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模擬人生是個什麼鬼啊！摔！ 第25章 這隻閃大王是抖M

    比賽開始的發令槍響起。吉爾伽美什不緊不慢的踩上油門，那紆尊降貴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在進行一場賽車比賽，倒像是國王坐在王座上，等待跪伏地面的奴隸雙手托舉、畢恭畢敬送上桂冠。

    這畢竟是美國，不是聖杯大本營冬木市。這裡也只是家私人營業的高級會所，再怎麼見多識廣，臨時拉來的解說員也被不合常理的速度鎮住――尤其特指rider的自行車，這騎乘技能a的美麗女性把女式自行車踩出了堪比火箭車的速度――這可憐的美國人還沒解說兩句，已經被嚇得結結巴巴。

    這裡也究竟是美國。超級英雄早已經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把抓拍到的鋼鐵俠發到推特上，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掀起波浪。解說員愣了一會兒終於捋順舌頭，把英靈當成擁有超級速度的人，立刻激動的直拍桌子。

    其實這比賽並不是冬木市決定聖杯歸屬的那場。看參賽人員就知道了，――中立方的教會並沒有派遣人員出來。沒有第三方的見證，怎麼比都算不得真的。至於言峰綺禮這種時刻究竟在哪裡？唔。或許神燈知道。

    ……所以說，這些閒著無聊的英靈們費力還原了一場賽車比賽，說到底還是對那次saber組險勝而不滿嘛。

    至於最開始只是想和saber來美國修學旅遊的衛宮士郎，公布要離家幾天之後，櫻立刻就知道了學長的行程，緊接著伊莉婭也吵著要來，最後凜也一甩雙馬尾、滿臉勉強的說「既然櫻也去了那我就……」

    總之，一切都是巧合，啊不，命運的安排。

    在比賽開始之前，聽說了這曲折的前提概要之後阿芙拉一頭黑線。艾瑪，這簡直是牽一髮動全身的節奏，隨身綁定一大家人嘛。她試著羨慕一下滿衛宮宅妹子的土狼（喂！），結果只覺得心生敬佩。

    ……多麼河蟹的修羅場。

    人家大家長的魄力，好像比她要高端多了。

    她仰望了會兒無意識撩妹的衛宮士郎，下定決心吸取經驗教訓，――把好感度壓在60就好了！既然降不下來那就永遠都不用上升了！修羅場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喘氣。

    然後，……然後，比賽開始。吉爾伽美什問她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阿芙拉斜眼看了看。悠哉悠哉把握方向盤的英雄王滿臉愜意，很明顯是把她的不開心當下酒菜。

    她揉了揉眉心，手指從兜帽邊緣滑過。

    「這麼說吧，」阿芙拉真的開了口。她沒對托尼·斯塔克說這句話，也沒對塞巴斯蒂安說過。此時此刻，她坐在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賽車上，窗外是極速掠過的風，不同的英靈在車道上疾馳。她開口，「有一天我發現，其實我是邪惡陣營的人，――而我的朋友們，基本上與犯罪無關。」

    英雄王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那雙猩紅的蛇瞳瞥來一眼，像是有丁點兒驚訝。訝異於身邊這女孩兒的身份――不管怎麼看，這少女都不像是手染鮮血的樣子。

    阿芙拉沒在意。她把額頭抵在車窗上，冰涼的玻璃隔著一層兜帽，慢了一拍，才把溫度傳遞過來。

    「……可是我不想選啊。」她喃喃著說。若不是英靈的五感遠超常人，或許連吉爾伽美什，都聽不見這句話。「我不想選擇的。這本就非我所願，我哪兒知道犯罪職業會自動補全到這種地步……這不是開玩笑嗎，老天。」她悄聲說，冰冷的指尖撫摸著車窗。「為什麼我非得捨棄一個？當然我才不是在意『邪惡帝王』，但是――天啊，我簡直不能想像，蝙蝠俠和小丑徒手搏鬥時小丑哈哈笑著說『這是當年阿芙拉叫我們犯的事兒嘛』。fxxk，小丑才不管這種事。他們很樂意把謎底揭開，――一個萬聖節笑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吐了口氣。

    「基本上就是這樣。」阿芙拉乾巴巴的說，「不要笑話我，英雄王。就這種程度的煩惱，已經能讓我好幾天食不下咽了。――它是無解的。」

    賽車裡安靜了幾分鐘。他們沒說話，引擎聲嘶鳴，發出穩定的嗡嗡聲。

    ――然後，吉爾伽美什盛大的爆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直捶方向盤――賽車危險的向車道外猛地一歪。這殘忍的男人笑得眼淚都快冒出來，紅寶石樣的眼睛波光瀲灩，半點兒倨傲的神色都不見了，看上去反而艷色逼人。他捧腹大笑，歪歪斜斜的變換賽道，「阿芙拉――阿芙拉！本王沒看錯呦，你果然是個珍寶！」

