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太久不摸,還真是廢力的緊!」扔了手中的毛筆,輕輕拿起自己的作品,仔細欣賞起來。不是高荀自戀,他的毛筆字寫的可是非常有水平,連他的書法家爺爺也誇他的毛筆字頗有王左軍的風彩。
欣賞之餘,高荀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前面已經站了個老頭。心中猜想,肯定是剛才自己太投入,沒發覺有人進來。再看看老頭驚訝的表情,高荀也猜之一二,這老頭八成被自己的字給唬住了。
他敢忙將手中的紙放在桌面,站起身來,施了個讀書禮。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憑藉老頭身上散發的那種氣度,也該是個飽讀詩書的學士。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管高荀同不同意,只是開口道:「小兄,可否讓老夫欣賞你這副字如何。」
「先生,請!」高荀恭敬的將自己才寫的那副字遞給老者,沒有半點倨傲。
老者目露讚許,接過高荀遞來的字,眼睛大放光彩。他仔細將高荀所寫的內容看了一遍,已經忍不住激動的嘆道:「好!好!好!」
三個好字,足以說明一切,高荀的毛筆字還真不是蓋的,放在現代吃香,放在古代照樣混的開。就算如此,高荀並不傲慢,而是謙遜道:「先生妙贊,晚生受之有愧。附庸風雅之書,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只能閒時拿來賣弄罷了!」
對於高荀的回答,老者很是滿意。如今的讀書人心中有些墨水就到處賣弄,高荀能,贊不驚,恃才不傲已經很難得了。老者再次拿起高荀的寫的字,略加讚賞地說道:「若天下間所有的讀書人,閒時都能賣弄如此絕妙的文、字,那我堂堂西涼,不知將出多少驚才絕艷的人。」
說到驚才絕艷,老者的手就忍不住發抖。高荀的行書字體寫的是一流水平,堪稱大家水平,而他的文章更是冠絕古今。讓人看過一眼,都會情不自盡的念出聲來。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好詩、果然是好詩!越讀到最後,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上升到一個台階。特別是最後那句「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當真有英雄氣慨,果然豪放非常!」雖然高荀寫作的文體,與一般古體詩不同。不過讀起來卻比詩更加有氣勢,此種寫作格式,以後一定能發揚光大。老者暗暗讚許,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一個小小縣學的學生,居然能自闖詩格體,寫出此等大氣磅礴的美文,此子以後若加以培養,定能成大器。
老者不知道高荀這種古怪的文體格式是幾百年後一種風靡全國的「填詞」。不過,聽得老者的讚賞,高荀的厚臉也紅了幾分。東坡大神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他不過是一時手癢,信手捻來便是,那知道在這老者眼裡自己卻成了原創者,實在殘愧的緊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讓眼前的老者提前見到流傳千古的文章,或許能讓西涼文化更加輝煌吧。
能不能傳播文化,是以後的事。高荀這個盜版者面對老者的感慨,也不好意思的說道:「先生過獎了!想我西涼文明流傳千年,其中不泛曠世之作,學生這首《念奴嬌》不過是從中演化而出,算不得新奇。」
還算高荀有良知,沒有拿別人田裡的果實冒充自家長出來的。不過,他為人自謙,不驕不燥的品行,令老者甚是歡喜。老者看了眼高荀桌上的《詩經》隨意地問道:「朝廷科考在即,我見這學堂里甚是冷清,到不知小兄到此,是為了做學問,還是為了鄉試登榜?」
「這個嘛!很難說!」高荀的確有些不太好說,他原本是為鄉試而來抱佛腳的,誰知道又盜版起學問來。可他又不忍心拒絕回答,也就弄了個擦邊球,「其實,依學生看來,朝廷鄉試也是一門學問,而且還是很深的學問!」
這種回答,就是讓你找不出理由說它的對錯。豈料老者聽後,嚴然哈哈大笑:「不錯!朝廷的鄉試亦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有的人窮其一生,並未有所出路。而有的人,只需一時,就能登堂拜相。」說到這裡,老者輕輕撫摸他那三寸美髯,眼光直盯手中那張行書所寫的《念奴嬌》,笑道「小兄,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先生請講,學生自當盡力!」雖不知老者是何許人也,不過憑高荀的第六觀判斷,老者氣度非凡,舉止頗為大氣,想必是縣學裡那個德高望重的夫子。這種微服私訪的事曾經在在江南大學就出現過,高荀當時還埋怨自己運氣太差不是主人公,要知道,那個微服之人可是上頭的頭把交椅啊。
那是前世的事了,高荀追憶起來也沒多大意思。老者聽得他的話,只是輕聲說道:「老夫只想要小兄割愛,將此副字聯轉送給老夫如何?」
「原來是要字?」高荀偷偷的笑道。「先生肯收這副字聯,學生自當獻上。割愛二字談不上,大家萍水相逢也算緣分,這字聯權當學生一點心意,寒酸的很,望先生不要見笑才行!」本來高荀想說宰雞頭、燒黃紙,然後歃血為盟拜個草根兄弟,可是眼前的老者和他爺爺輩差不多,也就謙虛了很多。
老者也是見過許多飽學之士的人,唯一遺憾的是還沒見過誰有高荀這般謙虛,自然是大大看好他。
二人交談的時候,學堂外面傳來了謝邵的聲音:「高兄,不好啦!馬雲翔帶了一大群人,將你的行李全扔了出來,準備放火燒呢!。」
高荀氣喘噓噓地跑來,看樣子的確出了大事。高荀自然管不上眼前的老者,啞然笑道:「訴學生不再多陪,告辭!」
他說得很短,身子已經衝到了教室門外,見謝邵上氣不接下氣,高荀氣就不打一處來。那管什麼學生、學子身份,都進入社會許久了,破口就罵道「他娘的,誰敢欺負到老子頭上,隨我去看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675MB