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安魂曲 第一百十九章 靈魂搖籃

    咚咚咚！天魔衝下地窖，「什麼是星辰之力？」

    胖格林依然躺在地上大笑不止。

    「胖子，告訴我，什麼是星辰之力？」天魔跪坐在胖格林身邊，大聲問道。

    胖格林慢慢坐了起來，「一千年了……當初我們之所以能夠突破死亡世界的天然防禦，就是因為星辰之力。只有星辰之力才能夠撕開死亡世界的屏障，只有撕開了死亡世界的屏障，我們才能夠從裂縫中活著進出！」

    天魔渾身顫抖，「邪……星辰之力……」

    胖格林道：「對！是邪驅動了星辰之力！你曾經力戰迖迖，可曾感覺他的引力強大？」

    天魔茫然地點了點頭。

    胖格林哼哼道：「可是在星辰之力面前，那都是狗屎！星辰之力……那是一種毀滅一切的力量，也是再造一切的力量！在那種力量面前，神是狗屎，魔是狗屎，仙是狗屎，佛是狗屎，都他媽通通是狗屎！」

    胖格林站了起來，在髒亂的地窖四處來回走動。

    「我不知道，那一場戰役後，物質位面會變成什麼樣子……邪動用星辰之力，引導星辰脫離軌道，相互靠近……哈哈哈……」胖格林忽然渾身顫抖，「在那樣強大的引力和斥力作用下，一切都會化作烏有的啊……」

    天魔張開了嘴，一時合不攏來。

    「如果不是邪對人間界還有留戀，我們又怎麼可能敗？多元宇宙會重新再造……那將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我們本是不會敗的啊！」胖格林在地窖之內幾近暴走。

    「你說……我也擁有霸氣……我也可以驅動星辰之力？」天魔的眼中又燃起了希冀。

    胖格林走到天魔身邊，俯下身來，鼻子幾乎貼到天魔的額頭，「所以，不要再捧著金飯碗要飯了！」

    天魔又有些茫然，「那要怎麼做？」

    胖格林站直了身體，微微抬頭，「連擁有霸氣的戰鬼都還沒有參悟，我不可能做你的導師，但是我知道，一切以氣為本源。物質的本源都是氣……」

    「那氣從哪裡來？」天魔問道。

    胖格林沉默良久，「氣的本源是應該是純能量。」

    天魔搖搖頭，「能量又從哪裡來？誰造化了誰？」

    胖格林眉頭緊鎖，「我給不了答案，這一切也許只有他知道……」

    天魔沉思不語。

    胖格林沉默了半晌，「你對風元素的領悟比較深入，但是不要忘了，風是氣的一種形態。在這多元宇宙，氣的數量是最龐大的，也許大多數修行者都認為氣太微弱，其實，氣才是最為強大的。」

    「可是，我往風元素的方向發展，有什麼錯？風元素本是氣，我這難道不也是氣的修行嗎？」天魔更加茫然。

    「你如果沉迷於元素法則，很可能就會限制在其中。我所知道的元素法則極限是一千零二十四，你大概已經去到了那個境界，然後你想到了歸一，這本身很了不起，然而就算歸一，也還是沒有回到本源。」胖格林道。

    「本源？難道我的一條路還是沒有去到盡頭？」天魔又想起了迷失空間裡那個半身石化的女子的告誡。

    「這個歸一的路會耗費掉你全部的精力。最後能不能歸一卻是未知之數。能夠歸一，你無疑會成為一個可怕的強者，但是你也可能會因此錯過更大的成就。」胖格林道。

    「可是，不先遵循又怎麼可能超越？」天魔低頭沉思。

    胖格林點點頭，「你說得沒有錯，但是你沒有必要把精力全部耗費在低層次的法則上。在這多元宇宙中，低層次的法則如恆河沙數，你有多少時間去一一領悟？你擁有霸氣，超越一切元素的霸氣，如果你花時間去琢磨，霸氣的規則掌握之後，元素法則自然會一覽眾山小。」

    天魔苦笑道：「我不知從何做起。」

    胖格林道：「你目前的霸氣最多起到了震懾作用。你還沒有利用它去攻擊或者防禦，那是多大的浪費……霸氣攻擊可以一個意念就令強敵飛灰湮滅！」

    天魔渾身一震，「只怕就是神也做不到……」

    胖格林點點頭，「曾經令所有強者聞風喪膽的『靈魂之錘』，就是霸氣攻擊的一種。敵人再強，靈魂的防禦程度終歸是有限的，所以那種攻擊經常無往不利。」

    「靈魂之錘？」天魔的記憶又回到了步步殺機的骷髏世界，「可是沉星使用的靈魂之錘是煉化後的亡魂能量……」

    胖格林瞪著眼，「什麼什麼？沉星的靈魂之錘？」

    天魔點點頭，「是啊，沉星說她是效仿靈魂之錘的效果，大概也就是那麼回事吧。」

    胖格林的眼神忽然怪怪的。

    「是沉星吹牛騙我嗎？」說到沉星，天魔的嘴角露出了連自己都不能察覺的微笑。

    「咳咳……」胖格林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而最強的防禦是什麼？不是堅不可摧的軀體，而是令敵人不敢觸碰，防禦也是最強的攻擊……」

