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園囿里的花開了,那一簇簇金燦燦色澤遠遠望去,就像是……發亮的金腰帶。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是金陵的媽媽對這花的稱呼。
那次她在給花澆水,才澆了一會兒就聽到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尖叫聲,由遠及近地過來,然後手裡的壺就被搶走了。
媽媽罵她做事不細緻,說這花名貴得很,叫金腰帶,是媽媽的心頭肉,靠它來發財的,所以一定要細心呵護,哪裡是澆髒水的,要用乾淨的水澆。這樣才能春天「黃金」滿枝頭,夏秋綠葉舒展開,冬天翠蔓爭婆娑。
為了怕她搞錯,媽媽還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教她怎麼修剪、怎麼打理、怎麼養護,又如何在除草的同時不弄壞它。
一株普普通通的植物,頂多葉子、花用來入藥,作活血解毒或解熱利尿用。可偏偏在媽媽眼裡就成了搖錢樹,倘若告訴媽媽,這花有一個俗氣的名字叫迎春花……她挑了挑唇,眼底裝載的是嘲諷,可那可怖的臉,只讓這一肌肉牽動的姿勢顯得更猙獰。
「阿丑!花還沒修剪好嗎?媽媽需要!」雪雁站在門口大聲道,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粉紅色夾襖,和□的那件米白色長裙一起配合她的雙刀髻,襯得她年輕而充滿朝氣。即使鼻翼周圍散落了零星的斑點,也不能影響她的美。
這就是年輕,就如園囿里盛開的花朵,嬌艷無比。
提起裙擺跑到阿丑身邊,雪雁抱過她剛剪下的金腰帶,金色的花朵夾在粉色和米白色中間,顯得她的肌膚愈發的白裡透紅。
「阿丑,你都不換下衣服。」雪雁抱著花掩嘴而笑,眼眸彎彎,正是韶華最美的年紀,「這個樣子,回去又要被宋姑娘罵了,你快換身衣服吧,接下來的事我來做就成。」
雖然宋瑩瑩已經同媽媽指明要了阿丑做她的貼身侍女,但媽媽還是會百般刁難她。
因為在媽媽心裡,已經認定她裝可憐來博取宋瑩瑩的慈心,祈求宋瑩瑩收留,等著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因此只要她一得空,媽媽就會找最髒最累的活給她趕,讓她自動離開宋瑩瑩。
宋瑩瑩是誰?金陵的花魁,客人的心頭肉,媽媽的搖錢樹!對媽媽來說,宋瑩瑩就是那天上的月亮,而阿丑就是坨淤泥,頂多被人踩的,可偏偏宋瑩瑩相中了她,還給她吃好吃的穿好看的,宋瑩瑩可以她這個當媽媽的就不行了。
可是越百般刁難,這個阿丑就越認真把她所交代的任務做完,不論是苦的累的還是臭的,阿丑都能在她所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而且還是完美得讓她無法挑剔的,就跟雜草一樣,百折不撓。
時間長了,媽媽也對她沒轍。
其實靜下心來想想,單就做事能力而言,阿丑絕對是出眾的,為人也低調,對於別人的戲弄都是不還擊,何況又是個苦命的孩子。若說挑剔,也就她那張嚇人的臉而已。
人到底還是存有一點良知的,媽媽見自己抓不到她的把柄,她還和善迎接,最後也只能眼不見為淨了。
「宋姑娘給你準備了衣裳,換好後就直接去她那兒吧,」雪雁湊到阿丑耳邊,小聲道,「聽說今天來了幾位尊貴的客人,所以一定要打扮體面一點。」
若是以前,阿丑會自嘲說醜八怪用不著打扮,因為打扮了也沒人看。但現在,她不再那麼想,是宋瑩瑩的一句話改變了她。
對自己的外表自暴自棄的女子,是
端著裝點心的托盤,還未到宋瑩瑩接客的廂房,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放棄笑聲。抬手正欲敲門,宋瑩瑩的聲音令阿丑的動作頓住。
「晉王殿下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小女子自嘆不如。」
阿丑呆立在門前,抬起的手就跟被冰凍了那樣,僵硬得放不下來。裡面的談話聲,她已經一句都聽不進去,嗡嗡地似乎被浸泡在了水裡。寒意從腳底冒起,直竄到腦頂,就如寒冬臘月中,赤腳踩在結冰的路上,冷到骨子裡去。
「阿丑,怎麼站在這兒呢?」雪雁懷揣著暖爐,宋瑩瑩說屋子裡有點冷,讓她再去搬個暖爐來,回頭就看到呆站在門口的女子,見到她手上的托盤,雪雁瞪大了眼,「還沒把點心送進去?哎呀!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我……不好意思打擾裡面的氣氛。」
翻了個白眼,雪雁搖頭道:「你啊,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善良的好,一起進去吧。」