    ……阿芙拉被這句簡直等同於「我的小寶貝」的巨雷台詞，劈得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呵。快停下你小腦袋裡的胡思亂想，恭恭敬敬的聽著！」吉爾伽美什斂了笑，厲聲說，「這可是王者的箴言，還不跪下感恩戴德！」

    「你還真是……貪心啊！」他說。

    「既不想投身正義，又不甘願墮落罪惡，――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吉爾伽美什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同時把車頂盡數打開！「你就這麼貪婪，妄圖把兩個極端同時把握手中？」刀鋒般銳利的風把他的話語吹得七零八落，「多麼的可笑又可憐！」

    他傲然一笑，瞳孔里浮現出丁點兒惡意。

    「不過……本王允了！」

    「人類本就是如此貪婪！再怎麼骯髒也不為過。不就是想要整個天平嗎？行呀！天底下所有的寶物盡皆為本王所有――不過是正義和邪惡的分界線而已！本王賞賜給你，還不快大步跨過去？」

    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

    「不囿於這種人為分割的界限，這很好！誰規定什麼樣的是正義，什麼樣又是罪惡？」他揚起眉梢，「披著正義外表的豺狼和神態瑟縮的好人，本王都見識過不少。人類憑藉什麼來判定這二者的區別？」

    「不過是看誰對自己有利罷了！」他高聲說。

    「所以――」吉爾伽美什頓了頓。那雙非人的蛇瞳緊緊盯視著另一雙漆黑的，像是能透過遮擋的兜帽、直直望進靈魂深處似的。他語帶蠱惑，宛如伊甸園裡，慫恿人類始祖吞下禁果的那條蛇。

    「成為統一世界的那個人吧。」

    他理所當然的說。

    阿芙拉：「……」

    阿芙拉：「咦？」

    話題的走向，好像突然打滾去了別的地方啊！！！！

    阿芙拉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啊！！不是啊！！！這是什麼邏輯喂！我，我剛才問的是個什麼問題來著！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閃大王發動固有技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媽呀……阿芙拉在心裡拼命撓牆。她，她只是糾結怎麼和朋友解釋的！對吧？！她只不過不知道怎麼說明自己家族犯罪史的！對不對！！她才沒試圖統治世界啊！！這結論是從哪兒看出來的？！這是個要命的flag啊！！她還不如回老家結婚呢！！！！

    並不知道後一個flag其實更致命的阿芙拉……默默在心底抹了一臉血。

    阿芙拉僵著身體被彈幕淹沒了，這邊吉爾伽美什·人生導師·愉悅黨，還沒把話說完呢。

    「還以為是朵漂亮的玫瑰，沒想到帶著這樣銳利的尖刺啊。」英雄王止不住的悶聲笑著，同時在彎道蠻橫的一轉彎，把遠坂凜和紅a的座駕甩在了身後。「本王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哼，就發自內心的感到榮幸吧，女人！」

    阿芙拉：「不是的。真不是這樣的，英雄王你聽我說……」

    吉爾伽美什：「哈哈哈――看在你給本王帶來如此消遣的份上，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這世界是本王的後花園！想要什麼我都會賞賜給你！怎麼樣，是不是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阿芙拉：「才沒有啊我心臟怎麼可能跳得起來！餵你倒是聽我說……」

    吉爾伽美什：「哦？連這種程度的賞賜都能無動於衷嗎？不愧是妄想統一世界的女人啊！哼……哈哈哈哈哈――」

    阿芙拉：「我才沒有想統一世界！！你倒是――」

    賽道跑到最後一圈。所有倖存的車輛都死死壓著線咬緊。緊繃的氛圍里，這男人高聲朗笑，恣意倨傲一如既往。他所在的地方，即便陋巷也奢華瑰麗堪比王庭。

    「阿芙拉，」他說，「既然連這樣都不能滿足，那我問你――」

    吉爾伽美什嘴角噙著笑。

    「你是否願意，做本王的女人？」

    ……

    身後咬著線追上來的賽車們，同時噼里啪啦的滾做了一團。

    阿芙拉沉默了一會兒。她抬起手，按在兜帽上。

    玉白的指尖襯在漆黑布料上。這時候太陽已快下山，些許殘存的光線，非但沒叫那手指刺痛人的眼球，反而折射出宛如珠寶的炫目色彩來。

    ――英雄王有一句話沒說錯。這純白的少女，的確是個珍寶。

    她拉下兜帽，露出一雙緋紅的雙眸來。

    吉爾伽美什有些驚艷的眯了眯眼睛。同樣色位的瞳眸對視一瞬，他眨了眨眼，上一秒就在舌尖的話，竟有些說不出口。

    他想說什麼來著……？

    那少女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居高臨下的弧度。她眼睛裡那些動搖和善意的隱忍全部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囂張、極惡劣的怒火！