    天魔點點頭，若有所思，「敵人不敢觸碰……我似乎也摸到一點邊了。」

    胖格林暗暗鬆了口氣，為自己能夠轉移話題而竊喜。

    胖格林點點頭，「你要試圖用霸氣去發動攻擊，讓天賦變成本能。我沒有辦法給你具體的建議，因為我沒有這樣的天賦。焱鬼的止步不前大概同樣是這個道理，沒有把天賦轉化為本能。什麼是本能呢？就是隨心所欲，無心亦能所欲。」

    「心炎……」天魔跳了起來，「你是說心炎？」

    胖格林愣了一下，「我跟你白說了嗎？你還是沉迷在元素法則里。」

    天魔搖搖頭，「胖格林，你說得很對。法則有高下，但是本源的道理卻未必不是殊途同歸的，焱鬼的問題在於知道，而我的問題在於不知道。」

    胖格林反而迷惘了，「我聽不懂。」

    天魔微笑道：「我懂了。」

    胖格林瞪著天魔，忽然大笑起來，「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感覺你似乎懂了。好好好，為了這個，我給你一樣東西。」

    天魔奇道：「你給我什麼東西？」

    胖格林攤開手掌，一枚暗金色的指環出現在天魔眼前，「這是戰鬼的『靈魂搖籃』。唯有同樣擁有霸氣的戰鬼的『靈魂搖籃』對你才有幫助。」

    「靈魂搖籃？」天魔渾身又顫動了一下，「這就是靈魂搖籃？我還以為是沉星的一種藥劑，和淨土之淚一樣……」

    「嗯？」胖格林的眼神又有點怪怪的。

    「你和沉星額頭上都有五芒星的圖騰……」天魔瞪著胖格林的額頭。

    胖格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錯，是沉星留在我額頭上的淨土之淚。你說這個幹嘛？你自己額頭上不也有黑色五芒星的圖騰嗎？」

    「我也有？」天魔跳了起來，伸手在自己額頭上不停摩挲，「真的？」

    胖格林奇怪地看著天魔，「你從來沒有在水中照過自己的模樣嗎？」

    天魔搖了搖頭，「我從前很醜陋，我怕又是那個模樣……」

    胖格林更加奇怪，「一個男人，丑點有什麼關係？難道你要靠臉蛋出嫁？」

    天魔忽然很緊張，「胖格林，我到底丑不醜？」

    胖格林皺皺眉，「你這小子……你想氣死我？什麼烏七八糟的問題？我可不懂什麼是美什麼是丑，你一個男人難道要長一張和沉星那樣花一般的臉龐？你為什麼不去問沉星？」

    天魔忽然又沮喪起來，默不作聲。

    胖格林瞪著眼，忽然似有所悟，「我大概知道你心底最強的敵人是誰了。嘿嘿，臭小子，你好有趣，哈哈……」

    「啊哈……我知道了，焱鬼那廝生得實在太黑，所以額頭上的黑五芒星是看不到的！賊禿的淨土之淚是戒疤圖騰，哈哈哈，你們這群混蛋，差點被你們騙了！」天魔莫名其妙地跳了幾下，似乎心滿意足了。

    胖格林不由為之側目，「你這瘋小子，這指環你是不想要了？」

    天魔傻笑了一陣，停下來盯著那暗金色的指環，「這東西對我有用？」

    胖格林道：「有了這個東西，你在穿越正物質與反物質交界處時，可以保留你的天賦不被抹殺。你顯然是死後進入死亡世界的，返回人間界不可能帶著反物質的肉身，你會輪迴，重新降生。但是如果有了這個東西，就算肉體換了，你還是你。」

    「哦？」天魔似有所悟，「那沉星有沒有？」

    胖格林呆了一下，「沒有。」

    「胖子，別那么小氣，多給我幾個，離開這死亡世界後，我還可以找到他們……」天魔拽著胖格林的衣襟央求道。

    胖格林道：「我一共只有兩個，另一個是我的。」

    天魔道：「那你把另一個也給我吧，反正你在這裡挺快活的，又不想回去。」

    「哼！」胖格林把臉一板，「不可能！」

    「胖子，你不給我就搶了！」天魔的無賴本色又顯露出來了。

    胖格林道：「我心中所想又豈是你能明白的？終有一日我會殺回去！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消失了，我不相信！」

    「又是那個人……」天魔像被澆了盆冷水，頓時毫無興致。

    「你到底要不要？」胖格林攤著手掌，已經頗為生氣。

    天魔伸手將那指環取了過來，「要……就算他們不再記得我，至少我會記得他們。」

    胖格林道：「這指環的功效只能再保護你一次。因為本來就是為一進一出而準備的。戰鬼的佩刀和指環都已遺落，估計……」

    胖格林忽然傷感起來，「你這小子，但願我給你這個東西是值得的，你以後最好能夠有大作為，不然……」

    「做鬼也不放過我是嗎？」天魔壞笑道。

    胖格林點點頭，「這靈魂搖籃還有一樣用處，就是……那是一個隨身的小空間，可以儲藏個人物品。有了這樣用處，物質位面的武器才可以帶入死亡世界，只要指環不滅，帶進來的物品也能夠在不同的界面存在。」

    「那我為什麼不能帶著肉身回去？」天魔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藏身在這空間中？不可能，宿主本身不能進入那個空間。」

    天魔道：「那我放夥伴們進去呢？」

    「我知道你的心思，那也不可能。在穿越交界處時這指環空間只容死物，死物在轉換結構的時候沒有影響，而活物的結構改變就等於扼殺，你會為了一具軀殼放棄他們的本源靈魂嗎？況且，邪撕開的裂縫已經不存在了，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六道輪迴。」胖格林道。

    「哦……」天魔一陣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