琺,但是,如今的晉琺和樓雲屏出嫁之前的模樣變化不大,因此謝菱一眼便認了出來。
昨天才見了樊肆,今日又遇見了晉琺,也真是巧了。
不過,第四本書的故事線都已經刷新了,這兩人也都是重生過了的,和謝菱更是沒有什麼關係,哪怕碰上面了,也無需在意。
「花菱!」賀柒跑過來,攬住了謝菱的腰,打斷了謝菱的思路。
她舉起一支紅彤彤的冰糖葫蘆,放在謝菱面前晃了晃:「吃嗎?」
謝菱點點頭,接過冰糖葫蘆,舔了舔第一顆。
賀柒激動不已,她在外面等了許久,現在好不容易等到謝菱出來,當然要先問結果:「如何如何,你方才擢選情況如何?」
謝菱慢騰騰地說:「這次很嚴格,我隔著屏風,不曾見到選試官們。」
「啊……」賀柒有些失落。
「不過。」謝菱又舔了一口冰糖葫蘆,甜得很,她滿足地眯了眯眼,抬頭看向閣樓上的那個衣架,彎了彎手腕,用冰糖葫蘆指了指,「那套衣服,應該是要讓我來穿了。」
賀柒一時怔怔失語。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謝菱說的是什麼意思,表情逐漸變得精彩。
謝菱一直溫溫吞吞的,看起來也懶懶的不愛動,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好勝心,可是,當她淡定地說出這種話時……
賀柒眼中滾過一圈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也還是按捺不住了,被迷得不行,用力抱住謝菱的臉蛋蹭蹭:「花菱,我真是要中了你的毒了!」
-
謝菱沒有預料錯。
兩天後,那套衣裙並一箱賞賜一起送到了謝府。
還來了一位掌事太監,當場宣讀了聖旨,欽定謝菱為今年花舞節的神女。
謝兆寅帶著家裡人謝過恩,接過聖旨,仍是有些震驚。
他早幾天就聽禮部相熟的同僚說,他家的女兒要有大福氣。
當時他不明所以,回家來問過之後,謝菱才像是突然想起來自己買了一盒胭脂似的,說,是她去應選了神女。
這麼大的事,這等輕鬆態度,倒叫謝兆寅有些訥訥起來,也被她影響著,沒將此事放到心上。
他還以為,華菱如此隨意,必然是選不上的,如今接到聖旨,才知道,預料不到不是他的問題,實在是花菱太過平靜。
家中幾個姐妹反應也是各異。
謝安懿只差沒高興傻了,當場修書幾封,送去數個好友家,炫耀此事。
謝華濃則開始忙著替謝菱挑選珠釵。
謝華珏好似被雷劈中,羨慕嫉妒,可面對聖旨,她也無話可說。
謝菱當然不會在意那些。
她在房中試穿那套衣裙。掛在閣樓上時,它看起來頗為輕飄,在風中搖曳,如同仙女裙裾一般,可拿到手裡才知道,原來這布料也頗為厚重。
里三層外三層的裝飾,將它的繁複華麗襯托到極致。
最外層是挺括的布料,質感稍硬,在腰處、領口處剪出許多鏤空,鑲嵌了白羽、珍珠等物。
第二層是一層輕紗,上面用銀線繡出許多紋樣,仔細看過去,從上至下,分別是春華夏樹秋實冬雪,寓意著一年四季平和安穩,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最裡層則是柔軟親膚的底裙,穿在身上很舒適。
雖然是有些繁複的衣飾,但穿起來並不嫌熱,況且這陣子天氣轉涼,想必到了花舞節那天,穿著也是正正合適。
從謝府接到聖旨那天起,賀柒就恨不得一直住在謝府才好,她天天往謝菱院子里鑽,陪她練習花舞節那天要做的事情,時不時就發著痴地說:「我從小,就一直想要一個神女做我的密友,沒想到這個美夢還有實現的一天。」
謝菱取笑她:「我可不會替你變金銀珠寶,也不會替你做家務。」
賀柒就差沒拍案而起:「誰說仙女要做那些!俗不可耐,神話故事全都俗不可耐!」
謝菱笑了笑,已經試穿好了,也給二姐姐和賀姐姐都看過,沒什麼問題,她便去了另一間屋子換下來。
謝華濃也在這兒陪謝菱試耳環珠鈿,此時房中只剩她與賀柒。
謝華濃想起來一事,和賀柒道:「上回,在鹿霞山,我妹妹險些沒有合適的衣物不能去祈福,還好有賀姑娘相助,送了一條貴重裙子,比今天這條也不遑多讓。這件事,我還沒有專程謝過你呢。」
「哎,好說好說,謝什麼……」賀柒習慣性地擺擺手,忽然想起來,疑道,「不對啊,什麼裙子,我沒送過花菱裙子呀?」
謝華濃一頓。
「怎會如此?賀姑娘莫不是貴人多忘事,那樣華貴的一條裙子,轉手送了就忘了,賀姑娘真是仗義不凡。」
賀柒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依舊否認道:「不是啊,我真沒送過花菱裙子。你說鹿霞山那晚……我記得的,我確實來找過花菱,也送了她一些東西,但都是好玩的好吃的,並不曾送過什麼衣裳。」
謝華濃忽地沉默,唇邊的笑容也消失了大半。
賀柒說得如此篤定,看來是並沒有這件事。
謝華濃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那日在停雲台祈福之前,賀柒對謝菱說的那句話。
——「花菱,你穿這一身,和三皇子好般配啊。」
謝華濃停頓了一會兒,笑了笑說:「哦,那想來是我記錯了。賀姑娘性情直爽,對我家妹妹頗有照顧,我一直想謝賀姑娘的,大約是記混了。」
賀柒大咧咧地表示沒事。
謝華濃收拾珠釵的動作,卻逐漸慢了下來,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
謝菱換好衣服回來,對房中的變故並未察覺。
賀柒招招手,叫她過來坐,倒好似她才是這院中的主人一般自在:「花菱,我同你說。今早我聽聞我父親與別人閒談,說花舞節陛下很是重視,那日他雖然不會親臨,卻要求達官貴族都參與。」
「到時你從街上經過,我們就在街邊望著你,那些之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也都只能仰視你,像信眾仰望天神。你說,好不好玩,刺不刺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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