尾隨在雪雁的後面,她低著頭跟了進去。裡面的談笑聲因為雪雁的敲門而有短暫的停止,緊跟而來的是三道目光。即使她垂著腦袋,也依然能感受到那探究的好奇的視線。
「二位請嘗嘗這點心。」收回目光,宋瑩瑩笑著對楊廣和宇文化及說。
「哧——不過一場旱災而已,金陵也這麼縮水了?」冷冷瞟了眼盤子裡的點心,宇文化及嗤笑,「這麼做,可對得起那些花重金進來的客人?」
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宋瑩瑩依舊笑臉相迎,「宇文公子的話可就錯了,相對於街上那些只能喝冷粥、啃硬饅頭的百姓來說,這些縮了水的點心已經是人間美味了。再者,花錢進來是客人自己的事,凡是進來的客人,沒一個嫌貴,都是心甘情願的,若是嫌貴,也早已去其他地方,而不會在這邊高消費了還給自己添堵,宇文公子您說呢?」
橫眉豎目地瞪過去,心底的怒氣還未傳達到手上,就被桌子底下一隻寬厚的大掌給摁住。宇文化及看向坐在身邊對著宋瑩瑩笑得溫和的楊廣,自知不能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怒氣存在心底。
「瑩瑩姑娘的伶牙俐齒,本王算是領教到了,也望瑩瑩姑娘不要生氣,化及他就是這種實話實說的性子,衝撞了瑩瑩姑娘,還請大人有大量。」
宋瑩瑩掩嘴嬌笑,「殿下客氣了,是民女太過強詞奪理了。」
「本王發現,不僅瑩瑩姑娘長得美,就連你身邊的丫鬟,都是嬌俏可人的呀,」視線轉移到雪雁身後都沒出聲過的阿丑,楊廣饒有興趣地盯著她,「哎呀,原來還有神秘女子,敢問瑩瑩姑娘,這是臨時安排的節目麼?」
回眸看了眼阿丑,宋瑩瑩對著楊廣回以抱歉的笑容,說:「殿下取笑了,瑩瑩本是一介風塵女子,哪能給殿下帶來那麼多的驚喜,她是民女收留的丫鬟,自小就遭到了不測,只能戴著面紗示人。」
「不測?什麼不測?」楊廣站起身,走到阿丑面前,「本王聽說,戴面紗的女子,要麼就是長得太美,真面示人引來騷動,要麼就是長得太醜,不敢以真面目賤人,那這位姑娘是屬於哪種呢?」
「殿下真是會開玩笑,瑩瑩都說的那麼明白了……」
不理會宋瑩瑩的回答,楊廣上前一步,逼近到阿丑的面前,盯著她說:「不,本王要的是她自己的回答。」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硬階段,宇文化及的目光在楊廣和阿丑那邊來來回回,嘴角掛著佞妄的笑容;雪雁驚訝地盯著這個俊美的男子,不敢相信此刻她所見的跟之前那個溫和的他揮手同一個人,此刻的楊廣,分明就是一個強迫人做不願意做的事的壞人。
宋瑩瑩對著雪雁使了個眼色,雪雁哦了聲之後,拉著阿丑的手對楊廣一屈膝,「稟報晉王殿下,這位是奴婢的姐妹,因為自小長了天花,又掉到了火坑,毀了容,所以才戴著面紗,好不容易有宋姑娘好心收留,還望殿下高抬貴手,給阿丑一個吃飯的機會。」
「天花?」楊廣皺眉,眼裡帶著不信。
「是。」
「從小就長了?」
雪雁雖不知道楊廣為何會執著於阿丑的問題,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
「呵,美貌是女子全部的資財,一個女子失去了美貌,還怎麼活下去呢?要不……本王幫你早日去西天,如何?」
「殿……」
宋瑩瑩急急站了起來,只見一道銀光從楊廣的手中閃過,阿丑身邊的雪雁早已嚇得捂嘴尖叫起來了,只有宇文化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黑色面紗被從中間對劈開,對半的瑋帽被劍氣以左右雙飛的姿勢,釘到了門楣和窗台上,束著烏絲的銀色髮帶飄落到阿丑腳邊,烏絲披散在阿丑身後。
見到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宇文化及的臉色瞬間改變,他急急轉過身,就像是遇見了瘟神那樣,捂著嘴巴,以防剛吃下去的東西噴出來。
實在是……太醜了!他見過醜女人,可如此丑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因此他敢保證,這世間除了眼前這女子,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丑的人了!
絕無僅有!
很顯然,楊廣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被眼前的臉給驚得稍稍後退了步。不過到底是經歷過世面的人,他迅速恢復鎮定。
「賤婢衝撞了殿下,請殿下責罰。」阿丑屈了下膝,低頭道。
抽過桌布罩在阿丑頭上,楊廣背過身,「倒是有幾分膽識,你下去吧。」
「謝殿下不殺之恩。」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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