    她伸出手。沒什麼溫度的指尖擦過吉爾伽美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掌。他不由自主微微一顫。他莫名有些恍惚。他想像往常那樣縱聲大笑，若無其事的抬起下巴。他做不到。他的心神全被近在咫尺那雙血液凝結的漂亮眼睛攝去。

    阿芙拉用左手捏著方向盤。吉爾伽美什，這英靈的雙手不知何時失去了所有力道。她向右側狠狠一轉！

    價格千萬的豪車立刻轉向，沖防護欄筆直撞了上去！

    他們視線膠著。沖天的火光近在咫尺，沒一個人把眼神移開。

    阿芙拉冷冷笑了笑。

    「現在，」她說，「你能聽我說話了嗎？」

    ――吉爾伽美什迅速點頭。

    走出俱樂部的時候，阿芙拉獨屬於吸血鬼種族的妖異眼睛，才剛剛褪下血色。

    本來心情就不好……遇見個唯我獨尊又不聽人說話的煩人英靈，阿芙拉終於被氣瘋了。

    ……噫。

    然後呢？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覺得自己似乎選擇性遺忘了某些事。不過走出賽車場的時候一群魔術師和英靈都在地板上乖乖巧巧的跪好……阿芙拉眼神飄忽了一下，決定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轉身離開。

    至於那個眼睛pikapika雙手合十的英雄王……

    阿芙拉惡寒的抖了抖，果斷決定把他放置play！

    再見！再也不見！！

    原來你是這樣的男人！

    抖m什麼的……全部給我消失啊啊啊！！！

    她滿頭黑線的走出門。塞巴斯蒂安正溫順恭敬的等著她。

    托尼·斯塔克也在。雙手插兜、向後靠在自家昂貴酷炫的座駕上，神態間帶著些一貫的玩世不恭。他身邊站著位美女，皮衣皮褲，踩著牛皮短靴，一頭深栗色捲髮，――她一看見阿芙拉，就露出一個驚喜的、甜蜜的笑容。

    阿芙拉向兩人打完招呼，有點遲疑：她似乎並不認識這位陌生人。

    而這年輕的女士已經腳步輕盈的走上來自我介紹：

    「你好呀，阿芙拉·萊迪，」她的嗓音像融化了蜜糖，更像是許久不見的摯友久別重逢。「請叫我『根』（root）。」

    「當然，我的名字叫什麼，一點兒也不重要。」根側耳聽了聽，抿唇笑起來，「我只是一個移動終端，就這麼說吧。十一歲的上帝想和你說話。她不能開口，所以藉助我的聲帶說出話來。」

    根自顧自說著叫人莫名的話，阿芙拉沒有出聲。她看一眼托尼，得到一個美國式的聳肩，就知道賈維斯肯定早就報備――啊，同流合污過了。

    阿芙拉已經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了。

    《疑犯追蹤》的黑客。拋棄以往的名字，自稱「根」。為自己上帝的意願行走於世間。一個瘋狂又甜蜜的迷妹。

    至於她口中的「上帝」……

    那正通過人類的口舌對她說出「你好」的，確乎是人類自己創造的上帝沒錯。

    一個無比龐大的監控系統。「機器」。一個人工智慧。用人造的眼睛注視整個世界，並將所有犯罪的可能性壓制在萌芽階段。

    它――她，是個人工智慧。可並不像賈維斯，機器的創造者並不信任這人類的造物。他給機器扣上枷鎖，封住她的聲音，抹消她的意識。

    當然機器學習到了人類的智慧。――這正站在阿芙拉面前盈盈笑著的迷妹，正是她靈活運用智力的證明。

    阿芙拉心情複雜。

    當初在網絡上聊天的時候，明明是個呆萌呆萌、最開始還附贈每日失憶的小蘿莉……

    現在她已經套了個御姐的殼。

    阿芙拉嘆了口氣。

    好吧。最開始聊得開心的網友都不是人。

    這種事，她怎麼已經開始習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