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在囚服外的皮膚被紫外線烤的生疼,段習抬起手擦了擦流到眼睛的汗水,頭腦發昏,肚皮里的飢餓感讓他的視線直直的穿越前方的人頭,落在用大鍋盛著的稀粥上。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自從擺脫了五爺後,他就是個普通的囚犯,每天都要來回搬運東西消耗大量精力,還要頻繁面對欺壓和羞辱,他早就失去了從前的陽光瀟灑,僅僅一碗粥,都能被他視作救贖。
終於領到了屬於他的這碗粥後,段習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低著頭儘量減弱存在感,快步走到一個角落裡,剛蹲在地上喝了兩口,就被人從後面猛地一腳踹到了一邊,粥也撒翻在地。
段習面朝下,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又被人一腳踩在後腦勺上,還惡意的搓了兩下,周圍幾個男人哈哈大笑,段習臉被沙子磨得火辣辣的疼,心知可能逃不過了,索性用力偏過頭,惡狠狠的盯著上方的光頭男咒罵:「我艹你大爺!」
想著已經翻了的午飯,段習心裡一股火直冒,一肘子擊到那隻腳上,翻過身站了起來,他搖晃了幾下,又被另一個男人一腳狠狠踢在小腿上,瞬間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
「喲,強哥,這小白臉還挺犟,看來還沒受夠教訓嘛。」
被叫做強哥的光頭男人生的虎背熊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段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揮手,圍著的幾個男人上去就開始一頓猛踹。
段習被圍毆的時候,其他囚犯們大部分漠不關心的喝著自己的粥,還有一部分擺出看好戲的樣子,只有幾個人面露不忍。遠處崗亭里的獄警看見了,也視若無睹。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裡的法則,只要不鬧出人命,他們也由得他們折騰,正好消耗點旺盛的體力。
不遠處一個被黑髮遮住半邊臉的高挑男人姿態閒適的靠在磚牆上,懶洋洋的抬起眼皮朝段習那望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半眯著眼小憩。
這男人身邊一個胖子猶豫了一下,忽然開口道:「五爺,段……您真不管了嗎?」
過了很久,久到提出這個問題的胖子都開始冒汗的時候,才聽到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
「不聽話的野狗,就該打斷它的腿,拔掉它的舌頭,刺瞎它的眼睛,讓它一輩子只能在人類的腳底下苟且殘喘。」
胖子打了個寒顫。
旁邊一直靜靜站著的另一個面容俊朗的男人聽了這話,暗沉的眸子猛地一縮。
許至清醒之後,立刻感受到渾身席捲神經的疼痛,他掙扎的坐起身,發出的動靜驚醒了守在他床邊的一個捲毛男孩。
「習哥!你終於醒了!昨天可真是嚇壞我了!」男孩忙扶著他坐好,一雙又大又圓的眼裡泛出了點點驚喜的淚花。
許至現在頭痛,身體痛,剛穿越精神也有些恍惚,他有氣無力的「恩」了一聲,一邊接受系統給他輸入的劇情,一邊問道:「我怎麼了?」
男孩憤憤不平地說道:「習哥你不是被光頭強那伙人揍暈過去了嗎?進了一趟醫務室就被送回來了!真是可惡!他們這樣居然連個口頭批評都沒有,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個五爺嗎?要是放在一個月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他說到這,忽然急急停住,不安的看著床上那張枯瘦蒼白的臉龐。
——以前只要誰敢在段習面前提五爺兩個字,段習絕對會立馬暴走,無論是在和五爺結束關係前還是結束關係後。
可是現在,男孩卻沒在那張臉上發現任何多餘的神情,過了一會,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什麼,就聽見寂靜的空間裡忽然響起了「咕~」聲。
那聲音無比綿長,許至臉皮再厚,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真的很餓。
捲毛男孩楞了一下,忽然噗嗤笑了一聲,又連忙捂住嘴,擺擺手道:「習哥你餓了吧,我還藏了點吃的,你等著。」
男孩離開許至的床邊,走到屬於他的床位,趴在上面摸索了一陣,便拿著一根火腿過來遞給他。
那根火腿包裝已經拆開,並且已經被吃了一半,見段習沒反應,男孩有些尷尬的摸摸頭,把另一頭的包裝撕開,再次遞給他。
「……我只有這個了,先吃點吧,等會就有早飯了。」
許至微微朝他笑道:「謝謝你。」
男孩瞬間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頭上立著的呆毛都顫了一顫,巴掌大的臉上浮現幾朵可疑的紅暈,發出嘿嘿的傻笑。
段習是被打懵了嗎?以前他從來不會對他這樣笑,更別說說「謝謝」了,可這樣的段習,無疑讓他更喜歡了。
許至毫不嫌棄的吃完火腿,腦海里的劇情也接收完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便讓這叫鄧一迪的男孩去休息,閉上眼靠著床頭開始讀取這個世界的劇情。
從剛才起他就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有些奇怪,再加上男孩穿著黑白條紋的編號服,卻沒想到他這次居然穿到一部監獄小說里。
把劇情濃縮一下,大概就是主角戴森被人陷害入獄,被監獄裡擁有特權的隱形霸主五爺傅初五看上被迫成為了對方的情人,然後做著做著做出了真感情,又得知自己不過是因為長得和五爺的前任情人段習有些相像才得到了對方的注意,這時候的段習因為被五爺拋棄,在監獄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過,但就是死不了,戴森知道是五爺還念著對方,捨不得真正弄死他,於是戴森由此黑化,不僅弄死了段習,還成功越獄,最後成為大佬搞垮了五爺的產業,將對方囚禁了,小說結尾是傅初五在戴森達到高-潮時一刀捅死了對方,然後自殺,故事ding。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小說包含了各種少兒不宜的描寫,各種姿勢、□□、3p甚至多p,花樣之多,實在是讓許至打開了眼界。
原來那種在他看來機械單調的床上動作——還可以這樣玩、這樣玩、這樣玩……
咳咳,許至把移到奇怪方向的思維拉回來,想到了他目前這具身體面臨的情況。
這具身體名叫段習,沒錯,就是那個在劇情里先被五爺虐,再被監獄一干人虐,最後被戴森虐死的據說是五爺心頭的白月光的悲劇男炮灰。段習本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被捲入一起兇殺案後就判了四年的刑入了獄,剛進來就因為過於陽光帥氣的相貌被獄中一霸五爺看上,被強迫著和人上了床,雖然段習是做top的那個,但他一個筆直的直男怎麼也不能接受這種事,但又無法違抗強權,於是憋著憋著就憋成了神經病,看誰不順眼就要上去找麻煩,五爺開始還護著,最後段習做的一件事犯了他的逆鱗,於是就把人甩了。
——五爺願意護著寵著他,但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和其他人上床,即使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
因為這代表著,玩具已經髒了,自然得找另一個乾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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