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相信宿命,但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去相信。
深夜的夢囈,是的,是夢囈。
我也不知道為何,每次回憶,自己總是帶著莫名的失落感。我從來不相信宿命,但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去相信。按照我當時的表現,跟康乃馨交往,那無異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康乃馨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十名內,而我只能在紅燈區裡面掙扎。可以想像,在別人眼中,跟我交往,康乃馨無異於自己走上所謂的墮落之路,她班主任是個四十歲左右女人,大家也都知道,更年期的婦女,莫名的來脾氣。跟康乃馨還可以,但是跟我說話,每次都如吃了火yao一般,恨不得一口吃掉我。
在這些人眼中,只要成績差勁,什麼優點都可以忽略,何況我什麼優點也沒有。
「你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康乃馨是學校里重點培養的學生,跟你在一起,能有什麼結果?」
這種類型的話我聽過無數遍了,他們動不動用這些「民族大義」來鎮壓我們,我每次都如耳旁風一般。
康乃馨父親常年出差,母親去德國學習了,自己跟一個姑姑一起生活。
康乃馨是很特立獨行的女孩子,對自己的事情很有主見,自然也不會為別人所動。一次次的考試,結果仍然要那些每天拼命苦讀的人目瞪口呆。
我們一直保持著這種所謂男女朋友的關係,她偶爾也會勸我學習,然而天生對學習的厭倦,是我無數次要改過自新的決心都化為泡影——對我來說,發誓如同吃豆子一般,根本算不得數的。所以跟康乃馨在一起,我從來不會承諾什麼東西,也不會學瓊瑤奶奶那些要我這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都感到牙酸的誓言。
然而她又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她也喜歡看我討厭的小燕子,她也喜歡看那些口袋書,直到現在我仍很奇怪,依照她的愛好,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喜歡我這種一無是處的男生的。然而這個問題只能永遠的藏匿在我心底深處了。每次想起她,總是覺得很幸福,又很悲哀,我不明白她為何會那樣做,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只剩下點滴的片語,留在我心裡,獨自去追憶。
她說她從來不相信羅曼蒂克,雖然她喜歡那樣的故事。
她說真的愛情就是日久生情,所謂的一見鍾情,那也不過是一時的衝動而已。那樣的愛情不會長久。
她說她很討厭那些沒有男人氣質的「小男人」,這樣的男人很窩囊。
她說~~~~~
媽媽死後,我跟家中的關係搞得很緊張,除了老爸每月按時給我一點錢外,我基本上便是一個野孩子了。2000年夏,爸爸跟一個以前高中的同學結婚了。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那個女人,總覺得那種女人很虛榮——當然,那只是一種感覺。
她在縣城的民政部門工作,另外有個女兒,正在讀藝術學校。她男人出了車禍,兩人便走到一起。
想到了媽媽的死,我的心有些後悔起來。對於爸爸的「不忠」,我並沒有異議。媽媽死後,我很少跟他說話,更懶得叫他爸。結婚那天,我沒有出席,而是自己躲在母親的墳前,哭了一場。那個所謂的姐姐也僅僅是寄來了禮物。客人再多,他們最親近的兩個親人都不在,顯得婚禮有些冷清。
說來奇怪,媽媽死後,我才覺出她的好,她的偉大,她的每一舉動。我仔細的追憶著……
逝者如斯……
那時候家裡生活好了許多,爸也在銀行升了職。結婚後便出去旅遊度蜜月。那個女人老公死後給他留了一套房子,爸臨走時候跟我說:「夜子,再過兩個月,我們搬到城裡住吧。」
那時候正好放假,我自己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一連幾天,我每日一餐,每餐泡麵。
我開始後悔了……
我一點也不恨老爸,我有些想念媽媽了。
一周後,我去大伯家,要他幫我找份活干。大伯是一個建築隊的小頭子,在村中頗有門路。大伯看了看我,說道:「跟你二伯干吧!」二伯是跑車的。我說我不怕苦,大伯有些懷疑,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
出了大伯家,我去小賣部給康乃馨打了個電話,「我退學了。」
那邊康乃馨有些驚訝的呆了大約半分鐘。我苦笑著說:「算了,沒有什麼事情,跟你打聲招呼。我身上就五毛錢,不能多打電話了。」
看著計時器跑到五十多秒,我無奈的笑了。
「明天我去找你!」
我沒有回覆,因為我只買了一分鐘話費。
就這樣結束吧,我對自己說。這份感情本來來的就莫名奇妙,結束也悄無聲息吧。我對自己說。
走出小賣部,我突然很想喝酒。
爸結婚時候準備了不少酒,我回到家,灌了半瓶兵聖家,頭暈的厲害。伸手在床頭找了本色情雜誌,看了幾頁,便昏昏睡了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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