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就是故意找茬兒。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翠兒以為是罵她:「雪姨娘,這地上還算平整呀?」
雪雁就罵翠兒笨:「真正我怎麼挑上了你?我屋裡的喜兒小紅哪個不比你機靈?」雪雁叫她自抽一耳光,「人笨就少說話。」
「是。」翠兒被打疼了,眼淚汪汪的,心裡十分委屈。
那淨心自然過來迎接。如今知道了雪雁的身份,雖是一個妾室,但到底是州官的寵妾,固也不敢怠慢。
雪雁雞蛋裡挑骨頭,又說寺里的香火熏了她的眼睛,她要淌眼淚。「你們這寺院可以關了。到底裡面死過人,又呆過強盜,早就六根不淨的了。」
淨心忍了又忍,心裡有些生氣,但還是陪笑臉兒:「姨娘說笑了,那些盜賊因有義士相助,已經送到衙門裡的了,這些想姨娘也該知道吧?」淨心又故意重重一嘆氣,又道:「說來,都是不幸的事。當日我該著人報與衙門,想衙門裡的衙役一個一個都膀大腰圓就像天兵天將,聽說有賊人一定神勇無比,輕輕鬆鬆就能將他們拿下的。我竟是走錯了路頭,白白讓那位義士受累了。」
淨心這話里含了滿滿的挖苦,雪雁如何聽不出來?
虧她膽兒也大。實則她不該來。到底她是罪奴。雖仁村不信,但只要去史府一詢問,還是能一知底細。
不過,雪雁還是可抵死不認。到底這世上長相相似的人不少。
雪雁便對著淨心:「我聽說,你這裡來了一個秋紋的姑娘,可是不是?」
「不錯。」淨心低著頭,不知雪雁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雪雁就冷笑:「我聽說她為人伶俐,雖被那史家主人趕了出來,但卻在你這小廟混得風生水起。我又聽說,如今你寺里的一應飲食也都是她經手,可有這回事?」
「不錯。」淨心再次承認。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州官的姨娘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就是來寺里找茬來了。不然所行為甚?
這可是個燙手山芋。
州官是父母官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過活兒,甭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出家的僧尼,都得聽他的派遣。淨心覺得自己真倒霉,送走了一夥殺人放火的強盜,又來了這麼一個難纏的嬌娘。說實話,淨心生平看不起的,不是那煙花柳巷的風塵女,而是給人當妾室的。除了被父母所逼,不得已當人小老婆的除外,其餘的,淨心一概認為都是貪圖富貴享受,放著好好的正妻不當,甘願低人一等,撐扶不起來,牆頭草一樣的人。
「那麼,只管將她叫來,我要秋紋攙扶我進去。」
淨心就嘆:「秋紋是正經姑娘,不是你的使喚丫頭。」這一回,淨心硬氣了。
「這個我不知道。她是走了狗屎運。」
「姨娘認識秋紋?」淨心不免好奇。
雪雁就冷笑:「不認識。」
她已經知曉秋紋的賣身契被史溪墨燒了。自己當了姨娘,可謂吃了不少苦頭。可秋紋輕輕鬆鬆的就也不是什麼低賤的丫鬟了?這讓雪雁大大的不服氣。更不用說在史府她和秋紋之間已經埋下深深的過節。
「不認識,那還是別……」淨心試探。
雪雁極不耐煩:「讓她來就是。就算她是個平頭百姓,但我也是堂堂江城父母官的二房。就憑這個名頭,她敢不來?」
這話聽在淨心耳里大為不順。
「好。那貧尼就去問一問。」
話說秋紋知曉雪雁就在寺外,就對著甄氏道:「她到底忍不住了。」
甄氏已知鶯兒改名叫了雪雁,還當了州官薛仁村的姨娘,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這鶯兒可惡。她的行徑明明觸犯了天雲國的刑罰,如今自是罪加一等。怎能容她如此逍遙?我去會她,將她以前乾的行徑都揭露出來,我看她哪有那樣的臉面住在寺里?」
甄氏雖和史府生了嫌隙,又疑心史淵的行徑,還懷疑史老夫人的為人,但她到底不願看著鶯兒肆無忌憚地在寺院橫行霸道。想那薛仁村堂堂州官,卻縱容得小妾如此,也不是什麼清廉正直有能為的官吏。
甄氏就做起美夢來。倘若有朝一日,乾兒子劍染當了江城的州官,那她又是何等的揚眉吐氣?
「你不用去,我去。鶯兒這賤蹄子究竟還怕我一些。」甄氏冷哼,「管她叫什麼雪雁烏鴉,都是我眼裡的劣等貨。」
秋紋就將她擋住了:「乾娘,到底我需去。你想,當初她順當離開了史府,兜轉了幾回,卻入了州官的後宅,想起來就覺蹊蹺。這裡頭應該有什麼幫著她。」
這一句話馬上提醒了甄氏:「哎呀,秋紋,到底是你精細。不錯。那史府該有人當她的內應。他們就該是一夥的。」
「乾娘,如今她來了,不在那衙門,正好可以觀察觀察,若有什麼不對,總會露出一點蛛絲馬腳。」
甄氏更夸秋紋聰明。「不過咱們要幫那史府作甚?出來了,橫豎就不管了。管她是鶯兒還是雪雁,只當不認識。」
「樹欲靜風不止。這鶯兒就是針對你我。她這是要報仇呢。不過,既然咱們都自由了,行的事也就不歸史府轄制,我們隨意行動。」
甄氏的想頭兒很簡單,就是要削削鶯兒的銳氣。到底她在史府幹的那些,都是不光彩犯了法的齷齪事。
甄氏活了一把年紀,自以為看得通透,卻不知,此番,鶯兒來蟠龍寺,要的卻是秋紋的性命。如甄氏敢在裡頭摻和,鶯兒也一併結果了甄氏。
話說,那史府和劫後餘生的蟠龍寺相比,是另一番天地。
史老夫人還躺在床上,玉夫人醒了,但心裡失望悲觀,只想著蟠龍寺的危急,恨不得立即要王貴家的,送她回蟠龍寺。她不要在史府躺著,她只願回寺里去。史淵不讓她走,因為愧疚,多撥了數名丫鬟伺候,每日郎中也來探望診斷。
那孫姨娘早就醒來了,她原本就是偽裝。她一改之前的跋扈態度,假裝孝敬,每日給老太太端茶餵飯,又回了史淵,說還想伺候夫人。孫姨娘是這樣說與的:「都是我不懂事。到底太太才是太太。她是大,我是小。以下犯上,以小犯大,我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太太病著,與其讓那些不靠譜的丫鬟伺候著,還不如我進去。」
史淵被她說的動容,心裡猶豫。
孫姨娘更道:「真正我也是一向伺候慣了人的。老爺還請相信我。」孫姨娘信誓旦旦,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弄得史淵無可無不可了。
他柔聲道:「你有這個心腸,我當然高興。我的心裡是有譜的,凡事也不好亂來,但我心裡頭是有你的,這個你該知道。你要去伺候,我也不攔著你。我進去說一說。她這回來了,從此以後你們就住在一個屋檐子底下,彼此笑臉對笑臉的,看著也讓人舒坦。」
那玉夫人見孫姨娘要過來伺候,連連搖頭。
史淵又道:「這是好事。她是妾,當妾的,就應當照顧主母,你的心裡就別有疙瘩了。」
各位看官,玉夫人是厭惡孫姨娘的行徑,所以一口拒絕。那麼,孫姨娘安的什麼心呢?她已然起了殺心。殺心既起,就無法抹滅了。
趁著史溪墨不在,孫姨娘沒了阻礙的人,真的想毒死玉夫人了。只是怎麼個弄死法,一時半會的,孫姨娘還沒尋到。
史淵沒說動玉夫人,孫姨娘決定自己進房懇求。
還沒進玉夫人的房門外,她就跪下了,一步一磕頭,幾乎是磕到了玉夫人的床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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